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四那场婚礼-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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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意识到我们本应该笑声欢语，于是我决定逗乐林薇。我问林薇，狗在什么情况下会咬人。林薇不带思考就回答我说，在疯了的时候。我说错。她不解。我说，你再想想。她说，是不是在别人偷主人的东西的时候。我依旧摇头。于是林薇再猜。她猜了好多，最后把“在它死了的时候会咬人”这样白痴的答案都说出来了，我依然摇头。其实我是故意让她保持追问的状态，那样她自然而然就兴奋起来了。最后我在呵呵的傻笑声中告诉她，“其实我也不知道答案，呵呵。”她翻出白眼骂我白痴。我说你才白痴呢，竟然会傻到回答这种问题的地步。　
恋爱中的人总是在一些傻问题上相互取乐。林薇的表现让我理解了这句话。林薇是一个单纯的女孩，以至于我不太忍心去伤害她，所以我两次和她同居一房时我都没有动过她的处女。看着林薇的笑脸，我非常满足。我满足有一个这么好的女友，满足她对我这么用心。　
我忽然迷迷糊糊的问她：“林薇，你爱我？”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哥们，你怎么了？”　
我笑笑：“没啥。”　
其实我当时正陷入一种莫名其妙的孤独，我害怕有一天我会失去林薇，因为我始终觉得我们的恋爱有些不识人间烟火，像是一个童话，我们的恋情离这个世界好遥远。林薇越是在我面前露出最真实最纯真的微笑，我越是害怕，我害怕这个微笑有一天会离我而去，消失在这个世界。或许这就是恋爱中的置疑阶段。一份正常的恋爱应该有四个阶段：认识阶段，热恋阶段，置疑阶段，相信阶段。　
我的忧郁让林薇也跟着大起大落。“你呢？你爱我？”　
我笑笑：“呵呵，其实这个问题我们都问了对方无数遍了，我们谁也回答不上来。”　
“我回答得上来，我爱你。”她笑。“照你这么说，你不爱我？”　
“不，我也爱你。”　
“那你也回答上来了。不要怀疑自己，我能感受到你对我的用心。我相信一个轻握我的左手，与我并肩看海的男人是真爱我的，因为我能感觉到他指间的温柔。”　
林薇越是这么肯定我对她的爱，我越是怀疑自己。估计那天我发傻了，不知是不是因为头一天夜里没干那事儿憋傻的呢。我问：“林薇，你觉得六天这个人怎么样？”　
“我觉得他很好啊，就是有时很傻。不过，他傻得可爱。”　
呵呵，我经常说她傻得可爱，没有想到她也说我傻得可爱。看来我们都傻得可爱，呵呵。呵呵。呵呵。　
***　
那一天我们忙碌了一整天，大街上，商场里，公园里，广场上，过街天桥，人行横道，大树下，公交车上，饭店里，都有我们恩爱幸福的影子。　　　
Chapter7　浪漫的海滨之旅（10）　　　
逛商场的时候，我给林薇买了一件毛衣，橙色。她喜欢极了，说我很懂得她的颜色喜好。其实我是蒙的，我当时看见一个路人在吃橙子，特嘴馋，于是我买了橙色毛衣为弥补遗憾。我根本不知道她喜欢什么颜色。这么说来，我这个做男友的还真有些失职。遗憾。　
夕阳西下时，忙碌了一整天的我们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到了两百五宾馆。一回到房间我就拿起湿毛巾帮林薇擦脸，擦得干干净净的，看上去舒爽极了，以至于她感动得不认识我是谁。她问，你是六天吗。我说，我是你丈夫。她胜利一笑，算是非常满意，哦，不，相当满意。　
洗过之后，我们两个倚在一起看电视节目。林薇有时会被里面的节目逗得哈哈大笑，其实那个节目傻得不得了，以至于我没心思去看节目，而是把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思考为何她会如此的傻（不是恶意的傻，呵呵，六天怎么会骂自己的女朋友呢）。后半个晚上林薇穿着那件橙色的毛衣在镜子前晃来晃去，侧着身子左边看看，右边瞧瞧，前面看了看背面，尽是欢喜。从她的一举一动我看得出，她真的是一个极易满足的女孩。我说，这又不是送你金条，至于这么高兴嘛，要是送你金条你不得向我下跪磕头啊。她说她不要金条，只要毛衣。我笑着骂她，白痴，你真疯了，金条都不要。她说，要是我真疯了我早就咬你了，咬死你，让你气我。我说你咬吧，如果你愿意被我鄙视是狗的话。谁知她真的就抓起我的手指轻轻咬了一下，留下数滴口水。哟，你给我舔手指头呢！　
林薇整个晚上都合不拢嘴，又说我对她好，又撒娇说我欺负她。她越是夸我对她好，我越是不敢动她的处女之身，尽管我都买好了一盒崭新的避孕套。　
当我想起那盒避孕套被我藏在了我的枕头下时，我怕她知道，于是我匆忙粗鲁的扑了过去，把枕头压在我身下，借机会把那盒避孕套塞进被窝里。　
我的举动令林薇不解，她问我你干吗呢。我说看见一只蟑螂。没料她是一个特害怕蟑螂的女孩，因此她顷刻间被吓得活崩乱跳，害怕极了，四处逃亡，最后扑到了我的身上，把美人头埋在我怀里。　
我大发感慨：我有一个好女友！　
爽！　
***　
那天晚上林薇提出要和我同睡一张床，我起初是不答应，因为我怕激情一起会犯事。她怀疑我是不是不爱她，怎么这个要求都不答应她。我一边解释说我太爱护她了所以想结婚后再睡一张床，一边往她的床上扑去。请不要误解，我扑向的是她的床，而不是她的人。扑到了她的床上之后，我和她隔着一层厚厚的被子。我其实真的很想掀开被子看窝里躺着的林大美人，看看她丰满的乳房，看看她完美的身躯，看看她修长的大腿。可是我没有，我压制住了。　
等我沉淀了呼吸之后，我答应了她的要求，钻了进去，和林薇共躺一个被窝。我抱着她，体会她的身体带给我的温暖。　
那种感觉很满足。真的很满足。　
忽然她把手伸进我的裤子里面，我分明能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抚摸我。我挣脱开她，慌忙爬起来，钻进厕所疯狂的……　
等我出来时，我看见林薇的脸上挂满了忧伤。　
在我的追问下，我明白了林薇要求我那样做的原因。她怕我会不要她，她渴望我一直不离开她，而在她眼里，只有把她的处女给我，我才会负起责任来并且永远不离开她。可在我的眼里，正是我对她负责所以我不那样做。　
我开玩笑说：“难道你就不怕我要了你的处女后怀揣真钞（贞操）离开你吗？”　
她说：“不会的，你是个负责任的男人，你一定不会的。”　
我说：“那可不一定，也许我以后会变心。”　
她说：“那我去死。”　
我说：“不要这么悲壮嘛。”　
她说：“你离开我我就去死。”　
我说：“傻瓜，我不会离开你的。”　
***　
那一晚我们又聊了许多，从懂事开始，只要能回忆起来的往事，我们都互相切磋。我们轮流做倾听者，轮流做讲故事的人，轮流做幼稚园的老师。我们没有忘记展望未来。我再一次要她相信我，我一定会努力，为了我们的未来顽强拼搏，等我有钱了我就去她家娶她。　　　
Chapter7　浪漫的海滨之旅（11）　　　
那一晚我们相拥而睡。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我发现她正枕着我的胳膊睡得深沉。　
我安静的看着她熟睡的样子，心情格外畅快。　
我的右胳膊被林薇压得有些发麻。我就这样默默地看着她，看着她躺在我的怀里。　
等她醒来时，已是一个小时之后。她一醒来就给了我一个甜蜜的微笑，我报以轻吻，甜蜜的轻吻。　
“亲爱的，我会一辈子跟着你。”　
“亲爱的，我会一辈子爱护你。”　
“哪怕天涯海角。”　
“哪怕海枯石烂。”　
收拾了行李，我们离开了两百五宾馆。几个小时之后，我们回到了上海。　　　
Chapter8　永远在一起（1）　　　
我要我们永远在一起　
永远不分离　
哪怕这个世界将要消失　
也要紧紧地拥在一起　
***　
我有了林薇那口子的相伴，倍感愉悦，因此我接下来的大学生活过得非常充实。我不会忘记我在她面前许下的誓言：为了我们的前途，我一定会努力！　
***　
那个暑假我没有回家。　
我决定考研。　
***　
虽然接下来我将时间都用在了学习外语上，时间过得很匆促，但那个暑假我依旧很空。不只是人去楼空的单人宿舍很寂寞很空洞，我心灵深处也倍感虚无飘渺。这种感觉从来不曾有。　
不知道什么原因，林薇似乎渐渐把我冷落了，我给她短信，她不爱给我回，给她打电话，她总是敷衍了事，要么说忙，要么说在拥挤的公交车上，不方便接。我不满，找她见面论理。她拒绝见面。我不解。　
我们在电话里吵了几次。　
***　
林薇突然的变化让我怀疑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任何爱情是值得信赖的。人总是先保护自己，自己任性够了才会考虑对方的感觉。　
我陷入了无限的孤单。　
一场夏雨过后的某一天，她突然来学校看我来了。　
那天天气晴朗，火红的夕阳发出残余的光芒，透过滤纱窗照在我的上铺，我看见寝室的墙壁被夕阳染得一片通红。我们吃了饭在校园里散步。校园里很凄凉，晚风呼呼吹来，洒落了一地惆怅。莫名的感觉不知从何而来，忽然觉得这个世界不属于自己。我想忧伤大概就是站在人烟稀少的地方，明明牵着恋人的手，却看不到前面的方向。　
那晚我们两个在学校里走了好长的路。我们顺着林阴小道一遍一遍的漫步，直到把整个校园走得疲惫不堪我们才罢休。我们的话很少，似乎林薇从远道而来，她还不认识我。沉默，在我们中间蔓延。我看见少女的脸上写满了孤独与忧伤。　
“你怎么了？”我搂着她问。我们坐在那个熟悉的地方，玫瑰花园。假期的喷泉已经关闭。整个校园显得特安静。　
“没什么。”　
她轻轻回答。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不要忘记了我是六天。我知道一定有事，你告诉我，都发生了什么。”我一直认为我是个勇于承担的人。只要跟我有关的担子，我都会勇敢的挑起。　
林薇安静的坐在我的腿上，过了好长时间才说：“六天，　我怕我们走不到一起。”　
“不会的。上次我们一起看海的时候，我不是都告诉过你了吗，那两个晚上我们聊的那些话难道你都忘记了吗？我们看海时许下的诺言，你都忘记了？”　
我有些失落。　
“没有……可是我真的怕你会离开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怕，莫名的害怕……”林薇说。　
“你要我怎么样做才会相信我呢？你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我把她抱得更紧。　
我理解初恋中女人总是过于忧伤，她们害怕男的有一天会突然离她们而去，她们只想拿到那张证明自己的付出是值得的结婚证。女人恋爱时注重结果，结婚证就是女人的命根子。　
“你今晚……”林薇欲言又止。　
“什么？”我急忙问。　
“你今晚可以陪我吗？”　
“可以，今晚就住我们宿舍吧，我跟楼长打个招呼，我和他熟。”　
“去我家吧，我一个人住，我好怕。”　
林薇补充说：“我很想和你住一起，但是你又是学生，所以……我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因为……我最近常做梦，梦见我们分开了，梦见你不要我了……”　
我要她别瞎想，要她相信我。　
***　
我们打了一辆出租车匆忙往林薇家奔去。　
我们的车横穿城市的南北。林薇安静的坐在我右边，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那时街上的霓虹灯争相放彩，好一个迷人的夜晚。高架桥上的出租车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目的地。　
林薇家的小区看上去档次比较高，坐落在一个离徐家汇不远的地方。　
林薇家住在十五楼，有些高。电梯在钢筋水泥中间穿梭，在十五层停下了，为我们开了门。向左拐了一个直角弯，我胆怯的跟着走进了林薇的家里。　　　
Chapter8　永远在一起（2）　　　
这是我第一次进这么高的家属房。　
***　
一进她的家门我就感觉胸闷，因为她家的装修俨然像一座肃穆的法院，她家的客厅上挂着印有警察的挂历，那是上海市公安局印制的。她家的装潢和家具告诉我她家就是警察的天地，那是一个令小混混毛骨悚然的地方。　
我笑着问林薇：“你爸爸真的是警察？”以前我以为她是骗我，这次想确认一下。　
“对呀，怎么啦？”林薇诧异。　
“那我还是回去吧，我不敢惹警察。”我怕。　
“六天，你怎么啦！”林薇有些不高兴。“没事的，我爸爸去云南那边缉私了，他是缉私队的队长啦。”林薇是个简单的女孩，连父亲的职位和头衔都告诉得这么详细。　
“那我更要回去了，到时候不要从没贩过毒，还莫名其妙的背上一个贩卖毒品的罪名，我只是倒卖过盗版光碟而已。黄色盗版光碟算是毒品么？精神毒品？出生在警察世家的你应该知道。”我说：“你爸爸想把我铐起来，不跟玩玩儿似的啊。”　
我承认害怕警察。有一次我在街上走着，前面的一个妇女掉了一块硬币，我当时大喊“你的钱掉了”，可她就是没有听见，我合计就算是我不上去捡，我旁边的人也指定去捡，于是我就弯腰捡起了那一枚硬币，不料身后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小子，你敢抢钱？我当时愤怒，妈妈的，我哪里抢钱了？！我猛然回头一看，想骂人，只见是一高大威猛的警察，我迅速扫了一眼他手里的电棍，连忙解释说：“不，不，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块钱，把它交到警察叔叔手里边。”我一边说，一边把钱交到了那警察手里。那警察同志不但没有把头点，也没有说声谢谢，还拿怒眼盯我，似乎在教训我：小王八蛋，找死啊你。妈呀，吓死我了。我快步离开了那个恐怖的地方。　
“你这么说我要不高兴了。”林薇补充说：“你是我男朋友，是我爸爸的女婿，他会对你很好的。”　
林薇的话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说我是你男朋友也就得了，哪有这么快就说我是你爸爸的女婿的。　
为了增进林薇对我的信任，我装深情，二话不说就把她抱住了。　
拥抱胜过一切。　
接着，我伸手去摸她身体的某个地方。她有些不自在。我忽然明白了什么，松开她，拉上窗帘，继续办事。　
林薇的呼吸变得急促。　
“我对你所有的爱都在这个夜晚……理解吗？”我的话有些唐突，似乎我们从此以后就要分别似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