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芳菲-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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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妹妹……你说的可是真话?”
芳菲失笑:“这种事我又何必骗大哥哥?我是瞧着醉书姐姐真真的可怜,大哥哥房中又将少个得力的帮手,这才想撮合撮合。若能叫醉书顶下红玉姐姐的差事,那才叫皆大欢喜。”
门外红玉已经挑了帘子进来,手中却不见闵云泽唤她沏的云雾茶。
芳菲心知,对方定在门外从头听到了尾。这样也好,叫红玉明白自己的心意,她可不想引起误会,惹得红玉以为自己多管闲事,帮醉书撬了红玉的差事。
“四姑娘果真能出面帮大少爷?”红玉问的急切,闵云泽察觉出不妥,连连冲红玉使眼色。
可惜红玉心中全都是刚刚的消息,并未留意大少爷的暗示。
芳菲莞尔:“大哥哥心里若有这个成算,我便替大哥哥到老太太那里走一遭,就算没有十分的把握,也要尽我全部心力。”
红玉千恩万谢,待芳菲比刚刚更殷切了不止十倍。
等送走了芳菲,闵云泽闷闷的坐在花桌前,桌子上的米粥早已冰凉,梅花包子再鲜甜,也引不起闵云泽半分胃口。
红玉看着失魂落魄的大少爷,无奈的一叹气:“大少爷若早听奴婢的劝,也不至于落得今天这个地步。郭家表少爷是什么人品,大少爷应该清楚。醉书若落在他手里,与活死人又有什么分别?大少爷索性一狠心,和老太太要了人,等再过几年,请大太太给她开了脸,光明正大做了姨娘,醉书心里不会不愿意。”
原来,闵云泽多年前便已经悄悄喜欢上了老太太身边的大丫鬟醉书。只是闵云泽在女色上一向严于律己,加上担心自己的爱慕会给醉书带来麻烦,闵云泽竟是瞒的滴水不漏。
也唯有他身边最看重的大丫鬟红玉知道些内幕。
“你说,四妹妹是自己看出了什么?还是老太太有意叫她来试探我的口风?”
闵云泽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是前者,他真要重新审视这个庶出妹妹的才干。若是后者……那他今天贸然答应下来,只会叫醉书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老太太绝不容许她身边的丫鬟**府里的大少爷。
想到这些,闵云泽顿时捏了一把冷汗。
第三十三章 、峰回路转,喜出望外
文鸢紧紧跟着芳菲出了闵云泽的院子,这丫头做了贼似的,畏首畏尾,东张西望。
芳菲瞧见,笑骂着拍了文鸢的肩膀:“咱们又不做贼,干嘛诚惶诚恐的样子?”
文鸢听见这话,紧忙拉了芳菲的胳膊往旁边树丛里躲:“姑娘几时瞧出了大少爷对醉书的心意?大少爷别因此恼羞成怒,连带记恨上了姑娘。”
芳菲笑道:“这哪里的糊涂话。大哥哥是我的亲哥哥,难不成就为这点小事儿,我们连兄妹也做不成了?况且,大哥哥是心胸开阔之人,若这点肚量也没有,倒也不配做闵家长子。你也不用问我几时发现的端倪,我只告诉你,大哥哥对醉书的心意,就好比浓香美酒,沉淀的时间越长,情意便越深。纵观今日闵家前程,多要系在大哥哥身上。与他交好,百利而无一害。若等将来大哥哥飞黄腾达,我去讨好巴结,终究落了下乘。倒不如今时今日雪中送炭,叫他和醉书记我一辈子的好。”
文鸢苦着一张脸:“姑娘说的句句字字都在理,可……咱们怎么成全这一对儿呢?”
芳菲低笑:“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
却说她主仆二人一路往东,没多久就来至老太太的焦恩堂。
今日,闵老太君气色大好,刚用过早饭,将小孙女来请安,忙叫在身边坐下:“从哪儿来?可是去瞧过你们太太了?”
芳菲坐在闵老太君床榻边的绣花墩上:“还没去瞧过太太。刚从大哥哥那儿出来。我这两日听说,大哥哥胃口不开,所以做了碟梅花包子送过去,陪着大哥哥说了几句话,这才耽搁到现在。说起来,梅花包子做的最好,莫过于老祖宗身边的醉书姐姐。”
闵老太君唬了一跳,赶紧叫来雅琴:“快去瞧瞧大少爷。”
芳菲抬手拦了雅琴,笑与闵老太君道:“祖母不用担心,大哥哥都是被红玉姐姐预备出嫁这件事儿闹的。您老人家知道,大哥哥院子里的丫鬟本就不多,小厮们更是淘气的年纪。红玉姐姐这一出嫁,大哥哥身边没有可心的人,着急上火也是难免的事儿。如今只盼着那几个小丫头尽快上手,也免得闹人荒。”
闵老太君这才知道红玉许了外面的事情。
“云泽这孩子!”闵老太君心思动了动,说道:“如今我身边唯有醉书年岁还相当,手脚也干净利落。要紧的是,那孩子稳重老实,若放在云泽身边,我一百个放心。”
芳菲笑个不断:“老祖宗调理出来的人儿比我们都强百倍,照料大哥哥更是不在话下。”
老太太立即叫了醉书,问明她是否愿意去大少爷处当差。醉书下意识看向芳菲。
“你也不用看她,这都是我的主意。”老太太以为醉书埋怨芳菲多事,赶忙维护自己的孙女:“你若不情愿,谁也不会勉强,另外派个精明强干的丫头,这也容易。”
雅琴等早在一旁听了事情始末,对这件从天而降的好事自然是喜出望外。近些日子为郭家表少爷的纠缠,大伙儿都为醉书捏了一把汗,若真能调派去大少爷的院子当差,那前面困局可不就迎刃而解了?
雅琴连忙站出来拉醉书到闵老太君近前,陪笑道:“回禀老祖宗,醉书自然是百般愿意的,只是性子腼腆,又舍不得老祖宗。”
闵老太君看着眉清目秀的醉书,这个女孩儿在她身边伺候有了四五年,性情没的说:“咱们主仆一场,你若真心孝敬我,就过去好好服侍大少爷,比什么都强。”
芳菲忙笑道:“有老祖宗心疼大哥哥,大哥哥这一科必高中。凭大哥哥的潇洒倜傥,殿试时自然一鸣惊人。老祖宗只管调养好身体,等大哥哥去京中任官,接了老祖宗在天子脚下享福呢!”
闵老太君被说的心花怒放,待芳菲更加亲热。
祖孙俩说说笑笑,不多时闵芳华来请安,远远闻听闵老太君爽朗笑声,忙加快了脚下步伐。
“老祖宗今儿何事这样开心?”闵芳华一进来便亲亲热热黏腻在了闵老太君身边。芳菲忙让开位置,“大姐姐快坐。”
闵芳华冲芳菲甜甜一点头,转而又对闵老太君嘘寒问暖。
芳菲见闵芳华所说之事都是府外见闻,自己也插不上话,就悄悄出了内室去瞧醉书。
此时,醉书屋中聚了好些个丫鬟,墨棋、飞画、春儿、夏萍……这些都是往日与醉书最要好的姐妹。大家无一不恭喜醉书即将到手的好前程。
众人看见门槛外笑盈盈的芳菲,连忙将人迎进来。
醉书眼圈儿不由得一红,双膝一软,就要跪下给芳菲磕头:“四姑娘……”
芳菲赶忙扶住,故意板着脸道:“你若这样,反而显得咱们生分。”
墨棋、飞画两个大丫头自那日醉书穿了件款式相仿的石榴红裙子,就猜到是有什么人暗中相助,只是醉书这死丫头口风严谨的很,半点也不曾透漏出来。
大伙儿今日得知,出手相救的是四姑娘,多少有些意外。
墨棋、飞画当时还只当是大姑娘伸的援手。
几个小丫头将芳菲围在中间,她们早听说四姑娘在制香粉上有些诀窍。大伙儿也偷偷留心,四姑娘用的胭脂水粉不但轻薄,而且颜色纯正,白嫩的脸颊上看不出一丝油光浮粉,唇上点的也不是大伙儿惯用的红色胭脂,而是樱花粉,怎么看怎么叫人觉得喜欢。
众人忙询问原因。
芳菲笑道:“这倒也不难,只求外面的采买弄些椰子油来,再寻些上好的蜂蜡,将这两样在热锅子上熬煮,等这两样融在一处,用干净的瓷碗盛装出来,兑上埋藏了三年以上的蓖麻油,朱砂。若不喜欢大红色,就将隔年收好的桃花花瓣磨成粉,一并融在其中。”
大伙儿听了不禁咋舌。
“我们平日用的胭脂都是求了二门上的妈妈们带进来,不过十几个钱,颜色虽不正,胜在价钱便宜。四姑娘说的好是好,只是……”几个小丫鬟每月只有五百个大钱,还要送些回家,能留在手中的并不多。
她们这个时候倒羡慕起在红叶阁当差的双儿等人,四姑娘从来不是个吝啬小气的人,想必,那些好胭脂也肯赏些给大伙儿。
几个小姑娘露出羡慕向往的神色,芳菲便笑道:“昨儿文鸢才要配些葵花粉,已经叫角门上的嬷嬷去外面采买用料。索性……这一事不烦二主,我叫文鸢多带些材料,做好了口脂再送你们。”
众人喜出望外,被芳菲这点小“贿赂”收买的服服帖帖,四五个小丫鬟从此以后见了芳菲更是四姑娘长,四姑娘短的叫着,比待大姑娘还多几分亲热。
过了没两日,醉书带着两个婆子,挑着她为数不多的行李投奔了大少爷闵云泽。红玉以礼相待,并暗暗告诫院子里的小丫头,谁敢阳奉阴违,苛待醉书姑娘,她便要告诉大少爷,哄了那人出闵家。
红玉的话震慑了一干人,再无人敢与背后非议。
闵老太君的病渐渐康复,来探望的亲朋好友纷纷道贺,这其中也包括郭家表少爷的母亲,闵家姑奶奶。
第三十四章 、无耻小人,泯灭天良
郭少爷的母亲溺爱儿子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就为这一个丫头,她三番五次登门。闵老太君起初看她是三太公的女儿,不肯拂她的面子。可几回下来,闵老太君渐渐露出不悦。等郭少爷的母亲再求见时,闵老太君便只叫二太太雷氏出面款待。
郭少爷的母亲察觉出闵老太君的冷淡,心中满满都是抱怨。
偏雷氏这不省心的东西,唯恐火不够旺盛,竟还偷偷告诉对方,醉书不情愿去服侍郭少爷,如今已经另寻了好前程,只在大少爷闵云泽的院子里当差。
这可把郭少爷的母亲气坏了,连带问出是芳菲在搞鬼,一并将她忌恨在心头。郭少爷从母亲那里得知,到了嘴边儿的美人就那样飞了,怄的几乎吐血。
郭母忙安抚儿子:“一个小丫头,不值当咱们生气,等母亲明儿替你细细的选两个好丫鬟,不比什么醉书,醉画逊色。”
郭少爷装出可怜巴巴儿的模样答应,更惹得郭母怜惜。
可出了郭母的屋子,郭少爷就全变了一个人似的,目色阴鸷不说,且他身边服侍的小厮都没有免遭毒手,被郭少爷出气似的踹翻在地。
他越想心中越难平,恨不得将多事的闵芳菲碎尸万段。
“你过来。”郭少爷招招手,叫来心腹小厮,在其耳边低语数句。那小厮像吃了苦胆一样,脸上的肉揪在一处,磕磕巴巴道:“少爷,可,可这样一来,四表姑娘的名节就全毁了。万一闵云泽站出来报复……”
郭少爷哈哈大笑:“我可是会怕闵云泽的人?别人让着他是长房长孙,我却不给这个面子。你只管叫人悄悄潜进闵芳菲的院子,好好羞辱羞辱这个大家闺秀,闹了闵家上下没脸,才叫她们知道知道我郭小爷的本事。”
小厮拿了一袋子银元宝,无可奈何的出了门。
俗话说的好,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这日用过晚饭,芳菲照例要带球球在院子里走一圈。肉团子才走到碧影花墙下时,忽然甩开四蹄,飞奔至墙角。芳菲心生狐疑,好奇的跟了过去。
“球球,快回来。”芳菲哑然失笑,她见肉团子正用两只前蹄儿狠命的往碧影墙上刨坑。
真是个莽撞的小家伙,两只肉蹄,怎敌石头砌成的高墙?
芳菲弯腰,正预备将球球抱起来,忽然一愣。
刚刚被肉团子“开垦”过的地方,不知何时掉下来一块青砖,露出个巴掌大的洞口。
球球扭头得意的看向芳菲,使劲儿摇动着小短尾巴,似乎在邀功。
芳菲脑子里一片混沌。别说是只小奶狗,就是正常人用锤子凿下这块青砖,也要耽误些功夫,费些气力。
难道是人为?
芳菲悄悄走上前,左手细细的在洞口处摸了一圈儿。她发现,原来不止这一块,周围附近的青砖都有松动的迹象。
她倒抽一口冷气,再次打量洞口。
莫非有人欲加害自己?
洞口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五大三粗的壮汉钻不进来,等闲的小厮丫鬟却可轻易来往。
芳菲下意识的念头,就是红叶阁遭了贼。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小丫头偷盗个项链耳环,根本用不着这盗洞,随便往衣服袖子里一塞,瞒天过海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儿。何况,这家里上上下下,比自己富贵的小姐少爷比比皆是。小偷又不糊涂,干嘛舍富贵而取贫寒?
况且,文鸢是最谨慎的人,红叶阁里值钱物件每日要清点一次,小丫鬟们根本靠近不得。
芳菲信赖文鸢,如同自己手足一般,斩断手足,无异于自毁前程。
她悄悄叫来了文鸢,文鸢乍见这洞口,也被吓了一跳:“姑娘,咱们赶紧告诉大太太吧!”
“不,如今尚未查明,告诉大太太只会打草惊蛇。”芳菲觉得这事儿很古怪:“这个地方离着正房远,平日是什么人在打理附近的花草?”
因为芳菲的缘故,红叶阁上下都喜欢自制香脂,这满院子种了许多花草。可花草也有花草的金贵,芳菲为激励大伙儿种花爱花,每到夏季,便要从自己的月银中拨出五百钱奖励大伙儿。
好比双儿,她如今管着从大门口到槐树下一溜高墙下种的玫瑰花儿,这是炼制“金花燕支”的必备花种,再有小丫鬟瑶香,她被安排照料长廊一带的玉簪花,这种花粉碾碎筛选,配上珍珠粉做成的香脂最受女孩子欢迎。
再有石榴花儿,益母草,凤仙花……谁人分管什么位置,大伙儿都有明确分工,连看守角门和大门的嬷嬷们也都分管一职,得了芳菲的钱银,大家皆大欢喜。
如今这一带正种了许多石斛兰,这些兰花姿态优雅,玲珑可爱,花色鲜艳,气味芳香,一瞧便知有人悉心栽培。
文鸢想了片刻,恍然道:“是角门上的陈婆子,只是她前些时候守夜,害了风寒,已经家去养病有四五日的光景,这片地又在房后,许是大伙儿都忘了,才叫盗洞的人有可乘之机。”
芳菲摇头,她指了指石斛兰下湿漉漉的土地:“你瞧……这片地水土湿润,显然有人打理。陈婆子子女双亡,如今只留下个小孙女相依为命。我打赏的那些钱对陈婆子来说,是救命的钱,陈婆子就算家去,也必会稳妥交代好接手的人。”
文鸢听四姑娘说的头头是道,不禁心悦诚服,忙去悄悄打听。果然得知一个消息,陈婆子出府养病前,将红叶阁这片地交给了她的一个老姐妹。
“那人也是红叶阁的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