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妻归来-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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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青岚轻盈的一笑,笑里蕴藏冷冷芒,不达眼底:“不多。”红唇一张一合,无声的又说了两个字。
薄黎希看懂了,浑身一震,眼底骤然闪过杀气。
“你别忘了我与他之间的身份。”龚青岚提醒着薄黎希。
薄黎希现在恨不得掐死这个女人,看着她欠打的脸,深吸了几口气,平息下心底的暴动,冷声道:“女人,一碗血够了么?”
龚青岚缓缓的摇头,他中毒太深,需要解三次,对她的身体伤害太大。正是因此,她才躲避着薄黎希,怕他察觉。
恐怕他欺辱两江总督之女,也是有意为之,借机来到燕北。
“几次。”
“三次。”龚青岚淡淡的说道:“若是他不能解了齐景枫的毒,一切都是空话。”
“你不怕我不要了那国库?”薄黎希忽而发觉她有趣,到底是什么力量,驱使着她只身来与他谈判?
爱情?
薄黎希嗤之以鼻,这玩意儿太不可靠、
“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没有解药,齐景枫也活不了。我吞了毒药死了,你还会要我的血不成?”龚青岚讥诮道。
薄黎希收紧了手,再次强行压下掐死她的冲动。
“哗啦——”薄黎希破水而出,一跃而上,站在了池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说道:“女人,我不能保证他一定有解药,可你的血,本世子要定了!”
龚青岚本就带着一半的希翼来,不敢百分百的认定他会解毒。听他后半句话,笑道:“你试试!”
龚青岚寻着上岸的石阶,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手掌,龚青岚无视,直接不顾形象的爬上岸。吩咐道:“你找个和我身段一般的丫鬟,换上我的穿着,坐着马车出城。”
薄黎希讪讪的收回手,鼻孔哼了一声,算是应允。抓起岸上的外袍裹身,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去了宅子后的一片竹林里。
竹林里有一间竹屋,门微微合着,窗棂用细竹撑开,里面点着一盏油灯。
薄黎希推门而入,龚青岚顺势打量,屋子里的摆设极其简单,只有桌子,两张凳子,一张竹床,再无其他。
她要找的人,倚在竹床上,细致的雕刻着木头。一头红如火焰的发,不扎不束的披散在身后。露出一张刀刻般菱角分明的五官,精致的不辨雄雌。青色的锦袍,领口微松,露出胸膛与雪白的肩头,线条流畅,引人不由自主的往下探究,平添了几分遐想。
“咳!”薄黎希手握成拳,抵在唇边,轻轻咳了一声。
龚青岚瞬间回神,有些微的不自在。
宫陌钥抬头,一张玉色倾城的面庞,满室生辉。
一双水蓝色的眸子,似水洗后一般的天空,纯净无暇,毫无杂质。
“你来了。”清悦的嗓音,如泉水一般清澈,甘冽沁心。
“你可知如何解西域寒毒?”薄黎希嗯了一声,询问道。
宫陌钥沉默了良久,目光悠悠的看向龚青岚,淡淡的音色,毫无起伏道:“我有三个条件。”
这是会了?
龚青岚眼底迸发出耀眼的光彩,惊喜的问道:“什么条件?”
“不曾想到。”
龚青岚沉默了,不知什么样的条件,日后怎知他会不会提出她难以承受的要求?
试探的问道:“若不伤及我夫婿与母亲,其他我答应便是。”
宫陌钥讶异的抬头,第一次认真的打量龚青岚,缓缓的问道:“若我要你的命呢?”平缓无波的嗓音,看似无常,却真切的蕴藏着浓厚的杀气,即使不过一瞬。
却依旧让龚青岚心底一阵寒凉。
“生死由天,你若当真要我的命,那便是我命中有这一劫,气数已尽。”龚青岚知晓他在试探,试探她是真心实意,还是虚伪做作、
“二日后,你将人带来。”话落,宫陌钥袖摆拂动,一股强劲的气流,包裹着龚青岚,将她卷向屋外。
“嘭!”
竹门合上。
薄黎希睨了她一眼,阔步向前走,带着她来到药房。不大的药房,摆放着几面墙高的药架,密密麻麻的堆满了药材。
一个胡须花白的老人,穿着灰布袍子,翻阅着古籍。看到二人,忙起身迎了上来。“世子,这是?”
“将冰玉碗拿来。”
老者立即将冰玉碗递给薄黎希。
薄黎希转身交给龚青岚:“一碗么?可要辅佐其他药材?”
龚青岚看着手上的冰玉碗,触手冰凉,寒冷入骨。“每日冲动时,去冰窖一时辰。”
薄黎希一噎,讪讪的不再开口,而是拔出一把锋利的匕首递给她。
龚青岚接过匕首,手微微发抖,卷起袖子,咬着牙要割下去,却忽而顿住。
“反悔了?”薄黎希讽刺的说道。
“你们可以回避一下么?”龚青岚想了想,将袖子卷了下来,展平。
薄黎希一怔,看着她的目光落在大腿上,心里一惊:“你是要在大腿取血?”
“你嫌脏?”龚青岚努力的平复几乎要跳出胸口的心脏,深吸口气,喃喃自语的声音,轻的几乎被晚风吹散:“我若是割在手腕,他会发现的。”
薄黎希眸子里闪过复杂的光芒,一时竟不知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门‘吱呀’的合上,龚青岚看着手中散发森寒光芒的匕首,手掌紧了紧,竟是出了一层薄汗。
沉吟了一会,龚青岚决定割手臂。大腿不雅,且她行动不便,也会引他起疑。
剥落了外衣,穿着里面一件裘衣,将袖子卷在肩膀上,匕首拿在手中,比划一下,如何顺手。
合了合眼,紧张的心跳如擂鼓。刀锋朝上,闭着眼,狠狠的往手臂内侧一划。龚青岚手臂好似被撕裂、分割,剧烈的疼痛使她几乎要昏厥,唇瓣咬破,嘴里浓厚的血腥味刺激着她的神经。
浑身的热流窜向左手手臂。“哗啦”一声,血流如注,不过片刻,对她来说,都是煎熬。龚青岚眼前阵阵发黑,汗水顺着额头流入眼底,痛的她睁不开眼,脑中幻化出前世一副模糊的画面。
“岚儿,别怕,我在你身边,一直在。”
漆黑的山洞中,清润如风的嗓音,响彻在耳畔。奇异的安抚了因被困山中,心底惊慌不安的龚青岚。
伸手不见五指,只听到身边人延绵的呼吸声。触碰到他那温柔缱倦略带关切的目光。不知为何,龚青岚不自觉的朝他靠了过去。
黑夜里,山洞里冷风猎猎作响,两个人依偎在一起取暖。这是自新婚后,第一次这么平静、温馨的相处。
齐景枫握着她冰凉的手,放在手心搓热,藏在怀里,替她焐着。
龚青岚呆坐着,看着他的动作。不知不觉间,靠在他的肩头睡去。不知过了多久,小腹隐隐的疼,一股热流涌出,龚青岚霍然醒来。身上盖着他脱下的衣裳,把她整个搂在怀中,为她挡住风口。他姿势僵硬,冷的肌肤泛成紫色。
想了想,将衣裳给他穿上,裹在头上的围巾摘下,盖在他头上。一抬眼便触及到他黑亮的眸子,眼底闪过慌色。
“我不冷,你好好裹着,别冻着头。”
“我热了。”龚青岚脱口而出,第一次撒谎。其实她身上是来癸水,痛的出了一声冷汗。
齐景枫定定的看着她额头上细密的汗水,一言不发。
两个人抱着睡在一起,宁静而安详。可龚青岚睡得极不安稳,小腹疼得她浑身打颤。浑浑噩噩,蜷缩在石块上。
齐景枫鼻息间有股淡淡的血腥味,恍然间,想起了什么。忽而,伸手去揉她的腹部,看着她紧皱的眉,渐渐的舒展。便起身费力的爬出了山洞,寻找着干柴和火石,顺道摘了一些青涩的果子。
山里下了一场大雨,地上的泥泞很湿,手中抱着东西,看不清脚下的路,忽而一滑,整个人滚落了下去,柴禾、果子散落了一地。
齐景枫爬起来,一一拾拢,抱着回了山洞。
龚青岚呆呆的坐在石头上,看着他一身狼狈,陡然拔高声音说道:“你去哪了?”她以为他扔下她不管了!
心口有一瞬的恐慌和窒息。
“摘果子。”齐景枫扔下柴禾,将果子擦干净,递给她:“山里只有这些,你先垫垫肚子。”说罢,便用火石生活,一截半边的竹筒,在山洞里接满了水,放在石头垒的灶上烧水。
龚青岚看着手中的果子,咬了一口,苦涩的味道,麻痹了她的舌尖,随手就扔在地上:“太难吃了!”手一挥,石头上的果子,尽数扫落在地上。
齐景枫眸子暗了一暗,缄默不语的把果子捡起来,放在一旁。待水煮开了,把另半边竹筒烫干净,递给她。
龚青岚看着泛黑的竹筒,蹙紧了眉头:“这么脏,能喝么?”看着齐景枫喝了一口,适才接过来,小口的喝下去。
兴许是水质不干净,亦或是受了凉,龚青岚上吐下泻,整个人都神志不清的呓语。
齐景枫急的在石洞里急行了几步,决定把她背下山。
二人艰难的爬出山洞,齐景枫把她背在背上,满头大汗的背着她下山。山道不好走,何况背着一个人,更加艰难。
快到山下时,齐景枫浑身结了冰一样冷,寒气阵阵侵袭着背上的龚青岚,将她冻醒。睁眼便看到他脸颊上的汗珠都结了冰霜,浑身披着一层白。
唇都被他咬破,都不肯撒手,坚持着背她下山,看到了山脚下的农舍,才昏死了过去。
“嘭咚!”龚青岚直直向后栽去,撞倒了药架,瞬间从前世的回忆中抽离出来。眼角的湿润,不知是泪水或是汗水。亦是两者交织其中!
手臂忽而跳动几下,龚青岚抓着痉挛抽搐手臂。看着冰玉碗接满了一碗血,通体猩红,一阵头晕目眩。浑身的热气仿佛被抽走,四肢发凉,软软的瘫倒在地。
卡白的唇微微勾出一抹浅笑:这辈子,换我来守护你。
浑身发软靠在药架上,手上没有多大的力气,费力的拿过一旁的伤药,敷在伤口,拿着纱布胡乱的包扎了一下。
简单的几个动作,费尽所有的力气,紧绷的肌肉松懈下来。手臂内的伤口,仿佛撒了盐水一般,钻心蚀骨的疼,浑身沁出冷汗。
听到里头的动静,薄黎希与老者推门进来,看着头发被汗水浸湿,黏贴在脸上。乌黑如碳的青丝与惨白惨白的脸,强烈的对比,极像气数将尽的人。
薄黎希心口忽而一紧,看着她来不及拉下的衣袖,洁白如藕的手臂上,蜿蜒的流下殷红的血痕,刺得他双目微痛。
“给我拿胭脂水粉来。”龚青岚手臂依旧突突跳动,尖锐的痛觉,撕扯着她脑子里的神经,几乎要炸裂。
眼皮子越来越重,龚青岚伸手掐了一把大腿,不许昏过去。
看着外面的夜色,心里头着急,他怕是要回府了。强打起精神,对着巴掌大的铜镜,将粉红的水粉涂抹在脸颊颧骨,卡白如纸的唇,涂上了口脂。擦干净额角的汗水,单手整理好衣裳,双腿发软的站起身,打算离开。
“等等。”老者看出她的不对劲,寻常人接一碗血,顶多缺血过多而体虚。她却是格外的严重,连走路都是发软,随时都会倒下。
手指搭上她的脉搏,老者蓦然睁圆了眼,惊愕道:“你……”
龚青岚若无其事的笑了笑:“我自出生血便有问题,智臻大师为我换过血,我的体质生血比旁人差。”她的一碗血,相当于常人的两碗。
适才每次癸水过去,她都有三四天不能下床,需要大补血气。
临出门之际,龚青岚满目寒霜的看着薄黎希,勾唇一笑道:“你若食言,我定会叫你后悔!”
薄黎希抿紧了唇,看着她明明虚弱的走不到,却依旧背脊挺直。唤来两个丫鬟,将她送出去。
龚青岚手被两个丫鬟搀扶上,浑身便软软的挂在她们身上,任由他们将她送出府。
看到焦急守在门外的红玉,龚青岚吃力的说道:“快,将药给我。”
红玉立即从马车上,将食盒拿下来,端出一碗汤药,递至龚青岚的嘴边。
龚青岚喝完药,询问道:“大爷可有回府?”
“大少爷回了海棠苑,发现您不在,奴婢说您有事,出来一趟。”顿了顿,红玉吱吱唔唔的说道:“大少奶奶,奴婢久不见您出来,便按照您交代的,去魏国侯府通知了他们大夫人,帮忙递个口信给凤公子。”
龚青岚手微顿,来不及说话,便看到风尘仆仆赶来的凤鸣,一双桃花眼中,是掩不去的焦急。
“啪!”凤鸣甩下车帘,脸色阴郁的瞪着她说道:“长本事了!既然选择这样做,为何还要递口信给我!”
龚青岚垂下了眼角,淡淡的说道:“我要联系外祖父的旧员。”
凤鸣神色一震,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你确定?”
“你来燕北找我,不就是为了这事儿么?上次你都拿着母亲的亲笔信来,将事情都说明白了。如今,我答应你,从母亲手中将外祖父的印章拿来。”龚青岚闭上了眼,前朝覆灭,皇家暗卫被外祖父分散在各处,这股势力,她前世一无所知。自从上次凤鸣带来了母亲的信,她去信询问母亲原因,母亲便将一切都告诉了她。
凤鸣是前朝太子,宫变时,外祖父将人替换,把他送到了智臻大师门下,做了关门弟子。终于明白,为何凤鸣要打着清君侧的旗号,推翻大越皇朝。
前世她不知晓,怕是她那样愚蠢的烂人,只会拖累他们。
“你可要想好。”凤鸣轻轻叹了口气,他终究来迟了。皇叔将他救出去时,母后便将玉瓶给了皇叔,玉瓶里装的是人人觊觎的寄夏山庄地契。
他向她讨要时,这丫头竟然给他空的!
“你便如此放心我了?不叫史今芸试探了?”龚青岚旧事从提。
凤鸣便不在追问,倒是责备道:“你这副鬼模样,回去后,如何向齐景枫交代?”
“自有妙招。”说罢,龚青岚便将他赶下了马车。
帘子晃动间,龚青岚看到月光下的人,吓得魂飞魄散。
齐景枫待凤鸣下了马车,便走过来,微微点头,上了马车。看着她面若粉桃,气色极佳,却觉得古怪。
哪儿古怪,又说不出来。
龚青岚见他打量着,心提到了嗓子眼,刻意横躺在马上,将左手臂靠在马车内的方向。
“你怎么来了?”龚青岚靠在引枕上,不太舒服,动了动身子,右手挽着他的手臂,靠在他的肩膀上。
齐景枫蓦然发觉她哪里不对,精神不济,眼底失了往日的神采。
“我来接你回府。”齐景枫摸了摸她的发,眸子里深邃似海,落在她的左手手心:“这是什么?”
龚青岚眼皮子一跳,猛然坐起身来,一阵天旋地转,脑袋昏沉,几乎要晕过去。可她不敢,努力的睁圆了眼,右手摸着她拆下来的头钗,用力的扎在腿下,痛的泪水差点滚落。
龚青岚扑在他的怀里,顺势蹭掉了眼底的水雾。避免他多问,闭上眼,靠在他怀里装睡:“昨夜里没睡好,今儿个看了一天的账本,头昏脑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