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妻归来-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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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心中一惊,这是要她将印章画出来?
“我知晓你是个明白人。”萧笑说完,便离开了。
柳氏看着萧笑离开的身影,眸子微闪,轻叹了一声,关上门,落栓。
齐少安放下了狼毫,小脸儿紧绷,抿紧了唇,目光一瞬不顺的看着柳氏。
“安儿是在怪姨娘出卖了大少奶奶么?”柳氏见他点头,心里头安慰:“那安儿便要记住大少奶奶的好,做个有良心的人。”
齐少安是懂非懂,柳氏拍着他的肩道:“你长大了,便会明白。”催促着他去洗漱。
——
龚青岚躺在床榻上,湿答答的头发,披散在脑后,靠在引枕上昏昏欲睡。
红玉进来,拿着帕子替她擦拭。
不一会儿,帘子被掀开,齐景枫带着一身酒气进来,看着龚青岚躺在榻上,因沐浴后,奶白的肌肤透着一抹浅粉,似云层里渲染着的红霞,格外的诱人。
信步走来,随即,闻着身上的酒气,转身进了净房。
红玉见大少爷回来,转身出了房门。心中便是舒了口气,大少奶奶与大少爷成婚后,便没有圆房。她心里担忧大少奶奶一直记挂着二少爷,可瞧见大少奶奶对付二少爷的手段,打消了猜忌。二人虽然和和美美,可夫妻俩不曾圆房,便是算不得真正的夫妻,生怕大少爷久了,失了对待大少奶奶的这份真心。如今,自京都回来,替大少奶奶沐浴,看到她满身的痕迹后,便知晓是在回程的船只上圆了房。
齐景枫沐浴出来,见她歪靠在引枕上。将她拦腰抱起,放在床榻。侧身,随着她一同躺进被窝里。
龚青岚只觉得忽而腾空,随即,便又落了地。身子被火焰包裹了一般,滚烫滚烫。不舒服的动了动,一个转身,便扑进了齐景枫的怀里。在他胸口蹭了蹭,热气不减反增,眉头微皱,伸手想要将人推开。
下一刻,身子一重,便是被一块巨石压着一般。
龚青岚喘着粗气,睁开了眼,淬不及防的对上一双深幽的眸子,似乎因着饮了酒,带着微醺的醉意,格外的明亮深沉。
“你压着我了,重!”龚青岚嗓音软绵,如羽毛滑过他的心尖儿,心头微颤,轻啄了她噘着的嘴。
“你说我清减了。”齐景枫浅笑,看在龚青岚眼底,却是不怀好意。那一双狭长的眸子,眼角上挑,露出狐狸般的笑容。
“清减了就不会重了?啊!痛!”龚青岚紧皱着眉头,摸着被咬的脖子,仔细端详了他一番道:“你醉了。”上次在枫林里,他也是这般。
“嗯。”齐景枫含糊的应了声,双手探入她的襟口,预备着将她分拆入腹。
胸口一凉,龚青岚一惊,睡意顿消,忙按住他作怪的手,嗔道:“你这是做什么?”
齐景枫抬着头,目光温柔而清澈,隐隐的,似乎有些委屈,在控诉着她。
“做喝醉了要做的事。”齐景枫封住了她的唇,手一挥,散落了帷帐。将她翻来覆去,吃了个通透。
龚青岚不知他发生了什么事,失了往日的温柔,霸道的将她侵zhan。恨不得将她揉碎了,融入了他的骨血。
被他折腾的吃不消,喘息着求饶,趴伏在软枕上啜泣,换来的是更激烈、更深刻的交融。
翌日,艳阳高照,守在门口的红玉笑的合不拢嘴,却也隐含着一丝浅而不易见的羞色。大少奶奶昨夜里要了水,这样下去,没准什么时候,便能抱小小姐或者是小小少爷了。
看着在院里头洒扫的红鸢,红玉脸上的笑容一僵,背转了身子。
红鸢眸光一暗,握着扫帚的手指发白。每个人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她虽然背后有主子,可大少奶奶这么些年对她的好。即使是石头做的心,也给焐热了。她便没有存过害人的心思,上次不过是迫不得已。
想到此,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做了便是做了,大少奶奶能饶了她,不过是全了这么些年来的主仆情义。
吕宝儿端着铜盆澡豆走来,看着红玉身后的门扉紧闭,脸上浮现着不寻常的红。轻咳了一声道:“大少奶奶,还没有起身?”
“这一路舟车劳顿,大少奶奶累着了,今日也无事,便多睡会子。”红玉神色端正的说道。
吕宝儿撇撇嘴,放下东西,转身去了账房。
屋子里,龚青岚听到红玉的话,伸手掐着齐景枫腰间的软肉。可是……掐不进去!
齐景枫长臂一捞,把她揽进怀中。眼底笑意浓郁:“娘子,为夫昨夜喝多了。”
若有失礼之处,多多见谅么?
龚青岚白了他一眼。
齐景枫手抚上她的腰间,龚青岚浑身一颤,拍掉他的手,一双蕴含烟雾的眸子,瞪了他一眼:“作甚?”却不知,她的目光柔和似水。这一瞪,软而含媚,没有威慑到在她身上胡作非为的男人,反而撩拨得他心神荡漾。
齐景枫眸子暗了暗,喉结滚动,清雅的嗓音略微低沉:“替你揉揉。”
‘轰’龚青岚只觉的一股血气上涌,直冲头顶,脸如绯玉,似乎要滴出血来。
不过,身子是酸痛的厉害。姑且信他这一回,转身趴伏在床上,给他捏肩捶背。
……
这一揉,日头低落,月影高照。
龚青岚软绵绵的躺在床上,骂人瞪眼的力气也没有了。手指微微发抖,凤眸媚眼如丝,连看他一眼不敢。
“你欺负人。”龚青岚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这是疼宠你。”齐景枫怜爱的梳理她被汗水浸湿的发,将你宠之入骨,再无人能入你的眼才好,如何会欺负你?
龚青岚腰肢酸痛难忍,果然是‘痛’我!哪有宠了?
“傻丫头。”齐景枫下床,身材精瘦颀长,宽肩窄腰,肌理分明,线条流畅。不多一丝赘肉,也不偏瘦一分,恰到好处。昏暗的烛火下,他珠色的肌肤泛着晶莹的光泽,清雅的似一块温润的美玉。
龚青岚目光悠悠的盯着他的身影,捂着脸呻吟一声,钻进被子里一拱一拱的撕咬,泄愤!
齐景枫神清气爽,如沐春风。
“今夜里,振啸出殡,你疲累了,便好好歇息,我大约要明日回府。”齐景枫清润的叮嘱,想着燕王府那一摊子烂事,好心情霎时消失殆尽。
龚青岚一怔,闷声道:“为何是晚间?”以燕王府的声望,定然会有许多人去吊唁。应该是要隆重些,如今倒是有点刻意的低调。
齐景枫脸色微沉,眼底透着淡淡的讥诮:“振啸,很可怜。”说罢,齐景枫转身出去,吩咐红玉准备膳食端进去伺候龚青岚。
龚青岚凝思,安世子可怜?为何?想起昨日里吕宝儿打听来的消息,龚青岚心中隐隐不安。
安振啸替燕北王府赚取荣耀,不过死时被人算计,谣言四起,便抹去了他一生辉煌战绩。连死后安葬,燕北王府怕丢尽脸面,被人笑话了去,选在晚间出殡。
这是对安振啸的屈辱,死后背了一身臭名,连出殡都见不得光。
何其可怜?简直可悲!
心思一转,有些不明了齐景枫为何不带她去吊唁,难道……
眸光倏然暗沉,红娟的主子是在燕北王府。当初拿魏府做障眼法,想来与魏府的人,亦是牵扯不清。
难道要她死的人在燕北王府?三番两次的暗害,都是同一拨人,适才齐景枫不让她去燕王府?
可若是燕北王府的人,又为何要杀了安振啸呢?
龚青岚有点不明白了。
到了第二日,齐景枫没有来齐府,倒是迎来了意外来客——慕思雨。
慕思雨一身素白,头上斜插着一朵白色的绢花,两眼红肿,脚步虚弱得飘如拂柳。手搭在丫鬟的手臂上,搀扶着进了屋子。
一看到龚青岚,便是泪如雨下。
“嫂嫂。”慕思雨泪染衣衫,站在门口,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哭。柔美的脸蛋,挂着两行清泪,哭的人心碎。
龚青岚垂目,她是爱安振啸,连孝衣都穿上了。可若是如此,安振啸一出殡,她来齐府作甚?她们两人的关系并不是很亲厚!
诉苦?
不对!慕思雨给她的感觉是极为清高要强之人,岂会对她诉苦?
“快快入座,你呀,身子虚着呢,也不知好好休憩。有什么要紧事唤人来我这递个口信,我去燕王府见你便是。”龚青岚起身,温婉可亲的搀扶着慕思雨入座。
慕思雨半晌才止住了泪水,嗓音沙哑的说道:“嫂嫂,你以往去燕王府,燕王妃与你说过,那个种满牡丹花的竹楼,是历代燕王居住。到了这一代,却是无人住进去。你可知其中原因?”
龚青岚心一沉,有着不好的预感。
“当初燕王妃唤我领你去看了一遭,那是先燕王给表哥准备的。”慕思雨说完,便直直的看着龚青岚。
龚青岚面色平静,心里却是掀起惊天骇浪。她的言语中,无不是在说,齐景枫会是未来的燕王?
可,这不是很荒唐么?
安振啸没死的时候,他是世子,理应是他入住。为何是给齐景枫么?
难道早有预谋!
“这笔不代表什么,不过是一个屋子。各人有各人的喜欢,兴许先燕王喜爱夫君,适才将那个院子留给他,让他睹物思人。”龚青岚故作不知她话中的含义,笑着岔开话题道:“燕王妃身子可好?太妃娘娘也要保重身体。”
慕思雨眼底闪过一道流光,微微扯着嘴角道:“燕王妃不好,太妃也思忧过重。表哥是先燕王选中的未来燕王。振啸去了,昨日里便与他商议,表哥他……拒绝了。”顿了顿,看着龚青岚依旧豪不变色的龚青岚,叹道:“都给气病了。”
龚青岚恍然,终于明白他为何昨夜里那般的反常。怕是,不止是这么简单吧?
蓦然,龚青岚记起第一次见到慕思雨,她行为举止,说话都极为怪异。后来她与齐景枫说,齐景枫那时说她是爱慕安振啸,要嫁的人,并没有说安振啸,反倒是改口说‘她要嫁给燕王世子’。
冥冥中,龚青岚意识到了什么。收紧了手中的锦帕,看着慕思雨,有着探究。
慕思雨见她明白过来,柔声道:“嫂嫂,我心里只有振啸。为此,我努力争取过。太妃王爷也同意我嫁给振啸,可结果……终究是徒劳,又回到了原点。我自小便被冠上未来燕王妃的头衔,行为举止,不可错一分。表哥避着我,我知道时间来不及了,便央着王妃,让我随你一起去寺庙。他那样的在意你,定然会随你一同去。可惜他没有去,我在山下等了一日,终于见到了他的马车,他一见我,便离开了。”
“那天夜里,他去找你了吧。我怕他离开,便失礼的撞开了门,可惜,他还是早一步走了。”慕思雨神色恍惚,似乎在缅怀着过往:“我与你坦白,不过是想要与你投诚。”
龚青岚笑而不语。
慕思雨眼珠子一转,脸色微白的说道:“你大约也猜到,我是故意装扭着脚。否则,也不会在我下山的时候,忽而唤我一声。那时候人的反应,才是身体的本能,意识无法操控。”所以,她在回头的瞬间,右脚自然而然的忘记了装,反而朝前走了一步,双脚并站。
恐怕,那时候她就发现了端倪。既然如此,何不敞开了说?
龚青岚抚弄着手腕上的手镯,不知她的话,有几分真假。
腿装扭伤,她自然心中明白。就怕慕思雨知道她知道,才会有这一说。
“那你又为何装扭伤?”龚青岚端着茶杯,浅浅的啜了口茶。目光似古井般平静无波,令人看不透她的想法。
“魏太妃下山,她要我多与你走动,我知晓这代表了什么,可我不愿,适才装着扭伤了脚。能躲一时便一时!”慕思雨苦笑:“我自小被燕王妃选中,变成了他们手中的一颗棋子。”
“听你如此说来,燕王府很可怕。”龚青岚笑了笑,意味不明。
“我知你不愿信我,我是未来的燕王妃,未来的燕王,必须得娶我。而表哥是下一任燕王,就必须要娶我。我喜欢你,不希望失去了你这个朋友,适才会急急的赶来。”慕思雨目光真挚,仿佛,这一刻,你让她去死,她都可以为你奋不顾身。
龚青岚觉得,装的太过,便会失了真。
“你有了主意?”龚青岚心中喟叹,原以为燕王府待齐景枫好,真的是顾念血脉亲情,如今看来,也不尽然。亲子都如斯对待,还期望对待个外姓人,如亲生么?
“表哥拒绝了,你该知道,若是如此,燕王府的人,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我才会有了一个想法。你先听听,若是你不愿,便当我没有说过。”慕思雨见龚青岚没有开口说话,便笑道:“我如他们所愿,嫁给表哥。婚后,我便住在偏院里,如安郡县主一般,清修礼佛。不会插足你与表哥之间的关系,只是名头上,要委屈了你。”
见她如此为自己着想,龚青岚感动了一把,情真意切的说道:“也亏得你如此用心,我若不领情,也是个不知好歹的人。”顿了顿,面色凝重的说道:“你既然是无辜,我也不能眼睁睁看你成为我与夫君间的牺牲品。不若你说要为安振啸守节?他们断然是不会难为你。”
慕思雨脸色微白,好生歹毒的女人!
守节?
她这是说自己与安振啸有了夫妻之实,只差明媒正娶了!这是要毁了她!
龚青岚见她震惊的回不过神来,心中冷笑。既然你要做好人,何不做个彻底?
不插足?
若当真如此安份,当初又为何说些与齐景枫暧昧不明的话,不是生了挑拨的心思么?
“你,不愿么?”龚青岚试探的问道,眼底闪过一抹忧愁:“我原以为你是爱慕安世子,宁死不嫁旁人的。既然你不愿,那便另外想法子吧。”
“那我方才的提议……”慕思雨目光盈盈的看着龚青岚,有着不被理解的委屈。
“我为何要愿意啊?就如你不愿意真正的遁入空门一般。假的和真的有什么两样?不都是清修礼佛?我与夫君在一起,从妻成妾,又何止一个委屈便能了了?”龚青岚话音陡然一变:“慕姑娘的好意,我便心领了,若无事便慢走,我不相送了。”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慕思雨忽而觉得龚青岚是个既聪明,又有趣的人。
“我就知方才那一番话不该说,嫂嫂也莫要动怒,权当我不曾说过。”慕思雨说罢,便搀扶着丫鬟离开。
龚青岚望着她离开的身影,收惙了一番,坐着青布小轿,去了晋阳王府。
徐百惠,已经成了晋阳世子妃。装着打扮,极为的庄重,生生将她的年龄老化了几岁。
此时,她有了三个月的身子,腹部微微隆起,面色有些憔悴。
“坐。”徐百惠示意龚青岚坐下。
龚青岚关切的询问道:“害喜厉害?”
徐百惠神情恹恹,点了点头,捂着胸口道:“旁人都不怎的厉害,我这个就很闹腾,吃不下,肚子里空空的,又饿得前肚贴后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