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芳菲-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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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夫人正在生闷气,忽然来了这么一份帖子,她不禁问了身边的心腹:“佟家大奶奶请我和姑娘明日去府上赏花?这个时节赏的是哪门子的花呢?何况我与这家素无来往,佟家。。。。。。说的我倒迷糊了。”
那嬷嬷接过帖子想了半天,惊道:“是不是前两日成亲的闵府?夫人当时还着老奴去送了礼,老奴记得,闵家的姑爷就姓佟,要真是,那位佟大奶奶还是宫里华昭仪的妹子呢。”
洪夫人被婆婆压制着,也没什么社交往来,素日都憋在家中相夫教子,对朝中动向实在知道不多。心腹一提,洪夫人才有些印象:“呀,莫非是宫里有什么动静?”
洪夫人赶紧携了拜帖去见婆婆,老太君正和孙女说话,见媳妇进来,便笑道:“我才和丫头商量给她做几套进宫戴的头面,你瞧用谁家的手艺好?我心里属意错金楼,那可是京城老字号,可你闺女偏偏喜欢百荟楼。我俩正争辩呢!”
洪夫人干笑两声,对这种事情她一向没有插嘴的机会,都是老太君自己定的主意。洪夫人赶紧将请帖递上去:“母亲瞧,这帖子来的蹊跷。”
☆、第三百六十八章 、先扬后贬,委曲求全
洪老太君跟洪夫人不同,后者半辈子活在婆婆的强压之下,总是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做人,就算生下了洪家唯一的嫡孙,也没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而洪老太君却是将门虎女,当年一嫁进来就管了家中大权,是说一不二的主儿,她年轻的时候又随丈夫出征过,也有一定战功,先帝很是赞许这夫妻俩,赏了个一等诰命。洪老太君样样得意,唯独不满意儿子娶的这个媳妇,简直就是专成和她来作对似的。
洪老太君才和孙女说的热闹,听见儿媳这么一打岔,不悦的将请帖接了过来:“这有什么,一年到头凑到咱们家跟前来讨好的难道还少?底下人眼皮子浅,你做主说教两句就是了,何必弄过来给我瞧?”
洪夫人满脸尴尬,急着解释:“母亲误会了,我只是想起这下帖的是华昭仪的妹妹,所以想着,或许是宫里有什么动态。”
谁知洪夫人这么一解释,洪老太君则是更加的不满:“华昭仪算什么东西!将来我孙女进了宫,什么昭仪贵妃,还不都要在咱家姑奶奶下面磕头请安?”
洪小姐羞红了脸,娇嗔道:“祖母,您说什么呢!”
洪老太君哈哈大笑:“你怕什么,这是板上钉钉子的事,连你祖父都说,咱们家现在只等着宫里下圣旨,迎你风风光光进宫呢!”
洪夫人见这祖孙俩有说有笑,丝毫没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不觉泄了气,讪讪的收回帖子要走。
谁知洪老太君瞥见,忽然叫住:“你也先别急。既然是佟家的好意,我们冷冰冰的拒绝了倒也不好,对咱们家大小姐的名声也有碍。不如这样,咱们请她来坐一坐,瞧佟家打的是什么主意。”
洪夫人闻听此话,心中不免长舒一口气,忙转身去交代此事。
见儿媳一走。洪老太君就冲孙女挤眼睛撇嘴角:“你可别学你娘。软趴趴的性子,要不是我还死撑着这个家,早不知叫底下奴才们给蒙骗到什么地步去了。”
洪小姐笑道:“还是祖母最厉害。孙女无论如何是不能比的。”
洪老太君忽然冷道:“这话可不准你再说。”洪小姐一愣,对祖母突如其来的变脸感到手足无措。洪老太君又道:“你将来面对的是后宫那些最肮脏不过的事儿,若连祖母都不如,又怎么去做一国之母?”
洪小姐垂了头。恹恹的承认了错误。
“咱们不是请了那个佟大奶奶来做客吗?倒也好,就拿她练练手。”洪老太君哼笑:“这个女人常在宫里走动。据说与你未来婆婆是极好的,能得太后圣宠,想也知道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明日也不用和她客气,给个下马威。瞧她是什么来路。”
洪小姐哑口无言,当晚回去也不敢跟自己的母亲商议,更不敢将祖母的决定说给父亲听。只好辗转反侧睡了一宿。
第二日,洪小姐肿了一张脸起床梳洗。吓得随身伺候的几个丫鬟忙去找热帕子敷脸。洪小姐有个毛病,一遇上烦心的事儿,第二天脸蛋就会发胀,揉了消肿的圣品九云膏才能好些。只是那九云膏一股子鱼腥味儿,喷再多花露水都遮不住。
要是平时也就罢了,偏今天要招待客人,洪小姐不肯出门,几个丫鬟急的团团转。恰这时洪老太君跟前的大丫鬟来请:“姑娘,老太太请你立刻过去呢,客人已经到了正房。”
洪小姐不由去瞥桌上的钟摆子:“这么早?”
丫鬟笑道:“谁说不是呢,不过老太太倒是挺喜欢哪位佟大奶奶,请姑娘快些去。”
洪小姐没办法,只能顶着这身味道去了祖母那里。才一进门就听见祖母爽朗的笑声,洪小姐不由迟疑,祖母这个人颇有些孤傲,除了对自家的亲戚还算有些笑脸,平日都是冷冰冰的,怎么待这个佟大奶奶就格外不同?
洪小姐叫人掀了帘子往屋中走,洪老太君正与芳菲书的兴致高昂,乍见孙女进来,忙给芳菲介绍:“这就是我们家大小姐。”
芳菲今日的倒是正红,光彩熠熠,把洪老太君的屋子照了个亮亮堂堂。芳菲起身拉住洪小姐,上下不住打量,这才与洪老太君叹道:“怪不得昨儿我进宫时,太后娘娘对大小姐百般的赞许,今日见了真人才知道,太后所言不虚。”
洪小姐一惊,先看了看祖母,只见祖母笑的一脸深意,这才收敛心思,轻声与芳菲道:“不敢当佟大奶奶盛赞。”
芳菲笑道:“我这个人只说实话,大小姐瞧面相便可知是个福泽深厚的人,”她扭头与洪老太君道:“想必我回去一说,太后就更加放心了。”
洪老太君眼睛放亮:“这么说。。。。。。是太后遣佟大奶奶来的?”
“太后心里着急,”芳菲拉着洪小姐坐到洪老太君身边,叹道:“后宫不可一日无主,原本太后还在犹豫,是立有生育之功的王贤妃为后?还是立我姐姐华昭仪!”
洪老太君两眼瞪得溜圆,直勾勾盯着芳菲的嘴角:“那,结果如何?”
芳菲忍不住笑:“太后问了我,说我这个人举贤不避亲,却也能做到正直无私,她叫我选人。我原是推辞的,可太后问的紧,我少不得说两句。王贤妃虽有子嗣之功。不过她出身略低了些,难挑后宫大梁。我姐姐倒是聪慧,可因那年滑胎伤了身子,太医院的几个太医会诊,都说将来怀胎是件难事。所以这二人都不是极恰当的人选。”
洪老太君十分满意这个答案:“你这孩子,倒还真如太后所说,不偏不倚。”
洪老太君见闵芳菲满口奉承的话,又是从宫里刚刚出来就奔向她家,心中早已笃定新皇后的位置非她家孙女莫属。老太太笑呵呵正要开口,不料闵芳菲忽然来了一句,震的她半天没回过神来。
“恰好高丽愿与我国联姻,那位高丽公主无论从家世还是从相貌上,都是一等一的拔尖,太后见了喜欢,已经预备替皇上迎娶高丽公主了。”
洪家祖孙俩被芳菲兜了一盆冷水,又是气恼又是羞恼。洪老太君暴脾气上来,指着芳菲就骂:“滚,给我滚出去!”
洪小姐赶紧拉住洪老太君:“祖母息怒,叫佟大奶奶看了笑话。”
“笑话?她就是来瞧我们家笑话的!”要不然怎么先扬后贬呢!简直可恶透顶。洪老太君说着就要叫外面来人将闵芳菲轰走。
芳菲却不紧不慢的笑道:“我只当老太君是听明白了,却没想到还是无用功,终究是白费了太后一番苦心苦意!”
“什么意思?”洪老太君板着脸看向芳菲。
“老太君怎么就不明白呢?太后和皇上即便准了高丽国女进宫封后,又怎么肯叫皇室掺杂上番邦血脉?高丽公主无非就是个摆设,本朝又不是没有高丽献美的先例!太后交代下来,若府上愿意屈就大小姐,今后凤印还是会交给大小姐掌管,封作贵妃。来日小姐生下麒麟儿,虽无实名,却有实权。”
洪老太君陷入沉思,洪小姐心里不愿意,她可是奔着皇后那个位置去的,而且祖父也信誓旦旦的担保,说自己一定能如愿以偿,怎么转眼就只是贵妃?
“佟大奶奶,你帮我和太后好好说说,我不想做贵妃,我。。。。。。”
见孙女越说越荒唐,洪老太君终于醒悟过来,赶忙申斥叫住了洪小姐:“不得无礼。”她又笑着与芳菲道:“佟大奶奶别见笑,这孩子也是急的。”老太太顿了顿:“这件事难道就没有回改的余地?”
芳菲果断的摇头,语气沉下来:“老太君或许不知道圣母皇太后的脾气,别人顺着她来,她反而喜欢。老实说,府上这次看似占尽上风,其实早就深陷泥潭,难道老太君丝毫没有察觉?”
“这话怎么说?”
“自古以来,除了奸佞,谁该敢威胁逼迫陛下呢?”芳菲垂下眼睑:“可洪老将军临阵称病。。。。。。少不得叫皇上堵心。”
洪老太君大惊失色:“难道皇上对我们将军已有不满?”洪家现在就靠老爷子呢,要是皇上真的准备对洪家下手,那一百多口人谁也活不得。
“不满倒称说不上,只是心里不痛快是真。”芳菲委婉的劝道:“太后给了洪家台阶,老太君要是看不清楚,可就真的追悔莫及了。”
那祖孙俩立时陷入沉默。
“佟大奶奶容我们再思量思量。”
芳菲心里虽然着急,又不敢催的太急,免得洪家抱着鱼死网破的念头。她笑着起身告辞,洪小姐不等祖母说话,已先一步出来相送。
洪家府中几簇红梅已打了花苞,映着白雪十分漂亮。一路上,芳菲挽着洪小姐,轻笑道:“大小姐琢磨琢磨我的话,你不看别人,只看两宫太后如今过的怎样就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洪小姐缓缓点头:“佟大奶奶,请你转告给太后娘娘,就说我愿意委曲求全,只要太后记住今日的承诺。”
洪小姐心高气傲,觉得做贵妃简直就是对她的亵渎,然而形势逼人,她现在也只能在闵芳菲这里找点安全感了。
虽然没有洪家长辈们的应诺,但有洪小姐一句话,芳菲也算交了差,她从洪家一出来便直奔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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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荷争取在年前结束此文,大家是不是都回家了呢?年味越来越浓,小荷也越来越胖了!⊙﹏⊙b汗
☆、第三百六十九章 、门口乞婆,竟然是她
洪家终于下定了决心,洪老将军带病上朝,恳请皇上准他领兵南征。皇上自然要当着群臣的面关心一下洪老将军的身体,口吻中多有不忍之意。可洪老将军大义凛然,报效祖国之心拳拳不可忽视,皇上勉为其难,只能答应着。
便如此,南征军整装待发。洪老将军出任主帅,卓青云、何笑言任先锋官。而洵王那边也枕戈待旦,剑锋直指郭霭与赵家军。兵部井然有序的调派兵马,户部也日夜不停,筹备粮草,两路大军终在年前开拔离京。
这一年,京中形势不明,虽然年关将近,年味儿却不见丝毫浓郁。宫中已经下了旨意,今年简办,只请皇亲国戚们入宫给皇上和太后磕个头,余下群臣们还要照样当值,不可擅自请假。
洪老将军走后没多久,太后下了懿旨,封洪家小姐为淑贵妃,皇帝也趁机昭告天下,废皇后卫氏,诛叛贼卫家余党。前不久才与郭家谋逆案脱开干系的这些朝臣们,转而又担忧自家会不会被此次牵连其中。
幸好皇上特颁布圣旨,安抚了朝臣,只问卫家大罪,不连累无辜。朝中听说此消息才稍稍稳定了些,卫家是这几年才进的京,大部分族中亲故还在家乡,皇上已经派了洵王趁机抓捕余孽。而宫中抓住了个废后卫氏,剩下的便只是卫家安置在京城中的老弱病残。
无人敢同情卫家,更无人敢在这个时候伸出援手,在皇上面前求情。卫家的颓败就如同南征大军的势如破竹,京城里没有人怀疑洪老将军的本领,有他老人家出马。秦郡王的反军如何能不剿灭?
一转眼已是腊月二十七,宫里虽然提倡节俭过年,为两军将士筹措军资,不过对于京城的大部分人家来说,就算节省,可一年到头,总要过的有滋有味。明年才能红红火火。所以面上不动声色。私底下早忙碌了下来。
芳菲不是头一回管家,心中早有乾坤。加上有宝莲夫妻忙里忙外,竟不用她怎样费心。这年货就采办的妥妥当当,连送闵家和李家的礼品也置办的整整齐齐。
芳菲乐的在家躲懒,整日领着几个小丫鬟做胭脂泞子,又或者裁剪衣料。做明年开春的春装。
这一大早,芳菲才送了佟鹤轩出门。角门上的小厮就来回报,说后院大墙外有个乞丐冻晕在了那儿,也不知是死是活。小厮们不敢擅作主张将人丢走,只好来请示芳菲的主意。
芳菲一听。赶紧领着净月和两个小厮往后面来,粗使婆子开了后角门,果然就见不远处墙角里半躺着个乞婆。倒也没昏死,只是被冻得浑身瑟瑟发抖。
芳菲瞧不见她的脸。忙叫了净月:“快去厨房端一碗羊汤来。”
早起瑶香和厨娘做了一锅羊汤,芳菲叫家里上下每人都吃了一碗。里面不但有羊肉羊肚,还有羊杂与刀削面,满满一碗既果腹,又能叫身子暖洋洋的有气力。
厨房预备的多,自然还有剩余,净月赶紧端了一碗来,亲自给那婆子灌下。
汤虽说有些冷了,落上雪花,碗口边缘更有几分凝固,只是对一个冻僵的人来说,却犹如人间美味珍馐。就见那乞丐婆子狼吞虎咽吃了大半碗,狼狈的模样吓得净月忙松了手,叫那乞丐婆子自己端碗。
宝莲刚刚去给送菜的结账,一回内院就听几个小丫头七嘴八舌的嚷嚷,说门外冻死了人,宝莲连忙赶出来查看。才到门口,正瞧见那乞丐婆子仰着一张黑黢黢的脸把最后一口面条塞进肚子里。
宝莲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邹姨娘?”
芳菲愣住,扭头去看宝莲,宝莲已经迈出后门快步走到近前:“奶奶,这是邹姨娘吗?”
一句话把芳菲也问住了。
她对那位妙心尼姑已没有太多印象,最后一次听说她的消息还是邹姨娘来家里索要财物时。
芳菲细细的打量那个满脸污垢的乞丐婆子,虽然面容上有几分相似,但她还是很难将此人与那位冷面冷心的尼姑师太联系在一起。
乞丐婆子填饱了肚子,忙用油乎乎的袖口遮住了半张脸:“快叫我进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乞丐婆子的声音里透着不满和懊恼,芳菲听到这里才算认出了邹姨娘。不但是她,还有宝莲。宝莲赶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