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难从命-第3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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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任家的,想必朝廷查清楚就能让二叔父回来。”
容华无论什么时候,说话做事总是让人找不到错漏,她还以为容华见到她示弱一定会十分得意,没想到容华仍旧是这样平平淡淡。庄亲王爷被扣在宫中,任家的酒楼也被封了,平日里只要和老爷交好的一半数被牵连,一半数闭门不见,她能想的办法都想了,现在唯有请明睿帮忙,趁着这时候族里人都在,她当着众人面求容华,容华顾着脸面也会应下来。
“二婶进屋说话吧!”容华将二太太、薛亦娟、薛亦静让进侧室。
锦秀才端了茶上来,有婆子来说话,任妈妈迎出去听得又怔又愣,一会儿慌乱地回转,“二太太,抄……抄家了……”
二太太睁大眼睛,“你说什么?”
任妈妈带着颤音,“官兵揭了封条,抄家了。”
二太太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几乎说不出来话。
任妈妈道:“四条胡同那边照看的下人来报的信,说是官老爷压着酒楼那边的管事进了门,八成是要抄家了。”
酒楼那边的管事。朝廷这么快就审出了结果?二太太立时大哭起来,“我们不过是做些生意,哪里有贩卖试题之事,定是有人眼红陷害。”说完话站起身来,“快让人备车,我要过去瞧一瞧。”
……
二太太要回四条胡同的消息传到老夫人屋里。
老夫人板起脸,“那就……让她回去瞧着。”
不管是抄家还是抄检文书、账本,只要让都察院的人去了,所到之处必定是一片狼藉。容华是亲眼看过陶家被抄检时的情形。
老夫人道:“不让她自己亲眼看着,她也不安心,”老夫人说到这里顿了顿,“老二那边有没有消息?”
容华摇摇头,“还没有。”
老夫人叹口气,“这才开始,难过的在后头。富贵没那么好享的。”
容华扶着老夫人休息,然后去准备晚上的宴席。
到了晚上吃过饭,将族里的人送走,门房那边也来道:“二太太回来了。”
还没等容华说话,三太太道:“我过去看看二嫂,免得她拉着乡君又说出什么出格的话来。”
二太太在她房里闹着要她帮忙的事满府皆知。
容华回到房里歇着,锦秀去看了二房那边的情形,“二太太是被激到了,嘴里一直念叨着冤枉,三太太劝了几句也是没用。见到了大爷,二太太又让大爷回去四条胡同将细软拿出来。”
二太太真是气糊涂了,朝廷上了封条,谁敢随便进去。
容华吃了碗酥酪梳洗完了靠在床边看书,一会儿薛明睿从外面进来带了包刚烧的栗子。
容华眼看着薛明睿拿出栗子放在矮桌上要剥皮,“侯爷让厨房烧来的?”
薛明睿摇摇头微微一笑,“我自己烧的。好久不动手烧了一大包只得这些好的。”
容华微微一笑,取炭灰烧栗子本来就不容易,又怕烧坏又怕不熟。
栗子剥开之后还冒着热气,薛明睿送到容华手里,“凉了就不好吃了。”
金黄的栗子仁看起来很好吃,“妾身刚梳洗完。”
薛明睿扬起眉毛,“我已经吩咐下去,一会儿再端水进来。”
让人知晓了,还不笑话她贪吃。容华接过栗子仁咬了一口,比大锅炒出来的甜,只是想着武穆侯蹲在地上烧栗子,就觉得想笑。
薛明睿道:“初一到初三厨房里忌讳多,我们小时候实在没得吃就弄些炉灶里的热灰烧些栗子、鸡蛋。”
这些都是男孩子玩的东西,她小时候到了过年就陪着嫡母在屋里坐,等到嫡母累了才各自回屋里歇着。
热热的栗子吃下去还真的很舒服,只是免不了又让锦秀带着丫鬟伺候梳洗。
熄掉几盏灯两个人躺在床上,薛明睿声音欢快,“祖母有没有和你说咱们次子承宗室爵的事?”
容华微微颌首,“说了。”
薛明睿微微一笑,只怕将来容华会舍不得让孩子那么早成亲搬出去。
“乡君。”
听着薛明睿清亮的声音,容华抬起头看到薛明睿弯起的嘴唇。
他是故意逗她。
“以后你叫我侯爷,我就叫你乡君,”薛明睿倾下头在容华耳边,“若是你叫我明睿,我就叫你容华。”
这是逼着她改口。容华强忍笑意故意转过头,“那我什么都不叫。”
“那我就只能叫你妻了。”薛明睿转身将容华拢在怀里。
容华这边熄了灯,二房仍旧是灯火通明。
薛明柏劝说了二太太好一阵,二太太才安静下来,钱氏要留下照顾二太太,薛亦娟道:“润哥离不开大嫂,今晚我在房里陪母亲。”
薛明柏和钱氏这才回到自己房里。
钱氏将下人打发了下去,薛明柏将钱氏拉到暖阁里悄声问,“我们的财物有没有留在外面一些?”
钱氏点点头从小柜里拿出一只匣子,“老夫人多添补给润哥的银子我特意带在了身边。”
薛明柏将盒子打开一看顿时眼前放光,“虽然不多,好在还有这些。”
钱氏点了点头茫然地坐在床铺上,“老夫人是不是早就料到了,否则怎么会提醒我将银子妥善放好,最好留在身边。”
薛明柏又将匣子里的银票看过一遍,这才盖上匣子,“我想也是,祖母和父亲、母亲说酒楼的事说了几次,父亲、母亲不肯听祖母的果然就出了事。”
钱氏道:“这件事长房恐怕也清楚。”
薛明柏握紧了盒子,“那是自然,祖母疏远我们还不是为了长房,”说到这里将手里的盒子推给钱氏,“你将这些银钱好生管好,对外面一概不说我们还有这个,祖母问起来你也说没有带出来。”
钱氏瞪大眼睛,“这……这怎么行?”
薛明柏道:“你就是性子太好,并不知道旁人的算计,祖母果然一心为我们早就将话说破何必半遮半掩,从今往后我们只需顾着我们自己。好在祖母喜欢润哥,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润哥受苦不给帮衬,能要些银钱我们自然要着,族里还有些关窍我也去说,父亲入了大牢,母亲又如此,你要想办法将家管起来,这样我们就不能任旁人摆弄。”
钱氏迟疑地看着薛明柏,“可是老夫人嘱咐过我……”
薛明柏道:“那就说我不肯让拿着。”
钱氏微皱起眉毛,“这怎么行,那不是将罪过推到夫君头上。”
薛明柏将钱氏揽在怀里,“不能让祖母对你失望,将来这个家还要靠着你,我是祖母亲孙子,祖母不会恼我,再说本是祖母没说清楚,若是说个明白我们哪至于此。”
钱氏仰起头看薛明柏,“夫君不能在老夫人面前说这些,免得惹老夫人不痛快。”
薛明柏道:“在祖母前面我自然是又愧又悔,都是我的差错让你们娘俩没有了依靠。”
钱氏垂下头来,“以后的日子可怎么办才好,也不知道父亲能不能回来。”
……
钱氏亲手给薛明柏洗了脚,让薛明柏睡了,这才开始收拾箱笼,将之前没有带走的衣物拿出来看有没有现下能穿的,珑岫端了一盏灯过来帮忙。
整理好一件衣衫,珑岫低声道:“已经送了消息回去,明日太太就会来看奶奶。”
钱氏点点头,她娘家能送些东西过来,老夫人也会觉得她娘家人可靠,平日里也算没白帮衬了。打发珑岫去休息了,钱氏将私藏的银票拿出来看,多亏她早有算计,将房里的银钱都带了出来,现在家里进了官府的人抄检,许多事也就说不清楚了,这些银钱她自己留下来也没有人知晓。二房若是不出事管家大权也不能落在她手里。二太太经过了这次定会大病一场,二房要想得到老夫人帮忙,就要按照老夫人说的做,老夫人定会将管家大权交给她,这样她就成了二房真正意义上的主事人。
钱氏将银票放好,这才进了内室休息,这一晚她松开眉头,睡的格外香甜。
……
第二天二太太院子早早就闹了起来。
薛亦娟穿好衣服追着二太太出去,钱氏正要去给二太太请安,见到这种情形叫住一个丫鬟问,“这是怎么了?”
那丫鬟道:“二太太睡醒了只说二老爷回来了,要去门口接呢。”
二老爷回来了?钱氏舒展眉头,“真的?”
那丫鬟摇摇头,“没听到消息,只是二太太这样说……九小姐拦也拦不住。”
该不会是魇住了吧?
钱氏想着也忙跟了出去。
第450章 心肠狠毒
薛二太太穿着袄裙在门口站了半天,薛亦娟、薛亦静两个轮番劝说都被二太太骂了下去,还是钱氏想到了好法子,“娘,朝廷那边来消息了,说爹晚点回来。”
二太太瞪着钱氏看了好一会儿,这才肯回到屋里。
进了内室钱氏立即吩咐丫鬟换两个烧旺的熏笼。
被冻透的二太太吸进扑面而来的热气顿时呛咳不止。
钱氏忙吩咐道:“快去拿些热水过来。”
丫鬟端了热茶过来,薛亦娟忙接过去就要服侍二太太喝下。
旁边有婆子忍不住多嘴道:“这样可怎么行,老爷还没消息,太太眼看着又倒下了。”
钱氏转头看了一眼那婆子,婆子立即低下了头。二太太却已经听到婆子的话,伸手将薛亦娟手里的茶推开,张牙舞爪地扑出去,“老爷一会儿就回来了,谁说没有消息?”
那婆子吓得抖成一团,“太太奴婢错了,奴婢不该乱说。”
一碗茶顿时泼洒在薛亦娟裙子上,薛亦娟被骇了一跳站起身来忙拂弄茶水。
薛亦静见二太太癫狂的模样,忙上前拦着,“母亲,母亲您消消气,”说着看向那婆子,“还不快退下去。”
那婆子早就没了主意,脚更似黏在地上,只是一味躲闪。
二太太见状更加气恼,就要绕过薛亦静去揪那婆子,却不小心踩到钱氏的脚重重摔下来。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二太太整个人已经扑向炭笼,炭笼里烧红的炭落在二太太满头青丝上顿时烧起大火。
二太太一声惨叫,众人怔愣片刻,慌乱之下只在原地打转四处找水,还是钱氏想起来,“快将棉被拿过来。”
……
“二太太不小心被炭烫了。”李妈妈进屋低声向老夫人禀告。
薛夫人和容华互相看一眼。
老夫人皱起眉头,放下手里的酥酪,又用帕子擦擦嘴,“怎么回事?”
李妈妈道:“也不知怎么的,二太太不小心碰翻了熏笼,炭倾了一肩膀,还烧着了头发。”
“什么?”老夫人咳嗽两声,李妈妈忙上前拍抚老夫人后背。
李妈妈道:“您可不要着急,那边有大奶奶伺候呢,只要有了消息就一定会传过来。”
薛夫人道:“可请了郎中?”
李妈妈点头,“已经让人去找了,只是现下过年,郎中也不那么好请。”
薛夫人站起身,“我过去瞧瞧。”
容华也跟着起来。
老夫人招手让容华过来坐,“你就别过去了,你怀着孩子那种场面沾不得,再说你二婶现在疯疯癫癫,恐会不小心撞了你,让你娘看看也就罢了。”
薛夫人也道:“就是,你过去也不能帮上什么。”
容华重新坐回老夫人身边,薛夫人穿着氅衣带上丫鬟出了屋。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弘哥来接容华回陶家。
老夫人道:“如今你家里没有长辈,兄弟不免寂寞,回去也是个热闹。再说这是你嫁过来第一个年,不好失礼数。”
容华让弘哥进屋给老夫人磕了头,和薛明睿一起回了陶家。
陶二太太带着陶敬瑭、陶敬琏两兄弟早就等在了门口,见到薛明睿和容华下了车,陶二太太上前行大礼。
容华忙将陶二太太扶起来,“二婶快起来。”
陶二太太笑着道:“朝廷封了乡君,我们早该过去叩见,如今等到乡君上门已是失了礼数。”
看到陶家上下对容华毕恭毕敬,薛明睿脸色也好看许多,虽然如此陶敬瑭两兄弟仍旧满脸惧意,在薛明睿面前头也不敢抬一下。
容华和陶二太太进了陶家。和往年相比陶家布置的有些寒酸,可是容华看来却温馨了许多。
知道薛明睿会来,陶正谦、陶正川早就等在门上迎接,三个人一起到书房里说话,一番礼数过后,陶正川小心翼翼问起恩科舞弊的案子,“科场舞弊定下来,恩科的考卷是不是就不作数了?”
薛明睿点头:“按理说审结了案子会重新考过。”
陶正川露出些笑容,“人家三年才能等到一次,我是一下子考三次,要是再考不中下次也不用准备了。”
陶正谦也笑起来,“朝廷这样大的动作抓舞弊,想来重考会十分公正,只要你学到了就能榜上有名。”
大家说了会儿话,陶二太太让人来传话,“宴席准备好了。”
在陶家吃了宴席,薛明睿和容华坐了马车回薛家。
薛明睿、容华再到老夫人房里已经是掌灯时分,两个人刚坐下,薛夫人让奶子抱了润哥和三太太、四太太一起进了暖阁。
老夫人让雪玉将润哥接到炕上坐着,然后抬起头问薛二太太的情形,“怎么样?”
薛夫人一脸愁容,“不大好,伤了脸和脖子,恐是要留疤了。”
三太太接了丫鬟手里水让老夫人漱口。
老夫人叹口气,“怎么伤的那么重,郎中如何说?”
李妈妈让人暖了块红绒寿字纹嵌翠玉遮眉勒给老夫人戴上,“外面下了雪,还是戴着妥当。”
老夫人点点头吩咐李妈妈,“再去给容华暖一块戴上。”
三太太不禁微微扬起眉角,如今家里谁也比不上容华在老夫人心中的分量重。
不等薛夫人说话,三太太接口道:“二嫂不知是怎么了,硬说二伯会被放回来,一大早上在门口等,亦娟几个好不容易将二嫂劝了回去,谁知道二嫂屋里的婆子多了嘴,说二伯在大牢里没有消息,二嫂这才发了脾气要打那婆子,亦静又上前去劝,拉扯间二嫂就摔在了炭笼上。若是往常的炭笼也不会烧的这样重,偏巧大奶奶怕二嫂在外面冻坏了身子,才让人换了滚热的炭笼来,那些炭都是烧着火的,到了身上如何能好,郎中都说烫伤的太重,想要像从前是不能了。”
老夫人听得只皱眉头,转头看向李妈妈,“我屋里的烫伤膏子送去用上没有?”
李妈妈点头,“倒是送去了,不过郎中说现在还用不得。”
润哥爬到老夫人身边躺下,老夫人伸出手整理润哥身上的衣衫,“过去和大奶奶说一声,就让润哥在我房里睡了,让她好好侍候老二媳妇。”
李妈妈应了。
老夫人又道:“老二那边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