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妻归来-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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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蛔
“吱呀”门扉被推开,龚青岚并没有将万花筒收起来。
红鸢拿着花样进来,看到龚青岚微微一怔,待目光落在梳妆台上,手微微一颤。
“大少奶奶……”红鸢声音微颤。
“花样描好了?方才我与大少爷出去了一趟。那些暗杀他的人都抓到了,今夜打算以他为饵,将暗处的人给引诱出来。”龚青岚目光至始至终都没有看红鸢一眼,淡淡的说道:“听说这是他们联系的暗号。”
红鸢脸色变了变,握紧了手中的花样:“大少奶奶定是会抓到刺杀大少爷的歹人。”
龚青岚拢在袖中的手,紧紧的掐进掌心。点了点头,笑道:“是啊。”
红鸢退了出去,龚青岚枯坐在铜镜前,到了半夜里,适才按照齐景枫的吩咐,到了指定的位置,看着那黑衣人站在齐府荒废的南苑里,站在阴暗里,拉开了万花筒。
不到片刻,便有轻微的动静,探头看了看,确定是交接的人,才理了理锦袍,缓步走了进来。不满的冲黑衣人怒道:“你们不是说十拿九稳么?怎得那病秧子又活着回来了?”
黑衣人嗓音沙哑的说道:“你并没有说他身边有相助的人。”
齐少恒眼底闪过惊诧,冷笑道:“老婆子不是信誓旦旦的说,就算是燕王府去的暗卫,你们也不在话下么?”说罢,看着花架下的藤蔓,缓缓的动了动,走出一道青色的身影,还不待开口,院子里便是跃入数十道黑衣人,齐齐的围拢青色的身影。
青色的身影一怔,转身便要钻入藤蔓,一道银丝,便卷向他的脖颈,向后一拉,青色的身影,重重的甩在包围圈中。
齐景枫揽着龚青岚走近,看到青色的身影,微微一怔,随即便是了然:“原来是你。”
龚青岚也是止不住的诧异,上次徐娘看着她的眼神古怪,想来是知晓她用血给齐景枫解毒。徐娘出自宫中,却是魏太妃从前朝皇帝手中讨要的人,不曾想,徐娘真正的主子是当今皇上。难怪齐景枫一解毒,皇上便立即动手。
她自安郡县主出嫁,便是一直在安郡县主身边,若是她,也莫怪会挑起安郡县主与齐府的矛盾。恐怕,齐景枫与庶长子落水,便是她动的手,刺激大老爷妾侍。
“母亲待你不薄,却是依旧没有焐热你这颗心。”龚青岚冷眼看着坐在地上,捂着不断渗出血液的脖颈。
“我只有一个主子。”徐娘阴冷如蛇的目光扫过齐景枫,笑了几声,便断了气。
龚青岚看向齐景枫,齐景枫面无表情的说道:“她来时便已服了毒,若是没有被发现,她会自行服食解药。”
龚青岚听的冷汗涔涔,他们每次出来,都是带着必死的人,却也是极为小心谨慎。倘若被抓服毒,断然是不会允许他们自尽。
心底却觉得齐景枫的心思果然深沉,知晓这些人谨慎,便在引出齐少恒时,让黑衣人模仿对方的人说话。等徐娘确定是自己人,放松警惕出来时。便将她捉住。
“你为什么不等她解了毒,再抓?”
齐景枫淡淡的睨了她一眼,缓缓的说道:“抓活的也是套不出什么,就怕会纵虎归山。”
龚青岚觉得有道理,隐藏了这么多年,都不曾被发现。若是给她回去,自是有机会逃出去。逃走一个,对他们多一个隐患。只要暗中那只手,想要害他们,必定还会再出手,到时候也可寻处蛛丝马迹。
齐少恒看着齐景枫,眼底露出凶恶的光,憎恨道:“你为何就不死?多活两年也是死,为何就不早死早超生?”看着那群黑衣人,齐少恒隐隐明白齐景枫不是那么好对付,这老婆子以出现,便死了,恐怕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心里有着对死亡的恐惧,却也渴望着那千分之一能活下去的飘渺希望:“你快放了我,否则祖母会将你赶出家族。”
龚青岚目光森冷,齐家祖训,残害手足,便要逐出家族。
想到他上辈子对自己的狠,再回想这辈子他对自己的算计,最后无望,竟是将她卖给薄黎希,可他得到教训,还不知悔改,狠毒的对齐景枫下毒手。
“长青,剜了他的双眼,挑断手筋、脚筋,扔到赌坊门外去。”龚青岚口气冷冽如冰,顿了顿,看着齐少恒眼底的惊惧,笑道:“毒哑了。”
“毒妇!你这恶毒的女人,你敢这样对我!你不怕齐景枫那病秧子憎恶你么?”齐少恒吓得肝胆俱裂,知道龚青岚是真的要这么狠毒的方法毁了他。
龚青岚听到一股臊味,见他屁股下,一滩水流出,眼底满是鄙夷,不禁暗叹她前世当真是瞎了眼。
转头看着目光幽深的齐景枫,看不出他的情绪,将她坐在梳妆台前想了一下午的话,对他说道:“你是顾念我与红鸢的主仆情谊,才交给我处理。她也没有让我失望,将齐少恒引了出来。”顿了顿,咬着唇说道:“我不想在你面前带着面具,将我得罪狠了,我便是会狠狠的报复回去。我的心眼不大,容易记仇。可有时心又太大,记不住别人对我的好,才会犯下许多的错事。我的心很阴暗,不如你想的那般纯净,和美好……”
龚青岚话还不曾说完,唇便被齐景枫用手指按住。
“记住我对你的好便可。”齐景枫承认他是被方才她的狠给怔住,接着便是了然,随之而来的是喜悦。她在渐渐对他敞开心扉,证明她在一点一点的接纳。她的狠是对那些残害她的人,并不会主动的去迫害他人。
这就够了!
在这一滩泥泞里挣扎求生存,能有几个是干净的?
齐少恒对她所作所为,千刀万剐,也是不足以尝罪。
龚青岚心里酸涩,这辈子她要将他一点一滴的好,全都刻在心上。她恨不得齐少恒去死,可她知道,死对于齐少恒来说,太过幸福。
她体验过这种失去行动,失去光明,沉浸在漫无边际的黑暗里,是怎样的一种绝望。那是对精神意志的折磨和摧毁,任何一种酷刑,痛过之后便是解脱。她要齐少恒好好的活着,让那种无力和绝望,摧残着他膨胀不甘野心,如丧家之犬任人欺辱,求死而不得。
“让人散播齐少恒聚赌出千被废,再把他送到人市。”龚青岚记得人市便是专门训练这些残废之人,表演取悦观众,她期待着齐少恒在那里过的‘有滋有味’。
——
二房的人听到齐少恒被废了,欠下的赌债,被赌坊老板将人卖到了人市,愤怒之后,只字不说要将他接回来。
最高兴的莫过于萧笑,齐少恒是她心头大患,毕竟他是齐松的嫡长子,待她生下孩子,不知要到何时。待他长成,齐松早已无用,家产落于齐少恒的手中。
心情一好,萧笑想到了老夫人的叮嘱,收惙了一番,便打算去找龚青岚。
“咻——”一枚暗器钉着一封信纸,钉在了身后的床柱上。
萧笑稳住了慌乱的心神,将信拿下来,看完了里面的内容,吓了一大跳。齐少恒是被龚青岚废掉的……
那个外表柔弱,牙尖嘴利的女人?
萧笑浑身颤了一颤,心里蹿起一股冷气,她觉得龚青岚厉害,却不知她的手段如此阴狠。
一时慌了心神,她是有手段,可她的手段与龚青岚的比,上不得台面。
想到她看到齐少恒的惨状,霎时脸上的血色褪尽。六神无主的在屋里来回踱步,忽而,眼前一亮,觉得这是个大好的机会。
老夫人抓到了龚青岚的把柄,定然是会将她给赶出齐府,亦或是让她给齐少恒赔命。
立即吩咐丫鬟打一盆水来,将脸上的脂粉洗掉,刷了几层白粉,在帕子上熏染了姜汁,便匆匆的去老夫人的院子里。
还不曾走到院门口,便将帕子在眼角按了按,泪水滚落了下来,便哭喊着说道:“母亲,母亲,大事不好了!”
丫鬟见到二夫人这般,不敢阻拦。
萧笑畅通无阻的掀开帘子,闯入了老夫人的屋子,跪在地上说道:“母亲,儿媳方才得到消息,侄媳妇儿让人将少恒给废了,丢进了人市。那个惨啊,都不忍心看。被扳成一个球,到处踢来踢去,过火门,浑身烧的没一处好的。我这不是看着老夫人心里头疼惜少恒,想要出银子赎回来,可他们说有侄媳妇儿的口令,不肯放人。”
☆、第六十六章 醋意
萧笑满面悲戚,老夫人心里最疼惜的是她自己,自己这般说,无非是给她送上一个处罚龚青岚的由头。
她从老夫人选上的那一刻,便知道自己的使命,成为老夫人手中的一把利器对付龚青岚。
可有什么办法?
自幼便丧父丧母,一个人拉扯大两个弟弟,守住了恒产。可两个弟弟并没有多大的出息,一个是市井地痞,一个是书呆子,到如今只是考个秀才,却不肯务实,天天捧着书卷,立志考取举人。
家中的恒产早已败光,全都靠她接零活,卖绣品赚取银子持家。想要嫁个好人家,她却已经是上了年纪,做人妾侍,不如在家扶持弟兄。
齐家是百年世家,虽是做二老爷的继室,可以她如今的状况,无疑是天上落了馅饼?她断然是要抓住这次机会。
何况,老夫人允诺给她弟兄置办田产,娶妻安家。
老夫人勃然大怒,拍着桌子说道:“你说的可是属实?”残害手足,重大四十大板,逐出家族,这是铲除大房的上好机会!
“母亲,儿媳说的句句属实!”萧笑举着手指发誓,将齐少恒的惨状一一列举:“母亲若是不信,可派人去瞧瞧。天可怜见的,少恒是齐家嫡孙,怎能遭受这等屈辱?岂不是在打齐家的脸?”
“快将这毒妇给唤来!”老夫人面色青紫,齐少恒她是寄予厚望过,不过是后头的作为,太过让她失望。可听到他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心中难免有些伤怀。
齐蝉在一旁喝着茶水,漫不经心的看了眼萧笑,眸光微闪,提醒道:“母亲,你不如请人去一探虚实。”
老夫人沉吟片刻,齐少恒再不济,也是齐家的嫡孙,在那低贱的地方给人娱乐,着实有损齐府脸面。“绿水,你去瞧瞧,倘若是二少爷,便将人赎回来。”
绿水应声离开。
不到片刻,龚青岚便穿着,浅洋红棉绫凤仙裙,裹着银狐轻裘披风,只露出一双灵动的凤眼。一进屋子,便将披风拉下,欠身行礼:“老夫人唤孙媳妇可有要事?”
龚青岚淡扫萧笑一眼,看着她哭的伤心,不禁微愣。
“二婶娘,这大喜的日子里,哭得这样伤心,可是在府中受了委屈?”龚青岚眸子里盈满了关切,轻声细语的说道:“有了委屈,可以与老夫人说说,老夫人定是会为你做主。”
萧笑见她情真意切,并无一丝做作,微微一怔,倒也是分辨不出龚青岚是知晓唤她来问齐少恒之事,还是不知晓?
一时间,心里拿不准主意。
“岚儿,有人送信到府中,列举你残害恒儿。可有此事?”老夫人懒懒的半掀眼皮,审问着龚青岚。
龚青岚眼底闪过一丝错愕,长叹一声,垂着眼角,摸着圆润如粉贝的指甲:“我虽与许氏有一些过节,但是和小叔子没有瓜葛,为何要残害他?我不过乃一弱女子,小叔子堂堂七尺男儿,如何给我残害了去?可是外边有人在作怪,惙撺着人闹得我们府上家宅不宁?”说罢,眼角斜睨了萧笑一眼。
其中的意味难明。
萧笑也不介意,擦拭着眼泪,却忘了帕子上熏染了姜汁,止住的泪水,唰唰的滚落,看着老夫人眉心一跳。
萧笑心中有苦难言,泪水不过是为了做戏逼真。眼睛红肿,被姜汁刺激得疼痛难忍。可泪水落了下来,也只有顺势捂脸啜泣道:“我不过是刚过门的新妇,便摊上这等事儿来。外边的人,不知怎得非议我,容不下姐姐生下的孩子。我一无子嗣,二二房并没有大房的产业,为何要陷害少恒?”顿了顿,继续说道:“老爷年纪大,我年纪也不小,不知可有生。我断然是不会毁了自己的后退。若是好好待少恒,日后也有个在膝下孝顺的人。”
龚青岚笑道:“二婶娘说的在理,嫁进了齐府,便是一家人。谁会无事,生些事来算计家中人?这些个冷血无情的人,死了都是要下地狱煎油锅。”龚青岚看着老夫人,笑吟吟的说道:“老夫人,你说可对?”
龚青岚话中带刺,扎的老夫人心底难受。她与龚青岚早已撕破脸,不过是在外边做表面龚府。这句话无疑是在揭她的面皮,老夫人面色发涨,想要刺上几句,一时间寻不到合适的言辞。
老夫人毕竟是老夫人,窘迫过后,脸色恢复如初,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接过龚青岚的话茬道:“儿孙媳妇都要尊长爱幼,贤惠孝顺,若是虐待老人残害手足,死后都是孤魂野鬼,永世不得超生。”
龚青岚知晓老夫人暗指那段囚禁她的日子,温婉的说道:“家中和睦,自是要母慈子孝,若是老人不慈善,儿孙自是不会愚孝。”话锋一转:“老夫人今日唤我来,便是说这事儿么?”
老夫人一噎,被龚青岚耍的团团转。方才还是她掌控主动权,这一来一往间,自己便处于了被动。
“你二婶娘去人市杂耍团里赎你小叔子,那人说得了你的口令与银子,不给人赎走。”老夫人面色一沉,冷冷的看着龚青岚:“你莫不是如许氏所言,记恨着少恒不曾娶你,适才伺机报复?”
“老夫人,你若是我,会做这无意义的事儿么?夫君处处比小叔子优秀,我为何要记恨他?不过是在感叹,幸而他有良知,将我许给了夫君。我感激他来不及,为何要残害他?”龚青岚觉得站着累,便端庄的坐在椅子上。
看的老夫人眼睛疼,这个贱人!竟是不知礼数!不把她放进眼底!
可听闻她的话,一口腥甜涌到喉间。
齐蝉眸光微闪,齐少恒算计她嫁给齐景枫,到了她嘴里,变成了齐少恒良心发现,没有祸害了她去,将她许给了良人。话里充满了讽刺,只要不是个傻的,都能听出歧义。
萧笑心头一惊,不知道龚青岚与老夫人和二房积怨这般深厚。她方才那句话,透着彻骨的冷意,莫怪她会那般心狠手辣的对付齐少恒。
当初她与齐少恒传遍了整个燕北,她当初还曾为齐少恒可惜,相中了一个空有样貌的女子。可结局却是让人大出意料,龚青岚竟然舍弃了第一美男,下嫁给他病痨子的大哥。
坊间对于龚青岚各种难听的传言,沸沸扬扬。未曾料到,这中间是齐少恒做的文章!
“侄媳妇,我可没有搬弄是非,今儿个有人将信送到了我手中。”萧笑急切的掏出袖中的信纸,递给了龚青岚。
龚青岚却是看都不看,冷笑道:“二婶娘,我还收到了你曾与戏子有私情的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