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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养夫-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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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病啊?”肖白鹤心想着老头子昨天骂他的时候,还是中气十足的,怎么说病就病了!他没太当回事。
  刘氏说:“不知呢,我去娘那儿的时候,娘去了前院。”
  肖白鹤一听坐了起来,怒道:“你就不会去前院看看。”
  刘氏瞪了他一眼,没搭理他,心想:还不是你的错,凭什么你办了丢人的事情,要我去你爹面前听骂!
  肖白鹤这儿也顾不上自己难受了,摇摇晃晃地去了前院瞧他爹。
  肖太常一见他,气不打一处来,呵斥一声:“孽障。”
  可见肖太常和肖夫人真是亲两口子,连骂儿子都是同一个调调。
  肖白鹤瞧见他爹的猪头脸了,惊讶地张大了嘴问:“爹,你这是怎么了?”
  “你气的。”肖太常一个枕头丢了过去。
  他要是真有那本事,往后他看谁不顺眼就可劲地气谁去。肖白鹤接了枕头,没敢将心里话说出来,低头聆听他爹的教诲。
  肖太常这会儿还真没空教训他,吼了一声:“去准备笔墨纸砚。”
  “爹,你老都生病了,没事儿还写什么字啊!”
  “滚蛋,老子写奏折。”
  肖太常在奏折里首先申明了自己对皇帝的滔滔敬仰,然后阐述了自己的惨状,紧接着又说了今日无故旷工的愧疚,最后才郑重地提了请假的事情,并且表示他会让人将公务送到府中办理,绝对不会影响皇帝交代的工作,末了再一次申明他对皇帝的爱,借以证明自己真的是迫不得已,请皇帝看在他为官勤恳的份上,一定相信他是真的病了,不是装的。
  这封请假条,不对,这封奏折的中心思想其实就是:老板,我病了,我要请个小长假,看在我生病也不忘工作的份上,千万别扣我工资,也千万别找人顶替了我。此致还有敬礼。
  肖太常将奏折封好,差了心腹送给太常卿柳平,让他代为呈交。
  办妥了这个,肖太常就窝在家里养病了。
  ****
  颜学庆办妥了裴天舒交代的事情,也没敢指使自己人上门报信,在城中逛了一圈,给一个小乞丐的娘治了伤风,又给他抓了把甘草,打发他去建信侯府找裴三爷领赏。
  小乞丐很快就到了建信侯府,信誓旦旦地说他是来找裴三爷领赏的。
  大门上的人瞧他说的那么肯定,也不敢怠慢,赶紧去了风啸院回禀。
  此时,楚氏正领着几个丫头在左厢房里裁夏衫,裴三爷裴天舒则领着女儿在右厢房里玩耍。
  其实是各玩各的。
  裴天舒正抱着话本打发时间,一听小厮来禀,二话不说摸出二两碎银子,丢给那小厮,“赏,一两给他,一两是你的。”
  小厮欢欢喜喜地道了谢,心想着怪不得大门上的人都喜欢给三爷办事了。
  那小厮前脚才走,裴天舒就骂上了:“抠货,攒着银子娶媳妇?”
  也不知是在骂谁。
  裴金玉回头看了他一眼,继续扶着桌案学走路。
  小孩的生活实在是无聊的紧,裴金玉扶着桌案来来回回走了十几圈,有些乏了,蹒跚着走到她爹的面前,伸出了手。
  裴天舒嘿嘿一乐,将她抱起放在腿上,顺便往她手里塞了个拨浪鼓,示意她自己玩,他则继续看话本。
  堂堂的大文前长公主怎么可能对拨浪鼓感兴趣,可这会儿又还不想睡,裴金玉勉为其难地拍了拍她爹捧着的话本子,用稚嫩的声音,却不乏威仪地道:“念。”

  ☆、第10章 翁主发威了

  裴天舒手里拿的这个话本,是他在书铺里给他媳妇淘的,讲的是前朝有名的女将军霍璃的故事。
  霍璃乃是前朝开国皇帝付新心腹霍幽之女,她自幼好骑射,在宛城被数万胡骑围困时,以十三岁稚龄,率十余死士突破重围,请来援军,解宛城围。付新登基之后,嫁于其三子魏王,做了魏王妃。
  如果故事到这里就算完了,那这个故事讲的就是勇猛善战的灰姑娘和王子之间的浪漫爱情故事。
  可是故事并没有就此结束。做了魏王妃的霍璃闲的没事干写了一本书,叫做《霍氏规范》。这还不算完,她本人在婚后一次性为魏王纳了一个加强排的小妾,还和魏王过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
  这本书沿用到了今朝,同《女戒》《女则》《列女传》一起,成为了女子必须修读的书本之一。
  裴天舒的脑洞开的不够大,但至少会换位思考。如果他是个女人,有一加强排不少于五十个女人,虎视眈眈地时刻预备着扑上来抢他的男人,那铁定是不能够愉快的生活了。
  还神仙眷侣,骗鬼哩。
  不过,倒是有一种可能,做了魏王妃的霍璃久不带兵,技痒难耐,索性弄堆小妾,全部军事化管理,有事没事的过过将军瘾。
  反正看了大半,裴天舒已经理解了这话本的中心思想:哪怕再利害再有成就的女人,也得以夫为天,也得贤良淑德。
  作为一个从文明社会穿来的外来人士,裴天舒的心里对贤良淑德的定义和本土人士不一样,首先不包含的一条就是善妒。
  话说哪有女人不善妒的,不会妒忌的女人一点儿都不可爱的好嘛。
  在文明社会陪老婆逛街多看一眼美女,回家还得坐会儿冷板凳,那个时候的男人虽然多半会极其羡慕非洲那些可以娶很多很多老婆的地方,恨不得明天就申请移民更改国籍。嗯……当然,前提条件是喜欢牙很白的纯黑妹子。
  但仔细一想,便知老婆还是在乎他的。
  可真来了这个可以三妻四妾的地方,老婆小妾一大堆,生活压力也大啊。男人除了是个提款机以外,唯一的用处等同于黄瓜。
  更别忘了,黄瓜玩的久了,也有软的一天,这里可没有药监局。所以,这里的壮阳药吃起来风险不是一般的高,搞不好就直接壮掉了小命。
  扯得有些远了,再扯回来。
  裴天舒会给楚氏买这本话本,完全是被霍璃一开始不输男人的胆识和魄力给吸引住了,这正好是楚氏的身上缺乏的东西。
  只是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居然忘记了顺手翻一翻结局。
  此刻,他决定将这话本雪葬,连楚氏都不让看,更何况是他宝贝女儿。
  他没打算用现代人的思想教出一个在世人的眼中是离经叛道的女人,但也没打算将女儿培养成某某人的附属用品。
  他早就定好了教育女儿的大方针,可在过去的一年里,因为时刻提防着他老娘作妖,并没有想好教育的细节,看来要从今天做起了。
  裴金玉见裴天舒一直没给反应,不耐烦地重复一遍:“念。”
  这个时候,裴天舒已经想好了要给她讲个什么故事。
  首先从大洋深处讲起。
  “在那茫茫的一望无际的大海里,生活着一群小美人鱼……”
  裴天舒讲的是安徒生的《海的女儿》,不过是个改良版的。
  所谓改良版,就是比原先的要好要精。
  所以,结局就成了——“聪明的王子终于意识到,救了他的其实就是那个一直跟在他身边、默默无语却总是对着他微笑的美人鱼。最后,王子和美人鱼幸福地住在一起。”
  故事到此结束,裴天舒默默为自己点了个赞,一扭头却发现他女儿瞪着一双大眼睛茫然费解地看着他。
  才一岁的孩子,裴天舒原就没打算她能够听懂,索性对她解释道:“这个故事就是告诉我们要勇敢、坚韧地去追求理想和幸福。金玉,切莫要因为你是女子,就生出了任男人摆布的心思。”
  裴天舒的这番教导可谓是用心良苦,可他哪里知道裴金玉费解的是什么。
  裴金玉又不是不认字,自然早就发现她爹讲的故事和话本上……那是没有一个字相同。
  该不会是她爹不认字?
  那她爹也太神奇了,听说过不会武的军师,不识字的还是第一回见。
  这是误会上了。
  那厢裴天舒绞尽脑计想给她树立正确的人生观和世界观。
  不曾想,这厢裴金玉的三观早立。
  她觉得她爹讲的鲛人公主的故事,最后的结局一定不是那样。
  南海水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能泣珠。
  王子控制了鲛人公主,打败鲛人国度,虐待奴役所有的鲛人,只是为了得到鲛人的珍珠泪。
  所以,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女人从来都是政治博弈中的牺牲品。
  这个才是她觉得理所应当有的结局。
  裴金玉的脑洞开的很大,就这么给一个积极向上且愉快的爱情故事打上了政治阴影。
  估计她爹要是知道,也得长叹一声,自愧不如。
  其实让裴天舒自愧不如的又岂止这一件事,很快他就看到了他女儿一直隐藏的杀伤力。
  天将黄昏,自觉已经敲定教育女儿大计的裴天舒心情格外的愉悦,他命人在牡丹花从旁摆了桌席面,一面喝着小酒,一面和楚氏调调情,还能一面逗逗女儿,端的是神仙不如。
  如果没有人煞风景的话。
  乔妈妈是老太太房里最有脸面的婆子,跟着老太太的时间最久,也就学会了老太太的拿手好戏——脑袋拎不清。
  “哟,三爷和三夫人这里还真是逍遥自在,却苦了我们老太太,至今还卧床不起。”
  乔妈妈说话的时候,楚氏正在给裴金玉喂饭。
  裴金玉自打半岁起就开始食一些清汤米粥,到了如今能吃的东西越发的多了。今日厨房给她做的是小银鱼粥,她偏好食鱼,吃的极香。
  冷不防,被人打搅,心中顿生不悦,回头就瞪着她爹,意思是你赶紧把人打发了。
  裴天舒一一收到,他也有些不高兴。起初瞧那乔妈妈行礼行得还算恭敬,没想到却是个不会说人话的,当即冷了脸色。
  楚氏见丈夫不喜,却也不敢撂了乔妈妈的面子,放下手里的小碗,柔声道:“不知妈妈此番来这儿所为何事?”
  乔妈妈冷嘲热讽了一番,可也没忘记来这儿的正事:“是这样的三夫人,原本老太太也没想劳动你,只是侯夫人白日里要管理家事,到了晚上还得在老太太跟前侍疾。老太太说了做儿媳的伺候婆婆虽是天经地义,可婆婆也不能不体贴儿媳。反正三夫人白日里也没什么事,不如夜间侍疾的事情就交给三夫人吧。”
  那句做儿媳的伺候婆婆是天经地义,无疑是在打脸。楚氏面上一热,心中虽然叫苦,却也不得不应下,刚想张嘴说“是”。
  裴金玉指了指她的小银鱼粥:“吃。”
  女儿的命令自然大过天,楚氏稍显慌乱地端起小碗。
  旁边立着的乔妈妈咄咄逼人:“三夫人,老太太还等着回话呢。”
  裴天舒一直没有吭声,心里存了些历练楚氏的意思,估摸着她无法推脱,刚想接口。
  裴金玉一回头,对着乔妈妈道:“吵。”
  乔妈妈愣了片刻,挤着笑道:“老婆子也不敢吵了翁主用饭,只是老婆子是奉了翁主祖母的命……”
  “滚。”这一回,裴金玉连头都没回。实在是懒得看她。
  乔妈妈的老脸一红,转而对裴天舒道:“三爷,咱们建信侯府的哥儿和娘子哪一个不是谦和有礼。翁主虽小,老婆子瞧着是个极其聪慧的,三爷万不能随着翁主的性子……”
  裴金玉只想冷笑,居然敢教她礼仪,她夺过了楚氏手里的调羹,直接砸在了那聒噪的老婆子脸上。
  不止楚氏,裴天舒也惊呆了。

  ☆、第11章 陷害婆婆啊

  乔妈妈带着几粒饭粒,哭着回了福寿堂,添油加醋地将遭遇一说,哭倒在了老太太跟前。
  老太太气的双手颤抖,当即就要杀去风啸院。
  对比而言,侯夫人方氏脑袋还算清楚,拦住老太太道:“母亲,翁主才一岁,你要是为了这事儿大闹一场,甭管去哪里说也都是你的不是。”
  老太太一巴掌打落了方氏挡在她身前的手:“怎么倒是我的不是了?打了祖母跟前伺候的妈妈,和打了祖母有区别嘛!”她的心肝肚肺没一处不疼的,是以同方氏说话也带了些迁怒。
  方氏的脸上闪过一丝愠怒,可到底没敢发作出来,退后一步道:“儿媳只是担心婆婆的名声。”其实她这婆婆哪里还有名声可言,洛阳城里谁不知道她为了难为自己的小儿媳,非要将孙女养在身边,还差点儿饿死了孙女的事情。
  为此,每回出去和人交际,别人看着她的眼神总是透着古怪和奚落。
  方氏愤愤地想,老太太不领情,她还不想管呢。只是她又想着,她还得靠着老太太压三房一头。
  遂道:“母亲,大人不计小人过。你就是想跟她置气,也得等她再大一些,给她压一顶不孝顺祖母的帽子。现在……才一岁的孩子,你出去说她不孝顺祖母,也得有人相信啊。”
  所幸,老太太还没被气的太糊涂,想了又想,冷哼一声,转身坐回了小榻之上,才将身子一歪,乔妈妈便拿了靠垫垫在她的身后。
  老太太看了她一眼,叹息道:“你是个好的,你且放心你受的委屈我都替你记下了。我盒子里头的那根雕着芙蓉的金钗就赏给你了。”
  乔妈妈感恩道:“老奴多谢老太太恩典。老奴一点儿都不委屈,老奴只是替老太太叫屈。”
  老太太心头一热,才将压下的怒火,又窜上来几分,正欲再说些什么。
  一旁的方氏道:“行了乔妈妈,老太太知道你是个忠心的,快擦干了眼泪,去洗一洗,换身干净的衣裳吧。”再让这老婆子多嘴说话,保不齐老太太又冲动起来。
  侯夫人发话,乔妈妈再不敢多言,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方氏紧接着劝解老太太:“母亲,弟妹晚上不是还得侍疾嘛。”
  “哼,我的人都挨了打,她还会过来?”
  方氏笃定地道:“母亲放心,弟妹一定会来的。”宜阳楚氏可做不出来如此不要脸面的事情。
  还别说,方氏还真是摸清了楚氏的命门。
  可楚氏的夫君是谁啊,她当裴天舒吃素的不成!
  裴天舒这回是真的生气了,乔妈妈才哭着跑出风啸院那会儿,他便命了外院的心腹小厮出门请大夫。
  楚氏道:“还是你想的周到,早早备着大夫。乔妈妈这样跑回去,母亲那里肯定要再气一场。”说着,眼睛还瞄了瞄吃饱了正净口的裴金玉,悄悄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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