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入明宫当丫鬟-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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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黄色的轿辇抬了焦瑢晃晃悠悠地离开,带走一干人等羡慕的眼珠。
何浅浅与傅敏均不感兴趣,太后与皇后一走,两人也各自上了轿,行至隆禧殿,丹朱和碧落扶何浅浅与傅敏下轿,何浅浅道了晚安,正想回屋,傅敏却把她叫住,快走几步过来,拉住她的手道,“今日多谢妹妹周全,否则不堪设想。”
傅敏面色极为真诚,她素来是洒脱率性的女子,何浅浅也不拘泥,回握住她的手道,“姐姐千万不要客气。我与姐姐一天入宫,又在同一个殿内,妹妹今日不顾忌说句心底的话,你我二人都是无根无主的,所以才被踢到这偏僻的地方,好在你我二人还能个照应。所谓唇亡齿寒,若是姐姐折了,我更不知道要被他们怎么轻贱……”
傅敏点点头,笑道,“这个我省得,难为你小小年纪,处处想的周全。”
何浅浅笑道,“哪里话,我不过看姐姐生的美,人才出众,总有飞黄腾达的一天,我先提前松松土,到时候我这颗小蘑菇就可以在大树底下乘凉。”
郭爱年纪小,生的又娇美,何浅浅这一番话说出来,更觉得娇憨可爱。
傅敏忍不住掐了掐她的脸,笑道,“你这小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古灵精怪的。若说人才,这宫里有几人能记得上你?”
何浅浅叹口气道,“哎,姐姐,今天咱两就要站在这里不停地互相吹捧么?”
傅敏忍俊不禁道,“就你这张嘴会说话,快些回去吧,免得明日又说我累着你。”
何浅浅笑嘻嘻地摆了摆手,与傅敏分别回屋。
妙音笑着迎上来,端了热茶来给何浅浅驱寒。
非烟方才看着焦瑢被抬走时无比羡慕,一回来就抱怨,“今日受封的那位秀女,比小姐差了去了,依我说小姐就该出来表现一下,也好叫皇上知道你的好。”
何浅浅端着茶道,“你就看到受封的,没看到被打法去浣衣局的么?你家小姐保不准就是那个比较倒霉的。”
妙音被逗得直笑,闹着要听今晚的故事,悔恨没有陪何浅浅一起去。梅喜和小全子怯生生地站在角落里,听得此话也忍不住偷偷地笑。
非烟不服气,梗着脖子要说话,何浅浅笑着用茶杯盖盖住她的嘴,“好了,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再说话该叫人笑了。你家小姐我今儿该做的一样没少做,你可知道欲速则不达,让你家小姐先喘口气儿罢。”
丹朱眼中有隐约的赞许之意。何浅浅微微一笑,今日她要做的,就是笼络太后的心,出的风头已经够了,至于焦瑢么,她既然愿意做那棵招风的大树,她感激都来不及,原本众人落在她身上的眼珠子,这下全叫焦瑢吸了过去,那个吴宁又岂是好相与的?两虎相争,她且坐在山上看着。
只是话说回来,她并不是不吃醋。
她心里头酸得很
这个该死的朱瞻基,他为什么要是皇帝呢?——
今天又来晚了,七日在这里给大伙赔不是,别打别打,我会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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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第二十九章 深宫哭声
何浅浅这一夜睡的很纠结。
纠结的原因有很多,譬如:朱同学有没有晚节不保?
虽然说他有很多个嫔妃,可是这一个是她眼看着抬进去的,这意义就有一点不一样。
如今她虽然是进了宫,与他近在咫尺,心里反而越来越乱。
原本她只是想着,进了宫,能跟他厮守就好。
但是过了昨天,她觉得不仅仅是那么回事儿。
昨天看见他对自己一往情深,何浅浅很开心,可是问题就来了,她现在不是何浅浅,她叫做郭爱,假如他爱上郭爱,她是该欢喜,还是该生气?
偏偏她又不能直接冲过去对他说,“你好,我是何浅浅,我回来了。”
众嫔妃一定会羡慕她有创意,大伙都还停留在模仿阶段,她直接上来就冒名顶替了,然后他再生气,吴宁与太后那两个见不得光的再从中做个小梗。她就彻底报销,回家见毛主席去了。
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一是心结,二是技术。都需要好好想一想,何浅浅决定放慢脚步,尽管她现在就想冲进乾清宫去把那两个人从被窝里揪出来。
可是她不能。
恩,淡定,她要淡定。
何浅浅淡定地瞪了一夜天花板,把郭爱的眼睛瞪成了一对熊猫眼。
次日上妆,妙音拿了粉扑不停往她脸上扑,好容易才盖住。
“小主昨夜可是睡的太晚了?”丹朱体贴道。
何浅浅笑道,“我本不胜酒力,昨夜一时高兴喝的多了些,是以难以入眠。”
丹朱道,“我家里有一味醒酒汤,最是有效,不如让奴婢做了来给小主用些,解宿醉甚好。”
何浅浅笑着按住她的手道,“不必了,今日已无大碍,下回等我再喝多了,你再做不迟。”
丹朱依言立住,何浅浅一手轻抚云鬓,妙音为她簪了一朵粉紫色的菊花,头上只插了一只碧玉簪子,如此简单的装饰,倒越发显出郭爱的清丽无双,丽质天成,看得何浅浅都要忍不住嫉妒。
她今日穿的是一件雪青色长裙,郭爱的气质宜冷宜暖,穿桃红便娇艳若杏花春意,穿雪青便皎洁如寒梅芬芳,何浅浅端详片刻,想起几句词句,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假如她真如非烟所说,去色诱他,会不会容易些?
丹朱赞道,“小主真是美丽。”
何浅浅笑一笑,倒也没有不好意思,反正她夸的是郭爱,又不是她何浅浅。
非烟替她系好裙带,何浅浅任非烟整(http://。)理群带的褶皱,随口问道,“我见此处并没有水,为何叫做浣花居?”
丹朱道,“不止浣花居,对面傅小主的居处也唤作秋水阁,实是因为隆禧殿旁边有一座废弃的园子,里面有一个池子,叫做洗心池。碧水如蓝,园子里一年四季都鲜花似锦,映在那一池碧水里,十分好看。”
“是么?”何浅浅微微诧异,“即是如此美妙,为何却又被废弃了。”
丹朱微微迟疑,道,“这座园子里住的原是前朝妃子,先帝驾崩之后便随着去了。多年无人居住,太后命人锁了。”
何浅浅哦了一声,丹朱道,“我去给小主看看轿辇准备好没有。”
说罢便匆匆出门,何浅浅望着她的背影,心里疑惑,嫔妃殉葬原是常事,这东西六宫,也没有见主子没了就废弃不用的,否则多少屋子都不够糟蹋。看丹朱这架势,分明是不想再谈。
那座废弃的园子里,究竟住的是什么人?
何浅浅存了疑,晨昏定省时便有些心不在焉。
焦瑢今日来得早,坐在皇后下手说话,面上笑得恬静,有淡淡的红晕,好似新婚的小妇人。面对众人的恭贺,有淡淡的得意
不知昨夜是个什么情形?
今日贤妃却没有来,何浅浅望了望那个空着的座位,与傅敏对视一眼,何书鸿恰好站在旁边,冷笑道,“不用看了,今日贤妃抱恙,昨儿半夜就把皇上从宫里请了过去,”她顿了顿,眉毛微挑,目光冰冷刻薄,“以为得了个封号就了不起了?”
她这话虽然说得极轻,何浅浅还是睥到焦瑢脸色一白。
众人羡慕的背后,原来也不见得那么完美。
何浅浅忽然觉得今天天气还是很不错的。
众人到齐之后,皇后笑道,“昨日太后十分高兴,诸位姐妹们有心了。”
众人忙起身回礼,皇后又道,“本宫早说过几位妹妹都是人中龙凤,虽然焦妹妹拔得了头筹,其余几位姐妹,擢升也是迟早之事。”
紫凝忽然急忙忙过来,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皇后脸色一变,匆匆遣众人散了。
何浅浅与傅敏照例散步回宫,秋日的暖阳晒在身上,说不出的舒服。两人一路走,路轻声说话,傅敏道,“焦瑢虽然可恨,可是我今天瞧她的样子,却有几分同情。我听音希说,昨晚她才回屋还没睡下,焦瑢就被送回去了。”
何浅浅信手摘了一片叶子,放在手心抚弄,笑道,“这宫里比她可怜的人多了去了,她好赖还有个封号,像你我这样的,若是迟迟得不到青睐,就只能当个宫女,比梁清芷的命运好不到哪里去。”
傅敏点头道,“昨夜也就是际遇弄人,叫她得了彩头,咱们一道进来的这八个人,不知都会轮到什么境地。看这情形,受封真是艰难之极。”
“姐姐莫要担心,你……”何浅浅本来在调笑,忽然住了口,旁边的宫墙深处,有隐约的孩童哭泣之声。
傅敏见她神色凝重,驻足不前,也停下来陪她一起侧耳倾听,傅敏本是习武出身,稍稍凝神,便听得仔细,蹙眉道,“有孩子在里面。”
何浅浅不语,那哭泣声若有如无,却让她莫名地揪心。一声声牵动她的神经。
“我们去看看。”
傅敏略略迟疑,点头答应。
两人绕着宫墙前行,宫墙极长,找不到入口,只听得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响。走了好一会儿,终于在一个隐蔽背阴的地方,看见有一道小门,旁边树木极其茂密,遮天蔽日,不是细心来找,绝对发现不了这道门。
门上上了锁,还贴了两道封条,朱砂密密麻麻地横于其上,触目惊心。
“这是……”何浅浅忽然想起早晨丹朱的话。
莫非这就是那个废弃的园子?
何浅浅提起裙子,正要上前看个仔细,丹朱从后面一把拉住她的肩,喘着气道,“小主去不得。”()
卷一 第三十章 稚儿受困
“为何去不得?”何浅浅挑眉。
丹朱双膝跪下,犹自喘息不定,是奔跑得太急,何浅浅与傅敏走得急,将众人远远甩在身后。
“请……小主恕奴婢唐突,这园子已经被封了很久,不准任何人进入,小主若是贸然进去,只怕太后怪罪下来,担当不起啊。”
何浅浅望定了她,沉声道,“丹朱,你坦白告诉我,这是哪位太妃的居处?”
丹朱有些惊惶地抬头,正对上何浅浅坚持的双眸,丹朱慢慢低下头去,微微叹了一声,语调里带了几不可觉的苦涩,“这是前朝郭贵妃的居所。”
何浅浅目光流转,心思如电。缓缓道,“丹朱,你之前侍候的,是哪位嫔妃?”
丹朱伏在地上,身子压得极低,何浅浅道,“你侍候的,就是郭贵妃罢?”
丹朱身子一颤,磕头道,“奴婢现在侍候的是小主,奴婢心里只有小主一人。”何浅浅叹气道,“你且起来,你径直往前去,其他人若问,就说我们往前面去了。”
丹朱惊疑抬头,傅敏也看着何浅浅,一双眸子清澈明亮。
“你是一心要进去吗?”
何浅浅道,“正是,里面有孩子在啼哭,我要去看看。”
“好罢。”傅敏侧身,上下打量宫墙。
何浅浅拉了丹朱起来,“你快走吧,我们一会儿就出来,你尽管照我说的去做。只要别人不知道,偷偷进去一回也没有干系。”
她这么做其实非http://。常冒险,与丹朱相识尚浅,平素看她虽然是个稳重的,毕竟人心险恶,不得不防。
好在现在她只是一个挂了秀女虚衔的平凡女子,那群女人正斗得火热,应该无暇关注她。
她且铤而走险一回。
她怎么能告诉别人,其实是那个孩子哭得她心神不宁,六神无主,无论如何也要进去看看呢?
丹朱脸现担忧之色,轻声道,“小主千万小心。”
何浅浅点点头,傅敏道,“好了罢?”何浅浅向她伸出手,傅敏扁扁嘴,改搂住她的腰,纵身提气,两人便进了宫墙。
丹朱望着两人消失,一咬牙朝前去了。
傅敏挟着何浅浅轻飘飘落下。
这个院子已经荒废的不成样子,但隐约还能看出当日的风光。亭台楼阁,小桥碧水,精巧秀丽。纵然颓败,一砖一瓦都是精雕细琢,小石桥上的汉白玉石栏,石料洁白细腻,绝对价值不菲。
当年郭贵妃在后宫里位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为仁宗诞下三个皇子,与当今太后平分秋色,可见隆宠之重,万千宠爱于一身。
可惜仁宗一死,催命的白绫就到了。
如果她没有记错,按照明朝的殉葬制度,有子嗣的皇妃可免,郭贵妃位分仅次于皇后,膝下又有三个皇子,于情于理都轮不到她,可是偏偏她是殉葬的头一个,这在明朝历史上也是独一无二的。
男人越是爱的,女人就越是恨,张太后等这一天,只怕已经等了很久。
就像当初她之于吴宁。
失了庇护的软弱女子,只能任强悍的同类宰割。
那个皇太后的位置,又究竟是用多少骷髅堆积起来的?
站在这荒芜的庭院里,何浅浅忍不住感怀,对这座园子的故主生出几分惺惺相惜之意。郭贵妃与她一样,都是这座皇宫的忌讳。
心底缓缓透出冰凉的寒意,手心渗出丝丝冷汗,对那个端坐于众人之上的安详老妇,又多一份忌惮。
她行事狠辣,面上却不动声色,偏偏她是当今皇上的生母,无人可撼动。
假如她说出自己的身份,只会让朱瞻基陷入两难的境地,弄不好还会被太后反扑。
她该如何是好?
心头思量着,脚下并未停顿,两人循着哭声一路找去,终于在一棵大树下,看见两个小小的身影。
何浅浅心头一跳,怪道她心神不宁,原来是这两个小家伙。
朱祁镇与倚月背朝两人,正在哭泣。
朱祁镇抱着腿靠在树上,已经哭得没有力气,抽噎道,“皇姐,你说会不会有人来救咱们?”
倚月苦恼道,“这里这么偏僻,他们怎么能想到咱们来了这里?”
何浅浅快步走过去,两人听到脚步声,回头。
朱祁镇小脸青白,腿上带着血迹,倚月也是衣裙不整,地上都是落叶,还有一根粗大的断裂的树枝,何浅浅抬头看去,这棵树正好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