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园-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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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中,嘴被人橇开,灌了一大口臭烘烘的东西。
头很疼,眼睛勉强睁开却看不清东西,小羽的脸陡然放大了几倍,他怎么了,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怎么哭了。
卫灵想伸手去抱他,却触摸到一个更炙热的东西,然后,胸口的闷热一直烧到脑子里,眼前一片血红色,娇艳眩目,也不知道到了哪里,像是在火山迸发的岩浆中,像在日球表面的光环里,不是,他是在红蛇交缠的红洞里。太热了,忍不住要撕裂什么,要咬碎什么。可全身都不能随欲而动,双手似乎不是他的,被紧紧束缚在一个禁锢中,湿润的火蛇紧咬着十指,接着,蛇王火红的双眼要将他镶嵌进去。他喷吐出火焰,张大嘴巴把自己吞噬,在那团猛烈的大火里,一切都化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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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折磨不知在什么时候结束,卫灵勉强睁开眼睛,胸口像窒息一样痛苦,几秒钟里,他甚至是恍惚的,脑海里一片空白,直到身边的人浓重的呼吸传到耳朵里,就像是被火烧一样的跳起来,腰骨剧烈阵痛,身子连连颤抖。
他全身裸露,伸出双手,上面似乎还有粘稠的触感,胸口上痛感叫嚣,点点红斑历历在目,羞耻像潮水涌上大脑,只想用些东西能遮掩。侧脸,梁家俊就贴着他的头发昏昏沉睡。低头看,可怜的衣服被撕得破烂,败坏在地板上。
艰难地挪动些身子够衣服,这一动作,觉得大腿间一股浓稠的黏液顺势流了下来。
就算再无知,他也知道那是什么。
卫灵浑身颤抖,狠狠咬住自己的手指。活了二十年,从没有这样屈辱,难堪,绝望过。这一切都是拜这个混蛋所赐,他慢慢扭过头去,看着那个好端端还躺在床上的人,一股恨意油然而生,双手懵懵爬上他的脖颈。
杀了他,一切都解脱了,杀了他,这家伙该死。
漆黑的瞳孔里放射出凛冽的光芒,十指如钩,狠狠地扣下去,用力,用力……
“不要!”
小羽尖利的声音透过玻璃窗直传到室内。他拼命拍打着窗户,布满泪水的脸都是哀求,卑微的神情。
“别,求你,别伤害他,不是他的错,都怪我,求你,无论怎样你冲我来,别伤了他,求你了!”哭喊的声音里多了份嘶哑,红肿的眼睛不知哭了多久,还有深深嵌入手心的拳头和紧咬下唇留下的伤口。
无疑,在这场丑陋和罪恶的闹剧里,他也是一个无辜可怜的旁观者。不难想象,最至亲至爱的人在自己眼前和别人交缠媾和在一块,而他什么也做不了,因为,即使喊哑了喉咙也没人听见,即使捏紧拳头在墙上砸出深深的痕迹也没人察觉,他只能被隔绝在玻璃的那一头,闭上眼睛,脑海里也会有触目的影象,捂住耳朵,揪心的声音还从指缝里潜进来。
这样的心情任谁都是难以承受的。
卫灵无言,默默起来,胡乱套上破碎的衣服,一步三倒挨到门边。
天才刚刚灰白,这个宁静的庄园还在沉睡里,林间传来夜莺清脆的呜叫,一切都那么安详,可卫灵的心藏在深深的冰层下面。
冷,钻心的冷。
即使走到楼梯口,初升的太阳把第一道光线照射他,都不能把这寒冷驱散分毫。
“卫灵,对不起,对不起……”小羽仿佛傻了一样,空洞地跟在他的后面,不住叨念,不住忏悔。
卫灵猛得转身,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连连摇头说:“别说了,也别跟着我,我不认识你,从来没见过你……”话音刚落,他踉跄着跑起来,大声喊:“我什么都不记得,我要回去,只当是没来过这里,回去,回去!”
小羽愣愣地站在原地,大而无神的眼睛里滑落下两行清泪,那句茫然的道歉还挂在嘴边,在那远去的背影后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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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家俊清洗完毕,带着一身清爽坐在晨室里,说也奇怪,一夜折腾下来,居然没有留下后遗症,反而是精神上的满足和享受。
有多久了,从小羽走之后,他一直过着清新寡欲的日子,偶尔和人上床也是神志清醒,完全没有入情入境,可就在昨天晚上,自己真的沉浸下去,一发不可收拾,难道是药物关系,闭上眼睛回忆,那肌肤的触感,青涩的反应就像回放的电影,一幕幕清楚诱人,让人回味无穷。
“老大,我们被人摆了一道。”一听就知道是自己手下那哼哈二将之一的吴浩。
“查清楚没有。”
吴浩不说话,一副幸灾乐祸味道的笑脸,往录象机里放了一盘带子,拿起遥控舒服地坐在沙发上,摆弄起来。
另一个则沉稳一点,叶冲挺挺金丝边眼镜,说:“是我们疏忽了,没想到有人会在自己家里动手,您的杯子里下了药,幸亏没有什么其他毒害。”
“谁干的,老的还是小的?”
“老的。”吴浩抬起头,笑着说:“老家伙上次为了争口气,赔了两成的钱去推出那个什么金水湾,华意是他翻身的救命稻草,为了融资,他连棺材本都拿来当抵押了,现在被你中间插一脚,还不要了他的老命,狗急跳了墙,这损招亏他想得出来。”
电视屏幕哗的一闪,模糊的影象跳出来,昏暗的房间里两个男人在床上交缠。
吴浩忍不住吹了声色色的口哨:“老大,你看起来玩得很开心啊!可惜这门好亲事却泡汤喽。”
梁家俊看着电视上一脸狂暴的自己,脸上阴晴难测。
叶冲狠狠瞪了吴浩一眼,低声说:“沈小姐早上看见这卷带子,整好东西告辞了。 ”
梁家俊还是没有回答,电视上镜头一转,卫灵痛苦的脸放大在屏幕上。
“怎么是他?”一激动,手上的杯子几乎拿不稳:“他也在这个计划里。”
叶冲摇摇头说:“不是,原本那个在你杯子里下药的小子,不知怎么晕倒在后楼走廊,今天早上才被厨房人发现,他可能是被拉来充数的。”
吴浩还补了一句:“算你赚到了,老大,那昏倒的小子我看见过,跟这个简直没法比。”
“你闭嘴!”梁家俊猛地把手里的茶水泼到他脸上,坐在写字台前,十指紧紧搅在一块,低下头沉思。
叶冲冷冷的看了眼狼狈的吴浩,该,谁让你多嘴的,小心地问:“少爷,沈家那边要怎么处理?”
“以沈云的个性,不会把这件事外传的,这女人很聪明,也很好面子。我本来就没结婚的意思,这事就这么算了。”
“那二老爷那里怎么办,还有这卷带子?”
“他要是想要这笔生意,就不会自己捅自己的空子,到底说我也是他亲侄子,吴浩你给我备份礼去,他老人家就是太闲才会想些逗乐的招。”
吴浩抹抹脸上的茶叶子,连连点头。
“还有他那边……”梁家俊食指烦躁地敲打桌板,皱眉说:“算了,这事我自己去说。”
两人应声出去,梁家俊打开写字台抽屉,取出支票本,刷刷写了几个字,撕下一张,起身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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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灵麻木地整理自己的旅行包,里面没有多少东西,一个上午的时间,脑子逐渐清醒过来,离开的念头更加清楚坚决。他已经和姑父姑姑告了别,梁连珠那里差了人来挽留,他断然拒绝,走廊边无言的小羽,他也视而不见。
算了,人家是阔绰的大户之家,身价过亿的富豪,他算什么,一个毛头愣小子,没钱没势,也没有豁出命一样的爱,根本没法比,而且在小羽面前,自己下的去那个手吗?
又不是女人,被上了一次就寻死觅活的,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就当是一场噩梦,早早离开,忘了就好。
有人敲门,梁家俊进来了。
卫灵恨恨地盯了他一眼,回转身去,死命压手上的衣服。
“你……你还好吧?”梁家俊觉得很难开口,看着这个充满怨恨的背影,似乎什么话都难以启齿。
“呃,我很抱歉……这件事我们都是被害的……”
哗,床头的闹钟被被子勾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但是错毕竟在我,你只是被卷进来的,所以……如果可以,我想做些补偿。”梁家俊很小心地使用措辞,怕再刺激到这个年轻人。自他进来,对方都没有反应,无声的沉默反而让他这个叱诧商场手腕强硬的独裁者不知所措。
“你,老梁说你快毕业了,我可以在立天安排一个位子。”
回答是猛烈的拉链声。
“还有,这里是一些钱,作为一些赔偿。”
卫灵猛地回头,这次是横眉直视,眼神中满是轻蔑的嗤笑,或者还有更多的意思,这让梁家俊很不舒服,下意识垂下眼避开,拿支票的手递了出去。
感觉到对方接下了,心里才有些踏实的感觉,薄薄小小的支票纸好像比大石头还要重。
“五十万?就够了?”
梁家俊不明白地抬起头,猛的,一记重量级拳头砸到他腹部,胸腹内气压明显下降,脾脏紧紧缩成一团,喉头一甜,气血直冲鼻腔,没等他捂着肚子,脖子上又是一记,迫使他翻倒在地,接着,几下运动鞋底不留情地踹,好像要压断他的腿和腰,忍痛滚到墙角,又一个重踢,正中鼻梁,鼻血刷的就下来了。
卫灵满意地收回脚,往他身上丢下那张支票,冷冷的说:“梁先生是贵人,这点小伤,五十万做医疗费应该够了吧。”
说完,瞧也不瞧地上的人,拎起包大步跨出去。
就像来的时候一样,轻轻松松,正大光明,大步向前,不用回头,把不堪的记忆全都丢在这所鬼宅里,一切都是从新开始。
第三章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之间,新年到了,街头洋溢着欢庆祥和的气氛。
年后不久,位于秦山金鼎饭店里的一个土地招标会上烽烟四起。负责送茶倒水的接待员很惊讶地看见冷清的大门口忽然多了许多围观者。不时地,还有新闻记者匆匆从里面跑出来,拿着手机心急火燎地叫人来抓新闻。
金鼎不过是个四星级普通饭店,这个会也不过是小型的招标会,公开招标的地皮是南搅一块荒地,面积只有两万多平米,有意向的只是周边几个小乡镇企业家,买下来做厂房用。
没想到主持人刚念完文件,市里房产龙头的梁家两位少爷先后到场,闹得场面上人仰马翻,哄动不已。更让人想不到的是,他们两个居然参与报价,一次比一次高,不分上下那些小型企业家那里看过这个阵势,纷纷败下阵来。
“韵声置业,3500万元。”
报价一出,四周都倒抽一口冷气,要知道,起拍价不过是2000万。
梁家声放下手里的标牌,不露声色地瞄了眼坐在三步外的大哥,奇怪,他是哪来的消息,居然会和他一起来争这块地。看看台上的林占光,难道他也把消息卖给大哥了?
吴浩翻弄着手提电脑,低声说:“老大,这个价还可以。”
梁家俊笑了笑,举起手里的标牌,朗声说:“4000万。”
梁家声挺起身,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一张脸雪白雪白的。
“四千万元一次,四千万元两次……”
梁家声顶着一头冷汗,大声说:“四千一百万。”周围又是一片哄声。梁家声坐下去狠狠的看了大哥一眼,却发现梁家俊依然老神在在,翘着二郎腿,脸上挂着常见的微笑,连他身边的吴浩也是挺悠闲的样子,两个人还不时低下头说上两句。
“总裁,这个价位好像太高了点,地皮本身太小了,不划算,而且我们刚刚接手华意那个项目,公司里的流动资金恐怕不够。”身边的秘书经过一番计算,担心地说。
“没关系,根据将来十年的发展,这点钱还是值的。”梁家声轻轻说。不就是资金问题,自己手头上还有一大笔股票,只是现在扔了非常可惜。
正思量间,声音又传来:“四千两百万。”
梁家声坐不住了,猛得站了起来,额头上的冷汗大颗大颗冒了出来,他这是在玩火吗?梁家俊直视他的眼睛,嘴角微微上扬,向他点头致意,这种轻蔑的态度让他心里更加窝火。
“梁先生,您是要报价吗?”台上的主持人好心提醒他。
梁家声立刻说:“是,我要四千三百万。”他顶了顶眼睛,慢慢坐下去,刚才实在是失态。原本他打算借着国土局和市政局里的秘密消息,抢先把这块地买下来,经过调查,这里也不过是些小企业参加竞拍,根本没有竞争对手,没想到老大居然会来插一脚,害得他根本没有准备充裕的资金,被打个措手不及。
“四千三百五十万。”梁家俊还是举起手里的标牌,并且回头颇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梁家俊也玩味地想从这眼神里看出点什么,一边举手说:“四千五百万。”
周围人已经沸腾了,记者兴奋地快握不住笔,闪光灯不停地亮,各家报纸争相抢这条新闻。置身于场中的两个当事人却置若罔闻,梁家声威胁地看着大哥,梁家俊也站了起来,微笑着耸耸肩,点头认输。
签字仪式结束,梁家声突破重重记者包围,挤到自己车子上,虽然这块地是他的了,可花了这么多钱,一点也没有完胜的感觉。所有事情都扔给秘书,他只想好好回家,计划计划这亏空的漏洞该怎么补。
斜眼看去,梁家俊和手下正从边门上车。
“大哥,一起回去吃饭,舒娟难得说她今天下厨的。”
“怎么,今天赢得漂亮,回家庆祝啊?”
“那能啊,还不是大哥你让着我。”
“今天我是甘拜下风,最近小声你的风头正健,上次华意的项目你一个独占鳌头,连二叔都敌不过,今天这一手笔我也输得心服口服,看来你在证券市场上收获丰厚啊!”
梁家声暗自心惊,现在他手上的流动资金全被掏出来了,难道老底被大哥识破了,难不成他连自己名下的那两百万股票都查得一清二楚。否则他今天怎么会算得这么清楚,报价刚刚好呢。
虽然心里念头万千,但他脸上却不动声色,敷衍了几句,钻进车里扬长而去。
“真可怜,这笑比哭还难看。”吴浩叹了口气说:“看样子,他短时间里是动不了了。老大,做得漂亮。”
“你上不上车?”
吴浩瞥瞥嘴,钻进车里,继续滔滔不绝:“老大,我原以为退出华意那个挺可惜的,没想到你另外有计划,您肚里的计策让小生甘拜下风。”
“呵呵,看您刚才那架势啊,纹丝不动,面不改色,把梁家声逼得大汗淋淋,我最讨厌那四眼,看得真叫爽啊。我说老大,放眼商场,谁与你争锋啊,我还真想看看和你能对着干的人,说起来,去年夏天……”
猛然打住,侧眼看看老板,下半句硬生生咽了下去。
去年夏天,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