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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我的微微,我的天堂 作者:祁又一-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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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说句题外话:有传闻说,学校本来打算给胡平评个优秀班主任,可惜,因为雨伞惹是生非,这个称号泡汤了。——这个传闻的可信度很高,因为胡平为雨伞的事都疯了。
那几天,胡平见到雨伞就像见到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吐出一口火来把雨伞烧死。有一次她教训我的时候,恶毒地提到了雨伞,她是这么说的:“雨伞已经堕落了,竟然打伤人家三班的女同学!你不要跟着他胡闹。这个孩子仗着家里有一点背景,公然和老师、学校唱对台戏,别人怕他,我不怕!我就是要制伏他这股歪风邪气!”
后来我把胡平这些话对雨伞说了,意在提醒他多多提防,不要往胡平的枪口上撞。
谁知雨伞告诉我说,胡平已经对他讲过类似的话了,他说:“我也不想闹了,只要她不惹我,我就和她相安无事。”
结果当天晚上放学之后,胡平把雨伞单独留下了。第二天一早,我问雨伞昨天的情况,雨伞竟然告诉我说:“我抽了丫一嘴巴。”——雨伞说这话的语气十分懊恼,而我清楚的知道,这个第三人称代词“丫”所指是谁。
我问雨伞怎么回事,雨伞不愿意说,他只说:“她说话太过分了,我一时没忍住。”
我问雨伞打算怎么办,这个事是性质问题,搞不好要被勒令退学的。雨伞说他也不知道,后来他对我说:“你别管了,这是我自己的事儿。”
我知道这事我帮不上忙,而且,雨伞也不愿意给我添麻烦,所以我没往心里去,埋头学习去了。而后果然未见胡平有什么举动,可见胡平虽然讨厌,骨子里的希望还是治病救人。要是她真把这个事抖开,雨伞可就惨大了。
新概念作文大赛祁又一
有一回语文课,我们的语文老师老阴说:有个叫“新概念”的作文比赛,赢了就能保送中文系。我当时心中一紧,看了看微微,她也正看着我,班里一片喧哗,胖子赵阵雨大喊着说:“齐天,好机会啊!”
我低下头,告诉自己:好机会啊。
那时候,我在学校的校刊上发过几个东西,文科试验班的哥们儿比自己班里的都多,大家都知道我爱写东西。更何况我对数、理、化厌倦极了,一想到大学的高数课我就头大,我多么希望去中文系,把文学当学问每天研究。
高二分班我没报文科,原因很简单,我讨厌政治和历史的程度更家严重。让我一门心思地背高中政治,还不如让我去吃大便。我对在高中学文科有一种恐惧心理,以为那种考试不叫考试,那是纯粹意志品质和记忆力的比拼。他们为了高考,把高中三年的所有教科书背得滚瓜烂熟,其疯狂程度令人不寒而栗。
我有个学文科的哥们儿,他比我大一届,是我一位朋友的哥哥。有一次聊天的时候,他问我学文还是学理?那时候正是高二第一学期,我们还没有分文理班,我就告诉他说:我们要等到高二下学期才分班。
“千万别学文,听我的没错。”这位老兄十分沮丧地从书包里抽出一本书,看了一眼封皮之后扔给我,他对我说:“你随便考,我全背下来了。”
事实情况是,他真的全背下来了。这是本历史书,黄色封皮,大开本两百多页。我考了他几个年代,此君全部对答如流,后来我又问了他一些无耻的题目,比如说:“闻一多身中几枪毙命?四行仓库有几层?卢定桥的铁链有多少条?”
他竟然一一应答,十分从容。后来我问他淮海战役从何处打响,他竟然连解放军进军路线也背出来了。
当我折服之后,此君向我展示了一下他的书包,里面塞满了大大小小的书不下二十本,还说这些都可以随便考。他告诉我说,他的成绩也就是还成,中等偏上,他们文科班里比他牛逼的牲口大有人在。最后他对我说:“我劝你,别考文科吧。”
我点点头说:“不考了,不考了。”
一年之后,还是此君,顶着北大中文系的名头跑回学校风光。大讲文科的好处——这些好处主要是相对大学理科而言。据传,在大学读理科,说不及格就不及格,对着卷子干瞪眼,一道题也不会做得零分的情况时有发生。最后的结果是,有一些聪明才智不足的同志,在大学中基本努力的学习,最后的结果依然是考试不过,每年期末忙于重修。
类似的论调我也从别人那里耳闻过,我们以前的语文老师丽丽小姐就经常提起。
丽丽小姐是师大毕业的,目前在天堂一中教语文。她上课有个特点,那就是从来不说正经事。
后来我知道,她这个特点,与师大中文系的老师们十分相象。中文系的老师也不爱讲书上的东西,而且,越是优秀的老师,就越不按书本上的东西讲。不同之处在于,诸位先生们讲的是自己的观点论调,或者干脆讲自己著作中的相关内容;而丽丽小姐不同,学校规定她讲语文课,她却不讲语文,而是讲些有意思的东西,比如:她懒散浪漫的大学生活;她和她的老公的恋爱史;还有她老公的妈,也就是丽丽小姐的婆婆;还有她老公的亲戚;以及她的老公。
我们从她的课上知道了不少东西,这些东西主要是关于丽丽小姐私人的。我个人认为,丽丽小姐窝在高中教语文实在是亏了,她如此善于自我剖析和营造气氛,应该改行当小说家,把她有趣的故事讲给更多人听,让别的语文老师来讲她。
也许正是因为丽丽小姐的才气太大了,校领导没让她带高三班。也就是说,到了高三,我们的语文老师换成经验丰富的老阴,而丽丽小姐很不幸,被发到高二年级带文科班去了——也就是小露所在的高二·5班。
说句题外话,丽丽小姐是一个十分愿意充当家庭主妇的女人,这在当今这个中国可谓奇闻,就像太平天国里的女秀才一样稀罕。
我自认为算不上沙文主义者,可是我始终认为,社会需要稳固的结构,家庭同样需要。我看过一本有关女权主义的书,书中谈论的主题是发动社会关系革命的必要性,它所要求的是,女性必须拥有所有男性的拥有。
我认为,这种观点从根本上说,就是一种女权主义者不自信的表现。男性不应该鄙夷家庭内劳动,女性同样不应该鄙夷。我们都希望有一天,家庭妇“男”的数量和家庭妇女的数量基本相当。但是照我看,由于社会习惯和妇女先天的限制,这种改变本身对社会发展没有实际好处。按照用进废退、无用不变原则,很难想象这一天在短时间内来到。
我无意冒犯女性朋友,事实上,从小学时代开始,我就自称“女性之友”——这是因为,我当时用的书包印有“中国妇联”字样。说实话,那书包是我妈给的,我自己很不喜欢,而我妈又迟迟不给我换书包,以至于我背了它整整一年。
不过我确实对女性有一种特别的亲切感,小学三年级以前,我宁可和女孩玩跳皮筋儿,而不是和男孩子一起打打闹闹。后来,我的同桌告诉我说,她喜欢我。——这使我立刻认识到,我是个男孩子,我应该有个男孩子的模样,和男孩子在一起。
如果不是我的小学同桌,没准我到现在还是个女里女气的家伙。
有一次语文课,丽丽小姐给我们展示了他老公的标准相。客观地说,还是挺帅的。丽丽小姐自己也很得意,就是那天,她再一次幸福地回忆了她和她老公的大学时光。
也就是那天,她向我们建议:男朋友,要找就找中文的,坚决杜绝体育的!女朋友,要找就找中文的,坚决杜绝艺术的!
——这一建议,据丽丽小姐自己说,乃是师大多年来的传统。现在我身在师大中文系,可以清楚地告诉诸位,丽丽小姐在说梦话!
但是当时,由于丽丽小姐的言传身教,我们这些无知而又幼稚的高中生对中文系无限向往之,为自己不幸选择了理科而捶胸顿足。因为这个传统意味着:中文系的学生是校园恋爱的焦点,孤独之人望眼欲穿的香馍馍。
除此以外,就我个人来说,中文系还意味着:看书,写小说,谈论文学,等等……干这些奢侈的事,再也不会被指责为不务正业了!这简直是天大的诱惑。
该死的日子祁又一
可我一直没抽出时间来写东西。那一段时间我过得像苦行僧一样,每天的时间是这么安排的:
晚上学习到凌晨,困了就喝咖啡,吃瓶装维生素。第二天早晨7点起床,吃下两粒鱼油,一瓶生命1号,合成维生素若干。然后刷牙洗脸穿衣服,吃姥姥做的早餐,喝下咖啡一杯,然后骑车上学——有几天我姥姥得了感冒,于是我的早餐改成自己煮的两个鸡蛋,还有路上买的汉堡包。
7:40以前到学校,抄作业(有些老师留的作业十分无聊,纯属浪费时间,所以用抄的比较划算,可以剩下时间做别的),背单词,8点钟开始上一天的课。
11:45准备好饭盒,11:50伴着下课铃声冲向食堂,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抢先打好两份饭。11:55左右,微微拎着一大壶沏好的咖啡,打着哈气一路小跑而来。我们一边喝咖啡,一边吃饭,到12:10以前午饭结束。而后我们散步二十分钟——这是我们一天内最闲的时候。12:30以前回教室上自习,直到1:30上下午第一节课。
理论上我们在4:30放学,但是事实上,我们每天放学后都要做一次小测验。星期一数学,星期二化学,星期三语文,星期四物理,星期五英语。
除了语文和物理,微微几乎每次都在我前面做完。她做完以后就跑出去,在学校的小花园里背英语,有时候也在大厅的椅子上看漫画。反正,每天我跑去找她的时候,她要不就是看英语,要不就是看漫画。有一次,题目特别难——至少对我来说特别难——我直到6点钟才做完,那时候班里已经没有几个人了。
我跑下楼去,没找到微微。
我在大厅里转了一圈,最后在楼梯旁边的角落里找到她,她正靠在暖气旁边的椅子上睡觉。微微的腿蜷在一起,大衣的每一个纽扣都系得严严实实,她的手上戴着那双点满碎花的毛线手套,她还用围巾裹住了脸,只露出闭着的眼睛。——那样子看起来像个难民,也有点像赶往东北插队的知青。
这也是微微留给我的一个印象,与前面那些印象一样深刻,每次记起,都会令我的心脏紧缩,而后对着什么东西发一阵子呆。

 
 
 
 
 

可是,令我自己不解的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把这个微微忘得一干二净。直到刚才,写到每天晚上的考试才想起来,可见人的记忆是多么不可靠。
既然现在记起来了,我不打算再忘掉。另外值得一题的是,微微的眼睛闭着比睁开好看,因为她的眼睫毛如此之长。当微微闭眼时,她的眼睫毛看上去就像假的一样。
有一次我称赞她的眼睫毛漂亮,她得意地说:“才注意到啊?这可是我的命根子。”
当时我诧异了半天,因为“命根子”在我辈听来,完完全全是另外一个意思。
后面的事情大概是这样的:
我把微微叫醒,她跳起来把我大骂一顿,少不了她的发语词“吓死我了”,还会有“小流氓”、“猪脑子”和“白痴”这几个常用词,然后我们取车回家,路上大概会买点酸辣粉一类的东西吃——这是用来平衡微微的,不然她会觉得特别亏——出学校之前微微就会说:“大厅里冻死啦!就是等你等的!”然后我就主动提议去吃点热呼的东西,这样微微就会说:“这还差不多。”
——我记不清了,反正微微特别容易平衡,虽然事实往往并不值得她“平衡”。
——时间就是这么个东西,当那些日子特别特别多,又特别特别相象的时候,我无法把它们清楚的区分出来。在我的记忆中,似乎整个高三的冬天,每一天都是那么个一成不变的样子。连人们谈论的话题,说话的方式也基本大同小异。在1月来临之前,所有日子都蒙着一层淡淡的紫灰色,像我以前见过的一种口红的颜色。
在那个冬天,每一天,每个星期,每个月,都是那么平淡而忙碌。我的生活变得前所未有的单调,有趣的是,我竟然心甘情愿。
怪人微微祁又一
在那个冬天,我所能记起的与众不同的日子只有区区几天而已,对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我基本能保证回忆得准确。
我记得,有一天的中午,像往常一样,我和微微吃完午饭之后逛了一会儿——微微绝不在吃完饭之后立刻看书,按照她的理论,饭后坐在书桌前学习会使人长胖,甚至会变成大屁股。
我们先逛到学校外面的小卖部,买了两瓶百事可乐,可乐这个东西是提神的,可以用来对抗下午的嗜睡。然后我们手里拿着可乐,边走边喝。微微是学生会的新任主席,认识她的家伙不计其数,我们从学校外面到篮球场,一路上足有五十人和她打招呼。后来微微被一个戴眼镜的女孩拉住说话,谈论“新年联欢会的资金问题”。
我在旁边听了一会儿,觉得无所事事,就走到篮球场去,坐在场边的栏杆上看雨伞打球。过了一会儿微微也来了,她从后面推了我一把,险些把我推下去,我对她吼道:“要死啊!”
微微说:“让地儿!”
我往旁边挪了挪,微微就坐在我原先坐的地方,还特别高兴的哼歌。
后来她问我:“知道我为什么高兴吗?”
我看了她一眼,很茫然地说:“是不是假期过去了。”
她尖叫着说:“吓死我了!你这个流氓!快闭上你的臭嘴!”
于是我闭上嘴,看到雨伞漂亮的过人上篮,后来微微又说:“你到底想不想知道?”
我说:“知道什么?”
“我为什么高兴。”
“啊……想。”
“我偏不说!”
微微经常这样,自己明明知道想干什么事,偏要让别人求她。比如说,假定我们打算出去玩,我想爬山,而她想去动物园,她就会说:“小流氓,我不想爬山,会晒黑。”
我问她想去哪儿?她就说:“我也不知道。”
然后我会提出几个建议,等它们全部被微微无情地否决,而我变得焦头烂额之后,她就说:“其实动物园还不错。”
我立刻表示可以接受这个提议,而这时,微微会说:“其实去动物园也可能晒黑。”
这时我会怒气上冲,然后说:“你到底想去哪?”
平时特能咋呼的微微,会换上一副无辜的样子,小声说:“我真的不知道,听你的吧。”
于是乎,我的大男子主义泛滥,中了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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