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妃-第4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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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靖元……”提到这个名字,海全几乎是咬牙切齿,恨不能将齐靖元撕成碎片。
几前,齐靖元命人从西楚京郊八百里加急送来一件礼物。
海王原以为是玉乾帝的首级,打开后才发现是海越的头盔,一时间海全恼羞成怒。
海越虽不能独当一面,却也是此次征战中,海王军的主帅之一。可他此刻却丢失了自己的头盔,等同于被齐靖元俘虏,这不但让海全颜面无存,更觉海越行事不够深思熟虑,轻而易举地让自己成为别人手中的人质。
只是,海全心头的这股怒火还未熄灭,还未与众将领商量出营救海越的方案,齐靖元竟又在三前送来一份厚礼。
海全忍着心头的怒意打开那包装华丽的锦盒,只一眼,他脸上便血色尽失,不想那华贵的锦盒内装的竟是海越的左手。
看着自己儿子的手被齐靖元砍下送了回来,海全勃然大怒,这才知道自己上了齐靖元的挡。
齐靖元啊齐靖元,你可真是厉害,忍了三个多月与本王联手,却在最关键的时候在背后捅了本王一刀,果真不愧是北齐的太子,冷血冷心狠手辣。
齐靖元恐怕早已撒网布下了今的局面,而远在北齐太子府的海恬,如今怕也是凶多吉少。好个齐靖元,当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海全面色铁青地站立于营帐门口,双手背后,微抬头往京城的方向远眺,心思千翻滚动,那相叠的左右手渐渐紧握成拳,骨节处更是隐隐泛着白光。
“王爷,起风了,您注意子。这西北的气候可真是恶劣啊,才进入十月便已有严冬的寒意了。”袁耀见海王自从收到世子的断手后,这几便尝尝一人立于营帐外沉思,心知定是齐靖元的这番举动搅乱了海王的心思。
袁耀亦是海王手下四大猛将之一,此次他随海王前来西面攻城掠地,可不想竟出现了这样的事。
趁着今众将早早地将事商量完毕,袁耀便挥手让其他人退下,自己来到海全的边。
闻言,海全缓缓收回视线,待他转目看向袁耀时,已是恢复了往的冷静谨慎。
察觉到袁耀的用意,海全视线一扫周围站岗的将士,见这几众将在自己面前行事均是小心翼翼,不敢发出任何声响,便知自己此番沉默已经引得军心揣测不安,长此以往,只怕对海王军有百害而无一益。
拍了拍袁耀的肩膀,海全戎装下的面容上竟露出往的儒雅从容,显然是明白了袁耀的用意。
袁耀见之,一颗提着的心终于稳稳地放回了原处,也知王爷能够露出这样的笑容,定是心中有了计量,便不再多言劝阻,免得让海全觉得自己僭越无礼。
“回营帐吧。”垂下右手,海全领着心领神会的袁耀重返营帐内。
两人快速踏进营帐,同时立于图纸前,海全双目紧盯着京城所在的方位,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头脑,此时只消想起齐靖元就是在京郊将海越俘虏,便又忍不住要动怒。
“王爷,若是咱们再拖延下去,只怕世子命难保啊。”在将士们面前只能保持冷静,可袁耀详观海全双目落在地图上的方位,心中便已知晓海王想要救出海越的心思。
加上袁耀本就是世子党,海越被生擒,如今生死未明当真是急刹了他们这一帮老臣。
海全听完袁耀的话,隐隐含怒的脑子却是瞬间冷静了下来,凌厉的双目中出嗜血的光芒,却又被海全眼底的平静遮掩住,让人窥测不出他此时真正的心思。
微叹口气,海全目光依旧紧盯着图纸缓缓开口,“本王何尝不知拖地越久,对越儿越发不利。可这一次,只怕是齐靖元早已设好的圈,让咱们往里面跳。也怪越儿这孩子急功近利,一心想着在本王面前立功,这才让齐靖元钻了空子。若他像沉溪那般沉住气,也不至于自己受苦,也让我们跟着担心。”
见海王到了这般紧要关头竟还将世子与海沉溪相比较,袁耀一颗心往下一沉,却仍旧不放弃地为海越争取道:“王爷,话虽如此,可咱们不能不管世子啊。况且,出了这样的事,郡王大军又在京郊附近,郡王竟不顾手足之冷眼旁观不加以援手,这事,郡王也是有责任的。若是世子手中也有五万大军,想必结果便不会如此了。出事之后,本应是郡王最先得到消息,速派人前来禀报。可过了这么多天,郡王却仅仅只是在当天派兵盯住了韩少勉的军马,其余时间均在营中休战,对世子的事不管不问,这实在是让人心寒。”
袁耀今算是豁出去了,为了海越能够被救出来,更是冒着得罪海全海沉溪的后果,将事一一揭穿摆在海全的面前,让其明白海沉溪的自私自利。
一道冷芒瞬间向袁耀,海全收回看向图纸的视线,双目冰冷地看向袁耀,淡然问着,“袁耀,你可知你现如今的职责?”
海王莫名其妙的一句问话,顿时让袁耀煞白了脸色,心中明白,自己方才为世子多番说项,已经引起了海王的反感。
现如今自己还跟着海王打天下,而海王强体壮极其能征善战,自己却在海王的眼皮子底下这般明显地表现出支持世子,这在王爷看来定会以为自己有背主之嫌,难怪王爷会这般问自己。
袁耀瞬间沉默了下来,双目更是不敢直视海王,立即低下头,面色苍白,好半天才低声回道:“卑职正跟随王爷与楚王作战中。”
听完袁耀的回答,海王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只是子却动了动,走向地图的西面,淡淡地开口,“你明白就好。越儿的事,本王自会找人营救,你只管顾好自己的事便可。难不成,你认为你已经比楚王还要善用兵法?”
不轻不重的一句问话,却让袁耀顿时扑通一声双膝跪地,满脸惭愧道:“卑职不敢有这样的想法,王爷明察。”
至此之外,一句为海越辩解的话也不敢再提,生怕惹怒了海王,不等救出海越变先将他隔离出海王的心腹之外。尽管海越如今是世子,可真正做主海王军的却是海全,海全正值壮年,海越想要熬到荣登大宝想来还有几十年,他又何必如此心急将自己搭了进去?
一只布满薄茧的大手却在此时握住袁耀的臂膀,海全亲自将袁耀扶了起来。
袁耀心头一阵感动,不由得抬头看向海王,口气有些哽咽道:“王爷……”
海全用力拍了拍袁耀的肩头,语重心长道:“你是本王手下最骁勇善战的。因此,此次本王才特意将你带在边。而其余三人则被安排在了其他三个方位。只因为楚飞扬不是泛泛之辈,他是西楚最出色的战将,称之为战神也不为过。而西面紧靠北方和南方,楚飞扬手中最精睿的五十万大军被安置在北方,而洛城夏侯族却又在南方,咱们唯有从西面进攻,引起楚飞扬的紧张,让他尽早将手中的王牌亮出来,趁此机会一举歼灭。否则,越拖到后面,就越难对付。你可算过,本王手中一百五十万人马,辰王手中也是上百万的人马,可是已经尽数投入在这场战争中。此时唯有楚飞扬利用手中的五十万人马与我们双方斗了三个多月,足可见楚飞扬此人当真是撒豆成兵,让人不得不防。而据本王推断,楚飞扬的手中,除去已经露面的五十万以及北方的五十万大军,只怕还捏着四五十万人马,可这些人马到底藏在哪里,只怕只有楚飞扬一人知晓。”
听海全一席话,袁耀头上已是渗出一层薄汗,心中不惭愧不已。他们这些将领,因为近几个月来取得的胜利已是渐渐失去了平常心,尽管只夺得西楚三分之一的城池,但所有人却已将西楚看作了囊中物。
可如今听王爷这一席话的分析,那些远去的危机感瞬间袭上袁耀的心头,他真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竟将楚王的厉害给忘记了。
那样一个谈笑风生却手段非常的男子,在此刻却如鬼魅般印在袁耀的心头,挥之不去。
海全看着袁耀的反应,心知他已将自己的话听进了心中,这才接着开口,“更何况,楚飞扬的边还有一个楚南山。楚南山退隐多年,可却是宝刀未老,只怕他一亮剑,无人能敌。楚氏一门,均是能征善战之人,是绝对不能对他们有丝毫放松的。这也是本王亲率大军前来朝城的原因。”
一个楚飞扬,已是让袁耀额头冒冷汗,如今又加上一个楚南山,袁耀的眼底顿时升起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若说楚飞扬作为后起之秀与袁耀没有打过交道,但袁耀跟在海王边多年,岂会不清楚楚南山的实力?
“王爷,我们该怎么办?难不成将一百五十万人集中在朝城?”一时间,袁耀心头浮上焦虑,显然已经慌了阵脚。
海全见袁耀的危机感尽数被唤出,却是极其冷静地抬手再次拍了拍袁耀的肩头,安抚道:“不必惊慌。莫要忘记,楚飞扬的敌人除了我们还有江沐辰。而这两人之间的敌对立场比之与我们则更加的明显,毕竟,有一个楚王妃夹在两者之间,他们二人此生都无法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判。更何况,楚飞扬的表妹、云千梦的表姐可都在我们的手上,楚飞扬自然会有所顾忌。只不过……”
“王爷,难道有何不妥?”见海王的话中带着一丝犹豫,袁耀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一颗心再次提了起来,急切地问着。
海全却只是摇了摇头,微叹口气,缓缓开口,“这两人的分量还不够。若是能将云千梦抓过来,只怕楚飞扬的人马尽数能够被我们所用。奈何楚飞扬将云千梦藏得极好。”
海全的话语中,藏着无限的可惜。只需云千梦一人在手,莫说楚飞扬,只怕连江沐辰也会缴械投降。
闻言,袁耀也是愁眉不展,谁人不知楚王极了楚王妃,许多人均是想从楚王妃下手让楚王投降。奈何楚王将楚王妃藏了起来,任谁也找不到,即便他们翻遍了西楚的地皮,也没有见着楚王妃的人影。
西风卷帘,越往北寒气越重,行行走走这几,云千梦一行人均是歇脚在曲若离陪嫁的别院中,倒也是安全无事。
只是,越是静谧无事,却越是让人深觉不安。
尤其这一路走来,就连路上也鲜少见到逃难的百姓,实在是让人忐忑难安。
“王妃,看来这一带已经被人控制了,咱们的行踪也早已被人摸透了。”放下车帘,乔影平静的面色中藏着丝丝杀气,全端坐在马车内,浑紧绷,时刻注意着四周的一切。
云千梦见乔影这几越发的谨慎小心,心中赞许她办事的态度,却又觉得这丫头实在是太过严肃,不由得浅笑道:“我已将事告知王爷,这边的事,相信以我们的能力定能够办好。只是到时候可要委屈你了。”
“能够为王妃办事,卑职万死不辞。”乔影岂敢应下云千梦的话,立即谦恭地回话,继而拿过一旁的包裹,低头认真地整理着里面的行李。
见状,云千梦柔雅的美眸中散发出点点笑意,双手轻抚微凸的腹部暗暗地算着时间,应该就是这几了吧……
☆三百六十二章
“王妃,别院到了!”一行程结束,马车停在曲家的别院门口,慕与迎夏小心地扶着云千梦走下马车。
云千梦领着一行人立于大门外望去,只觉这与前几歇脚的别院并无二致,均是萧条的模样,看来西楚真是天下大乱了,就连京城外的别院均是受到战火波及。
“王妃,里面一切正常,卑职已经提前派人打点好了一切,王妃可安心在此过夜。”这时,先她们一步进入别院的乔影快步走到云千梦的面前,神色严谨地禀报着一切。
云千梦收回视线,对乔影微点了下头,继而浅笑道:“咱们也进去吧。让大家近几好好休息休息。”
留下这句话,云千梦由慕迎夏扶着踏上台阶,缓步进了别院。
“乔影办事越发细心了,竟已经派人将正屋打扫干净,王妃进屋便可歇息了。”慕放下手中的包袱,看着正屋与内室早已窗明几净,不由得出声赞叹了一句。
云千梦则是缓缓走到窗边,抬手轻轻推开窗子,明亮的双目看着落满院落的夕阳,嘴角噙着浅淡的笑意。
“只是不知映秋与元冬如今如何了。”慕一声叹息,将藏在心底的心事说了出来,遂而便见她与迎夏齐齐望向云千梦,两人的眼神中皆是信任的神色。
云千梦自是明白两个丫头的焦急,左手撑在腰间、右手轻抚腹部,慢慢地转过,这才清声说道:“辰王暂时并未为难京中百姓,相信她们二人定是安全的。”
况且,辰王早已拿到京中所有公卿之家以及大家士族的劝进表,又岂会去为难小老百姓?
“幸而有夫人留给王妃的别院,否则咱们这一路只怕连歇脚的地方也没有。”迎夏见院内静谧无声,将包袱内的器皿衣物放置完毕,便笑着开口,活跃着屋内的气氛。
见迎夏有意转变内室沉闷的气氛,云千梦低头看着脚下踏着的木板,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前走着,神极其的认真谨慎,似是在算计着什么事。
见主子这般表,迎夏与慕不再开口,两人接过乔影打来的井水,直接在外间烧起水来,正屋中除却开水的翻腾声,便再无它响。
“王妃,歇会吧。坐了一整天的马车,颠簸了这么久,您歇息会,对孩子也好。”不敢给云千梦胡乱喝茶,慕倒了一杯水放在圆桌上,这才上前扶着似乎正在数地板的云千梦坐下。
云千梦将思路重新理了一遍,这才小心地坐下,双手捧起面前的茶盏暖着手,又见三个丫头都在,便浅声开口,“再过几,咱们的马车便会正式往北方而去。届时,咱们便再无别院可以落脚。”
三人见云千梦此时开口定是有要事嘱咐,便立即轻声走到内室站好,安静地听着云千梦的差遣。
“咱们这些子歇在别院,那人自是不敢轻举妄动。这也是他长了记,以当初的事为戒,没敢贸然行动。而一旦咱们踏入北方的界限,自然有王爷的五十万大军护着,到时候想要对我们下手则更加困难。”云千梦神淡然,以一副轻松的口吻谈论着自己眼下的困境。纵使她边有暗卫护着,但云千梦毕竟有孕在,暗卫能够替她挡去刀光剑影,却无法替她生产,万一路上发生什么,只怕是无处求援。
见云千梦说起之后一路上的打算,三个丫头均是洗耳恭听,就连已经知晓一些内幕的乔影,在听完云千梦这番话后,神色变得更加肃然。
“所以,重点是进入北方前的这段路程。我已让乔影前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