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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红色伦敦-第3部分

小说: 红色伦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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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啊啊啊……」 
  低头合住双手揉搓的躯干,少年收缩起双唇含住它,上下催促地滑动,不需多加快节奏,早就遏抑不住的大量白沫,咕噗咕噗地喷射到少年的口中。少年一滴不剩贪婪地饮下它全部,还意犹未尽的舔去唇边的残渍。 
  「谢谢您的赏赐,吾主。」 
  连自己指尖上所沾的点滴也不放过,少年伸了伸懒腰说:「这下子小的终于有力气能变身了。」 
  轻弹了两下指头,少年旋身在轻雾中转型为高大英挺的俊美青年,眨动着金眸不怀好意地笑说:「如何?这副模样才能提供吾主更多的乐趣吧?还是您照样坚持不肯让小的进一步服侍您呢?」 
  紫眸重拾冷静的冰沉色泽,形影一摇,从高台上起身,「你已经喝饱了,就滚开吧。」 
  「吾主,何苦这么折磨自己呢?我晓得您很久都没有过欲仙欲死的滋味了,您一定很想要吧?小的再不才,这方面的技巧可是无与伦比,附有前前任魔王的保证,您记忆中也很熟悉才是。不妨试一试,验证看看嘛?」密斯跨前一步,企图栏下他。 
  在密斯的手碰触到他之前,魔主手一挥,当下美青年连滚下数十台阶,跌落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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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寻别人开心吧。我没兴趣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把戏。」语毕!他消失在高台后的黑帘后。 
  趴在地上的美青年叹息着,扼腕着说:「啧,又吃闭门羹了。我真不懂,堂堂的魔界之主竟会守身如玉,这传到天界去的话,一定会把我们魔界的人都当成笑话的。」 
  「问题是,谁会去说呢?」 
  格格笑着,从大厅的柱子身后飞出一只黑色大鸟,停顿在美青年的头顶上,「每次、每次,你才是不死心呢!密斯。明知道吾主是不可能会允许你拥抱他的,吾主甚至连让你吻都不肯,你以为他会让你上他的床吗?」 
  「啰唆,这种事不试试看,怎么会知道?」从地上爬起来,美青年拍拍身上的衣服说:「你这死乌鸦跑去哪里了?」 
  「讲话客气点,密斯,我不管以前你是多伟大的人物,现在魔界中大伙儿可都是平起平坐的,谁也没资格喝叱谁,唯独吾主是例外。」 
  「哼,好好的贵族阶级沦落到今日的田地,我真是为自己感到可悲。」 
  「这么说来你还算好运的吧?多数的贵族魔物在上次灾难中都没能存活下来。少数存活下来的,寡不敌众被一些积怨已久的低等魔物们吞噬。现在哪还有笨蛋想自称贵族,大剌刺地在魔界中晃荡。」 
  不提还好,一提起便是愁肠万断,密斯可没善良(魔族的字典中,这两字等同笑话)到会去为同族的人悲伤,他感叹的是美好的岁月一去不返。过去在魔物中只要亮出「贵族」的身份,无往不利,如今贵族根本是被灭绝的代名词。 
  「啧,都是吾主不好,说什么要废除贵族阶级这玩意儿。」密斯想想就有气。 
  「再嚷嚷,我就把你往日是大贵族密斯的情报泄露出去喔!居然敢批判吾主的不是,你是吃了什么熊心豹胆?」 
  「我说你待在人间的日子过长了,臭乌鸦,搞得自己满口都是人界的语言。」揪住乌鸦的脖子,美青年不顾形象的和它咆哮着。 
  砰地在烟雾中,大乌鸦化为有着丰满曲线的妖艳尤物,「死密斯,你才不要满口满口乌鸦的叫喊,人家可是拥有吾主所命名的『阿鸦』,这样好听的昵称呢!」 
  「阿鸦比乌鸦好听到哪里去?」一弹舌,密斯掏掏耳朵,吹吹手指,「我听起来都一样难听。」 
  「你侮辱我的名字,就是侮辱吾主的感性!」 
  「感性?又一个人界的怪名词。妳少发花痴了,不管妳多想攀着吾主的膝盖,也是没用的。吾主的心里头只有一人,那人决不是妳。」 
  「哈哈哈,这句话你说给自己听吧!」双手插腰,黑发蓝眼的魔女不客气地指着密斯鼻子说:「我不像你肖想什么不该得的东西,人家我阿鸦可是满足于待在吾主身边,帮吾主跑跑腿、干点小差事的光荣。你也向我见习一下,身为忠臣该怎么作,别老是对着吾主流口水,难看死了。」 
  一撇唇,密斯被戳到痛处,诱惑魔主失败的不甚光彩纪录,已经连续创下新高。事实就是事实,否认也没用,但密斯还是要替自己说几句公道话。 
  「这并不是我诱惑的伎俩己经褪色,纯粹是吾主太死脑筋,他可以坐拥魔界任何可供他享乐的人事物,可是他却把日子过得比人界的什么修道士、僧侣都要清淡、禁欲。这不是异常是什么?我可是一心为他着想,想导引他走上身为『魔主』应有的正途啊!」 
  「……什么时候你成了宣扬魔界教义的热血汉了?我听得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拜托你别扮演自己不适合的角色,密斯大人。」闷闷地打了个哈欠,阿鸦勉强地回他一句。 
  沉默片刻,密斯冲着这找碴死乌鸦说:「妳今日是专程回来叮得我满头包是吧?」 
  「我哪么闲,不会去找鸦同伴们去嗑牙,还会坐这儿听你说梦话吗?」从自己的胸前掏出一颗透明的水晶球,指着上头正发着红光的地方说:「我是特地回来禀报的,终于让我找到你们所要的『红』,在这儿。」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密斯扣住阿鸦的手,盯着那的确散发出红光的球体,「原来真的在人界啊?」 
  「搜索过魔界里,确定没有。天界,偏又不能去找。除了瞎猫碰死耗子地往人界找以外,还有什么其余的办法呢?幸好没被天界给回收去,要不然……吾主的苦心也只能放水流啰。」阿鸦微笑地说。 
  「干得好,辛苦你了。」密斯拍拍她肩膀。 
  「我怎么不晓得原来你也希望吾主成功啊?这样好吗?吾主眼中本来就只有『他』,如今一步步地接近『他』复活的日子,你的利用价值、你想一亲吾主芳泽的希望,也越来越渺小了。」 
  自嘲地勾起唇角,「打从一开始,我就不抱什么希望在活了。能怎么办就怎么办吧。现在的我可是和以前的我大不相同了。」 
  「可怜的家伙。」啾地啵了他脸颊一吻,阿鸦俏皮地眨眨右眼说:「我也会帮你找找看,能不能顺道碰上你所想见的人。」 
  「谢了。我想还是别抱太大希望好。也许……他的魂魄早被天界回收了。」洁净的、纯真的,曾经是他可爱宠物的──密斯想想,也许回天界是对邔浚最好的。毕竟,独立后的人界混入太多妖魔的血,早已污秽而不再合宜那样美丽的魂魄居住。 
  再说,真让他找到他的魂魄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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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多是远远地观看着他度过人界短暂的一生,甚或不断地重复轮回再生。 
  密斯不晓得自己是否能受得了这种除了「观看」,却什么也不能为他「做」的状态。 
  「阴气沉沉的一张脸和你不搭,密斯,开心点嘛。」搂住他脖子,阿鸦主动诱惑说:「反正去向吾主报告前,还有点时间,就让大姊我安慰、安慰你啰。」 
  「唉。」 
  「哇,你那什么态度,给脸不要脸喔!」 
  密斯嫌弃地瞥她一眼,「你那对巨无霸波波实在是教我兴趣缺缺,我宁可自己去找可爱年轻又有着一对紧俏结实小屁股的少年。」 
  「你这可恶的恋童癖,懒得理你了。」踹他一脚,阿鸦气愤地跳起来说:「我再也不想看到你这死密斯的脸!」 
  咚地再度变回一只黑色大乌鸦,啪咻啪咻地振翅离开。 
  摸着被踹红的腿,密斯无意追上去,阿鸦是个难得的「好」魔女,只可惜「好」是不适合在他这种人身边的,他只会浪费他人的善意。 
  红色。 
  热情的魂魄。 
  七魂魄中最初找到的竟会是红色的魂魄,的确让人意外。 
  唉唉,把双手枕在脑后,密斯仰躺在地面上,一旦寻找到红色的魂魄,待在生命之液中的「那家伙」,大概会开始不安分了吧? 
  麻烦就是一桩桩接踵而来的东西。 
  ☆ ☆ ☆ 
  夜幕低垂,鲍曼将手上的书阖上。 
  「您要休息了吗?爵爷。」老管家手禀着一只烛台,来到书房内。 
  「嗯,我的睡袍呢?」 
  「都为您放在寝室里的老位子了。」 
  点点头,从书桌后起身,「晚安,布鲁斯。」 
  「愿您好睡,爵爷,晚安。」 
  重复这数十年如一日的台词,老管家目送主子踏着台阶回到二楼寝室,动手一一熄灭屋内所有油灯,紧闭门窗,确认过门户妥当后,局着慢步往佣人居住的地下一楼走去。 
  雪夫特子爵府上的所有灯光皆熄灭了。 
  躺在床上的男子规律的发出熟睡的鼾声。 
  宁静的夜,月光悄悄地透过窗帘偷窥着屋中的动静。 
  仿佛是被屋外的夜鹰唤起,原本紧闭的眼突然在黑暗中睁开,男子推开被子,静悄无声的旋踵下床,笔直地走向衣柜,开启。 
  手指毫不仿徨地跳过那成列成排挂好在衣架上的外套、衬衫,直接探向衣柜深处捞出一只纸袋。 
  卡沙、卡沙地翻出一套陈旧而缝补过几处,有着破了的士黄|色大衣;一件格子状的法兰绒衫;一条沾着红、黄等等颜料的长裤。也不需点灯,男子手脚利落地在黑暗中换好衣服。 
  最后他取出一顶鸭舌帽,覆盖在头顶上,刻意压低的帽沿将他的大半容貌隐藏住。套上放在床底下的穿孔皮鞋,不直接从门口离开,而选择攀越过窗子,借着屋外的一根大树枝干,男人由二楼爬到地面上。 
  左右观察,确认四周没有人发现到他之后,男人宛如识途老马般顺着阴暗深幽小巷内钻进、钻出,不一会儿便离开了素有良好治安并且属于上流阶层所居住的街道,往颓废、衰败、经年累月都笼罩在灰色雾气中的贫民集中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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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肥胖丑陋的灰色大老鼠在脚边逃窜。 
  各种难闻、腐败的气味在夜风中,浓郁得呛人。 
  路边不时有人喃喃地向过路人乞讨。 
  沿途还会碰到身染重病倒在路边奄奄一息的人,看也知道,对方所染的是致命绝症──疟疾。恐惧于传染的危险,根本不会有人敢去碰触,多半是放任那些人自生自灭,而苍蝇、乌鸦早在天上、四周,准备伺机而动。 
  这儿可说是人间里最接近炼狱的地区。 
  男人对这种种可怕又恐怖的景象,都视而不见。一心一意地往着贫民区的深处走去。 
  半个多小时候,男人最后停留在一栋看起来几乎是摇摇欲坠的屋子前方。此时他由口袋中掏出一把发着铁锈的旧钥匙,插入锁匙中心,喀嚓地解开它。推开门后,迎接他的是金属与化学溶剂刺鼻的颜料味道。 
  男人唇角漾出笑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这气味鼓涨在自己胸腔内。 
  就是这个味道没错! 
  多么令人血液沸腾的味道! 
  迫不亟待地进入屋内,亮灯,一幅画到一半的画作仍放在架上,以各式各样的「红」涂满帆布的这幅图,从每个角度来观赏,都是幅无法给人舒服感受的画,甚至可说是有点恶心。 
  没有意义的线条,或直、或曲、或圆、或方,不知是要勾勒出什么,只是有股纠葛的痛苦、难以爆发的压力全累积在上头。 
  把外袍脱下,男子卷起衣袖,抽起水桶中的画笔,在盘上挤出更多鲜红的颜料,开始专心一志地涂抹着。 
  夜晚,是现在才开始的。 
红色伦敦2
  【红茶、红酒和红色的珍珠】 
  「先生、先生,要不要擦擦鞋?」 
  鲍曼.雪夫特原先是想当作没听见地走过去。 
  擦鞋小童的搭讪来得不是时候,虽然长年来维持的绅士风度,使鲍曼没有在街头上破口大骂,但伦敦不寻常的万里无云、灼热的艳阳早把他体内的耐性全蒸发光了。 
  今天打从出门──不,该说是打从下床起,不顺遂的事一桩接一桩。 
  首先是老管家布鲁斯罕见的病倒,接替他工作的年轻男仆役笨得把他惯穿的西装烫出了个洞,逼不得已鲍曼难得地比预定时间晚了半小时出门。勉强安慰自己这影响不了他上班的时间,试图定下心地坐上马车,没一会儿,车夫便来了个大急转弯,撞得他七荤八素不说,连马车轴都断了。 
  「这是怎么回事,车夫!」愤怒地质问。 
  「爵爷,是、是一只黑猫突然从马车前方穿越,惊吓到马儿。唉呀,这真是不吉祥的预兆啊!老天保佑、老天保佑。」惊魂未定的车夫,脸色惨白地连呼怪奇。 
  清晨街道上哪来的笨黑猫乱窜呢?鲍曼怀疑这不过是车夫的推托之词,「算了,快点把车子修一修,我没时间蹉跎。」 
  「可是爵爷,这车轴断了,不送去修理是不行的。我看您今日还是招一辆出租马车去上班吧?」 
  一波三折。 
  被迫搭乘鲜少乘坐的出租马车。忍着马车破破烂烂的坐垫,一路颠簸的来到位于怀特道上,自己所任职的圣约翰医院的门前。最后还付出相当于被敲诈的车资。累积这三点,此刻鲍曼的脾气──只能说是爆炸前的火山状态。 
  若是平常的他,或许会慷慨地首肯,委屈自己坐在小板凳上,由着男孩擦拭自己那早已光可鉴人的鞋尖,赚几便士吃一餐饭。 
  很遗憾的鲍曼难得恶劣的心情,让他冷冰冰的一瞥男孩,想跨越过男孩面前一瞥,仅仅是那无心的一瞥,让鲍曼驻留下脚步。 
  男孩有头火红的发。 


  营养不良、瘦骨如柴的脸蛋上,内凹的颊骨让两眼格外突出,绿色的眼球仿佛随时会掉下来似的,论整体长相还真是不起眼。 
  明明是街道上随处可见的贫童,不知是什么理由,那抹红灿灿的发色让鲍曼无法就此离开。 
  「您要擦皮鞋吗?先生。」看到上门生意,男孩更殷勤的堆上笑,把木板凳推到他面前,以污灰的布熟练地拍去尘埃说:「请坐。」 
  掏出怀表一看,自己实在没多少时间了。 
  「我站着就好,孩子,你动作够快吗?」 
  「快、快。我马上好!」男孩在掌心上吐了口口水,挖起黑色鞋油,揉搓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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