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芳菲-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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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云凯怪叫起来:“四妹妹,你什么意思?找什么船队?咱们家有船,何须再去寻?”
“三哥真会说笑。咱们家又不是漕帮的亲戚,哪儿就变出了船呢?”
闵云凯指着云泽,还不等开口,芳菲便笑道:“哎,原来说的是这个。大约要叫三哥失望了,大哥来的时候带的人多,雇一整条船倒也没什么。你回去却是孤身一人,老爷特意嘱咐过,只与人搭船就好。对了,三哥还有什么要带的?这一路上你行动不方便,也没人照顾,要吃要喝不方便,我替你多带点梅花包子吧。”
地上几个软哒哒的小包子皮儿白馅大,脏是脏了点,可味道还是不错的。
☆、第一百八十章 、丢上客船,活该倒霉
“好啊,好啊!你们联手欺负我。”闵云凯气恼道:“鹤轩兄你可听见我这妹妹说了什么话?无情无义,哪儿还有一丁点大家闺秀的气度,你是没瞧见她在家时怎么气人,怎么威胁我。偏偏太太一味都信,鹤轩兄,你要是听我一句,咱们俩明儿就折返回富春,就凭你的学识,难道还怕今科不中?”
闵云凯满嘴的仗义执言,好像真心在为佟鹤轩着想。
芳菲掀开帏帽上的白纱,盯着他冷冷的看,闵云凯浑身不自在。
“三哥的记性真是不好,似乎忘了你以前说过的话。”
闵云凯装糊涂:“我说过什么?”
“果然是忘了,也罢,三哥只要记得,你还没回富春呢,说不定当日要害你的人没死心,预备在路上下手呢?三哥自己留个心眼便是,别叫我们多担心。”
这几天芳菲的沉默无形中助长了闵云凯的嚣张气焰。加上身边没有大老爷和大太太的监视,闵云凯大嘴巴的坏毛病又显了原形。
像闵云凯这样的人,就该时不时讽刺、威胁他,不然这家伙压制不住,非重新扬武扬威起来。
芳菲的话果然叫闵云凯面色微变,触碰到心事,闵云凯无心纠缠,灰溜溜跑了。
“四妹妹,你真准备叫他一人独自回富春?”
芳菲莞尔:“干嘛不?老爷现在讨厌他,根本不待见。太太说的也明白,叫三哥轻装简行。既然是简行,肯定和过去的阔少生活截然不同,太太发话,我不敢不从,只好委屈三哥一阵了。”
闵家与四姑娘亲近的人都知道,四姑娘办事一向是雷厉风行,想好了就一定要做成,什么人也拦不住。
结果到了第二日。闵云凯还在被窝里做美梦呢,就被几个闯进来的大汉揪了起来。
闵云凯吓得魂不附体,没等反应过来,被野蛮的丢上了南下的客船。
这艘是最早开往富春的大船。总共三层高,能容纳百余人。闵云凯的客舱在最上面,还是高价房,可惜船上同行的客商们实在太驳杂。
有的是倒腾南北鲜果的,又有贩卖皮子野味儿的,还有做人口买卖,几个十三四岁,干净漂亮的小姑娘被用麻绳捆了推到甲板上,又哭又闹,混乱的很。
等闵云凯明白过来。才发现身边果真连一个伺候的仆人都没有,怀里揣着刚刚强塞给他的二十两钱袋子,闵云凯欲哭无泪。
嘴欠果然该抽。
他就不该得罪闵芳菲,现在倒好,能不能安全抵达富春还是两说。
且说三少爷被押送上了客船。芳菲心中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耳边少了聒噪的人,连心情都比前两日舒畅许多。闵云泽也渐渐转变态度,不在每日自暴自弃。
醉书等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大伙儿暗暗欣喜,对四姑娘说起的那位须眉先生更是抱以期望。
就在大伙儿不准备再等下去,预备启程前往须眉山时,失踪的安师傅忽然重返大家视野。
安师傅的回归带来一个极重要的消息。
“姑娘。我见着了伤你脸的那女魔头。”
芳菲一惊:“在什么地方?”
“就在六皇子现正住的客栈。不过她模样大变,若不细细辨认,很难发现。”安师傅开口道:“不只是模样,还有身量,年纪,似乎都与当日咱们在村中所见的有些出入。我开始以为只是神似。但暗地里认真观察,她就是姑娘要找的人。”
芳菲不是不信安师傅,但她一定要亲眼看见才肯断定。
“说来也奇怪,这个女人就在六皇子身边转悠,明明有许多次下手的机会。但她一声不吭。”安师傅道出藏在心底的疑惑。
芳菲记得六皇子来时没有带女眷,莫非这个女人是通州城人?
“她叫什么?究竟什么来历?”
安师傅苦笑着摇头:“我和此人交过手,知道对方的尽量,为免打草惊蛇也不敢靠近。只知道客栈里有人唤她胭脂姑娘,似乎是通州城里的花魁。”
“安师傅说她叫什么?”
“叫胭脂。”
芳菲耳朵发麻,脑子里一团混乱。要是没记错的话,醉书说过,骗了大哥哥的那个女人就叫胭脂。
难道此胭脂就是彼胭脂?
芳菲赶紧叫人去请闵云泽和佟鹤轩,当着二人的面请安师傅将话又说了一遍。
安师傅形容的样子和闵云泽记忆力的人丝毫不差。
“一定是她!”闵云泽气愤道:“我真没想到她还敢出现。”闵云泽捶打着一条断腿,当即就要去算账。
佟鹤轩将他拦住:“你先别急,我怎么越想越觉得这件事蹊跷。你在富春遇上这个胭脂,芳菲则在村子里遭遇大难。这两者又连着同一个人胭脂,会不会太巧合了些?”
“佟大哥,你的意思是。。。。。。”
佟鹤轩与芳菲的眼睛凝视对方:“我怀疑这前后的事情都有人在背后操纵。胭脂是一颗棋子,你先不要动。听说六皇子在诸多皇子之中与皇上感情最佳,咱们先不妨先从他身边的卫军开始。”
佟鹤轩口中的那些护卫军们,外面看着光鲜,其实非常辛苦,连日来跟着六皇子是东奔西跑,要是这样也就罢了,偏偏大伙儿还闹不明白六皇子想要什么。
通州城就这么大点的地方,六皇子逛的地方叫人摸不着头脑。
最后还是护卫长看出了几分门道,觉得六皇子往药材铺去的次数明显多过其他。
六皇子没病没灾,身边又带着太医,去药材铺,目的不外乎一个。
为闵四姑娘寻药。
护卫长相信自己的直觉,所以当听说闵家下了个帖子,想请他过去叙话时,护卫长并没有多犹豫,叮嘱下属几句,就悄悄去了闵家下榻的客栈。
护卫长一心以为能见到闵四姑娘,届时可以为六皇子多说几句好话。可等到了客栈,出来接见他的却是个陌生年轻人。
护卫长也见过不少俊朗的男子,可这一位站在面前,不由得叫护卫长多打量几眼。
粗衣布鞋也难掩年轻人身上的光芒,对方精锐的目光中满载着自信和勇气。护卫长不由得产生惺惺相惜之感,笑道:“阁下是。。。。。。”
“草民佟鹤轩见过大人。”
佟鹤轩不卑不亢的态度,更引得护卫长发自心底的赞赏。
☆、第一百八十一章 、出了内鬼,先逃一步
护卫长见佟鹤轩文质彬彬,谈吐有礼,不免笑道:“公子也是闵家的客人?”
佟鹤轩神态自若,看不出半点拘谨之色:“草民与闵府四小姐有婚约,这次是护他们府上的大少爷进京,有些不打紧的话想问问大人。耽搁了大人时间,还请大人见谅。”
闵四小姐有婚约这件事着实震住了护卫长。
“怎么,怎么从没听说过四小姐还有婚约的事儿?”
闵四小姐要是成婚了,那六皇子岂不是白忙了一场?那小祖宗原本就是个喜怒不定的性子,要是知道这个,非耍脾气不可。
护卫长忙道:“不知佟公子这次进京可是为了与闵四小姐完婚?对了,四小姐此次受伤不浅,还没来得及问一声,伤势可大好了?”
佟鹤轩淡笑:“有劳大人惦念,四姑娘一切尚好。”
护卫长心里暗觉古怪。要说闵四姑娘那伤,就算好了也要留个疤,这位自称未婚夫的俊俏公子,莫非还不知道。所以才说的轻描淡写?
护卫长心存疑虑,却又不好明问,只能端起小丫鬟刚送上来的茶,饮了一口:“不知佟公子请本官来是为了?”
“也没什么,只是我与闵大公子预备在通州请桌酒席,与本地举子公论诗词。既有酒宴,若无乐舞,总显得美中不足。听说六皇子这两日请了通州有名的歌舞伎班去弹唱,在下想请大人帮个忙,也为我们引荐引荐。”
护卫长一听这话,当下就有些疏离。
他再看佟鹤轩时,全没了刚刚的赞赏,话语中语气淡漠:“听说闵大少爷受了伤,不想还有这等闲情雅致,当真是难得。每日求见殿下的人举不胜举,主动往上贴的歌姬舞女更是排成了队。公子想见哪一位。倒是说出个名字来,我才能为你引荐。”
“听说这通州城之中唯有一位,堪称花魁,名唤胭脂。不知大人可有印象?”
护卫长拖长了音。怪声怪气道:“原来说的是她。这也不难,她算不上贞洁烈女,只要佟公子肯花银子。”
护卫长暗中打量了打量,佟鹤轩这一身粗布衣裳,怎么瞧也不像能出得起钱的主儿。
听说要见这位胭脂姑娘,开口就不少于一百两,等闲富贵人家也要细琢磨琢磨,放在这一位身上。。。。。。怕拿不出来。
佟鹤轩笑道:“银子倒也不担心,只是大人也知道,我们并非本地人士。在这通州城里人生地不熟,怕就下了帖子请这位胭脂姑娘,人家也未必肯来。草民斗胆,想借大人的名义。”
佟鹤轩一拍手,门外小厮早捧着东西低头走了进来。
“这是孝敬大人的一点心意。也谢大人路上对四姑娘的照拂。”
护卫长一瞧。托盘中却是一把有些年头的匕首。
刀鞘十分朴实,但护卫长一眼便知是精钢锻造,而且手艺绝非近几年。少说也是前朝的东西。
这礼物算送到护卫长心坎上了,他身为四品武官,也没什么特殊的嗜好,就喜欢收集兵器。要说短刃之中,也就是匕首最合他的心意。
护卫长想也不想。当即从刀鞘中抽出,与它的外在截然相反,这匕首雪白晶亮,只在手里观瞧,便已察觉到了寒意血腥味儿。
护卫长激动的浑身微微颤抖:“佟公子,这东西可有名字?”
佟鹤轩笑道:“据说此物名叫‘寸芒’。淬取天山之冷火炼制,削铁如泥,无坚不摧。寸芒原是前朝戾太子弑君杀父的铁证,后来随着前朝灭亡,寸芒流落民间。闵家偶然获得。可惜没有习武之人,未免叫明珠暗投。”
护卫长心花怒放:“这样的宝贝,在下受之有愧。”
佟鹤轩但笑不语,护卫长正心存疑惑时,就见从内室里出来两个人,他恍惚认出戴着帏帽的少女应该就是闵四姑娘,那位在轮椅上被推着的少年,大约就是闵家大公子吧。
“四姑娘!”
芳菲立在闵云泽身后,笑望着护卫长:“寸芒于我们而言,不过随身装饰之物,对大人而言,却为稀世珍宝。今日赠宝,无非是想请大人祝我们一臂之力。”
护卫长来回审视这三人,才知佟鹤轩前番话皆有深意。
他忽然觉得这宝贝有些烫手,不知该拿还是不该拿。
“大人不用担心,小女子请大人帮的这个忙再简单不过。”芳菲笑道:“若我们没有料错,那位花魁胭脂姑娘正是害我兄长的罪魁祸首。一路上,小女子也瞧得出,大人侠义心肠,恳请您出手,帮我们捉住此女,押回京城,送与大理寺审案。”
护卫长觑着轮椅上的闵云泽。
大理寺当然不是什么案子都接,可换了苦主是闵婕妤的亲哥哥。。。。。。这就是两说了。
一个花娘,六皇子摆明了还不喜欢,这儿还就在客栈里,他不过动动手,发号个施令,平白得一件宝贝,何乐而不为呢?
护卫长心思一转,欣然应允下来,可却将寸芒往前一推:“四姑娘暂且帮在下收着,等事成之后,再取此物不迟。”
芳菲见他信誓旦旦,倒也没强求,只是命小厮将寸芒仍旧放在托盘中,细心看管好。
护卫长一路疾奔回客栈,先问了六皇子去向,得知六皇子领着几个侍卫去了前街,忙问这两日献舞的歌姬舞娘们身在何处。
“大人忘了,殿下厌恶说那些都是庸脂俗粉,所以正要遣散了她们各自回去。”
“先别忙着遣散,等我寻个人来。”护卫长大步流星,领着几个心腹侍卫往后门来。
彼时,后门前停了十几辆大车,都是各个馆子里接姑娘们回去的。这些花娘们都是十六七岁的年纪,可一打扮上了浓妆,足足大了十岁不止。这会儿被六皇子遣散回去,知道到了老鸨那里没有好果子吃,都在暗自垂泪,脸蛋儿鬼画符似的。哭的直掉白粉。
护卫长一辆马车一辆马车掀帘子,可找了七八架车,都没看见那位胭脂姑娘。
大伙儿被护卫长的举动夺去注意力,有些异想天开的。还问是不是殿下反悔,想要再叫她们回去。
护卫长没好气的把这些花娘们统统轰进车里,待来到最后一架车前时,他留心到车边站着的丫鬟面熟,好像就是那个胭脂的近身婢女。
护卫长大喜,连忙伸手去扯帘子。
“大人,我们姑娘在换衣裳呢!”丫鬟赶紧跳上前要搬开护卫长的手,半个身子挡在车前,不准人唐突。
护卫长随手一推,他是习武之人。力道相当了得,这一推,别说是个小丫头,就算七尺男儿,也要脚底下打晃儿。
可叫人诧异的是。小丫头纹丝未动,还趁势反推开了护卫长。
“咦?”他暗惊:“你习过武?”
丫鬟脸色骤变,没有吭声。护卫长心中冉起不妙之感,一把扯开马车帘子,但见车厢内空空如也,哪有什么胭脂?
“你们姑娘呢?”
“奴婢也不知,姑娘只说在里面换衣裳。不准人打扰。”
护卫长一听这就是谎言,立即叫人捆住了小丫鬟和车夫。赶车的车夫更委屈,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成了阶下囚。
“大人,找遍了都没见到那位胭脂。”
护卫长一听再明白不过,人肯定是跑了!
可这不应该啊?他从闵四姑娘那里回来。总共不过一刻钟的功夫,进了院子就拿人,而且此时只他一人知晓,绝不会有人通风报信。
难道。。。。。。问题出在闵家那边?
一定是,闵家内出了鬼。消息走漏,胭脂才会仓皇逃窜。
护卫长有些心疼没到手的匕首,早知道他就不客气,好歹先将东西弄到手再说。
消息传回到芳菲这里,佟鹤轩与闵云泽都沉默不语。
“你们也别气馁,这事儿在我意料之中。”芳菲笑道:“你们口中的这个胭脂要如此好抓,那才叫我觉得奇怪。想必这会儿就是去她的老巢,也是人去楼空。咱们暂且不纠结这个。”
佟鹤轩也点头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