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伦敦-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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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这应该算便宜吧?」
普尔男爵掀起唇角,「端看你运气好坏啰,有时眼光不好,拿到拍卖市场上也许连一英磅也卖不了呢。」
「咦?真的假的?我该不会买到赔钱货了?」皮克斯一脸糟了。
「多点人评判会准一点,你也跟我一起去鉴赏吧?鲍曼爵士。」普尔有点幸灾乐祸地转头问道。
慢条斯理的摇头,把咖啡杯放下,「我对于画这玩意儿一窍不通,更无法鉴定出它该具什么价值,您另请高明吧!」
从位子上起身,欠欠腰,「我还有工作要作,在此先失陪,两位慢用了。」
望着鲍曼走向门边的背影,皮克斯忍不住向普尔吐嘈说:「我大概一辈子都无法体会,像鲍曼爵士这种把日子过得像时钟一样准确的男人,会有什么样的女子愿意嫁给他。难怪他活到二十九岁,至今未婚。能和他一起过日子的女子,想必脑袋中也得装进一枚怀表吧!」
「皮克斯,于背后谈论他人是件不道德的行为,不是绅士该有的行为。」先是拘谨的回这句话后,普尔继而大笑说:「但,管他去的,我百分之百同意你的看法。呵呵。要与鲍曼爵士同居一屋檐下,得有圣人般的耐性与美德呢。」
外表再如何乔装为温文儒雅的绅士,听见批判他人时毒辣的言词,心中也不禁跃跃欲试地想要与之一较高下的人,到底和街头巷尾谈论是非的妇道人家有何不同呢?
答案很单纯──没有任何不同。
道人长短、论人是非的,都是「人」
☆ ☆ ☆
黑色短发的少年步履轻盈,走向孤独地坐在高台上的魔主,边开口说:「瞧您一脸不耐的模样,让人看了真是心疼啊!吾主。放着美丽的人儿独处是种罪恶,要不要小人替您增添一点娱乐呢?」
「事情都办完了吗?」扬起长睫,细白的手佣懒的撑着下颚,魔主无视他的调笑,冷淡地问道。
长久处于地界的肤色,莹白赛胜初雪,尖锐的指甲如同发色与瞳彩是夜的深紫、墨的泽,全身上下也包里在同样的黑袍底下,映得那薄红的唇,血艳艳的魅惑。
少年以为自己看过这数代的魔主,早习惯历任魔主勾魂摄魄的美貌,从上上任那阴柔的、中性风貌的荡,到上任那精纯无暇、极致男性美的邪,到现在……
似芳华年少才有的纯真无邪,也似身经百战所锻炼的刚硬强悍,可以是男性也可以是少年的两种特质,兼容并蓄在魔主端整的五官上,不是夺取人呼吸的美貌,却会是让人上瘾而移不开双眼的俊俏。
认识魔主这数千岁月中,以多样风貌呈现的他,已经从未经砥砺的原石粹化为最上等耀眼的冷钻了。曾经灼灼散发着刺目的光与热,如同不知止息的一把烈火般,把周遭的人都卷入激烈波动的情潮中的他,已经沉淀下轻狂的劣情,宛如浅酌即醉的陈年好酒,独留下魅惑、挑逗的韵味在黑夜里编织着丝网,捕捉众人的眼光。
「密斯,发什么呆?我问你的话听到没有?」
少年漾开笑脸,「听到了,我敢不听吾主那美妙的声音所发出的话语,这双耳朵一定会被您摘下的。」
「回答呢?」
「办好了、办好了。」
跨上沁凉晶石台阶,少年拱高双眉说:「您除了关心『他』以外,就不能问点别的吗?问一下小的:『辛苦了,很累吧?』;或是『干得好,密斯,给你一点鼓励,你想要什么?』之类的。换换新口气,也不错啊?」
「一个还能叽哩呱啦说个不停的家伙,我有必要去担心他累不累吗?」紧抿为直线的唇角扯高。
「吾主这么说可就伤感情了,咱们可是曾共苦共患难的好伙伴,一起在数千年前的那场灾难中,重把这魔界整顿起来的好哥儿们吧?」一眨金眸,少年的手搭上了魔主的膝盖说。
「我不记得和你有过兄弟之谊。」
咧嘴微笑,得寸进尺的少年屈下膝盖,把自己的身体卡进魔主的双膝间,「不是兄弟也没关系,就当是母子也好。吶,我表现得这般乖巧,吾主也该给我一点赏赐吧?我已经厌倦了老摆着这|乳臭未干的模样,可是我的法力全用在更换生命之液上了,想要变身也变不了,您就帮个小忙,分点力量给我吧?」
压低半边眉头,紫瞳穿透过少年的思绪,冷嘲的音调没有抑扬顿挫的说:「我何时成了你母亲?我可没半点生过孩子的记忆。」
「嘻嘻,这身子是您帮我找的,能活到今天也全仰仗您慷慨的法力分享,当然也算得上是小人的『母』亲啰。」少年舔了舔唇,青涩的脸庞浑杂着妖异的诡诈气息,隐藏在这不吻合他实际年岁的外壳中的狐狸尾巴,得意地晃动着。
少年的眼神触动魔主的记忆。
此妖虽然已经失去「本体」,但原为贵族魔物的「本质」是没有丝毫改变的。
那场改变许多生物之命运的灾难中,半数以上的魔族、人类都被消灭了,灰烬中残余的是被毁灭的大地,奄奄一息的少许生命之火。
当时,承袭为新任魔主的自己,唯一能为这天地所做的,就是使出浑身解数把魔与人界划分开来,好让历经空前浩劫的双界能获得各自的重生复苏空间。这超乎想象的浩大工程,所需付出的过度法力,也差点夺走了他自己的性命,耗尽全神全力的他被一无所有的黑暗拥抱……
歇息了不知多少岁月,从漫长的沉睡中醒来,迎接他的四周是一片的寂静与阒暗,从此魔界再也没有日照与晨昏,成为彻底的黑暗世界。
还以为生存下来的只有自己。
形同废墟的残破景象、顷倒的魔塔、四溢的空虚环绕着、笼罩着他。
就在他漫步过从前自己被囚禁的宫殿时,他听到了──
「早知道就阻止那群该死的狐女作蠢事了。」
由横倒在地上的巨柱后方,传来喑哑的、虚弱的嘲讽之声。
不禁好奇地扬起手,巨柱应势高飞而起,远远地摔落到另一方,巨柱原先压住的空间所显露出来的,是一具正湍流着大量鲜血,叫人不忍卒赌的残躯废体。过去叱咤魔界半边天的魔界贵族,自傲的蜜金发失去光泽,染血的脸庞失去半边,唯独那张嘴巴不改「恶毒」的说:「哟,现任吾主,亲手杀死自己所爱的人,感觉很爽吧?我以为你永远也办不到呢,看来我是小看你了。话说,咱们有多久没见了?」
「……密斯?」
勉强的想回以一笑的金瞳魔物,不听使唤的脸部肌肉阵阵痉挛,「想不到您还记得小人,真教我受宠若惊啊,多瑞尼斯殿下──哦,不!我该改口唤您为阎罗陛下了,是吧?您已经成了新的魔界之主了嘛。绕了个大圈子,到头来还是如同前、前君主菉华的脚本,走上这条路,颇讽刺的不是?」
冷淡地望着对方好辩的长舌,「能活到现在,你的命很强韧。」
「是啊,全拜我体内另一半长寿的精灵之力所赐。我从身边能吸取的生命源得到不少帮助,可惜现在能吸的全被我吸光了,全剩下些冷冰冰的石块、沙子,以为自己气数将尽,您就出现了。看来,我的命也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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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象认定我一定会救你?」坦白说,他并没多大兴趣伸出援手。
「你不救吗?」黯淡的金眸诧异的张大。
「我不救不行?」这种白痴般的对话要持续到什么时候?他移开驻留的脚步,打算继续巡视领地全貌的旅程。
「吾主,倘使您是为了过去的事记恨于我,小的可就冤枉了。」密斯微笑着,并非谦卑的求救,而一贯地以擅长的反激口吻说:「无论是魔主菉华或魔主艾默的时代,小的都只是听命于主子的人。您现在一站上主子的地位,便把帐记在我头上,未免显得太小气。」
「……」停下脚,半侧过脸,他冰冷的视线巡梭过只剩一口气的金发魔物。
「对对,就是这样,觉得我碍眼,那干脆让我死个痛快好了。这样小的也能早点解脱,求之不得。」颇有霍出一切的态势,魔物蛮不在乎地回望着他。
魔物的生与死可说是全掌握在他手中。这就是「操纵」的意义吗?那么这滋味绝非寻常人以为的具有「莫大」快感。他有的只是厌倦,他并不想要去操纵哪种生物的存亡,然而自己的确是握有这权力的。
往后他势必得习惯,握有「权力」的感受。
「你想活下去吗?」
密斯对这问话,还以歪歪头的动作,「莫非吾主不想活?」
「生死的差别在哪?」
同样的问句,他也问过自己多次。
下意识的抚摸着自己的胸口,这条命,这强大的力量,都是他溶解了自己所爱的人而得到的,现在他们已成一体,也许爱人在形体上是消灭的,但只要他体内还有「他」,他无所谓生或死。
无论身在何处,以什么样的姿态,他们是一体的,就够了。
「这可问倒我了。」躺在地上的魔物密斯轻声笑着,把他思绪拉回来说:「我想不想活下去,我也不知道,不过假使我有个能现形的身躯,应该还是和『没有』有所差别吧?至少我知道自己还有什么没做到的。」
瞥看了他一眼,密斯知道他不会主动问「那件事」是什么之后,索性自己接下去说:「有个人……啊,不过我不确定他现在还是不是个人……也许成了一棵树、也许是一条鱼……反正不管他现在成了什么模样,我都想要找到他,然后……看他一眼……这样就好。」
金眸疲惫地阖上,「不过对方可能早就忘记我了吧。这也是当然的,是我先拋弃了他嘛。」
「提起邔浚的事,是想打动我吗?」漠然地,注视着魔物。
「我可没蠢到那种程度。」自嘲地勾起唇角,再次张开金眸,「如果真要向你求救,我会说……我有办法让『他』重回你身边。那个被你亲手所消灭的前任魔王。」
冰封的脸庞剎时动摇,紫眸凌厉无情地一瞪,「你撒这种谎话,只会让你死得更加快速,而且更加凄惨、痛苦。」
没有什么比怀抱着希望攀上云端,继而绝望地坠入深渊,更能引发一场悲剧。
「我知道,所以我没开口,当我什么都没说。」
可是已经太迟了。在魔物出口的瞬间,一抹微小到不能再微小的火苗已经在他的心头上燃起。
不可能会有的。
想要再次召唤那化为细小到肉眼都看不见的……
他亲眼看到的,『他』的消失,就在他的眼前,『他』被虚无所吞没!
事到如今,怎么可能还会有什么希望!
☆ ☆ ☆
终究他还是没让金瞳魔物在自己面前咽下最后一口气。
由成堆成千失去生命的魔物骨骸中,挑了具最完整的躯壳,施以还原的法术,赋予骨骸新生的皮肉,再把金瞳魔物的魂魄灌入其中,延续了魔物最后的一口气。不再拥有贵族血统的魔物,在某种程度上而言,是半生、半死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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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他定期地施法、分给魔物生之气,魔物不仅别说想要活绷乱跳,就连保持现在这副外貌都不可能,挺多是一具能活动的空骨。
「做事可要有始有终啊,吾主,是您让小的再度有了新生命,难道您忍心让小的因为缺乏生之气,而没法子随心所欲的过日子吗?我要是太虚弱,可能会没办法替『他』更换脏污的生命之液呢。」眨巴眨巴猫般大眼,少年得了便宜还卖乖地笑道。
救魔物一命,他未曾感到后悔,但让魔物附身在这猫妖身上却是一大失策。
原本性格就属于自我中心的魔物,搭配上猫妖我行我素唯我独尊的天性,别说是如鱼得水,根本是助纣为虐。早晓得会如此,当初该让他附身在猪、牛、羊这类温驯的妖类上。
虽然他怀疑魔物与生俱来的「恶」,是移转到任何其它品种的妖物上,也根深蒂固到难已被拔除的。
「吾主……」大着胆子,少年执起摆放在扶把上纤白的手,凑上唇碰触着黑玉色的长指甲,耳语道:「请给我吧。」
垂下紫眸,暗影里冶艳出色的脸庞面对少年的央求,没有拒绝也没允诺,仅仅是维持着一如以往的无动于衷。少年读取这「冷漠」背后所意味的「许可」,手指顺势攀住魔主纤细的腰,解开了黑袍的衣带……
美丽的性象征沉睡蜷伏在中心。
酝酿制造出每一滴可口、饱满着法力的体液的可爱双珠。
少年毫不迟疑的把头靠向魔主的腿间,啧啧吸吮起来,竭尽全力的服侍着、逗弄着、以舌头抚爱着。
这既是为了延续自己生命所必须进行的仪式,也是少年在魔界生活中,习以为常的娱乐活动之一。魔物们向来是不拘泥于任何形式,只为求得这最终极致欢乐的无道德生物。
「……嗯……」魔主轻蹙起眉尖,发出微喘。
满意地看着手掌中已然苏醒的欲物,少年以舌尖舔去勃发的前端,所分泌出来的略带苦味的透明晶液。当它渗入口中,纯然的美味已提升了少年不少法力。可是少年知道这还不算什么,当魔主的亢奋到达顶点的那一刻,迸发出来的精华,浅尝一口就足可令人恍惚失神,那才是少年梦寐以求的极品佳酿。
「再多给我一点,吾主。」
热烈地以双手膜拜着,少年微笑地说:「把积压在这双珠里的宝藏,全都赐给小的吧?」
墨紫瞳中的虹彩转为深浓,扣住扶手的指尖在施力下转为青白,呼应逐渐高涨的快感,空气在喉管中抽搐着,薄红的唇溢出细碎的喘息。
拥有天生淫乱的血,却顽强地保持所谓「禁欲」状态的魔主。
这样压抑,有何意义?
这种压抑,不痛苦吗?
亲爱的吾主。
少年在心中低语道:其实您不必感到罪恶的,这些全都是那愚蠢的前任魔主的不是,是他的不好,让您这样孤单。您说是不是?
像这样美味的您,却不让人分享,根本是项暴殄天物的天大罪过啊!
「唔……啊啊啊……」
低头合住双手揉搓的躯干,少年收缩起双唇含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