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凤夺嫡-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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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时,却听梅述悠悠道:“可惜以后再也看不到这美景了。”
梅饭连声叹息。
她就说嘛,如果大夫人会转性,那公鸡都得下了蛋。
“这是你母亲亲手栽下的呢,那时我和她一起挖的土,浇的水,埋的种子。彩国除了那里,根本就没有地方会有红色蔷薇,那时还很觉自豪呢。”他说着微微而笑,似是在缅怀曾经的劳动,又似是在回忆那个会种蔷薇的人。
梅饭心中一动,发挥想象,大胆假设:莫不是他曾经喜(。。…提供下载)欢过她娘?
或许真的被她猜对了,因为梅述下面的话基本是在说着,那个曾经美艳动人的女人。
“每到夏日,兰卿都会站在这里,看着那蔷薇花,有时一看就是一天。花映人,人映花,人比花娇,远远望去就像一幅画一样。”
他说着,似是心神俱往,怔了一刻又道:“我也喜(。。…提供下载)欢蔷薇花,偶尔会陪着她一起看,即使站一个时辰都不会觉得脚疼。只是花开花落,再美的花朵也终有凋零的一天。现在的它只不过是一堆枯掉的烂枝。”
说到此处却又唏嘘不已,像是感慨岁月无情,又像是怜悯那像花般美丽的人。
想到那个在小院里疯傻的女人,梅饭也心痛不已,忍不住插嘴道:“人们只知道欣赏美景,却不知那美景早已在心中。它只要存乎于心间,就永远不会有枯萎的一天。”
梅述看她一眼,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你说的对,它已在我心里。”
是它还是她,梅饭无从去考究,也不想深究。她已被这浓浓的哀伤所湮灭,一种微微的痛楚逐渐涌上。
人生几何,错过了便永远错过了。她了解梅述的痛,心有所感,更感慨爱情的不易,她与桃颜本也经历了反反复复,只希望未来他们的爱情能开花结果,有个幸福的结尾。
两人各怀心思,对枯萎的蔷薇园睹物思人了一阵,然后同时抬头,相视一笑。
“你很像你母亲。”梅述忽然道。
“长相?”梅饭挑眉。她确实继承了母亲的美丽。
“是个性。”梅述微笑,“当年的兰卿也象你一样无拘无束,像个野丫头一样爬墙、上树,一时一刻也不消停。”
因为心里存了恨意,她从来都不去打听有关母亲的事,关于母亲的个性今天也是第一次听说。或许她继承了她的长相,但是对于个性,她不觉得自己会像她。她是苏饭,生在现代,活在现代的苏饭,永远也不可能和一个古代人一样。
心情忽然变得很差,梅饭便行了个礼,口称“叔父,梅饭还有事,先行告退了。”
梅述却道:“我也不想再逛了,就与你一起回吧。”
两人默默地向前院走去。
路很长,往常走这段路都是要坐轿的。真要靠两只脚走下去,真的有些困难,更何况她连日加紧赶了上千里路,早已身心疲惫,没走多一会儿,就觉得双腿发软,脚底板也生疼。不过有梅述在场,她不欲露出马脚,只能咬牙忍着。
正这时,忽然从西边来了一乘小轿子,那轿子行的很快,走到他们身边时,突然停下,却是梅五从轿中走了下来。
“二叔,都急着找您呢,您怎么逛这儿来了。”梅五笑着对梅述盈盈一拜。
一转脸,她忽然看见梅饭,不由脸色微冷,以一种阴阳怪气的口气道:“呦,八妹妹这是出来了,还以为你快病死了呢。”
梅饭这才知道春梅一直装病来着。她也不以为杵,故意咳嗽一声道:“在床上躺的太久了,下来走动走动,也能好的快点。”
梅述是亲眼见她翻墙而入,见她假装虚弱的样子,不由笑了起来。不过他真的很讲义气,说不提,果然只字未提,只是在两人眼神交错时,对她眨了眨眼。
梅饭心中安慰,更加唉声唉气装假起来。
讨了个没趣,梅五心里暗恨,转而向梅述问,“二叔,您怎么遇上八妹妹了?”
“我也是逛到这里,看她脸色不好,适才询问了几句。既然五儿来了,就把轿子让给妹妹吧。”梅述笑道。
梅饭一听,不由心中大乐,暗自感激他的体贴。他必是看自己身浮体虚,走不得路,才会她谋了这么好一个福利。
叔父都开了口了,梅五虽心中不愿,却也不得不点点头,指挥人再去抬轿过来。
下人去后未久,梅五似忽然想起什么,笑着对梅述一礼,“苏家今天下聘了,大夫人正要叫过去呢,二叔也跟着去一趟吧。”
苏家?梅饭心中诧异,她走这段时间难道又能谁定了亲了吗?
包过她在内,梅家的几个未婚的姐妹大都聘了出去。而这次是谁,梅六还是梅七呢?
梅述闻听,却没回她,转头问梅饭,“饭儿也一起去吗?自己姐姐出嫁,总要见识一下的。”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好一绝代“佳人”
梅饭本来想先回自己的小院看看情形,可心里实在有些担心是谁要定亲。只是想问又不能问,只好点头同意了。心中却想,若真是梅六许了人,可怎么没听桂花花提起呢?
正疑惑时,另两顶轿子已经到了。三人上了小轿,一路颤悠悠地抬往前院大厅。
这当口,梅府的会客厅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礼物,绫罗绸缎,珠宝玉器,珍奇古玩,从厅堂摆到厅外,堵的一时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了。
梅家上上下下小姐丫鬟们都挤在门口,偷听着厅里的对话。
看着这么多值钱的东西,大夫人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不停地发出“呵呵”声,连对面那人说什么都听不进去,只会附和的说着,“嗯嗯”,“行行”。
梅家虽有不少女婿,但出手这么大方的却从未有过。上次梅五过彩礼的时候,虽也招摇,可照着这数目还是稍逊了点。至于梅饭,桃颜带着军队来的,腿都吓软了,那还顾上收什么,只留了块玉佩就算文定了。再加上梅家虽富,又何曾一次见过这么多好东西,也难怪她看宝贝比看人更觉精神。
梅述走进前厅时,看到的正是这副场景。礼物堆的挤不下脚,而大夫人笑得口水都流出来了。
他皱皱眉,对着那衣襟湿透的女人躬身一礼,问道:“不知嫂嫂叫我是何事?”
“二爷,来见见咱家的女婿。”大夫人笑着牵起厅堂里一个年轻男子的手。
聘礼还没过,名份却已定了。
梅饭是跟在后面进来的,一看那男子,不由微微一呆。因为这人她认识,两个时辰前刚和他打了一架,没想到倒在这里遇上了。
那人就是苏欠,一个很猖狂,欠揍的败家子,跟她同姓的本家。只是他怎么跑到梅府来提亲了?这里倒是有个缘故的。
苏家早年是靠买卖人口发的家,后来有钱了便做起了生意。越做越大,也越来越有钱。他们经营酒肆,赌场,ji院,澡堂,家里还有绸缎庄,米行,银号无数。其生意遍布彩国各地,真可谓是一个大富豪。
不过自古朝中无人难为官,行商也是如此。近几年他们的生意连连受阻,便萌生了想结一门官亲的事。而青州最有权有势的莫过于梅家,别的不说,就那三万子弟兵就能保得苏家的生意畅通无碍。
所以这次他们可是下足了老本来求的亲。而且私下里也打听过,梅家未许人的只剩下梅六和梅七。
苏家本来想求梅六的,可梅六那脾气谁敢惹,大夫人只是随口提了一下,竟被她好一顿臭骂,抽出宝剑来,差点把大夫人给劈了。无奈之下,大夫人只好把主意打到梅七的身上。一个小妾生的女儿,能有这样的归宿,都算她烧了高香了。
当然,这是大夫人自己的想法,别人却未必这样想的。佘芬姨娘几次欲言又止,那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让人看得很是恼火。
想那苏欠的人品,梅饭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归宿,不由抻了抻梅述的袖子,示意让他帮着说句话。
梅述也对这苏欠有些耳闻,他心中了然,开口劝道:“嫂嫂,大哥不在家,孩子们的婚事还是等大哥回来才好。”
可大夫人看见钱脸都绿了,又怎会听他的话,此时微微一笑道:“二爷此话差矣了,女儿婚事做母亲的也做的一半的主,前次我替梅五和梅饭定的亲,老爷不也没说什么吗?”
见她如此,梅述不由微微一叹。这里虽是他的家,可他多年不在,其地位又怎么比得上这个强势的嫂嫂。事已至此,他也无能为力了。
梅述都没办法,梅七是注定要伤心了。梅饭心中哀怨,既感慨梅七的命运,又憎恶大夫人的贪得无厌。可是人事人命皆不从心,最终梅七的婚事还是定了下来。
看大夫人得意的笑容和苏欠笑得一副欠扁的样子,梅饭积了满肚子的火没处发泄。是梅家的男人太软弱了,还是梅家女人太强悍了,会什么她们有爹的孩子,却要被一个妖妇捏来揉去呢?
大宅门里是容不得好心的,梅饭早知道这个理,可就是无法控制心中的不满,以及对梅七浓浓的悲哀。
同样是女人最能了解那种身不由己的痛楚,她曾佩服过梅二,只是因为她有敢于反抗的勇气。但是这份勇气却不是人人都有的,梅七就没有这样的勇气,她一直低着头仿若一个木头般。
或者该做点什么,不能只是这样看着一个美人落在狼人手里。梅饭想着,想着,忽然心生一计,趁着没人注意,悄悄退了出去。现成的易容药还揣在身上,她找了个池塘对着水面捣弄了一阵,对水里那个活像水鬼一样的“佳人”很是满意。
※
月上树梢。
多云的天气,月亮神在云朵姐姐的掩护下,只露出小半张脸。不甚明亮的月色,虽打着灯笼,却不能把路照的太过清楚。
晚上梅家留饭,苏欠多喝了几杯,在两个小厮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向外走。
苏大管家本来想叫人送送的,可苏欠却说什么也不肯,摆着手说顺便可以见识一下梅府的景色。
冬日的夜晚确实没什么可看的,只有凉风阵阵,吹的人浑身打颤。
正走着,突见前面一株石榴树下立着一个人。
“公子,慢行。”一个莺声燕语响起。听声音是个女人。
苏欠一向色胆包天,一听女子声音,顿时兴奋起来。他从小厮手中抢过灯笼,向前一照,见那女子背对而立,看背影当真是丰姿绰约,娇嫩丰盈。
他看得心中发痒,不由连打了两个酒嗝。所幸还没醉的太实,还知道这里是梅府之地。
“不知小娘子是哪位啊?”他长躬到地,嬉笑着露出一脸色样。
“小女是梅七,得知今日和公子定亲,特意前来一会。”那女子娇声而语。
好个娇滴滴的美人,声音娇莺初啭。看款步姗姗,袅袅娜娜走近,苏欠简直心痒难耐,暗想,这莫不是仙人下凡?上天怜他想美人想的心痛,特派了一个绝代佳人来抚慰他“好色”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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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偷香窃玉遇恶鬼
苏欠见色起意直对着美人扑了过去,他伸手抱住美人的细腰,口中叫道:“七小姐,可想死我了。”
“苏公子真的很想我吗?”美人娇声而语,发出一种类似夜枭的笑声。
苏欠没来由的打了个冷战,他也是色胆包天,虽有些疑惑千金小姐怎么会在深夜相会,却还是抱定有便宜不占非君子的道理,打算厮混一通。
“美人,来让爷先亲一口。”他说着,双手扶住女子肩头,欲把她扳过身来。
那女子似也是个急性子,突然探手抓住他,好像一只金钩勾住他的手臂,竟像是要活生生扭断。
什么样的女人能有这么大力气?苏欠心中一惊,却见那美人已经转过身来。
那哪里是什么没人,眼前所站正是一个海中的夜叉,地狱的魔鬼。她满脸通红,满面坑洼,又好似烟熏的太岁,火燎的阎王。
“鬼啊。”
苏欠大叫一声转身欲跑,却被那鬼一样的人揪住了脖领。紧接着,好似磨盘般的大手(纯属他个人想象)打在身上,直痛的他连呼“亲娘”。
两个小厮一见,不由撒腿就跑,边跑边喊:“有鬼啊,鬼打死人啦。”
他们跑了,可怜留下苏欠一人,被恶鬼好一顿臭揍,直打得他眼前发黑,“嗷”地一声昏死过去。
那鬼见他昏了,不由抬腿在他身上踢了两脚,骂道:“就这样的破身体还敢好色,打不死你算好的。”
此时云去月明,月光映在脸上,照得那鬼越发狰狞。
……
、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两个小厮惊声去后,不一会儿就听前面响起人声,似有很多人向这边赶来。
见势头不对,那鬼立刻转身跑了,临走前还不忘又踢了苏欠一脚。
等众人赶到时看到的只是苏欠如一摊烂泥般倒在地上,浑身是伤,那悲催的表情当真很像遇上了鬼。
众人如何惊呼,如何救治,暂且不提,只说那个鬼穿过小道往前跑,转过一片树林再出来时,已换成一张极为娇艳的脸。
这只鬼正是梅饭扮的,按她的想法,假装成梅七在苏欠眼前晃悠一圈,没准见她奇丑无比会打消要娶梅七的念头。不过苏欠那小子太欠揍了,居然妄想非礼她,所以才会一时手痒打了他。真是罪过,罪过,嘻嘻。
能做的她已替梅七做了,现在只希望当真如她所想,苏欠能一怒退婚,那就万事大吉了。
深夜喧闹,值夜的都跑去看闹鬼现场了,一路上也没碰上什么人,梅饭小心的潜回住所。刚一进门,就听到屋里春梅和春天两人的对话。
“我不想活了。”是春梅的声音,这一声在夜里说出,当真凄厉无比。
春天莫名的打了个哆嗦,小声劝道:“你别喊,晚饭时听小丫鬟说看见小姐了,她肯定回来,你再等等,很快就能解脱了。”
春梅不听,抱着头 “呜呜”地哭了起来。
梅饭顿时心生歉意。她是走了,留下两个丫鬟可怜巴巴的面对一切,还真有点对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