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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大山深处的童话-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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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来呀,都准备好了,打牙祭了。”两兄弟话还没有说够,就听见花子远远地大声叫吃饭了。
“好的,我们就来。”
“花子,传我的命令,今天晚上不站岗了,把各哨卡的兄弟们都叫回来打牙祭”
“大哥,这……”
“这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兵不厌诈,就是死,大家今晚也要乐了才死。”
“好的,大哥你仗义!我这就去办。”
第三章 (55)瞎子的回忆(四)——深夜下山
    为瞎子接风的庆祝会设在神仙洞,这是附近最大的溶洞,洞长200多米,因为洞内有自然形成的众多神像得名,从元始天尊到太上老君,从玉皇大帝到土神门神,无所不有。这些神像神态各异,栩栩如生,洞内怪石奇峰,流泉飞瀑,多姿多彩,真是美不胜收。
瞎子没想到被绑架上山来却成了好事,让他见到了认为已经死去了的哥哥,多年不曾体会过的亲情让他心中溢满了幸福,他不离哥哥左右,仿佛要把过去失去的亲情都补偿回来一般。但是,想着才见到哥哥,不久又要离开,心中不觉又难过起来。他不离哥哥左右,唯恐浪费一点点这宝贵的时间。
瞎子同哥哥来到神仙洞,洞内已点燃了无数的蜡烛,把长长的洞子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洞口还高高地悬挂着好几个大灯笼,呈现出过节般的喜庆气氛。
进洞约莫10米处,摆着一张由几块大理石拼成的石桌,桌上蜡烛摇曳,腊肉飘香,洋芋在盆里堆成一座座小山似的,几坛江津白酒让人不停地咽着口水。
“大哥好!”见李越走进洞,洞里的兄弟们都站起来问好。
“吃罢!喝罢!都他妈什么时候了,别他妈拘礼了。吃饱一顿算一顿!玩好一天算他妈一天!来,拿大碗,老子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大哥豪放不羁地说。
“大家都拿大碗干!一醉方休!不醉不休!哈哈哈,不醉不休!”
听大哥这么一说,大家都放开了,不分大小、尊卑、贵贱地闹开了,顿时,洞内划拳行令之声不绝,大话怪话小曲之音不断。
“来,来,喝,喝完这杯再一杯……”
“来就来嘛,五子魁嘛!两姊妹好呀!全堂来!全堂来!”
“喝,喝,你娃娃输了。”
“你娃娃才输了,我是……”
“费话少来,喝了再来,来,喝……”
“东边一朵紫来,西边一朵紫云来,两朵紫云来相会,我的幺妹哟,她为啥子还不来,还呀,还不来……”
一个头上没有一根头发的土匪唱着小曲,笑嘻嘻地走了过来。他穿着长衫,将衫角提起来掐在腋下的开襟处,端着大大的一碗酒,从洞内一路歪歪扭扭地走到洞口,又从洞口走回到洞内,一碗酒一路泼洒着跳出来,差不多只有半碗了。
“嘿,嘿嘿,大家看啊!秃子也想幺妹了!”
“哈哈哈,秃子呀,你不是和尚一个嘛,和尚就六根清静呀!你都要想幺妹哦?!”
“哈哈哈……”醉了的、没醉的,都抬起一笑。
“我要幺妹,我要我的幺妹来……”秃子没被大家笑黄,反倒认真地叫着要幺妹哭起来了。
秃子这么一哭,大家抬起又是一阵大笑,可笑过之后,洞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沉闷压抑起来。其实大家都想爹想娘想幺妹,只是压着没有说出来而已,即便是说出来又能怎样,走上了这条不归路,又遇上这样的时境,谁又能奈何得了呢?
“你他妈哭啥子嘛哭!嚎丧呀!”花子醉熏熏地端着酒碗吼着从秃子身边走过。
“幺妹幺,捡柴烧,捡不到,把哥叫,哥哥把你拦腰抱,抱到床上把你骚,把你骚……”秃子唱着哭着摇晃着走向洞子的深处。
“妈呀!爹呀!我想你们了!当儿的不孝呀!不孝呀!……”
醉了!醉了!又有一个醉了,又哭又闹要爹娘,不停地用自己的脑壳撞着洞壁,撞得头上鲜血直流。他旁边站着一个17岁左右的小伙子,急忙冲上前去紧紧抱住了他。这小伙子紧紧抱着他再也不敢放手,他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他哭,他是被土匪们抢上山来的,逃跑过几次就被抓回过几次,被毒打过几次,此刻,他的泪正默默地流在心里。 
“李靖老弟,来,花子我敬你一杯,敬你一杯。”
花子已经完全醉了,端着酒碗东倒西歪地来到李靖面前,李靖还没有喝,他先喝了,喝完就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在他旁边还倒着一个,在烛光下看到,他约40多岁,秃顶,脸浮肿而紫红,腰带散乱地丢在地下,脏乱的长衫敞开着。
瞎子有大哥的招呼在先,不敢多喝。见大家喝得差不多了,大哥给瞎子使了个眼色,两人出了洞口。
初春的夜晚透着深深的凉意,李越牵着李靖的手,在夜色中匆匆向山下奔去,瞎子虽然感受着哥哥的手温,但此刻心中却有一种难言的酸楚,他被人蒙着眼上了山,现在又被哥哥牵着手下山,这一切来得这样的突然,来也好,去也罢,都不容他瞎子考虑、选择,好像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属于他一样,只有眼前亲人的温暖让他难以割舍,多么希望这只手永远不要放开呀!他也是人,他为什么不能享受亲人的温暖呢?
到一个山丫口时,哥哥停下对瞎子说:
“顺着这条路走,翻过惊魂岭,穿过卧龙滩,你会看见三颗柏树并排着,你要走左边那条路,后面就是一条独路了,走到底,你就到了一个镇,在那里坐渡船过河,走几里路就到重庆了。到重庆后,去找剿匪指挥部,他们的部长姓张,叫张部长,把他带来,记住了,一定要带来,就给他说你是偷跑下山的,你知道了我们的情况,把他带来消灭我们。估计你最迟明天下午可以到达,后天拂晓之时,你们就会到达松子山,记住大哥给你说的话。”
“哥哥,我不离开你。”
“你他妈怎么跟婆娘似。去吧,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我走了你怎么办?不如我们一起走吧。”
“不行,我不能丢下他们不管,我自有安排,别管我。”
“这里是路上吃的,拿着。”
哥哥从肩上取下一个包递给瞎子,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之中。
“报告大哥,你的弟弟李靖不见了。”第二天一大早,一个土匪来到李越的洞口前。
“一大早,闹什么闹,还让不让人睡呀!” 李越睡眼朦胧地说。
“去把花子给我叫来。”
“是。”
“大哥,什么事?”花子来了。
“昨晚李靖不是同你睡在一个洞里的吗?” 
“大哥,我也为这事着急哩,昨晚喝醉了,一觉就睡到天亮了,什么事都不知道。”花子着急地说。
“这小子是不是跑下山去了?”
“大哥,不可能吧。”
“什么不可能,一切都是有可能的,马上派弟兄们找。”
“好。”
花子带着众兄弟找了大半天,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当然不会找到瞎子的影子。
“大哥,没有人呀!”花子回来报告。
“这小子,多半是跑了,他妈的,也不同我商量商量,嗯,气死我了。”
“怎么办?”
“嗯,都怪我呀!是我害了弟兄们呀!”李越开始捶胸蹬足,痛哭流涕。
“这也不能全怪你,我也有责任呀!”花子说。
“这小子不知和共产党有没有瓜葛,如果有的话我们就惨了。”李越很气愤的样子。
“不可能吧。”
“我说过,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那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这也正是我在考虑的问题呀。你说,现在形势越来越严峻,对我们也是越来越不利,我们在这里坚守也不是长久之策,坚持到最后弹尽粮绝的那一天,也还是死路一条,你说我们冲出去吧,又往哪里走呀,真是处处都是死路呀。”
“依我看,我们不如散了吧,这样,大家也许还有一线活的希望。”
“高见!高见呀!你可是我见过的最有主见的兄弟。”
“本来嘛,要散也是不急的,但李靖下山,我们不得不马上考虑这个问题了。”
“大哥说的及是,反正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迟散不如早散,不能等到解放军来了才散呀。”花子说。
“对,你马上把弟兄们召集起来,我有话对大家说。”
看着花子离去的背影,李越不禁松了口气,花子说出了他心里想说的话。现在局势紧张,山上已成弹尽粮绝之势,大家作鸟兽散是迟早的事,多拖一天压力就越是大一天,不如趁早散还好一些。考虑到弟弟将来的生路,他才作了这样的安排,从表面上看好像是李靖大义灭亲,是他去把解放军引来的,但从时间上看,等解放军到来时,他李越早已把弟兄们安排好了,解放军到来只能扑空而回。李越觉得这个安排一箭双雕,万无一失,心里不禁得意地笑出了声。
“弟兄们,现在的情况大家都知道,我也不止一次给大家讲过,现在不多讲了,我现在要给你们说的是,李靖下山了,这对我们很不利,我们有可能暴露,我们不能在这里等死,大家现在散了,还有活的希望,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现在,每个人发两个大洋作为盘缠,大家拿了钱,马上走,以后大家好自为之吧。不愿走的,留下来也可以,跟着我,一起生死与共。” 
李越把发盘缠的事交给花子,自己回到了洞中,现在,这洞穴在李越看来,真他妈像个坟墓,处处都充满了墓穴般的阴霾霉臭,所有的怪石奇峰都像一尊尊死神雕像,洞顶一滴滴往下掉的水滴,像无色血液浸润到了洞内的每个角落,阴风惨惨,烛光摇曳,到处都充满了世界末日来临般的晦暗。
第三章(56)瞎子的回忆(五)——松子山剿匪
    瞎子在不熟悉的山路上狂奔,天黑路不熟,早已摔得鼻青脸肿。
闷着头赶路,不觉到了一个洞口,四周是怪石嶙峋的岩壁,岩石突兀坚硬,一条瀑布从洞顶落下,落差有四、五十米,“哗哗”的流水声像山呼海啸,让人惊魂落魄,这就是著名的惊魂岭。
翻过惊魂岭,穿过卧龙滩,天已微微发白,依稀看到了那三颗并排着的柏树。瞎子松了口气,觉得好累好饿,打开哥哥给的口袋,取出两个煮洋芋和一坨腊肉,大口大口地吃起来,然后就着溪水喝了个饱,冷得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又出奇地犯起困来,先睡一觉,再接着赶路已不迟。瞎子找了一个避静处,呼呼睡着了。
“起来!起来!”
睡梦中的瞎子被一阵叫喊声惊醒,睁开眼睛,已被人反绑了手臂,解放军的枪口正对着自己。
“起来!跟我们走!”
“到哪里去?”
“见首长去!”
按哥哥的交待,瞎子还要继续走,走到一个小镇,坐渡船到重庆,到了重庆才能找到解放军,现在,解放军已在自己的面前了,自己省得少走了许多路,瞎子乐得高兴,可是他并不知道他的哥哥在安排这台戏的时候有一个重要的时间差问题。
瞎子心中暗暗高兴地跟在几个小战士后面走,猜测着他们一定是剿匪大军到了。他们是从重庆来的吗?他们的首长是谁?该不会就是那个张部长?哥哥说得不错,土匪已是秋后的蚂蚱,没有几天的日子了,哥哥为了他瞎子,真可谓是用心良苦呀! 
“报告首长,我们抓到了一个土匪。”一个小战士“啪”地一个敬礼向首长报告。
瞎子抬头看见,一个身材魁梧、皮肤较黑、浓眉大眼的首长站在他面前。一种本能的条件反射,瞎子禁不住浑身颤抖,又像面团似地跪在地上求长官饶命。
“报告首长,这个土匪现交给你了。”
“长官,我……我不……不是土匪。”瞎子颤抖着为自己辩解。
“好的,你们的任务完成得很好,这个土匪……,嗯,这个老乡交给我了,去吧。”
“是!”
战士们离去,瞎子听首长改口叫他老乡,心中渐渐平静下来,一边回忆着哥哥的交待,一边等待着首长的发落。
“把绳子给他解开。”首长对勤务兵说。
“是!”
“叫什么名字?”
“瞎子。”
“哈哈,哪有这个名字的。”首长笑了。
“不,不是,我有名字,我叫李靖,我以前不知道,现在才知道。”
“怎么现在才知道?”
“哥哥现在才告诉我的。”
“你哥哥叫什么?”
“李越”
“李越!李越是你哥哥!?”
当首长听到“李越”这个名字时,心中不禁暗暗吃惊,因为他们此次的任务就是要将李越一伙土匪一网打尽。
“他为什么现在才告诉你?”首长不露声色地问道。
“报告长官,我们兄弟失散多年,我一直不知道他在哪里?”
“他没有回家看望父母吗?”
“我们的父母早已不在人世了。”
“哦。那么你是怎么同你的哥哥联系上的呢?”
“我在松子山同哥哥联系上的。”
“你怎么到了松子山?”
“报告长官,我一直同哥哥没有来往,没有联系,他做了什么我全不知道,昨天我经过松子山,被他的手下抢上山去的。那时我才知道他们是土匪,我已不认识我的哥哥,我的脖子上有颗红痣,我的哥哥是凭这颗红痣才知道我是他的弟弟的。我们从小失去父母,是哥哥讨饭把我带大的,但他在我才几岁的时候就离开了我。”
“编得到挺像,哪有弟弟出卖哥哥的。”
“长官,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得知哥哥当了土匪后,劝他不要当了,劝他向解放军投降,可是他不愿意,我只好连夜逃下了山。”
首长的手背在背后,原地渡了几步,又扯开瞎子的衣服,看了看他脖子上的红痣。
“长官,你是不是姓张呀?叫张部长,是专打土匪的。”
“恩。”
“哎呀,我正是来找你的呀!”
“为什么?”
“给你报告情况呀,土匪不是好人,解放军剿匪是对的,我支持,我要给你们带路。”
“一路上土匪的关卡可多了,你又是怎么过来的?”张首长还是不信任地又问道。
“你看,我偷了哥哥的地图。”瞎子每句话都照哥哥教的说,并把哥哥给的地图交给了张部长。
“好小子,觉悟高呀,等这一仗胜利了,一定给你记一功。从现在起,你留在我身边。”
“谢谢长官。”看到首长对自己的态度变了,瞎子高兴得将头埋得低低地向首长致谢。
“你小子,不要叫长官,叫首长。”
“好,谢谢首长。”
首长和其他几个首长开会去了,瞎子像完成了一个重大任务般地松了口气。
“喂,你们是不是要去打土匪呀?”瞎子问站在一旁的勤务兵。
“是呀。”说起打土匪,勤务兵来了劲,打开了话匣子。
“我们是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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