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全职守护-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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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开始恐惧如此的自己。
　　【哼！小子！你难道现在就怕了吗！啧啧，你的小麦姐和雷欧力可是死得很惨啊！难道你就如此甘心吗？你真是个孬种！】戟灵在催促。
　　小麦……雷欧力……你们本不该死的……
　　紧握镰刀的指节泛白。
　　杀戮不是罪过。罪不在我！错的人……是他们这群该死的蚂蚁！只懂得繁衍子代的畜生！
　　“凤凰炎击！”
　　随着一声怒喝，巨大的镰刃伴着火焰横劈。一只巨大的烈焰火凤腾空而出，凤鸣响彻，直奔尤比。
　　尤比吃力地避开直扑而来的火凤凰。谁料那凤凰竟像是活物，一个回转，火翼横扫而过，在尤比身上燃起火焰。
　　我轻挥空出的左手，火凤凰便鸣叫一声俯冲向下，横扫过彼此厮杀的蚂蚁和死物。
　　地上顿时火海一片，如若地狱翻飞的火鸟，尖叫与吼声相与混杂。
　　——看不到天堂，入不了地狱，这人间最大的苦难。
　　很奇迹的，我竟嗅到了阵阵肉香。
　　“混蛋！我绝对不会认输的！”尤比大喊，爆发念气挣脱火焰的侵噬。惊人的念容量。
　　嗯？为什么他这么一喊，我反倒觉得我才是杀了他全家的大魔头呢？
　　“嗯哼，不要说这么励志的话，那会把咱俩的立场颠倒的！”我诡笑着说，笑容有些扭曲。
　　火光下的火红眼，如同两轮绯红的满月，鲜红欲滴。
　　尤比挥舞着拳头，念气在快速凝结。
　　由于刚才的两击，他支撑不了多久了。他想一击定胜负！
　　“那好，既然你如此，那我就奉陪到底！”我敛起笑容，亦凝聚念气。
　　【梦里面涂满绯红，
　　彼岸正开得绚烂，
　　你笑我不谙世事，
　　但我愿驰骋沙场，大杀四方。
　　
　　魂之中储满杀意，
　　炼狱正召唤亡人，
　　他说我此世非人，
　　那我便成神，焚灭六合，横扫八荒。】
　　戟灵高声颂唱，仿佛有一场盛宴降临。
　　
　　地上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充斥着我的耳膜。我能感受到另一边菲尔娜和猫女的战争还在继续。
　　猫女因为尚不成熟的实力和菲尔娜不分上下，战斗进入胶着的状态。
　　……死物和蚂蚁的对抗……
　　……誓死保卫贫城区的决心……
　　……也许，这场战役是人类关乎生死存亡的首战……
　　……我们可以输，但也不能输……
　　菲尔娜早就占卜出这次灾难的到来，于是她把贫城区的所有居民迁移到其他地方，也许是距离这里最近的东果市。
　　那个有点奇怪的女孩心里一定是想守护些什么……比如生她养她的家园，比如她爱的一切，还比如她认定死去多年的姐姐的尸骸……
　　
　　至于我为什么知道菲尔娜认定她姐姐早就死了，这也多亏了我的新能力【记忆碎片】。
　　这两个星期以来，在我醒着的时候看见了很多人不能说的曾经。也许这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能力，甚至于有些可耻，但它也的的确确带给了我很多。
　　无论是被抛弃的怨恨，还是无法摆脱世俗的无奈。每人都将真实的自己掩埋，如果能承　受＇TXT小说下载＇的下去，就活下去，承　受＇TXT小说下载＇不了的，就堕落，麻痹自己……【记忆碎片】让我看清这个世态炎凉的世界。然而：
　　——有爱，必有恨。倘若无爱无恨，那也不能称之为人。
　　我们都在这个世上或多或少背负着什么，凭借此活下去……
　　
　　但现在我对于面前这个四不像的东西，却实在是令人无法想去偷窥他的记忆。要猜也很容易，除了杀人就是吃人，尽是一些只有在动物世界和三流恐怖片里才能看到的恶心画面。
　　他的世界也许只有那么四个字：弱肉强食。但我现在要告诉他的是：适者生存！
　　恐龙虽强，但抵不过老天。它们因为不能适应环境的改变而消亡。人类虽弱，弱到自然界有数不尽的猛兽可以一巴掌将其拍死，甚至连喝口水都能呛死。但是，我们人类却活了下来，凭借智慧和不同于其他生物的爱恨认知。
　　哪怕这个世界真的沦陷，不再是人类为主宰。但只要我们还有剩余，即使是一个人，人类也会翻身，重新君临整个世界！
　　
　　“丑陋的蚂蚁！滚回你们的老窝！现在仍是人类统治的天下！你们无权踏入这个世界！否则，你们会为你们自己付出生命的代价！”
　　我大喊，镰刀轮廓已显出凤凰的姿态。
　　“我，孟徒徒尤比，誓死效忠于王！”
　　他怒吼，青筋暴起，全身包裹着金色光芒，挥动着巨大蝶翼，马蹄踏空破云而来，如流星一闪，速度快到不可思议。
　　虽说我不怎么喜欢血肉漫天的感觉，但瞬间斩杀一个怪物的快感我还是贪图的。
　　“火之——死神风莲舞！”
　　
　　东果陀国，东果市，贸易市场。
　　往日的贸易市场熙熙攘攘，吆喝声、叫卖声不绝于耳。而今日，聚集在此处的人比往日多了近乎三倍，人声喧杂，但能捕捉到的只言片语不是问价钱高低，也不是王婆卖瓜，而是对未知的疑问和恐慌。
　　“洛朱家的那个女的到底怎么回事？”
　　“不知道，好像说是有大麻烦了。”
　　“哼，他们那帮人终于把麻烦引到我们身上了吗？死也不能消停点！”
　　“有钱人都是这样，随随便便作弄我们这些人……”
　　“……”
　　“喂，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听到了！有野兽的咆哮声！好可怕……洛朱的人到底招惹了什么东西？”
　　“谁知道呢？但祈祷这次洛朱家能和那群野兽同归于尽，不要牵扯到我们身上……”
　　“……”
　　“洛朱家的人早些死了才好！这样贫城区就能解放了！”
　　“哥们，我顶你！祝洛朱家族的人早日死光！”
　　“……”
　　“好漂亮啊！妈妈！洛朱家族是在放烟花吗？”小女孩天真地说，眼中闪着欣喜的光芒。
　　一位妇人顺着小女孩的目光看去，只见一株硕大的血红莲花于半空大肆盛开，嗜血唯美，万华皆没。
　　妇人也被着血莲美而震撼，但也仅是一怔，随即冷笑道：“把我们赶出贫城区，难道就是为了放烟花吗？那帮有钱人什么都能干出来！啊呸！”
　　
　　妇人的忿忿不平，其他人的恶狠诅咒。
　　他们不明白是谁先触犯了禁忌，不明白浮华表象下的悲伤，不明白自己应守护为何物。世人皆愚，往往以自己所见一部分和自我的假想构识去创造一个自己认为应该存在的事实。
　　他们骗人骗己，在无法认同他人和说服自己的情况下，构筑一个不实的现实，借以推脱责任并归咎他人。
　　其实这也是变相自己的无能。
　　而贫城区则是一群“无能”之人的聚集地，这种“无能”的自我意识在这里找到了归所，形成一种强大的共鸣。所有人把对于真实现实的厌恶和痛恨之感转为对有钱人、对洛朱家族一致排斥和不满。
　　他们恨洛朱家族，没有理由。若非要给个理由，那就是他们有钱人位高权重，在与他们之上。
　　他们应当为贫民，并非是因世俗不公，而是因为精神贫瘠，容易引起感情共鸣和被误导。
　　他们注定是弄权之人的手中玩物。
　　
　　被愚昧无知蒙蔽双眼的他们，自然也看不清那至美红莲下的惨象。
　　无数密集刃击，构成宏大的血莲，镰刀的火焰之中混杂着四散的鲜血。
　　我精疲力尽，额头密渗汗滴，大口喘着气。
　　对面的尤比浑身布满深浅不一的伤口，如同鱼肉之于刀俎，而且还是被片过的。
　　他的攻击单一迅速，然而对于可以媲美风速的我来说，躲过他的攻击不成问题。再加上因开启部分重生石的缘故，恢复左耳与右手的我，如同觉醒的马匹，势不可挡。
　　“安息吧，孟徒徒尤比。”我蓄气，准备最后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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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幕，Die　Or　DIE，安好、晴天。

　　“全部撤退！”
　　自远方传来一声命令，所有蚂蚁兵停止攻击，向西边的丛林撤退。大多数都捂着伤口，狼狈逃走。
　　我目光跟着他们四散的身影。
　　发生了什么？那声音听起来像是猫女的。难道她战败了？
　　当我把目光再次放在我正前方的时候，尤比已经不见了。
　　开什么玩笑！不过只有几秒钟他就消失了吗？他那么重的伤不可能自己逃走的。难道是……没错，一定是猫女！一定是猫女救走了他！蝴蝶男的本体不在这里，那就只有猫女有本事从我手中救人！
　　可恶！我怎么能够如此大意！
　　【嘁！竟然让他跑了！】
　　我能清楚地感到它不满的情绪。
　　我本想跟着死物一同追去，但却发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如针扎般疼，悬停在半空中已成了我的极限。这就是【死神风莲舞】的后遗症——在同一时刻，高速发出数千斩刃击，这早已突破了身体的承　受＇TXT小说下载＇极限。
　　无奈之余，我只好缓缓落地。
　　而此时追击的死物也停止了动作，像是电池耗尽一般，软软倒地，碎成一块块令人作呕的紫黑肉块，散发着难闻的腐臭。
　　看来他们的主人菲尔娜也已经到了极限呢。
　　我收起风语，避开散落的尸块，倚着残垣一角，头晕目眩。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不真实的幻境，只有身侧还未燃尽的火焰提醒我现实的骨感。
　　“火凤凰……吗？”
　　仰首望天，老天是一张青灰色的脸，映着火光。他讨厌世人，每次都会给他丢下烂摊子。
　　而人命，或许就是他收取的劳务费吧。
　　小麦，雷欧力……
　　我吃力支撑起身体，向那个阴暗的角落缓缓前行。每一步，骨头都摩擦着血肉，它们也在抗议身体主人的非法役使。
　　【小子，我劝你最好快一点。否则那个大叔真的就要被老天收走了。】
　　我一愣。
　　【你是说……雷欧力他还活着？】
　　【哼，你还真笨可以，听不懂人话吗？我在说地球语……】
　　我不管它脑海里唠唠叨叨，忍痛提气狂飙而去。
　　
　　那个阴影……现在是一个被各种尸体和废墟堆积的空间，正中间是一个大约能看出来的半圆形。
　　我起手指向那片废墟。
　　最外层的小型飓风漩涡猛然加速转动，将废墟旋开，附近空出一片空地。
　　一个响指，微弱的念跟着声波传播，漩涡随之散开，风眼处的层层真空带也应声崩溃。
　　我虽然可以直接撤消保护罩，但直接突破空气而不借助其他向声波之类物质，对后遗症的我很是勉强。
　　我紧接着小跑过去。一刻也不能再等。现在我就需要确认！
　　正中间的雷欧力和小麦依然与我离开时一样，从未变过。只是那鲜红的海早已凝成深色，如同闭合的地狱之门。
　　伸手去摸雷欧力的颈根，温热且有微微的跳动。
　　太好了……他还活着……
　　有泪湿润眼角，身上的疼痛仿佛也减缓许多。
　　我从他怀中接过小麦，却意外地感觉到怀中这个躯体亦是温热的。仔细看去，小麦均匀呼吸着，胸口微微浮动。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我喃喃，泪水顺着脸颊滚落。
　　你们都还活着，这对我真是莫大的荣幸。
　　
　　我突然想起上辈子有那么一句话，而此时我也深切理会它其中的含义。
　　你若安好，我便晴天。
　　
　　你若一切安好，我便是幸福的晴天。
　　
　　“小麦姐，小麦姐……”我轻声呼唤。
　　一遍又一遍，小麦却依旧沉睡不醒。
　　好不容易安下的心，又是一阵突动。
　　小麦……到底怎么了？
　　慌张，还是慌张。
　　脑袋开始一片空白。
　　害怕……再次失去……
　　我加急呼唤，希望她在奈何桥上能折返。
　　【小子！别叫个没完！你难道没注意到她身上有什么异常吗？】
　　异常？
　　听它的话，我按捺住不安，静心感受周身气息的流动。
　　残余的念很混乱，像一团毛绒球。少说这其中也有十个我所完全陌生的念，应该是师团长级别的蚂蚁。除此之外还有猫女、菲尔娜和尤比的念，以及变淡的雷欧力的念。
　　可是为什么这其中还有一种极其细微到难以察觉的念。与其他念的残留量一比，就是跳蚤和大象的距离。
　　这股念给我的感觉很熟悉，但却陌生。
　　我疑惑地顺着这股细微的念气寻找，厘清源头，发现是从小麦身上散发而出。
　　小麦身上有浓重雷欧力的念，应该是在保护她的时候留下的。但其中却又混杂着一丝陌生的念。
　　小麦她不可能会念，雷欧力的念我又不可能辨别不出来……
　　我蓦地睁开双眼，终于想起这股念的主人。
　　枭亚普夫！是他！
　　【戟灵，是枭亚普夫干的对不对？是他用了磷粉乃爱泉催眠了小麦！】
　　【我不叫戟灵！我有名字！叫我达拉！】
　　呃……达拉？好像鼹鼠……还不如叫迪达拉呢，好歹也是帅哥一枚。
　　【迪达拉？这个名字不错！那个面瘫也说我的名字像鼹鼠，正好现在就换一个好了。】
　　嗯？我明明没有在意识海说话啊？这只是在我脑海里想的而已。这他也能知道？
　　【知道，怎么不知道。我还偷看你小子不少的记忆呢。】
　　【偷看别人的记忆，你太卑鄙了！】
　　【咱们不是彼此彼此吗？你看别人的，我看你的。】
　　【喂！】
　　【好了好了，改了名字的本大爷心情很好，就给小子一个友情建议吧。要想解除纯天然一号的催眠作用，应该去找一个除念师了。除念师你知道是什么吧。】
　　【嗯。我知道……不对，难道说你并没有看全我的记忆？】
　　这家伙在虚张声势吧？
　　【我有说了什么吗？倒是你小子要认真听别人说话！不要乱插嘴！】
　　喂喂喂，明明是你问的我吧……我在心里诽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