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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换你心,为我心-第7部分

小说: 换你心,为我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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咀嚼着他话中的落寞沧桑,体会着他的心不由主,她顿时泫然欲泣,忍不住以双手捂面,哭了起来。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害你的,都是我……都是我……我是刽子手,所有的人都是我杀的──”

“小满!”他拉开她捂住脸庞的手。“说什么呢你?是不是受不了这样的日子,你过不下去了是吗?或者你该离开我了,”他轻抚着她的脸颊。“你到底不属于这大泥淖,你该过正常的生活才是,你──”

她立刻伸手捂住他的唇。“别说了,我不再劝你退出江湖,我会支持你,支持你完成报仇的心愿,我们什么也别再说了,好不好?可以在这世上与你相遇,我已经心满意足了,我不该贪心的,这样已经够了,即使我们只到今天为止,我也不算白走这一遭。”


一句一行泪,他苦,她更苦。

伸手抚着她的眉,接着为她拭去泪水,指尖轻触到她柔软冰凉的唇时,他心中一阵颤栗。

“小满──”

暂忘忧伤,燃烧的黑夜里,他心中的火苗亦熊熊炽烈,两颗寂寞的心轻轻相拥,他深深地吻住她。

— — —

石泉镇郊一幢木屋内,卓亦尘紧拧浓眉,来回踱步,他十分烦躁、苦恼。空气僵凝,隐溢着肃杀的阴森,只有他的步伐轻轻响动,掺着柴烈发妻紧张又恼怒的息气,柴烈之子柴宁早已吓得连哭泣都忘了。

“小伙子,既然你是受我当家的所托,前来兴师问罪,你就别为难,尽管照他的意思对我下手吧,”柴妻抹去泪水,脸一扬,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我只求你放过我儿子,他的确是柴烈的亲生儿子啊!”

一旁的满右昀已看不下去了。这惨绝人寰的悲剧也是她的杰作,既然身历其境,她当然希望能挽回。

“卓大哥,你不能杀他们母子,放他们一条生路吧。”她替母子二人向卓亦尘求情。

“小满,我的事你别插手。”他阻止满右昀之后,又朝柴妻道:“大妈,不是我不同情你的处境,你应该了解柴烈的为人,他善疑多忌不说,还是个心狠手辣之人,你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呀。”

“卓大哥,我相信大妈是清白的,明明是那柴烈无凭无据地冤枉大妈,非把一顶绿帽子往自己头上戴,他这么做不但羞辱了他自己,连大妈的声名都给毁了,可怜大妈替他守了十年寡,”满右昀说得激动,忍不住掬了一把同情泪。“你刚才没听见大妈说要接柴烈回来,好好伺候他下半生吗?大妈对他情深义重,在他杳无音信十载之后,得知他人已瘫痪,便急着要见他、照顾他,世间还有比这更珍贵的夫妻之情吗?”


满右昀的一番话教柴妻再度悲从中来,连忙用手捂住嘴,才不致嚎啕失声。

柴宁这才抱住娘亲,哀哀泣唤。

“卓大哥,柴烈一点不念夫妻之情是因为他冷血,难道你也跟他一样?不,你不是这种人,你不是的──”满右昀亦声泪俱下,她努力地想唤醒他的恻隐之心。“放了他二人吧,卓大哥,小满求你……”

卓亦尘岂真是无血无泪之人?他犹豫了,除了怜悯那妇人遇人不淑之外,满右昀的泪眼相谏教他动容。

“你母子二人可有地方容身?”

见他如此问柴妻,满右昀又惊又喜,转身拉着那苦命妇人,道:“大妈,我卓大哥的意思是要放你们逃命,你快告诉我们,你可有什么地方能去投靠?”

“我可以回娘家去。”她哑着声回答。

卓亦尘立刻摇头。“所有柴烈想得出来的地方你都不能去。他今天能派我来,他日定也能派别人来,我这么说你该明白吧?”

“我明白,”柴妻紧搂着儿子,形容凄苦,一张脸刷白,双唇直打哆嗦。“我会带着儿子走得远远的,若不是为了这无辜的孩子,我现在就一头撞墙自尽,马上化作厉鬼去找那狼心狗肺的东西算帐,我要他不得好死。”


“大妈,你快别说这些了,拾掇拾掇,带着儿子赶紧逃吧。”满右昀提醒她。

母子二人无声地下跪,朝二人磕了声响头。

— — —

是日,卓亦尘和满右昀就在该木屋内落脚。

“小满,你过来。”他示意她坐到自己身旁来,两眼审视着她。

“好。你有话对我说是吗?”

“嗯。”他看着她坐下。“明天我要出一趟门,你就留在这儿等我。”

“你要上哪儿去?去做什么?为什么不让我跟?你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儿,万一那柴烈派人来找他的妻子,我该怎么办?”

“还不到我向他覆命的时候,一时半会儿的,他还不会派人过来打探,所以你暂时还不会有危险,我明天要去办另一件事,带着你不方便,你留在这儿我才放心。”

“我知道了。”

“小满,”他若有所思。“你为什么那么笃定柴大妈是清白的?”

“我……我用看的就知道了嘛,她若不是清白的,为何还带着柴烈的儿子在这儿孤苦伶仃地过日子?她若不是对那柴烈还存有情义,何苦守着这屋子等他?”她索性接着问他:“你明知道他个性乖僻、心思恶毒,为什么还要替他做这些伤天害理、违背自己良心的事?难道为了替你父母报仇就得这么委屈自己吗?你可以不要再受制于他,尽管报你自己的仇去,他又不能把你怎么样!”


“你怎么知道这些事的?为什么你知道得这么清楚?”他越来越感困惑了。“小满,你到底是谁?”

“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反正我不会害你,”她有豁出去的味道。“一诺千金并不适用于你和他之间,你不必那么迂腐。他是坏人,教你刀法根本没安什么好心,不过想利用你替他办他自己办不到的事,而且都是些天理难容的事,你这么一直帮他,简直就是助纣为虐、为虎作伥!虽然你重承诺,可是却也称了他的心,为自己树了不少仇家,日后有多少人要找你报仇你知道吗?你真的不怕自己陷进这永无止境的循环中吗?这样的日子有什么意思呢?”她眼瞳中有一抹难掩的怅怨,感叹天底下任何事真的都必须经由亲身体验才能开窍吗?


“告诉我,你是谁?”他执着地追问。

“卓大哥,”她的口气稍缓。“你明天是不是要去劫一趟镖?劫回的金银珠宝全都要给柴烈送去?这是不是你要替他完成的下一件事?”

他霍地抓住她的手。“快告诉我你是谁?否则──”

“否则你会如何?”她哀怨地问。她本来什么也不会说的,可是在跟他相处了这么长一段时日之后,她是认认真真地爱上他了,那种感觉和初见他时的好奇、好玩是完全不同的。因为有他,她才心甘情愿地留在这里。她越来越不忍心看他过这种心不由主的日子;不忍心见仇恨在他心中年积月累,造成他极大的负担,教他无一日安宁;不忍心看他一脸孤远落寞的神韵,不忍心见他肩上越堆越深切的悲苦……她是如此自责,深切得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心中的罪恶感,她希望能改变一些事,就像将霍羽丹从他生命中剔除一般。


“否则明日我一去,便不再回来找你。”

冰冷的声音教她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我是满右昀。”泪已成灾,立时她就泣不成声。“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到原来的地方去,”她抽抽噎噎地说着懊恼:“说了你一定不会相信,你周遭所有发生过的事,只要是和我无关的部分全是我写出来的。”


他听到这里便放掉她的手,一时之间似乎很难理解她的话。

“当然,”她补充说明道:“有一些事因为我的出现而改变了,例如你今天本来是会杀死柴大妈母子二人的。还有就是上次在四合院里受重伤的人本来应该是你,不是我。”

“你在提醒我,你对我有救命之恩?”他一直还无法整理自己乱纷纷的思绪,她教他乱了方寸。他怀疑自己已相信她说的话了。

“不!”她用力地摇着头。“是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救你那一次根本无法弥补我对你的亏欠于万一。你活得这么苦这么累都是我害的,都是我,都是我……”她又哭出另一波力竭声嘶。

他不知自己该不该安慰她。一动不动地,他任由她哭得死去活来。

她伤心地哭着,最后终于累得趴在桌上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她发现自己躺在柴大妈的床上,而卓亦尘早已无影无踪。

— — —

望着那方圆不等的翡翠、大小不均的珍珠,柴烈伸手抓起一把,再让掌中的珠宝从指缝间滑落,落回箱中。顷刻间,他似乎有了扬眉吐气的快感,清脆的珠玉撞击声中,他的脸孔变得贪婪、骄傲。

他又看了眼卓亦尘交给自己的那一绺钟伯甫的白发。

“总算他不是个短命鬼,注定他该活着等我向他讨回公道。哼!黑发换白发,便宜他了。”柴烈想起当年败在钟伯南手下,被削去一截头发的耻辱和难堪,犹忿恨得咬牙切齿。

卓亦尘没有附和他,淡淡问道:“前辈可要清点这一箱金条?”

他轻挑足尖,踢开另一个木箱的盖子,刹时金光流灿,木箱内整整齐齐的金条静静地闪着异彩。

“不必点了,”柴烈的眼因金光而闪闪发亮。“我相信你,你办事一向牢靠。”接着,他又流露出恶毒的眼神,问道:“上回你劫了威远镖局那趟镖之后,可曾打听过赵威远的下场?”他一想起那赵威远娶了自己心仪的女人便愤恨难消。


“倾家荡产,信誉扫地,这辈子恐怕永无翻身之日。”

“很好,我不取他的性命,就是要让他受活罪,一辈子活罪。”

柴烈指了指洞口那两颗骷髅头,阴沈一笑。“比起这两个人头的主人,赵威远是不该死,就让他和他老婆继续过那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吧,哈哈哈……”他怪笑一阵之后,又自言道:“至于这两颗骷髅头,正好一个当痰盂,一个当溺壶。他们害我瘫痪,我就让他们陪我一辈子!”当下他又是一阵狂笑。


安静半晌的卓亦尘忍不住蹙起眉。他十分厌恶柴烈,厌恶他那病态的仇恨心理。也许小满说得对,他不该替这样一个丧心病狂、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当刽子手,为他杀人不眨眼,双手沾满了血腥。

柴烈没忽略他的沉默,笑容一敛,锐利问道:“你少给了我两样东西。”

卓亦尘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母子二人确已死在我的刀下,没有取下他们的人头是怕前辈您看到之后心有不忍,萌出悔意。”

“哼!”柴烈立刻怒声痛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我心中有多恨那母子二人你会不明白吗?你竟道我会心生悔意?不见人头实难消我心头之恨!”

“我已将他二人的尸体丢到石泉镇的荒郊,这会儿只怕已被野狗啃得尸骨不全。”

柴烈额暴青筋。“你擅作主张,便宜了那母子俩。”

见他不再追究,卓亦尘缓缓开口:“前辈交代的事,晚辈已全部做到了,请容晚辈告退。”语罢他便转身要朝洞外走。

“站住!”柴烈大喝一声。“你想这样拍拍屁股就走?”

卓亦尘站定,没有回头。“晚辈尚有大仇待报,这一点前辈该清楚吧?”

“人说知恩不忘报,你还没报答我呢。”

“我该替您做的都做了。”

“那是你我的约定,你替我办这几件小事,换我口授你幻形刀法,难不成你以为自己已经报答了我传你绝世武功之恩?好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若不是我,你有今日这等身手,就凭你原来那身功夫,别说报仇了,只怕你混在一群鸡鸣狗盗之辈中,早已是别人手下的亡魂了。”他不忘恐吓一句:“你要真敢过河折桥,我自有治你的本事!”


“前辈希望我怎么做?”

“每个月你得来我这里一趟,听我的差遣。”柴烈眯起双眼。

“可以。”

柴烈满意地笑笑。卓亦尘头也不回,立刻走出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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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黄昏,满右昀坐在旧木屋里啃着馒头。卓亦尘大概怕她饿死,走之前买了几个馒头留给她。

时序已入冬季,搁了一天的馒头早已冰凉发硬,她啃得分外吃力,越啃越觉心酸,泪水和着馒头吞下,倒少了几分干涩感。

她一边啃一边琢磨着。他到底会不会回来找自己?她已经把全名告诉他,也告诉他她知道他所有的事,包括从前、现在和未来,她也是身不由己啊!

他大概会回来吧?否则又何必留馒头呢?按照小说里的情节来看,他此去劫镖定能成功,劫了金银珠宝之后,他会立刻去见柴烈,对柴烈说他俩已约尽缘了,从此两不相欠。那么,他也应该回来了呀,今天她又没跟去碍手碍脚的,他不可能被其他的突发状况给耽搁了吧?


莫非那老贼没见着柴大妈母子的人头,心有不甘,存心刁难他?哦不!他现在还没能力破解柴烈预留的钳制之策、束缚之道,要是他和柴烈起冲突,肯定会着了柴烈的道!

都怪她大意,最重要的事竟然忘了告诉他,她该早点把破解的方法教给他,如此一来,他便永远不再受柴烈控制了。她突然发现自己写的小说是一堆狗屎,天马行空、胡吹乱盖,写什么也不必负任何责任。这会儿她又该上哪儿去找他呢?她只知柴烈在某座深山的某个洞里,但山在哪里?洞又在哪里?这段日子她跟着卓亦尘东奔西跑,四处飘泊,对她来说,每座山都长得一个样子,每个乡镇也都大同小异。现在她只要一出这间木屋,要不了多久包管迷路。


她该如何是好?放下啃了一半的馒头,她推开那扇门扉,不敢多使力,深怕稍一用劲,那晃动的两片木板便被拆了。

落拓的空巷中杳无人烟,土街上破旧的几间房屋和她一身落魄倒是十分相衬。抬头只见圆月高挂空中。

今晚是月圆之夜?又是十五了吗?她失魂地笑了。原来她不必住在深山里,在这个不属于她的世界里就能体会什么叫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了。

月圆之夜是吗?她心中蓦地兴起一个念头:他很可能回不来了。若是他死了,那她也不可能活在这世上,别说精神上没有依靠,就连生活都会立刻有问题。想她在家的时日,虽谈不上娇生惯养,可也是父母亲的心肝宝贝、掌上明珠啊,她想想这段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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