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入明宫当丫鬟-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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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些什么?谁回来了?”贤妃不妨,被她勒的喘不过气来,使劲掰她的胳膊,怜碧却抱得死紧,怎么也掰不开。她哆嗦着道,“娘娘,是姓何的那个丫头回来了,是她回来了啊我刚刚看见她了。”
“你胡说什么?”贤妃脸黑了一半,她自然明白她说的是谁,这个名字一旦说出来,朱瞻基不会对她再有半分容让,她死命挣出手来,要去捂她的嘴。
怜碧已近崩溃边缘,一连串地尖叫道,“当年我们用夹竹桃诬陷了她,如今她回来了,她要报复,她要报复……娘娘,你每晚见到的那个,也是她啊……她死不瞑目,她一直在这乾清宫里,阴魂不散。”
贤妃恶狠狠一掌括在她脸上,“不许胡说,你疯魔了”她揪着怜碧的头发往地上按,周围的人都被这变故吓得一愣,何浅浅怒喝道,“贤妃是要灭口么?”
小曲子缓过神来,带人过去把贤妃扭住,按在一边。贤妃脸颊贴着地,呵斥道,“你这个疯子,你这个疯子。”她声嘶力竭,似乎想要盖住怜碧的声音,可是那里盖得住。
她那一掌打得极狠,怜碧唇角流出血来,却兀自尖叫不止,那阵仗着实可怖,几个胆小的嫔妃都捂了耳朵不敢听。
“娘娘,这是报应啊。那夹竹桃一定是她放进去的,是她啊,何浅浅,她回来了……”
那个名字犹如一阵风刮过,怜碧的声音在高阔的殿堂不住回荡,凄厉无比,犹如恶鬼索命的召唤。
皇后退后一步,微微变了脸色。
朱瞻基手握成拳,轻声道,“你说的,可是浅浅?”
怜碧没有回答他,她盯着半空,惊恐万状地哭喊着,“你别过来,你别过来,是贤妃娘娘唆使如意动的手脚,与我无干啊,我就不过说了几句话……”
“贤妃,她说的可是事实?”朱瞻基转向贤妃,他的声音,轻柔无比,贤妃却不住的哆嗦,面如死灰。
“皇上,这丫头疯了,她胡言乱语。何浅浅的死,与嫔妾无干啊。”她本就怕热,此刻更是大汗淋漓。
何浅浅冷笑道,“贤妃娘娘可真是众人皆浊你独清,就连你贴身的丫鬟都指认你,你还要狡赖。你若心中无鬼,岂会夜夜噩梦缠身?你害死别人,这债,迟早是要还的。”
她语气森然,无端就是一股寒意。
贤妃叫道,“不是我,不是我杀的她,是太后……”她的声音已近乎哀嚎,凄厉尖锐。
皇后使了个眼色,她身边的高德海一个箭步跨出去,对着贤妃就是噼噼啪啪十几个巴掌,直扇得她唇裂口胀。
皇后道,“太后岂是容你污蔑的?你陷害恬妃,瞒天过海,太后不知情才将恬妃正法,你如今还敢血口喷人?”
何浅浅冷笑一声,低头看见朱瞻基手掌紧握,关节紧绷发白,再抬头看,他眼中缓缓落下泪来。
“原来,原来她没有负我……”
她喉头一紧,却无从安慰起,只觉得心中气血翻涌。
前尘旧梦,仿似已经过了很远,此刻从新提起,又觉得恍如昨日。心头百般滋味陈杂,今天终于借别人的口,为他揭开那层纱,却也并不觉得痛快多少。
他的眼光落在皇后身上,慢慢道,“你们瞒得朕好苦。”
皇后大惊,慌忙跪下道,“嫔妾不敢,太后是怕皇上伤心过度,不敢告诉皇上,她老人家一片苦心,还望皇上能体谅。”
他冷笑一声,并不理会挣扎求饶的贤妃,道,“皇后,你将当日情形,全都说给我听。”
他的眼神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皇后只得道,“是,当日贤妃假装中毒,诬陷何姐姐为夺太子之位,买通了厨子,下毒在她的饭菜中,还说……嫔妾当时早产也是何姐姐下的毒,这毒药,就是夹竹桃的花粉。”
他看着皇后,半晌浮起一丝若有所思的冷笑,“所以……太后就赐死了她,再把镇儿给你?太后真是深谋远虑。”
他一向孝顺,从未对太后说过一句不敬的话。皇后也不敢辩驳,只深深垂下头去。
贤妃在地上犹自挣扎,朱瞻基放开何浅浅的手,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众人眼前一闪,陡然出现一把长剑,寒光恻恻,架在贤妃颈上。贤妃吓得张大嘴,连哭闹都忘了。
何浅浅捂着胸口,凝神看着,他握着剑柄,却迟迟没有砍下去。
他突然把剑一扔,冷冷道,“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不配污了朕的手,拖出去,斩首,诛三……”他的眼光扫到惠妃,改口道,“族人发配南疆,永世不得入京。”()
卷一 第九十一章 病由此生
“皇上,嫔妾死不足惜,可是钰儿呢,你连……钰儿也不顾了么?”贤妃绝望地叫起来,她的脸被打得又红又肿,说出话来口齿不清。
朱瞻基厌恶的扭过头去,“你这种蛇蝎女人,不配做钰儿的母妃。”
他的背影是那样决绝,贤妃哭嚎着想扑过去,“皇上,嫔妾没有下毒,没有下毒……”她的身子抖得像筛子一样,来来回回只是这一句,接连几个月的噩梦,她心中与怜碧一般胆寒,饶是她心智比怜碧强些,也离崩溃的边缘不远,此刻除了恐惧还是恐惧,巨大的压力让她如同被剁去爪牙的猛兽,只会哀号。她的声音嘶哑,渐渐微弱下去。他只重重一摆手,喝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拖出去。”
侍卫围上前来,可怜吴宁平日作威作福,威风八面,一朝落魄,众人都只是木然看着,无一人肯为她求情。
她扭动着身躯,尖叫不断,肥壮的身躯一路磕磕碰碰,宝蓝色的折枝牡丹缂丝宫群因为挣扎而散乱,露出艳红的小衣和肥白的肉体。外面天色已经尽黑,空阔的殿门如同野兽的大口,恶狠狠地张着,一眨眼就吞没了贤妃。
等候她的,不是惯常的毒药或白绫,而是铡刀。一刀下去,旧恨新仇,统统烟消云散。
她的哀嚎远远传来,刺痛每个人的耳膜。
怜碧紧随其后,犹自满口胡言乱语,神智已失。
何浅浅冷冷地看着。这一幕在她心中早已预演了无数次,今日终于成为现实。
一只大手抚上她的脸,他的声音柔软中略带僵硬,“怎么又哭了,是哪里不舒服么?”
何浅浅摸了一把脸,果然湿漉漉一片。
这泪水,不只是为那个夭折的孩子,还为了她自己。
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
蛰伏,然后一击毙命。
她应该痛快的笑,却笑不出来,只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低声道,“我没事。”
“你莫要太过伤心,孩子总会再有的。”他亦深吸一口气,语气中说不出的疲惫伤痛。
他的面色沉沉,安慰的话亦是力不从心。
她明白他的痛,一天之内经历三重打击,失子,杀妻,还要接受她已死的事实。
她心生不忍,握住他的手掌,贴在腮边。
吴宁在他心中的地位并非轻易可撼动,她不得不破釜沉舟,斩断他所有的眷恋。
他轻抚她的如云秀发,皇后踱上前来,道,“贤妃现今如此,二皇子尚且年幼,如何安置为好?”
他皱起眉头,沉吟道,“钰儿那边,暂时不要惊动他。”
何浅浅侧目看看抽泣的惠妃,缓缓道,“贤妃虽然可恨,但二皇子年幼失牯,也着实可怜,惠妃娘娘与贤妃乃是姐妹,是二皇子至亲之人,假如二皇子由她来抚育,或许能减轻孩子的伤痛。”她抬手抹泪道,“惠妃娘娘丧子之痛,与今日嫔妾一般,如能得孩子相伴,想必会好受一些。”
他点头道,“难为你能这么大度,此刻还能替他人着想。单从远近亲疏来看,惠妃确是抚养钰儿的最佳人选。”他沉吟片刻,对皇后道,“惠妃虽是无心,也难脱责任。按照祖制,惠妃本应降位分,但如今功过可抵,不必再责罚。”
皇后会意,转身笑道,“恭喜惠妃,还不过来谢恩。”
她转身时眼风在何浅浅面上一扫,似有深意。何浅浅只作不见,拿绢帕盖住眼帘。
惠妃抬头,飞快的看了何浅浅一眼,又低下头去,秋痕扶着她走过来,惠妃盈盈俯下身去,哽咽不止道,“嫔妾谢皇上隆恩,谢昭仪妹妹宽宏仁慈。”她泪眼婆娑,似是喜极而泣。余下嫔妃见风暴已过,纷纷围过来,恭喜惠妃。
四周人声嘈杂,簇拥着皇后和惠妃。也有人过来慰问她的伤情。大殿中灯火通明,恍如白昼,皇后笑吟吟地立在人群中间,春风满面,比惠妃更加光彩照人。
这是一个皆大欢喜的场面,那场持久的斗争,以吴宁的失败,太后和孙瑶的胜利告终。
这是一个结束,恐怕也是另外一个开始。
何浅浅面无表情地咬住下唇,吴宁一死,她就是太后眼里最大的那颗钉子。
旁边的朱瞻基嘴唇动了动,身子忽然不稳,直直朝地上倒去。李选侍第一个尖叫起来,周围的女人一片哗然,如潮水一般涌过来。
她离得最近,却只是定定的坐着,两行清泪顺着她清瘦的脸颊,缓缓滚落下来
方才他说得是:浅浅……
她却不能告诉他,她就在他身边。
这就是咫尺天涯。
这是八月,庚戌,离他去世还有四个月。
他就这样病倒。
她不顾自己刚刚小产,衣不解带地守了他一天一夜。
陈太医说他是痰迷了心窍,这个解释丝毫不能减轻她的惶恐,但是她的惶恐又不能对人说。
还好他终于醒过来。
太后念了声佛,“阿弥陀佛,皇上,你可算是醒了。”她老泪横纵,像是早就知道会有这个结果。
他的双眼暗淡无光,淡淡道,“朕只是累了,太后不必挂念。”
皇后道,“太后一直守在这里,替皇上念经祝祷。”
她其实上午才从宫外回来,不过待了半天。
当然这也不重要,因为他疲惫的又闭上了眼,不想多说。
何浅浅悄悄退了出去,她只要看到他醒来,这里她没有必要再留下去。
非烟心疼的给她裹上披风,悄声道,“昭仪怎么不和皇上说说话,好歹守到了现在。”
她这个主子倔强的紧,明明脸色比床上躺着的那个人还要差,非不顾自己的身体熬夜守着,怎么劝也劝不走。好容易皇上醒过来,里面的人都在嘘寒问暖,她这一直守着的人却悄悄走了。
何浅浅明白她的意思,只笑了笑,道,“他已经那样,我何苦再去让他担心。”
非烟抱怨道,“原来您也是知道的。”
何浅浅低声道,“我是为了让自己安心。走罢。”
她苍白的脸色让非烟不再多说,只把披风掖了又掖,生怕她被风吹到。()
卷一 第九十二章 风波暗起
逞强是有后果的,郭爱的身体本就孱弱,哪里经得起她这样的折腾。
她一连躺了三天,陈太医日日替她诊脉,十分惊奇她的脉象如此微弱,问清缘由后,每每都要谴责她一遍,她只是微笑,她两世为人,都要被这个固执的小老头折磨,久而久之他的墨迹也觉得亲切起来。
太后派人送了营养品过来,报出来的名头都十分吓人,千年雪参,百年灵芝,另有鹿茸虫草之类,她随便翻了翻就扔到一边。非烟看得十分生气,“雪参也就罢了,小姐的身子这么虚,鹿茸虫草的吃下去还得了?”
丹朱忙捂住她的口,“偏你咋咋呼呼的,太后不过是个心意,你收起来就是。”
非烟嘟囔着捧着那堆名贵药材出了门,丹朱回头,有些忧心的看着何浅浅,“方才非烟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太后送药来的人特意叮嘱娘娘要多多进补。奴婢觉得有些不安。”
何浅浅冷冷一笑,“她生过那么多孩子,不懂医理至少也有经验,特特给我送这些药来,是欺负我头胎不懂事,若我真的胡乱吃下去,就省了她的心。”
丹朱正要说话,有人推了门进来,丹朱看清来人,捂着胸口笑道,“我正奇http://。345wx。怪谨儿怎么也不通报一声,原来是傅小主,吓了奴婢一跳。”
傅敏笑盈盈走上前来,“你们该不是在说我的坏话罢。”
何浅浅咳了两声,笑道,“正是,可惜你来晚了,我们刚好说完。”
“就你这妮子逞强,这个时候还会贫嘴,亏我还特意给你带了吃的。看在你身子不好的份上,这回就不与你计较。”傅敏手里拎着一个小箩筐,变戏法似地掏出一碗粥来,何浅浅伸着脖子看了一眼,那是一碗黄澄澄的小米粥,搀了白生生的山药,不由笑道,“姐姐也真是小气,拿这么一碗粥来,就想把我打发了。”
傅敏道,“你还挑嘴?我听人说这个时候脾胃虚弱,吃不得大鱼大肉的,给你煮了点粥,先养好脾胃在说。”
丹朱接过去,笑道,“还是傅小主对娘娘贴心。”
傅敏叹道,“哎,谁让她叫我一声姐姐呢,横竖我也不能白当这个姐姐。”
何浅浅见她只有一个人,道,“姐姐出门,怎么也没个人跟着?”
“侍剑今日有些着凉,我不让她来,怕传染了你。佩鸾在屋里照顾她。”傅敏在她床沿上坐下,仔细打量她的神色,叹息道,“你从前瘦归瘦,总还能说得过去,如今像是一阵风就能吹走似的,苦了你了。”
她的眼神落在何浅浅的小腹上,又迅速移开。
何浅浅红了眼眶,勉强笑道,“好好地你又来招我,真该把你打出去。”
傅敏自悔失言,丹朱恰还端了茶上来,傅敏就着抿了一口,低低道,“我前日路过咸阳宫,那里如今比咱们这隆禧殿还要荒凉,我虽然没能亲眼看着那贱人去死,心里也痛快许多。”
何浅浅叹道,“树倒猢狲散,那是自然的。咱们忍了那么久,你也辛苦了那么久,总算是有所回报。”
傅敏脸上浮起一丝笑意,“你不知,每晚我在窗外,见到那个贱人心惊胆战的模样,很是解气。她那麽跋扈的一个人,也会有害怕的时候。”
何浅浅陪着她笑一笑,道,“你那日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