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女逆天:腹黑太子妃-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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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倾追了两步,便被孙臣拦下,眼见旖滟消失在峭壁上,他想不明白旖滟这到底在搞什么明堂,心中又急又忧,又感到一股危险和不安。
伴着兵勇们跳下悬崖,孙臣大喊一声,“点火!撤!快!”
一声令下,瞬间留在悬崖上的豹字营兵勇手中已多了引燃的火把,火把向四周的石缝中丢去,不待天乾暗卫们反应,他们丢掉火把便再不和人缠斗,甚至不顾背后命门暴露,皆是转身往崖下跳去。
方才夜倾胸有成竹,主意力皆被旖滟吸引,有沉浸在即将得到心中女子的喜悦中,根本没细细观察四周,如今却蓦然发觉,这山峰之顶充斥着一股奇怪而刺鼻的味道,倒像是烟花燃起的气味。那火把丢进石缝,立刻有嘶啦啦,什么东西被引燃开来的声音发出。
夜倾见有些暗卫冲向悬崖追敌,而有些则奔向冒火的石缝探查,他猛然双眸一眯,沉喝一声,道:“莫追,勿查!离开此处,快!”
他声音起,人已率先施展轻功向山下奔驰,然他的动作再快,却还是慢了一步,只闻那股刺鼻的味道越来越浓,接着砰地一声巨响,似要震碎大地一般,夜倾只觉地动山摇,四周瞬间暴起飞沙走石来,火光烟尘中他似乎看到有什么东西自崖底飞起,接着便只感五福六脏都依了位置,重重往地上坠落下去。
此刻旖滟手握着滑翔伞的方向杆,正迎着初生的一轮红日飞翔于山谷之间,耳闻震天的爆炸声传来,她回过后望去,只见方才还壁立千仞,高翘于苍穹的双驼峰,此刻已被火药炸地巨石滚落,烟尘四起,瞬息间似被巨剑挖过,山顶多了一个巨坑。
火药的分量,她心中有数,这样的力度,夜倾纵然武功高强,躲避及时,但即便不死,也定重伤难愈,皇帝重伤,岂容天乾不退兵归国!
滑翔伞无需任何动力,全靠技术掌控飞翔,旖滟匆匆做出此物来,虽带着豹营兄弟们练习过,然到底不能熟练操纵,更加上这滑翔伞做得也远不及现代工艺下的精细,若非豹字营的兵勇们轻功皆不弱,旖滟万不敢出此计策。
饶是如此,待回到虎赢关,清点之下也折损了十多名兄弟,另有不少兵勇负伤。不过以此折损天乾五六百精锐暗卫,连其皇帝亦生死不明,已算是传奇一般的战绩了。
孙臣即便更着凤帝修没少打过胜仗,此刻也免不了兴奋激动,道:“太子妃说的火药威力竟强大至此,当真令属下大开眼界!此物若然能为我天盛所用,不出两年,便可平定天下!”
旖滟并未将火药大肆用于战争的想法,闻言只淡声道:“此物若想大批量地制造并非容易之事,几无可能,孙将军想多了。且按本宫先前吩咐,令人在南沙国和天乾国放出流言来。去吧。”
火药乃是旖滟秘制,孙臣听旖滟说火药不可能大规模制造,虽面露遗憾之色,可也不曾怀疑,毕竟在他看来,此物如此厉害,若能大量制作,确实有些太过可怕逆天。冷兵器时代的古人是无法想象现代军械之厉害的,他长叹了一声,便应声而去。
夜倾因反应敏捷,火药爆炸时已奔至边缘,然还是被爆炸的冲历和流石所伤,伤至五福六脏,九死一生回到天乾军营便晕厥不醒。留守军营的白子清不想竟会如此,令军医昼夜抢救,虽则救回夜倾性命,然其伤势实在太重,已然无法再坐镇边关。
可怕的是,军营中又有传言,皇帝前往双驼峰于凤女交战,凤女不敌,然苍天竟降下天火以助凤女,帝伤于天火之下,当日那双驼峰的动静实在太大,便是天乾军营亦感受到了地动山摇,从军营远远可见双驼峰,峰顶被砸凹下一个大坑。这样非神力而不可为,登时天乾军营中兵勇们都在口口相传,天乾出兵,得罪了凤女,更有违天意,已惹恼天神,天神震怒,天乾再不撤兵,他们必遭天谴,天雷降下,将全军埋骨。
这样的流言,使得天乾大军,军心浮动,已然再无战意。夜倾虽有心安定军心,然他伤势实在太重,试了两次都无法下床,更妄论隐瞒病情了。皇帝久久不曾露面,只见军医忙前忙后,流言愈演愈烈,逃兵日益增多,竟恶化到不少将领也前来劝说退兵。
白子清已然镇不住场面,可为雪上加霜的是,南沙皇帝令丞相前来军营,道天乾触怒上苍,南沙不敢再随从,不能再借道于天乾,请天乾兵马速速退离南沙。南沙本就是天乾的属国,这些年俯首称臣,何曾这般嚣张过,夜倾被气的吐出一口鲜血,却加重伤势,晕睡半日后,醒来他双拳紧握,却已知事不可为,疲倦而颓然地吩咐撤兵。
天乾撤兵后,旖滟却领着天盛驰援中紫的二十万精兵汇同一部分中紫兵马杀向中紫失地,且已南沙借道天乾发兵中紫为由,向南沙发起战争。霓裳公主宣告天下,于南沙前太子杨珏结为异性兄妹,发兵扶持南沙前太子归国当政。南沙皇帝荒淫无度,加之中紫逼退天乾大军士气正盛,又有凤女得天所佑的传言流于南沙各地,加之谢明玉游说于南沙大臣之间。中紫国大军几乎一路畅通无阻,仅仅两月余便攻克十数城池,逼近南沙国都。
南沙皇宫中,皇帝眼见亡国在即,六神无主,日日惶急难安,生恐宫门破,敌军降至眼前。夜半竟是被噩梦惊醒,瑟瑟发抖哭倒于新宠的姜美人怀中,道:“爱妃,朕梦见中紫国的兵马杀进了这宫里来,火,到处都是火,他们要将朕活活烧死,爱妃怎么办!朕不想死!”
姜美人温柔地抚着皇帝颤抖的背,面露嘲讽,口气却温柔至极,道:“皇上莫怕,皇上和霓裳公主的义弟不是亲兄弟吗,听闻霓裳公主甚是疼爱这个弟弟,瞧在他的面子上,就算攻破城门也定会绕皇上一命的。更何况,我南沙也是有敢死兵勇的,未必便能被攻破城门。”
皇帝听了这话却抖的更加厉害了,道:“爱妃有所不知,朕那皇弟母族被父皇诛杀皆乃母后和朕那舅父所为,便是皇弟会痴傻,也于朕有关,那毒还是朕被母后蛊惑亲手下的。那谢明玉对此清楚的很,他是不会放过朕的。中紫国有凤女,连老天都帮着她,还有天盛国做后盾,我南沙不会赢的,挡不住的!朕不想死,不想被烧死啊!”
姜美人大惊,半响却道:“皇上,要不咱们逃吧!”
姜美人的话令皇帝一惊,他抬起头来,片刻却喃喃道:“逃?往哪儿逃?朕又能逃到哪里去。”
姜美人便道:“皇上,咱们就逃到臣妾的家乡去,臣妾的家乡偏僻,村中人也少,嫌少有外人进入,皇上随臣妾回去,隐居起来,只要带够了金银之物,一样可以安渡年华啊。”
南沙皇帝不由蹙眉,道:“这可行吗?”
姜美人却道:“总好过在宫中等敌军杀至,成为鱼肉啊。臣妾虽没读过几日书,可也听说过那晋国南朝时,文熙帝便是在敌军攻入京师时没了踪迹,前有史可证,文熙帝既能逃离,皇上为何不能!”
姜美人言罢,又捧了南沙皇帝的脸,道:“皇上放心,不管皇上做何决定,臣妾都会和皇上在一起,不离不弃,便是这宫阁真着了大火,那火苗先烧死的也定然会是臣妾。”
南沙皇帝登时一阵感动,却是握拳道:“爱妃,朕不会让你陪着朕死,就依爱妃所言!朕这便着手安排此事!”
两月后,中紫大军以风雷之势碾轧过南沙疆土,兵至南沙都城,南沙老将陈溢站着城楼上,率领兵勇们做着最后的抗争,不想城楼下敌军竟未立刻发起攻势,反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与此同时,南沙皇帝正易容坐在一辆破旧马车上,带着宠妃姜美人装扮成逃亡的富户往西逃,马车尚未奔出京城多远便停了下来,外头传来一个沙哑有些难闻的声音。
“大皇子,一别经年,可还识得明玉否?”
皇帝闻声一愣,马车门却已被打开,他望去,只见车前刀光兵甲森森,其前一人身披雪白狐裘坐于轮椅之上,含笑盯来,笑意却不及那双冰冷的眼眸,南沙皇帝一惊,瞪大了眼睛,突抓住姜美人的手,道:“爱妃,是明王世子,他来寻朕报仇了!”
姜美人这次却未抓住南沙皇帝的手,反将一双柔胰抽出,迎上南沙皇帝诧异的目光,她勾唇一笑,素来柔情如水的眼眸却满是冷意,道:“皇上,臣妾并非天乾宫女,臣妾乃中紫人士,皇上借到于天乾,所攻乃臣妾乡土,所杀乃臣妾父兄姐妹!”
史书记载,中紫大军兵逼南沙都城,城中兵勇拒敌之时,霓裳公主一袭红衣乘马而来,竟携南沙皇帝于马下。南沙前太子杨珏,驱马于后,南沙皇帝跪于敌军阵前,哀求城上守将陈溢打开城门,而前太子一声陈二叔,令得陈溢仰天长啸,声叹无道国君,天毁南沙,言罢痛哭流涕,却道,三声罢罢罢,遂令兵勇打开城门,迎太子归国。
城门洞开,陈溢却从城楼一纵而下,不想竟被前太子杨珏纵身接住,抱着陈溢,杨珏嘻嘻一笑,道:“逸飞记得你,你是陈二叔,陈二叔教我飞飞,飞飞不能头朝地,陈二叔笨蛋!”
这陈溢正是杨珏四岁启蒙时的武师傅,本是刚正忠直之人,听闻此言,老泪纵横,却于此时,霓裳公主驱马上前,道:“杨珏乃本宫义弟,他心智有意旁人,然却有一颗赤诚之心,他来做南沙国的皇帝未必便会比尔等如今的皇帝差,陈大人可愿做护国大将军,辅佐新帝?”
陈溢闻言抹掉老泪,道:“不知尔此言是以何身份所说?是中紫国的霓裳公主,还是天盛国的太子妃?”
旖滟却一笑,望向杨珏,目光温和,道:“本宫以南沙新帝之姐的身份拜托陈老将军,来日天下战乱平定,无双太子有意设藩国,允藩国朝政自制。”
陈溢身子一震,扶着杨珏的手站起身来,躬身一礼,道:“请公主入城。”
就这样,天盛太子妃,闻名八国的霓裳公主不费吹灰之力便领兵进了南沙都城,这个女子在乱世中以她独特的手段在史书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这一年是大争治年,那个女子以她飞扬的姿态,倾国的面容,毫不输男儿的气态智谋,成了天际最亮的那颗星辰,当真应合了紫薇阁华阳道长的预言,凤女临世,得之而得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