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深处的童话-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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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
阳光下的卓玛,大红丝绸彩带紧扎细腰,使她丰满的胸脯犹如大海起伏的波浪,红绸腰带像燃烧的火焰,充满激情的双眼闪着潮润的光芒,还是那高高的鼻梁,还是那轮廓分明的小嘴、还是那线条流畅丰满的身材,还是那带着撩人心魄的异域风情,亭亭玉立、富贵大方,充满青春活力,闪烁着熠熠的光彩,她是雪山的公主,是造物主的骄傲,她让万物失色,让世人仰慕!
“摔疼了吗?”汪洋以阿哥的身份轻轻地、关切地问。
“阿哥,他欺负我。”卓玛装出一付委屈之极的样子。
“是吗?好小子,你敢欺负我妹妹,看我怎么收拾你!”汪洋说着就向三朗布措扑了过去。
“我冤枉呀!我冤枉呀!” 三朗布措边跑边叫。
“妹妹,阿哥给你报仇!”汪洋边跑边吼。
“哈哈哈……”身后传来卓玛快乐的笑声。
二人追到他们第一次摔跤的草坪时都停了下来,手膀挽着手膀,做出很卖力地摔跤的样子。
“怎么样?她爱上你了吗?”汪洋气喘喘地问。
“嗯!” 三朗布措不好意思地红着脸说。
“你小子还得加油,没达到爱得死去活来的程度可不许娶我妹妹。”
“这个嘛,早就爱得死去活来了。”
“傻瓜,光是你死去活来行吗?我要她爱你也要爱得死去活来,懂吗?”
“嘿嘿,谢谢你的教诲,我保证完成任务!” 三朗布措傻傻地笑着说。
“什么?你叫我什么?我还是‘你’吗?该叫什么了?”
“哦,该叫阿哥了。”
“叫呀!叫呀!”
“阿哥!你饶了我吧!”
“哎!哈哈哈……,这不是叫了吗?叫得很好呀!”
“我看你还敢欺负我妹妹!看你还敢欺负我妹妹!”
看见卓玛跑近,汪洋装模作样地对三朗布措又是拳打又是脚踢。
“现在你把我摔倒,要狠狠地摔,做出你是天下无敌的大英雄样子来。”
“知道了。”
“来吧。”
“加油!加油!”卓玛在旁边使劲地喊着,快乐得像一只无忧无虑的画眉鸟。
三朗布措看了看汪洋,又看了看吼得正起劲的卓玛,一股热血冲上脑门,两脚叉地一站,稳稳地像铁塔,一付豁出去了的样子,将汪洋拦腰一抱,“啪”地一声摔倒在地。
“哎哟!我的屁股!”汪洋忍着痛在心里嘶叫着。
“哈哈哈……,阿哥,你可真的不经摔呀!”
卓玛高兴得在汪洋的身边打着转,同时向三朗布措投去敬佩的目光。
汪洋摔跤本来就不是三朗布措的对手,加之他又有言在先,当着卓玛的面,三朗布措又有点心慌意乱,汪洋只有自认倒霉,只有无私无畏地当一回牺牲品了。
三朗布措歉意地伸手拉起汪洋,汪洋趁势扑进他的怀里,装着拥抱的样子,在三朗布措耳边恨恨地说:
“你他妈还真摔呀!下手太狠了点吧!哪有这样摔阿哥的!你混蛋!”
“你们俩在说什么呢?叽哩咕嘟的。”
“嘿嘿,没说什么!没说什么!” 三朗布措乐得傻傻直笑。
今年转山,卓玛家全家出动,罗尔日大爷坐在马车前面赶车,阿珠和奶奶坐车上,二人都不停地转着轻轮。马车搭上了漂亮的顶棚,围布上还装饰着美丽的莲花图。马车上装着帐篷、酥油茶、青稞酒、糌耙,还有马奶桶、锅、盆、碗、铜壶等日用品。
尼玛、泽朗阿哥合骑一匹枣红马,草地藏狗寸步不离地跟前跑后。卓玛骑着她的大白马,汪洋、三朗布措,桑吉阿哥和他的女友易斯根骑马走在最后,扎西阿爸早在前一天就打头阵去了。
一路上,去参加转山会的香客络绎不绝,他们有的牵着羊子,有的转着经轮,有的扶着拐杖,不管徒步、骑马还是坐车,都怀着一颗赤诚的心,那一路磕着长头的信徒,更是用他们的身体,丈量着他们那颗对神灵虔诚执着的心。
前面走着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婆,她一手摇着经轮,一手拄着拐杖,满脸的皱纹仿佛都闪烁着她内心坚定的光芒,她身边没有一个人陪伴,孤零零、颤巍巍地朝前走着。
“吁!”罗尔日大爷让马车停下。
“老人家,上车来吧!”
“卡卓!卡卓!”
“上车吧!上车吧!”大家都热情地邀请着她。
“卡卓!卡卓!我儿子的等会要来背我哦!”她笑着坚持不上车。
阳光照耀着大地山川,像圣洁的佛光照耀在每个人的心上,大家一起激动地唱起了朝圣之歌:
我向你走来
捧着一颗真心
我向你走来
捧着一路风尘
啊真心啊风尘
芸芸众生芸芸心
人人心中有真神
不是真神不显圣
只怕是半心半意人
……
一路风尘,一路艰辛,一路风光。
那山、那水、 那小桥、那古碉、那经幡……,无处不闪现出一种精神,一种执着,无处不给人一种神灵的舞动和暗示,汪洋真正体会到了一种无言的感动,体会到了什么叫梦的家园。
第四章(80)转山会(二)出尽风头
“泽朗阿哥!”卓玛策马赶到泽朗阿哥的面前,故作娇态地叫道。
“阿妹有什么事吗?”
“不是我有事,是你有事呀?”
“我能有什么事呀?” 文质的泽朗不解地望着妹妹。
“你不知道,我来告诉你,你可别怪我。”
“说吧,我怎么会怪我亲爱的漂亮妹妹呢!”
“我……要……你……给我……找一个嫂子!”卓玛把手做成喇叭筒,对着群山大声地喊着,惹得路上的行人都好奇地看着她。
“你这个臭丫头,看打!”
没等泽朗的鞭子举起来,卓玛已“嘻嘻”地笑着策马逃走。
泽朗哪里肯放过这个调皮妹妹,“驾!”地一声,紧追而去。
草地藏狗也“汪汪”地叫着,不肯落后地追着跟了去。
“驾!还不快去!”汪洋猛地在三朗布措的马屁股上抽了一鞭。
三朗布措留给汪洋一个鬼脸,唯恐落后地追赶他的卓玛去了。
“你也去吧。”桑吉对他的女朋友易斯根说。
“我不去。”易斯根情愿留在桑吉身边。
“这个疯丫头!惹得大家跟着疯,哈哈哈……”罗尔日大爷摇着头笑着说。
汪洋也没了心思观赏风景,他在想:“要是思月也在这里就好了!”
“汪洋,你看,那就是拉梅德里娜山,我们的圣山!” 桑吉激动地指着前面的大山说。
“哦!我看见了,多么雄伟的大山呀!山顶上的雪是终年不化的吗?”
“是的,山顶上的雪是终年不化的,可是它山脚下的花也是常年不败的哩,山腰上的树林永远都是绿色的,它还是这条河的发源地。”
“真是太神奇了,难怪是圣山!它是最有资格接受人们的朝觐的!”
“在拉梅德里娜山的脚下,有一个美丽的海子,终年清澈见底,娴静端庄得像一个冰清玉洁的姑娘,我们叫它拉梅德里娜湖,每年转山的人们都要在那里洗衣沐浴,清洗掉一身的污秽和疾病,干干净净、健健康康地度过未来的一年。”
“哈哈哈……,真的是太有意思了。”
“阿妈!我们到了!”卓玛象一只报喜的山麻雀,又骑马奔驰而来。
在她的带领下,大家很快来到扎西阿爸等待的地方。
在拉梅德里娜山脚下的草坪上,早已搭起了无数的帐篷,一顶顶帐篷像草地上开出的五彩缤纷的蘑菇,平日里冷清清的山谷,此刻仿佛变成了一个热闹的集镇,人来人往,摩肩接踵,山坡林间搭起了卖东西的棚子,棚子里摆满了各种土特产品,这里完全成了一个盛大的物资交流场所。
一个矮矮胖胖的、穿得艳丽无比的小孩在穿着节日盛装的人群中穿梭着,她的母亲在后面一面呼着她的名字一面紧追不放,可就是逮不住她。
那小孩的名字在汪洋听起来是怪怪的很可笑,卓玛过来了,他一把抓住她说:
“你听她叫那小孩什么来着?”
“哈姆基,这是那小孩的名字。”
“朴哧!”汪洋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就是个名字嘛,有这么好笑吗?”卓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
“嘿嘿,你不懂,这是谐音加音调转换的特别效果,哈哈哈……”汪洋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快走吧,事情多着哩,先要把帐篷搭起来,等会晚饭吃了有锅庄哩……”
“‘哈姆基’‘花母鸡’‘哈姆基’‘花母鸡’你多念几遍,你会发现它们在这里是多么的谐调,哈哈哈……”
“我才不要念哩,要念你自己念,要笑你自己笑好了。”
卓玛没心思理会汪洋的傻笑,拉着他向他们的宿营地跑去。
初冬的黄昏来得尤其早,夕阳刚刚挂在西边的山顶上,黄昏的薄暮已开始将群山慢慢地笼罩起来,它像着急的牧羊人要急着回家似的,挥动着牧羊鞭将金黄色的彩霞赶入黑暗之中。
宽阔的草坪上架起了几堆干柴,几坛咂酒摆在旁边,开坛的要年长且有威望的人,此人当然非罗尔日大爷莫属了,在他敬拜了天神、地神、山神之后,锅庄晚会开始了。
“酥油灯燃起来了,五彩的经幡飘起来了,雄伟洁白的白塔为我们祝福祈祷,祈祷来年的丰收,亲爱的乡亲们,雪山宝鼎守护着我们,让我们围着红火的篝火尽情地唱吧!跳吧!”罗尔日宏钟般的声音响彻云霄、响彻雪山草原。
“喔呵呵”地一声大吼,领头者的铜铃摇起来了,歌声响起来了,大家踏着节拍跳起来了,领唱者的声音高亢激越,女声和唱清脆嘹亮,男声和唱浑厚有力。
锅庄舞就是圈舞,首尾相连了,圈圆了,象征万事圆满,祝愿万事“扎西德勅!”。
双手高高举起,是对雪山的崇敬,一个“巴匝嘿”,是对神灵的虔诚,一含胸一俯身,一举手一投足,像是顶礼,像是膜拜,无处不表现出藏民族对神灵的虔诚、敬畏和崇拜。
舞步不断变化,心曲随之飞扬,每一步都流淌出爱的乐章,每一步都挥洒出爱的情怀,那是对生活的爱,对大地的情,也是藏族人民勤劳、宽厚、朴实、豪放的真实写照。
汪洋牵着卓玛,卓玛牵着三朗布措,汪洋不会跳,一会踩着了卓玛的脚,一会又撞着了卓玛的腰。
“哎哟!”
卓玛实在忍受不住汪洋的作践,三朗布措再也不忍看卓玛受苦,取消汪洋牵着卓玛的资格,把卓玛换了过去。
“没劲!不跳了!”汪洋佯装生气。
“算了算了,今天是个好日子,还是我来牵着阿哥跳吧。”
“嘿嘿,这还差不多!”
三朗布措气得狠狠踩了汪洋一脚,恨恨瞪了他一眼才离开,汪洋强忍着痛,嘿嘿地笑,心中暗骂“看你这个醋坛子今天能把我怎么样?”
接下来三朗布措给大家表演了一段藏族踢踏舞,为了表演效果,专门找了几块板子放在草坪上,他头戴闪亮的狐皮帽子,水獭皮镶边长袍潇洒地垂掉着一只袖子,鲜艳的大红绸缎腰带在风中轻飘慢舞,彩绘真皮靴子,银质藏刀闪烁着熠熠光芒,满脸英气,一身豪爽,雍容华贵,霸气十足。
在卓玛眼里,这是一个全新的三朗布措,没想到的是三朗布措的表演更让卓玛对他刮目相看。
他向观众们得体地行了一个绅士礼,深情地说道:“我谨以此舞蹈献给爱我和我爱的人,她就是我深爱着的卓玛姑娘!”
“喔呵呵……”长长的尖叫声
“吁!”刺耳的口哨声。
“啪啪……”经久不息的掌声。
音乐响起,踢踏声声,响亮清脆、干净利索,谐调明快。
脚跟一会儿抬高,一会儿压低,一会儿由上往下敲击,一会儿脚掌又潇洒地停留在空中,看得人眼花缭乱。
他脚下不断翻转,好像身体里每个器官都流淌出了动人的舞韵,他大胆挥动着夸张而豪迈的舞姿,让人们深深感受到了藏族踢踏舞深厚的底蕴和凝重的美。
他高雅的舞姿、潇洒的身段,胸、腰的挺拔,或凝重或狂放的旋转,成为整个晚会的最亮点,不断赢得台下一浪高过一浪的掌声与喝彩声。
卓玛若梦若幻、如痴如醉,三朗布措的每一个细节都在她的内心深处应和着,回荡着……。
寂静,没有想到的寂静,当三朗布措已经跳完时,人们还没有从陶醉中醒来的寂静。
“再来一个!”
终于醒过来了,又是经久不息的掌声、尖利的口哨声,还有人大声地吼:
“三朗布措我爱你!”
“亲爱的三朗布措!”
卓玛终于也醒过来了,她忍不住心中的激荡,忘情地跑上前去,把一条洁白的哈达戴在三朗布措的脖子上,满脸绯红、泪流满面地紧紧拥抱着她的三朗布措。
“这就是我心爱的姑娘,美丽的卓玛姑娘!”
三朗布措把卓玛姑娘高高地抱了起来,疯狂地绕场一周,向热情的乡亲们致谢。
当三朗布措回到帐蓬时,汪洋凑到三朗布措面前悄声说道:
“你小子今天出尽了风头,看不出来呀,你还有深讨女人喜欢的这一手!”
“阿哥,不瞒你说,为了这一手,我可是勤学苦练了好久哦!”说到这里,三朗布措将头凑到汪洋耳前悄悄地接着说:“为了博得卓玛的欢心,我专门跑到文工团我阿哥那里去学的,就是为了今天呀!”
“哈哈哈……,好小子,我可真是服你了!”
第四章(81)恶有恶报
天空总绷着一张阴霾的脸,接着几天的阴雨,让人感到透不过气般的窒息,病房显得越发的阴湿,空气中不但有医院特别的来苏味,还透着深深的霉臭味,仿佛整个病房,整个人都长了一层霉菌。
“这个鬼地方,我是一天也不想多呆了。”瞎子将茶杯狠狠地砸在地上,杯里的茶叶也跟着发气般地四处飞溅。
“李主任,你老人家不要生气,你的伤口好得很快,医生说,过不了几天就可以回去了,你这样生气,不利于病情的恢复,当然……”
“别说了,别说了,懒得听你那一套。”
瞎子将身子车过去对着墙壁,把冰冷的背和屁股甩给了忙着收拾茶杯的王三。
自从那天查房后,瞎子过得很不舒心,一种不祥的预感一直深深地压着他,压得他心里慌慌的、堵堵的,那个魁梧高大、透着威严、好像有些来头的身影固执地出现在他的梦境中,那个深深的、阴冷的、令人捉摸不透的微笑,像一团不祥的乌云,像一个不散的幽灵,固执地笼罩在瞎子的脑海里,让他总是感到不寒而栗。
的确,正如瞎子所担忧的那样,那个好像有些来头的大人物就是个大人物,他对瞎子很不利,简直就是要了瞎子的命,他是上帝留给瞎子的最后克星。
他姓刘,叫铁锁,与解放军某部军区司令有亲戚关系。
刘铁锁从小跟父亲学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