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女逆天:腹黑太子妃-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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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滟听夜倾的话中自带一股狂傲之气,不意他会和自己说这番心里话,凝眸瞧向他,却见他神情在金阳的笼罩下显得有些模糊不辨,但分明身上有股刻骨的苍凉隐隐透出。
天地不仁,却不知这位王爷得过天地怎样不仁的对待,才使得他不畏天下人的谩骂,青史的口诛笔伐,留万代骂名,也要成为强者行篡国谋逆之事。
旖滟正想着,夜倾却突然凝眸又锁定了她,道:“在这点上郡主却和本王志同道合,郡主想做强者,只是如今郡主在中紫国却树敌太多,只怕想变强便不得不寻力量依靠,高鸟择良木而栖,相比中紫国,天乾的天地更为广阔,郡主以为呢?”
旖滟微怔,旋即倒笑了起来,不置可否地道:“摄政王这是在招揽于小女?”
见夜倾点头,旖滟当真笑了起来,心里却在想,莫非这夜倾给自己下毒也是为了便于控制她?可她怎么想也觉着自己一个小小女子又没表现出什么大才,做什么了不得的事,当还当不上夜倾如此高看才对。
见旖滟失笑,夜倾倒也不语,半响旖滟才道:“承蒙王爷厚爱,可小女的家在中紫,实在没有远离故土的打算,而且小女不认为区区在下能为王爷效什么力。王爷实在是高看了。”
听旖滟拒绝,夜倾却不意外,只淡声道:“倘使郡主哪日改变主意,本王随时欢迎。持此令牌,郡主在天乾可直接寻官府接待,面见本王。”
夜倾说着从袖囊中取出一枚黑玉牌来递给旖滟,黑玉夹在他修长而白皙的手指间带着股蛊惑人心的美。旖滟目光闪动,未曾去接,夜倾却又道:“多条路对郡主没有坏处,这玉牌郡主觉着用不上,扔掉便是。”
旖滟抬眸,目光自玉牌滑至夜倾面上,却是突儿打趣一笑,道:“我怎么知道这玉牌上有没有毒?说不定放在身边会中毒,以后都得靠王爷提供的药丸存活呢?”
夜倾听罢却是扬眉,唇角轻勾起一抹讥诮笑意来,道:“郡主将本王想的太过卑鄙,也未免太过高看了自己!令我夜倾用毒的,这世上还没几个。”
夜倾的话狂妄讥讽,可却掷地有声,起码旖滟没瞧出他话中有虚。她此话本就是试探,倘使夜倾早先真给她下了竭颜之毒,这会儿听她猛然提起毒来,当有所反应才对,难道一个人真能做到在心情激荡时都不露一丝微表情?
可那日明明只有夜倾有能耐在她身上下毒的,难道当真不是他?她和凤帝修都怀疑错了?那又会是谁?
旖滟心中狐疑,却抬手从夜倾指间取过了那玉牌,道:“高看自己总比自轻自贱的好。”
夜倾见她终是收下了那玉牌,眸中轻晃过一缕明光,这才拂袖,负手身后,道:“郡主便不怕决绝了本王,本王会将方才所听之话告知隆帝?”
旖滟嗤的一声笑,反问道:“你会吗?这样做于你有什么好处吗?本郡主以为王爷是很乐意瞧见沈璧入狱的。”
沈璧也算是中紫国一个后起之秀了,他出身将门,文武双全,通晓兵法,只是如今遇事处事还稍显稚嫩,假以时日未必便不能成为一员保家护国的大将。夜倾这人分明对中紫国没按好心,旖滟便不相信他会坐视沈璧成长。
旖滟说罢,夜倾果然一笑,并不否认,只道:“你好像很确定沈璧此番无法自证清白,要知道千安王府在中紫国也算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之能,沈璧是未来的千安王,王府不会不想办法为其洗脱罪名的。”
旖滟闻言一笑,道:“罪证确凿,只要沈晴和沈雨不说,沈璧便无法洗脱罪名,而最重要的是,帝心所在不允沈璧洗脱嫌疑。隆帝一直都想削弱异姓王的势力,只碍于千安王府和千亿王府这些年都算识时务,他不好做的太过明显,这才隐忍不发。但是如今沈璧入狱,隆帝又怎会想沈璧洗脱罪名?千安王已经年迈,离死期也不远了,沈璧若毁了,千安王府无异于倒了两根顶梁柱,再想揽权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没有人比皇上更愿意看到此事吧。更何况,此次太子主审,鱼儿已送进了餐盘,君卿洌岂会任他跳走?”
就是因为此点,所以她才敢肆意陷害沈璧,即便皇帝心如明镜,也会站在她这一边的。
旖滟的话令夜倾再度勾唇,道:“郡主果真运筹帷幄,将一切都算在心间,只是郡主可是想过,沈晴姐妹有可能为前程而绝口不提此事,别的知情人却有可能逼她们认罪,指证郡主。”
旖滟听罢笑容一敛,夜倾若非知道什么,不会说没根据的话,别的知情人?这么说设计陷害于她的并非只有沈家姐妹了。可她逼供王江时,王江明明说只有沈家姐妹谋算的此事,是了,也可能是有人指使沈家姐妹,再由沈家姐妹去寻王江,所以王江也不知道此事始末。
沈家姐妹方才六神无主,分明不像是能有胆量设计此事之人,此事必定另有谋划之人,这人是……
“骄阳公主!”旖滟双眸一眯,咬牙道。
骄阳公主从今日一出现便在找茬,接着才有了白如玉仗势欺人,她气晕白如玉的事。这些虽没什么,但倘若她真中计,被迷晕,到时候众人瞧见她和王江在一起,白如玉已死,再想到先前她和白如玉曾发生过争执,且吓晕了白如玉,便更不会疑心,更觉是她一箭射杀了白如玉。
所以从骄阳公主在御苑中出现,她便已经在算计自己了,而且能有胆量弄死白如玉这个官宦之女,沈家姐妹或不敢,骄阳公主却是有恃无恐的。是自己大意了,竟早没想到她来。
见旖滟一点便通,这么快便想通了关节,夜倾抿唇道:“郡主果真冰雪聪明。”
骄阳公主不同于沈家姐妹,吓唬两句,便害怕地不敢多言。骄阳公主极有可能将此设计之事彻底推到沈晴沈雨身上告诉千安王,千安王如若知晓了此事,必定会保沈璧,而弃孙女,倘若他让沈晴沈雨前往自首认罪,故然沈晴沈雨要受到惩处,自己反设计陷害沈璧的事便保不住了,沈璧是朝廷命官,陷害朝廷命官是要遭受徒刑的,到时候自己不仅要受律法惩处,名声清白也没有了。
相信赔上两个孙女却能完好地救出嫡长孙来,还能拉上自己这个仇人垫背,这样的事千安王是很乐意做的。骄阳公主更是会迫不及待地要看着自己入狱遭殃。
该死,她太大意了,得速速想个办法堵住骄阳公主的嘴才行。
旖滟想着不由冲夜倾嫣然一笑,道:“我再冰雪聪明也及不上王爷见微知著,思绪缜密啊,谢谢王爷提醒。”
“你们在干什么!”却于此时,一声暴喝传来,分明夹杂着显而易见的不悦而怒意,旖滟闻声望去正见凤帝修一脸不快地从树林中驰马而出,他此刻脸上已再度贴上了那张人皮面具,一双眼眸黑沉沉锁着她,其间寒星熠熠,分明在介意于她方才冲夜倾的那一笑。
旖滟瞧见凤帝修,便觉嘴唇上那股又痛又麻的感觉又明显了,见他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不由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懒洋洋地道:“诚如谷主所见,我们在说话而已,难道本郡主和摄政王殿下说两句话也要得到谷主的同意吗?”
凤帝修见旖滟气恼,一面打马靠近,一面已收了怒意,笑着道:“滟滟和谁说话自然都是滟滟的自由,只是世道险恶,这年头又世风日下,奸险的小人啊,诈人的骗子啊都是很嚣张的,大白天就出来招摇撞骗,专拐善良美丽的姑娘,滟滟这样的佳人就是他们的目标,所以才由不得我多操心一些。”
凤帝修说着,驱马便毫不犹豫地插在了旖滟和夜倾中间,又笑着冲夜倾道:“滟滟她以前鲜少出门,单纯一些,本谷主是在和她说说这外头的情况,可没说摄政王殿下您,摄政王是当世的大英雄,自然不会是奸险小人,招摇撞骗的骗子,摄政王可莫多想误解本谷主的意思啊。”
这好话坏话都让凤帝修给说全了,他嘴上说着没意有所指,可面上表情,和他插足两人中间的行为分明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夜倾双眸寒了寒,面色却不见一丝变化,似懒得和凤帝修呈口舌之争,只淡淡挪开视线,道:“谷主似乎多虑了,分辨好人坏人的这点小能耐,本王想霓裳郡主还是有的。”
他言罢目光又落在了旖滟身上,道:“郡主莫忘了于本王的约定,倘使有什么为难之事,本王随时欢迎郡主来访。倾先行告辞了。”
夜倾说罢又深深忘了旖滟一眼,这才转身拂袖而去。
他那最后一眼端的是意味深长,还突然改了称呼,自称“倾”,又说什么约定,分明便是故意在气凤帝修。
旖滟瞧着夜倾的背影迷了眯眼,眼前白影一闪,阻了旖滟视线。她抬眸,正撞上凤帝修一张臭脸,他忽的一下翻身下马,跨前一步便探手来揽旖滟腰身,口中语气颇为不好地道:“滟滟,你和他约定了什么?这家伙没安好心的!”
旖滟见他靠过来,动手动脚便要抱她,迅速后退一步翻身便上了马,居高临下地盯着凤帝修,冷哼一声,道:“他没安好心,你也不是什么善类,方才的账我还没和你算呢,你敢再碰我试试看!”
凤帝修一手揽空,只碰到了旖滟的一角衣裙,见她上了马,明眸喷火地盯着自己,他不由眸光一黯,站在马下仰望着她,目光自她因怒火而灼亮的眸子滑落到了她嫣红水润,阳光下细辨,分明还带着些红肿的唇上,戏谑一笑,低声道:“方才什么账?我以为方才滟滟也享受其中呢,难道滟滟不喜欢我的吻?倘使滟滟觉着吃了亏,受了欺负,其实大可欺负回去的!”
凤帝修这话说的恁是无耻,想着方才旖滟在水中被自己吻的气喘嘘嘘,无限娇羞的模样,他便吃定了她听了这话只会娇羞气恼,而他是爱极了她为他害羞的小女儿模样。
他说罢这话便眸光晶灿地盯着旖滟,等着瞧她双颊飞红,水眸盈动的模样,可谁料想他声音一落,旖滟便执着马鞭抬手用粗糙的鞭子抵住了他的下颌,接着一抬手腕,强力将凤帝修本便昂着的脖颈抬地更高。
一时,她高高座于马背上,一身清冷,满脸高傲,嫣然睥睨众生的女王,而他立于马前,仰视于她,神情惊诧,显露弱势,马鞭之下仿若被女王驱于身下的男奴。
接着她清冷的目光亦落于他的唇上,目光比他更放肆,更淫欲强势,在他惊愕的眼神下,蓦然俯身,她竟是果真像他说的那般吻上了他!
不,与其说是吻,倒不如说是报复,她微凉的唇落在他的唇瓣上,在他浑身一颤,全身僵住的瞬间已纷纷吸允住了他的唇,放肆而粗暴地允吸了一下,接着用贝齿狠狠一个撕扯。
痛意传来,凤帝修这才骤然回过神来,他的双眸一直都未曾闭上,而她亦然,四目相对,她依旧居高临下,眼眸中有挑衅,蛊惑,媚态,讥嘲……
不知为何,对上她这样的眼眸,凤帝修只觉唇上火辣的痛意传来,更有股不可言状的快感欲望冲起,一路流窜过四肢百骸直拥小腹,他双眸一眯,抬手便欲去拽马上女人,旖滟却先一步移开了抬着他下颌的马缰,手臂一抖,一鞭子便狠狠抽向凤帝修欲探来的手,凤帝修回臂去躲,旖滟已贝齿一合,猛然一咬,松开凤帝修,直起了身子。
她那一咬毫不留情,分明已咬破了他的唇,而她的唇上更是沾染了他的血,愈发殷红点点,透着蚀骨媚惑,她瞧着仍旧有些发怔的他,粉嫩小舌探出舔了舔唇,蓦然一笑,道:“现在我欺负回来了,心里顺畅多了,你这主意果真不错!”
言罢,却是一夹马腹便扬起一缕尘土飞驰而去了。至始至终,她的脸上不见半点情动,更没有一星半点的娇羞!
凤帝修眼见着旖滟扬长而去,抬手抚了抚唇,指尖便沾了点点血迹,他也痛的抽了口冷气,又摸了把下巴,那里分明也被粗糙的马鞭磨破了些面具。
凤帝修蹙起眉来,嘟囔一声,“这女人,下手真狠!”
言罢目光却不由幽深起来,早先他吻她,这女人明明情动了的,明明是不盛娇羞的样子,怎么这才一会儿功夫,她就……女人动了心,遇到男人亲近时自是要害羞的,他方才也是瞧她脸红心跳,一副小鹿乱撞的羞怯模样才喜不自胜,知道她并非对他全然无感的,可她这会儿怎么又……
这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回事啊,该死的!
071 探东宫
旖滟所获汗血宝马因奔跑起来色艳若霞,殷红似血,故旖滟为其取名为流霞。殢殩獍晓
她驰马回到京城并未直接往太傅府去,而是将流霞安置好便弯弯绕绕走了几条小巷,待察觉无人监控时这才辨明方向往君卿洌的东宫而去。她并未费多少功夫便进入了守备森严的东宫,依着建筑特别和暗中的守卫情况,身影在白日也能迅捷隐于无形地穿过院落,来到一处遍植竹子的幽静庭院。
这庭院位于东宫前庭一角,布置的极为清净,虽瞧着只是普普通通的院落,但里头的竹林却是按照五行阵法排开的,并且院落四周的暗处隐藏着不少的暗卫。若她没有猜错,此处当便是君卿洌的书房重地了。
旖滟确定后便不再隐于暗处,而是大摇大摆地便绕过院外回廊,直接从那庭院的月洞门走了进去。
此刻隐在书院外的暗卫们都愣住了,他们一直守在这里且皆是武功高强之辈,可是他们竟没有一个人察觉到旖滟的到来,直到旖滟凭空出现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视线中!
这女子分明不是东宫之人,东宫戒备森严,这大白天的,她便能不知不觉地来到这里,这太惊人了!
暗卫们愣了半响,这才骤然回过神来,纷纷现身在旖滟就要踏进那片竹林时拦截了她。
杀机四伏,十数个暗卫突然出现将她团团包围,未曾听到寒剑出鞘的声音,却只见他们手中长剑在阳光下森冷熠熠,剑尖锋刃皆对着她。旖滟勾了下唇,停下脚步来,却道:“小女太傅府盛旖滟请见太子,劳烦通传一二。”
旖滟说罢竟是悠悠然地一拂裙摆就在竹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