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在爱与痛的边缘-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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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帅并不太在意这方面的得与失，毕竟自己只是做了能做的事，客户最终敲定的确也不是自己的功劳。师帅在意的是同事们对自己的态度已经发生了很大的改变。至少主任对他就是分外的亲切和信任。这使得师帅对自己以后的工作充满信心。甚至有了“给我一个支点，我可以撬动地球”的豪情。说到底，一个银行客户经理的成功，一个好的工作平台是最重要的。只要能留在营业部，还怕不能出头？
只是眼前的这项任务有点烦人。师帅是在为林黛布置的萨克司独奏曲目在犯愁。倒不是曲子有什么难度，而是师帅实在找不到这首曲子的演奏感觉。说白了，师帅十分厌恶《走进新时代》这类政治性歌曲。其实撇开歌词，这首曲子还是很优美的，只是一吹起这曲子，脑子里就会泛起那令人厌烦的歌词。师帅不得不慨叹自己不是做吹鼓手和演员的料！最可笑的是，居然还要用萨克司这种充溢着西洋小资情调的乐器来演奏，荒唐！
吹了几遍，始终找不到感觉，师帅恹恹地将萨克司往床上一扔，明天就是9月30日了，要上台表演了，怎么办？师帅茫然的眼光落在自己心爱的笛子身上。
清亮的笛音划破了沉闷的夜空，给这闷热的空气中带来丝丝清凉。恍惚中，师帅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意兴飞扬的拉二胡的女孩……
（十一）今夜，星光灿烂
姚瑶今晚真的心情不错，因为她收到了钱叔叔小儿子在北京发给她的伊妹儿，吞吞吐吐的告诉姚瑶他在北京已经有了女友，只是瞒着家里。因为暑假里父母的意思，他不得不和姚瑶虚应一下故事。不过他也看得出姚瑶对她并不上心，所以现在两下里说开，不要互相耽误了。
这家伙还在信里海夸了姚瑶一通，说什么姚瑶开朗、活泼，有艺术特质，要不是死心塌地的爱着目前的女朋友，一定会狂追姚瑶不舍，居然还假惺惺地弄上两句酸诗：“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把姚瑶笑得差点背过气去。最后图穷匕现，要姚瑶替她保密，不要将这事告诉他的父母。
太过分了！搞什么啊？这么大的人谈女朋友还要象地下工作者一样？姚瑶是又好气又好笑。不过静下心来想想，也是啊，现在谈个恋爱可真不容易，来自家庭的和社会的压力真大，否则自己再不愿意，不也屈服于父母的压力了吗？虽然姚瑶并不承认，自己的这种行为就是屈服。在没有确定爱情的坐标以前，多接触接触异性，也不是什么坏事啊！就是流言蜚语讨厌。哪象在学校里啊！
姚瑶在大学里也是被追求的对象。虽然说大学里群英缤纷，但象姚瑶这样的女孩却也不多。学业自不必说，相貌和气质俱佳，家世也不错，更难得的是没有一般漂亮女孩子的傲气，正是大多男孩子理想的恋爱对象，因此是追求者趋之若骛。
不过很快，凡是和姚瑶接触过的男孩子，都感觉到姚瑶的非同一般的特质。在姚瑶面前，你感觉她就象一面水晶的镜子，明净美好，照得你纤毫毕现，藏不住一点污垢，在一切自自然然的待人接物中将那些自诩是谈情高手刻意制造的浪漫消弭于无形，往往是自惭形秽黯然出局。四年的大学生涯，就这样弹指即过，姚瑶居然没有碰上梦中的情缘。
其实，说姚瑶没碰上令她心动的男孩那是假的。姚瑶也曾经为高她一届的土木工程专业的一个男孩心动过。那的确是个优秀的男孩，他们还是在学校的文艺汇演中认识的，男孩谈得一手好吉他，言语谈吐诙谐幽默，最重要的，是男孩那如女孩般细腻的情怀。这种细腻不同于娘娘腔，它时时处处让受到它照拂的异性的心悸动不已，姚瑶也不例外。然而就在姚瑶摇摆不定，患得患失地时候，另一个女孩闪电般地向男孩发起了进攻。俗话说，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一层纱。男孩很快就缴械投降了，而且两人感情很好。这也使姚瑶难过了好一阵子。姚瑶也曾经想过要横刀夺爱，可是每每见到那男孩与爱人之间的亲密，姚瑶便不战而溃。姚瑶是真正领略到了童话故事《海的女儿》中的小美人鱼那见到心爱的王子另抱琵琶时伤痛欲绝的情怀了。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等无花空折枝。感情的事看准了就不能犹豫，否则只能空自叹息，这是姚瑶事后总结的教训。然而，要一个女孩子主动追求自己的感情上的幸福归宿，光光有勇气是不够的，你还必须要有眼光，还要有契机。这需要运气。唉，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样的运气。姚瑶闭上眼睛，脑海里不自觉的，又浮现起那个弄笛男孩的身影……
※※※
再过半个小时就要开始演出了，师帅静静的站在舞台后的一侧，看着一幅倒靠在墙边的背景出神。
下午彩排之后，虽然林黛和其他一些组织人员都说他的演奏不错，但师帅知道那只是对他的演奏技巧而言。其实对于一个真正理解音乐的人来说，师帅的演奏是相当的枯燥的。萨克司这个东西，特别能够将演奏者自身对音乐的感觉表达出来，但这种灵性，是需要演奏者倾注全部的激情的。师帅无法做到，因此这次表演注定是要失败的。
“嗨！”师帅感觉到自己的肩头被谁轻拍了一下，一缕淡淡的馨香袭来，有点熟悉啊？师帅猛然回身，是她！那个在他心里重新激起涟漪的女孩！
姚瑶今天的行动与其说是一时的冲动还不如说是蓄谋已久来的更恰当。在下午听师帅演奏后，姚瑶就忍不住想和师帅说点什么。姚瑶知道师帅现在需要帮助，需要有人点醒他。他在演奏这首曲子时也犯了和姚瑶当初的错误。事实上演奏这首曲子重要的是感觉，而不是歌词。
“你……你好！”望着眼前浅笑吟吟的女孩，师帅突然间有点心慌意乱。
“找不到感觉吧？”姚瑶的眼神纯净如水，虽然此时她也是心头鹿撞。
“是！不太喜欢这个歌……很难把握感觉。”师帅定定地看着眼前这水一样的女孩，心里也有道小溪豁拉拉的在流淌。
“你可以忘记歌词。……或者，你试着把歌词中一些带有政治色彩的词句删掉，换些贴近生活的词句。……就好比，就好比这是一首写给你的父母或者是你的爱人的歌。”姚瑶一口气说完自己的想法，几乎有种晕眩的感觉，这么紧张干什么？姚瑶感觉自己的这种心绪很好笑。
“哦，这样啊，让我想想。”师帅一时半会还不能完全接受，毕竟姚瑶的想法很另类，政治歌曲当情歌来表演？倒！不过……突然间师帅明白了姚瑶的意思：自己太拘泥于这首歌原来的境界了，其实这首曲子，如果换了歌颂的对象，比方说换成是生我养我的父母，换了是我爱着恋着的爱人，换成是情深意切的老师和同学，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师帅心里瞬间涌起浓浓的亲情、爱情和友情。师帅终于找到了久违的感觉。
“谢谢你！”师帅诚挚地感谢面前的女孩。
“怎么谢？”女孩可爱地歪着头，眼睛里闪烁着顽皮的光彩。
“师帅，准备演出啦！”林黛不知道什么时候钻了出来，打破了这和谐又美妙的氛围。师帅没再说什么，只是向姚瑶点点头，转身准备去了。
随着音乐的响起，姚瑶完全融入那深厚的情意中去了，心情逐渐宁静。
今夜，星光灿烂。
（十二） 宿醉
师帅迷朦中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外面已经很亮了。
头好疼，口好渴，这是师帅清醒之后的第一感觉。打开手机看看，差不多快九点了。师帅感觉到浑身乏力，整个人还晕晕忽忽的，提不起精神，算了，在睡一会儿吧，反正是星期六，不用上班的。师帅又倒在了床上，这又耗费了他些许的力气，胃里一阵搅动，难受了好一会，才算安稳。望着微风吊扇嗡嗡作响的旋转，师帅不由得叹了口气。
自10月份以来，连上这次，师帅已经是第三次被灌醉了。
说起来师帅老家有酒乡之称，师帅虽然以前不太喝酒，但天生的酒量惊人，在学校里和同学、室友拼酒时从来就不曾醉过，而且还不怕混酒。但是自从到了营业部，和客户喝第一顿酒开始起，师帅就明显感觉到自己以前赖以自豪的酒量不过是井底之蛙。
自从主任改变了对师帅的看法之后，师帅在营业部的处境就大大的改善了。余主任非常信任的将两家新拓展的客户交给师帅打理。这也大大刺激了师帅的工作积极性。师帅白天跑企业，拉存款，催报表，办贴现，开汇票，忙得不亦乐乎，晚上还加班输入信贷台帐，搞统计报表。师帅人聪明，腿脚还勤快，也肯吃苦，电脑技术也不错，关键的是，他记住了张大川跟他说的忌讳：千万不要时时刻刻摆出你是个大学毕业生的傲慢做派！所以凡是同事要他帮忙的，他能做的都尽量去做。反正一个人单身，大不了晚上加班，晚点回去而已。因此，师帅很快就讨得了业务科全体客户经理的一致欢心。繁杂的工作同时也迅速地提高着师帅的业务水平，通过工作，师帅熟悉了很多规章制度，也熟悉了很多操作流程，甚至到现在，科长已经开始将企业的授信报告交给师帅来做了。对此师帅是非常欣慰的，自己的工作正在逐步走上正轨，而且不断地向好的方向发展。
令师帅万分头痛的，则是那令人恐惧的没完没了的酒桌上的应酬。
师帅的目光游移到了书架上的笛子，那宝贝正安安静静地躺在那，身上已经有了一层黯黯的灰尘。快有一个月没动它了吧？
师帅又想到了那个为他指点迷津的女孩。真是搞笑，到现在也只记住女孩的名字叫姚瑶，还是彩排的时候别人叫她时才知道的。师帅很是懊恼那天自己怎么那么木讷，居然忘记问姚瑶在哪个部门支行了。
应当好好谢谢人家啊！师帅记起姚瑶那调皮的眼神和调侃的话语，这不是一个很好的借口？对，问问张大川，那家伙肯定知道，就是又要让他耻笑一通了，说不得，还要让他敲诈勒索一回。
师帅想着，迷迷糊糊的，又去会周公了。
（十三）情敌
其实姚瑶和师帅的办公地点相差只是一箭之隔，现在却是咫尺天涯的感觉。姚瑶有几次都快忍不住要去找师帅，却最终还是按捺住了。毕竟人言可畏，谁知道人家是不是也有这样的心思呢？
姚瑶并不是个胆小的姑娘，而且有了以前惨痛的教训，姚瑶觉得在个人问题上应当更主动一些，这也是姚瑶那天晚上主动接近师帅的动力，并且还留下了很好的进一步交往的借口。可这么多天下来居然没有任何动静，这不能不让姚瑶有点失望又有点心焦。按理说自己不应当这么失败的。姚瑶对自己有充分的信心，只是不知道那个家伙究竟在搞什么嘛！真要姚瑶落下脸来再去找他，可还真有点不是滋味。其实姚瑶也有点一相情愿了，浑不知师帅到现在还只知道她的芳名，却不知仙踪何处。更何况师帅虽然有四年的恋爱史，但在追女孩子方面，尤其是在揣摩女孩子心意方面，却还是有待进一步发掘的黑土地。
这一切阴差阳错，给了杜岚风向姚瑶发起进攻的机会。
说起杜岚风，也可以算是W市工行自行培养土生土长的后起之秀。杜岚风18岁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即通过招干考试，被W市工行录取了。此后一干十年，几乎做过所有的岗位，就银行传统业务而言，绝对是一把好手。
杜岚风出生于干部家庭，父亲目前是市财政局副局长，母亲在药品卫生监督局下属某处的副处长。他们一家是土生土长的W市人，家族成员遍布本市，无论是商场上、文艺界还是政坛上，都出了好几位呼风唤雨的重量级人物，在W市也算是比较典型的实力派家庭。
杜岚风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按理说应该轻松地考上大学。不过由于他英语和数学实在是太差，所以名落孙山也就是意料中的事。好在十年前的就业形式比现在可要好得多，再加上他的家庭背景，获得一个好工作那是轻而易举。原本家里人主张他进机关，但那时候银行业正是红火的时候，而且也是国家机构，因此，杜岚风选择了金融业。
虽然杜岚风读书不怎么样，但人还是很聪明的，也很会来事，能写一手漂亮的文章，加上深厚的社会背景，很快在W市工行干得风生水起。和他同批进行的高中生比，杜岚风是第一批入党的党员，是第一批被送到工行在Z省H市的金融干部管理学院大专班脱产学习两年的普通员工。毕业后很快被提拔做了新河支行业务科的副科长，最近又提了科长，被列为重点培养对象，真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而且杜岚风在市行领导圈子里很有人缘，连吴行长好象都和他家有点亲戚关系，因此，杜岚风是公认为下一次市行中层干部竞聘中最有可能脱颖而出的人物。
就是这样一个杜岚风，到现在一直都没有结婚。其实杜岚风朋友也谈过几个。但一直没有碰到合适的。虽然杜岚风不是正规科班出身，但骨子里非常傲气，很有点看不起被招进行里的大学生。直到他认识了郭然，才多多少少收敛了傲气，同时暗暗发誓，一定要找一个象郭然那样相貌和气质都出众的老婆。
因此，当姚瑶在一次他们支行对外公关活动中一露面，就吸引了杜岚风全部的眼球和精气神。
（十四）拼酒
今晚营业部要宴请W市大型国有控股的长风电器股份公司的老总们，余雷鸣临阵点将，师帅又一次中彩。按余主任的说法，师帅是这一次公关活动的秘密武器，所以，师帅必须充分做好打硬仗、恶仗的思想准备，临行前刘科长还硬要师帅吞服了两粒海王金樽。搞得师帅头皮发炸，知道今天又要牺牲了。
今天的宴席摆在了W市餐饮业的龙头翘楚——丰泽园大酒店。电器公司来了老总和两个副总，外加办公室主任和财务部的经理、副经理以及两个会计，一行七人，工行这边连余主任在内是五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