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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妃要休书,摄政王求复合-第86部分

小说: 妃要休书,摄政王求复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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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现在的孩子是什么样子,只是忍不住想感叹事情的巧合,第一次想吐,竟然是在出嫁的花轿上。

在出轿子,手上被放进红绸子的那一刻,她突然想起了记忆中那场婚礼。

那不是她亲身经历的,只是脑中存留的并不太清晰的记忆,她手中拽着红绸,想象着红绸另一端的那个人,她甚至只知道他十七岁时的样子,心里紧张,紧张得似乎要心都要跳出来,却又有着甜蜜,好像人都要飞起来一样。

秦悦,秦悦,现在的他在哪里?是不是正在宾客中尊贵的位置上坐着,是不是……正将目光投在她身上?

“一拜天地——”高亢的声音响起,她猛然回神,然后便被身旁媒人扶着往前弯下腰去。此时红绸那一端的人是秦煜,她想着以前做什么呢?那甚至都不是她的记忆。

端王府院墙外绿叶茂盛的梧桐树上,一人静静地隐在树叶中,将视线投向那拜着天地的厅堂中。火热的夏季,他却一身全黑,黑色的帷帽,帽沿垂着齐肩的黑纱,黑色的衣服,黑色的手套,黑色的靴子,就好像不属于白昼下的人一样。

他藏在树叶中,一动不动,不曾发出一丝声响,这样的黑,这样的静,与身下王府的热闹喜庆完全不相符,似乎分属两个世界,所有宾客都观着礼,所有守卫都警惕着园中,没有人看向这棵梧桐,也没有人看到他。

远处那隆重而高昂的声音从王府上空飘荡到外面,拜天地,拜高堂,然后便是夫妻对拜,再然后……满场的恭贺欢笑声。

那欢笑声在“送入洞房”的声音响起时,愈发响亮,然后执了红绸的新人从厅堂中|出来,一步一步往后院走去。

一大片的红,红得耀眼,就像满眼的火光一样。

新娘被送入后院的洞房中再不见身影,房外是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的人,而房内的欢笑声更加响亮,不知那洞房里,此时由人开起了什么玩笑。

黑衣人转身,身形极为迟滞地跃向身后房屋,然后消逝在层层交叠的屋檐中。

“秦大哥——”看着远处的人过来,花飞嫣满面焦急的神色终于消散,转而露出了些喜色,却在下一刻,便见远处的秦悦身子一斜,险些倒在地上,好在及时扶住了身边一棵树干,体力似乎十分不支地再也迈不动脚。

她一阵心急,立刻就跑过去将他扶住。

“秦大哥,你怎么样?”

帷帽垂下的黑纱将他整张脸都遮住,看不清面容,可身形分明是秦悦的。

他一手按着腹部,沉默着摇摇头,然后将手离开扶着的树干,试图努力往前走,步子迈得艰难,却以强大的毅力支撑着没有再倒下。

花飞嫣忍不住心酸,像紧紧扶住他往前走,却又怕自己扶得他疼,他的身上,她比他自己都清楚,满身的伤,躺了将近一个月才从昏迷中醒过来,一醒过来却要出去。她早已开始后悔,后悔告诉他今天是姚家与端王府结亲的日子。

“秦大哥,你以后不要再出去了,太阳这么大,你身上的伤又重,我真怕……真怕你再昏过去。”由于急切担心,她的声音里都是哭腔。

秦悦侧头看向她,似乎想要说话,她立刻阻止道:“不要,不要说话,那样伤会更严重的。”他便保持着沉默,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湖边的树林旁,有座石头砌的屋子,而屋子里头,却又有座大坑,沿着坑内简陋的楼梯下去,便是阴凉而光线昏暗的地窖,地窖中满满的药草味,满满的冰块,她将他扶到里面床边坐下,然后点燃蜡烛,转身,只见他已揭了帷帽。

帷帽下的脸,是一张缠满了绷带的脸,除了眼睛,再没有露出其他皮肤来。

虽然看他这个样子,但每一次看,都会让她心如刀绞。是她无能,许多东西都还要翻医书,可医书只有理论,也只有爹看见过的病例,并没有和他一模一样的伤,就算看了医书,也不能马上就知道能怎么办。

如果爹还在,如果她不是那么贪玩,从小就学了一身精湛的医术,此时的秦大哥一定不是现在的样子。

“秦大哥,明天我去买药材,顺便再打听一下那个假王爷的消息,你在家等我,我回来便给你换药。”

扶了他到床上躺下后,花飞嫣坐在床边说。

秦悦却轻轻摇摇头。

花飞嫣便问:“你是说不去?”

见他点头,她又问:“可是就是他把你害成这样,我真的想找机会揭穿他!”这一句,她说得愤恨。

一直都记得在她赶到窑洞前的情形,满眼的光光,窑底都烧得通红。旁边还有官兵把守着,一直往里面加柴火。

她将他背着从地道内走出时,几乎是一路哭着的,那样俊美尊贵的他,那样天下无双的他,却全身都成了一片黑,甚至连最后一丝气息都难以感受得到。她用便了爹留下的最珍贵的药,不管当初得到它有多难,只管将所有起死回生的药都用上,总算留住了他那最后的气息,总算让他在昏睡了二十多天后醒了过来。

二十多天里,她唯一的希望便是他能活下来。

只是他是活下来了,却每天都痛苦着,他不会叫疼,但在昏睡中都会疼得皱眉。

一切,都是他最相信的人做的,那个属下,本该忠心于他,却不顾他的信任,一手将他从巅峰推向了地狱。

她恨那人,比对对初的荆淮还要恨。1540906512EBj。

秦悦缓缓抬手,将那同样满是绷带的手按在了她手腕上,再次摇头。悠还谷说就。

她看着他,低声道:“秦大哥,其实我知道……我就算去了也没用,还很可能被他发现了产生怀疑,我听你的,什么也不做,只专心将你治好。你那么厉害,武功那么好,一定能把一切都夺回来的。”

他再没有动作,视线也慢慢从她身上移开看向头顶,没一会儿,就闭上眼。那目光她看得清楚,并没有她希望的信心满怀,而是黯淡着,没有一点神彩。

鼻子再次分酸,想哭的感觉那么强烈,她知道他疲惫,知道他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怕吵了她,自己快速走出地窖,跑到了阳光下的湖边。

湖面上的水纹被照得波光鳞鳞,如满天的繁星一样点点闪耀着,让她都不能逼视,眼一闭,泪水就涌了出来。

秦大哥如此痛苦着,他的妻子,却在同别人成婚。

她真的不知道,不知道像秦大哥这样好的人,他痴情的女子为什么对他如此的漠视……如果,如果现在陪在他身边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姚姐姐,他一定会好受许多,一定不会露出那样黯淡无神的目光,他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体,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份,而是因为那个已经嫁给别人的女人。

许多时候,她都在后悔。

后悔自己没有好好学医术,好悔自己没有好好学武功,如果她有好好学武功,她一定会潜到姚姐姐身边将她劫过来,不管她心里爱着谁,不管她想和谁在一起,至少她曾是秦大哥的妻子,至少念着秦大哥对她的痴情,她也该陪着他渡过这段日子。

可是,自己什么都不会,不能让秦大哥立刻好起来,也不能将她劫到他身边,甚至不能阻止他负着身上那么重的伤去看她。

好半天,她才将脸上的眼泪一抹,回屋坐下,翻开一本医书来。

天色渐渐暗下来,房中亮起了烛火,媒人低声问她饿不饿,要不要吃些东西填填肚子。

郁青青摇摇头,回道:“不用。”

转而想到自己现在是两个人了,又说道:“吃一点吧。”

媒人与丫环便立刻拿了糕点过来递向她,同时也交待道:“就这样吃,不要动盖头。”

郁青青没食欲,像吃药一般小口咬着不知什么颜色的糕点,犹豫了半天,终于问:“今天都来了什么客人 ?'…'”

对于城中高官,媒人比丫环可熟悉多了,马上就回:“很多啊,端王的婚礼,自然无论是谁都要到的,什么陈太傅,李大学士,张尚书……数都数不过来呢!”

“那……其他王爷呢?”

媒人的心自是冰雪一样,她一开口,便猜到她要问的是哪位王爷。

这新端王妃的事迹,京中没什么人不知道,她做这样生意,专与高官大富人家打交道,自然也清楚,今日这新娘曾经是睿王妃,那睿王是她的前任夫君,又是现在夫君的叔叔,她自然会打听一下那人在婚礼上的表现,原本,那睿王也是该来的,可今天……

“现在也没几个王爷在京里,多的我也不认识,只知道个睿王,可他今天却不知道什么原因,没过来。”媒人回道。

没过来么?郁青青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答案,她还犹豫了整个下午的时间,不知道要不要问,不是怕媒人或丫环多想什么,只是过不了自己这关,因为觉得这种事她不该关心,没想到最后还是问了出来,却是个完全不用多想的答案。

这时候,身边丫环问道:“赵冰人,外面还要喝到什么时候去啊?”她便是之前和她一起去医馆的小环,与她关系就是普通主仆而已。

听见她的问话,媒人忍不住一笑:“连你家小姐都没急,你急什么,还久着呢,像王爷这样的身份啊,恐怕宾客要聚到三更才走呢!”

三更……听到这答案,郁青青放松又紧张,三更似乎是要到很晚,所以还有很长时间,可又并不太晚,不过十二点的时候,三四个小时就到了。

三四个小时,他便要回房,然后……

洞房这件事,心里总觉得还没准备好,总有些害怕它的到来,她想着是因为孩子的原因,可又没办法去要求秦煜暂时不碰她,以免动胎气伤到了孩子。

那样,让秦煜情何以堪?他对她,已经包容了太多。

等着等着,终于还是有了些倦意,却只是身体疲倦,精神还是紧张的,并且越来越紧张。因为夜越深,离他进房的时间就越短。

该来的终究会来,甚至还没到三更,大概才十一点的样子,前面宾客便慢慢散去了,也有些远处的依然还在前厅内喝酒,可是她却听到了有人从前面过来的声音。

这个时候,当然不会有人进洞房来,能进来,而且有这样大动静的,只能是那个该进来的人。

门推开,秦煜的轮椅被人推了进来,媒人喜气洋洋地向他请安,盖头中,只听他轻轻道:“有劳赵冰人了。”话语中似乎带了些酒意,也带了些明显的愉悦。

听到他这样透着愉悦的声音,她也开始愉悦起来……不管怎样,这一切都是她渴求的,上天待她不薄,失去了现代酒店的新婚夜,却还了她一个古代王府的洞房花烛。

她听到下人将他扶着到床沿、自己的身侧坐下,然后媒人便说可以揭盖头了,她低着头,在盖头下沿看到了他的手。

手指细长,被烛光照得有些暖暖的黄色,那手指牵住她火红的盖头边缘,轻轻往上揭起。

抬眼间,她看到他的脸,带着笑,白色如玉的面孔衬着烛光,衬着大红喜服,终于不再是白梅一样的冷洌之色,似乎春里的白色桃花一样,那么俊美,却也温暖着。

有种感觉,自己便是那捂热他的人。看着他如此容颜,她也笑了起来,突然道:“我额头上还有些疤,所以留了些头发挡着,不过我正在擦药,已经好了一半,剩下的也快了。”

秦煜露出一个极大的微笑,甚至已经不算是微笑,而是忍俊不禁的开怀,“这样便很好看了,你今晚,很美……”

他说着平常不会说的话,眼里泛着些许似乎火热的光芒,眸中所映,全是她的样子。

这让她羞涩起来,竟有些红了脸,低下头去不说话。

一旁的媒人早已笑起来:“好了好了,先喝过交杯酒,喝了交杯酒我们便都退下了,王爷王妃要说什么要做什么,都可以了。”

一句话让房中的丫环面红耳赤,也让郁青青将头低得更低。

秦煜轻轻一笑,端过面前盘中的酒杯,一杯递给郁青青,一杯自己拿着,然后手臂相交,各自饮下杯中之酒。

“好了,礼成了,那小人便就先告退了。”媒人说着朝秦煜施礼,秦煜点点头,她们几人都退了下去,再将门带上。

一室寂静,郁青青再次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心里有紧张着,哪怕不住地深呼吸还是紧张,想到腹不过才一个多月的孩子,又极为害怕。

她已经决定了不说出阻止的话,只是就算她没怀过孕也知道,胎儿在三个月之前是极不稳定的,稍不留意就会出事,她真的有些担心……

“没想到你也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秦煜看着她,微微笑道。

郁青青一下子就愕然起来,“这是什么意思,是说我以前都很好意思?你……”她急了半晌才说道:“我那是对你才那样,平时我都……都很矜持的!”

秦煜再次笑起来,她不禁嘟起了嘴,“这有什么好笑的,你以前可从来没笑得这么开心过,你……你再笑,我不理你了!”说着就转过头去,生着气,一动不动盯着脚下。

他的笑声终于停息,沉默中,轻轻握住她的手,“今天,我是很开心,阿英,我是真的很开心的。”

郁青青想说出自己的秘密来,却在将开口时又忍住。

有些事,并不一定要说出来,说了,说不定还会引起他的误会来,也许他并不觉得自己和一个叫陆煜的男子有什么关系,也许他会觉得,自己不过是把他当成了替身。更也许,他觉得一切都太匪夷所思,根本不会信。

抬眼,却见他正一动不动看着她,在她紧张得不知如何呼吸时,他的唇贴近她。

早预料到的事情,如此开始。

第一次,是她为表决心,十分大胆地吻了他,以致让他今夜笑她还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而这一次,他主动,她承受。

他的唇细腻而温暖,轻轻摩挲着她唇瓣,然后,慢慢加深,慢慢加深,终于两相纠缠。

第一次,她觉得安心与幸福离她那么近,脑中忆起与陆煜遍布学校各个角落的身影,他向来温和,没怎么霸道过,却在某一天送她回宿舍,她已经在他注视下转身离开时一把搂住她,终结了她的初吻。

还记得那时月光朦胧而美丽,她的心满载着某种情怀,险些溢出来。

有一瞬间,她几乎把这当成了现代的时空,虽然清楚地知道秦煜并非完完全全的陆煜,但此时此刻,她就是觉得自己又回到了自己的世界,觉得周围终于再不是她一个人,父母,朋友,熟悉着的一切都在她坐一趟车就能到的地方

秦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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