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七绝-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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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花木,正是双方相抵互不吃亏……”
“银鹰孤叟”武京闻言之下,不由气得大喝一声,须眉皆张。
濮阳维冷然道:“前辈若要动武,在下必定舍命奉陪,只是,现下还不是时候,只待在下将身边要事料理清楚,必然趋请前辈教益!”
“银鹰孤叟”武京大喝道:“小子,你擅自闯入老夫万花坪禁地,又伤了老夫守坪神禽,岂能容你如此便宜离去?”
濮阳维狂笑道:“前辈适才必是沉溺于梦中,不错,非但在下已进入万花坪禁地,甚至连远在海外的‘黑砂岛’贼人,也曾远道至此观光……”
“银鹰孤叟”武京面上一怔,随即大声道:“小子,你这可是实话?”
濮阳维冷笑道:“在下素来不打诳语。”
“银鹰孤叟”武京略一沉吟,道:“好!老夫先将‘黑砂岛’凶徒赶走,再来教训你这小辈。”
濮阳维淡淡一笑道:“但凭尊意!”
“银鹰孤叟”武京,挥手遣飞肩上双鹰,大喝一声:“走”身形快如脱矢,晃闪间已掠出数丈。
他有意一试濮阳维功力深浅,纵身起步,疾如奔雷,直如一缕青烟,眨眼而逝。
奔驰了一刻,已来至一面绝壁之下,“银鹰孤叟”武京停下脚步。
想道:“这小子武功纵使不弱,此刻,也定然被我拋下老远……”
他还未想完头顶上已传来一个清朗口音,道:“老前辈如觉疲累请少休息!老年人千祈勿逞筋骨之能……”
“银鹰孤叟”武京闻立一惊,他抬头望去,只见那俊俏秀逸的年轻人,早已迎风挺立于绝壁之上。白衣飘拂,光釆焕发,神态好不悠闲。
“银鹰孤叟”武京吃惊下,不由大喝一声,双臂急抖,两足交互一踢,人已飞跃至绝壁之顶。
濮阳维好整似暇,负手而立,笑吟吟的面对“银鹰孤叟”武京。
老人心中一寒,惊忖道:“这小子好纯的功夫!想不到普天之下,竟有如此秀绝寰宇的少年英才?”
他却不知,他自己那一身轻身术,虽是炉火纯青,在武林中是可睥睨一时,然而较之当年天下第一高手魔君的“鹰回九转”却是差了两筹。
濮阳维待“银鹰孤叟”武京身上崖后,只低声道:“前辈,咱们快走!”
语音摇曳,人已飞出七八丈之外。
“银鹰孤叟”武京暗地一叹,亦跟着追去。
瞬息间,二人已奔至距山顶不远之处。
濮阳维长啸一声,身形笔直的拔向空中,只见他身在空中一连三个盘旋,美妙轻灵的腾向山顶而去。
“银鹰孤叟”武京,亦随后而到,目光掠处,不由怔在当地。
这小山之顶,甚为平坦,这时地上正横七八竖的躺着七具尸体,其中除了一具尸体为红巾包头的大汉外,其余的,皆是腰围豹皮,光头赤足的“黑砂岛”凶人。
这六个“黑砂岛”人的尸体,倒有四个是被利剑杀死,另外二人却是身受尖锤,匕首之创,伤痕累累,死状甚为凄厉。
濮阳维星目四扫,忽然浑身一颤,目光紧紧的盯在一片青色的碎布上。
这片碎布杂在野草之中,若不注意,极不易察觉。
濮阳维上前拾起,不由细看,他已知道这片碎布,是来自“七煞剑”吴南云身上所着的衣裳。
他焦灼的忖道:“‘七煞剑’武功高绝,适才一路所见‘黑砂岛’贼人,已有五名丧命在他手内,若‘黑砂岛’岛主亲自前来,便是那‘厉鬼’严猛率众来袭‘七煞剑’加上十二红巾余下的八人,‘黑砂岛’贼人亦绝不至讨得了便宜。”
“银鹰孤叟”武京见他默默凝思,不由在旁说道:“小娃娃,这些人都和你有什么关系?”
濮阳维冷冷道:“‘黑砂岛’贼人,皆是在下深仇大敌,那头打红巾的大汉,乃是在下部属。”
“银鹰孤叟”武京武京亦奇道:“你的部属,那么你是…。”
濮阳维星目电张,答道:“‘冷云帮’主濮阳维,便是在下。”
“银鹰孤叟”武京大吃一惊,失声道:“什么?你是‘冷云帮’帮主?那么‘毒手魔君’关毅是你什么人?”
“银鹰孤叟”武京又惊道:“适才你上山时,所施展的轻身功夫即是传闻中的‘鹰回九转’了?”
濮阳维正待回答。蓦地─一溜五彩缤纷的烟火飞起,“波”的一声,在空中炸开。
跟着,又起了一道带着鲜红烈焰火箭。
濮阳维一见,这正是“冷云帮”中,危急求救的信号:“千里飞鸿”他大喝一声:“在下事急,暂时失陪了!”
身形起处,如飞掠去,眨眼间,已?迹不见。
“银鹰孤叟”武京武京,略一忖思,两道长眉一轩,亦紧跟着濮阳维飞身而去。
第廿一章 仇踪隐现 步步惊魂
濮阳维展开“鹰回九转”的绝妙轻功,如鹰隼般,在空中闪掠飞走,疾奔向火箭讯号发出之处。
翻过一片嶙峋杂乱的山岩巨石后,耳际已听到阵阵叱喝怒骂,兵刃交击之声。
他身在空中,身形有若彩燕掠波般,翩然飞向那杂乱声息传来的一片山崖之下。
在他眼前,呈现着数拨人在拚力死斗,杀得难分难解。
濮阳维仔细一看,激斗之人,除了“独臂金轮”石鲁,及其属下三位香主外,对方却全是身着紫色衣衫,面容冷酷的彪形大汉,个个目露精光,气度沉稳,一数之下,竟然有九人之多。
濮阳维身形一落,“独臂金轮”石鲁大感振奋,猛喝一声手中兵器舞起一道漫天金虹,将对手的紫衣大汉逼出两步。
濮阳维冷然喝道:“都给我住手!”
“冷云帮”四人,闻言之下,已齐齐撤身,跃向濮阳维身旁。
九个紫衣大汉中,竟有两人厉叱一声,手中两把精光闪闪的劈水刀,已向跃身撤退,起步较迟的一名香主背后递到。
濮阳维怒“哼”了一声,身形晃闪向前,倏忽间已传出两声闷哼之声。
场中各人定神一瞧,只见那两名紫衣大汉,竟齐皆兵刃出手,托住肘弯,满面怒容的愕立着。
濮阳维将夺下的“劈水刀”分执两手,缓缓交互砍削,不一刻,这两柄纯钢利刃,竟吃他以无比内劲,似削豆腐般,削得只剩下把柄……他望也不望那些紫衣大汉一眼,径自向侍立一旁的“独臂金轮”道:“石堂主,这是怎么回事?”
石鲁趋前一步,低声道:“帮主,这些家伙,都是‘红魑会’的人。”
濮阳维面色一寒,星目向九名紫衣大汉一扫,目光回转,却看到自己手下香主,又有一人受伤,肩上正潺潺冒着鲜血。
他嘴角紧抿,负手身后,缓缓踱步向前,面上却毫无一丝表情。
九名紫衣大汉一字排开,适才与“独臂金轮”石鲁交手的五旬老者,挺立于中央。
濮阳维双目上仰,悠悠说道:“尊驾等人,便是‘红魑会’的爪牙?”
那为首的五旬老人,闻言面色一变,尚未及开口,濮阳维又了无其事的道:“以众凌寡,想是贵会的一贯作风?”
那老者再也忍耐不住,厉喝一声,道:“咄!住口!你的武功虽然卓绝,却也吓不住我‘冷面樵隐’萧广。”
濮阳维仍然寒着脸,冷然道:“无论阁下是谁?今日与我‘冷云帮’结下梁子,便休想全身而退。”
“冷面樵隐”勃然大怒,正待开口说话,崖顶一声长笑,微风飘动中,已落下一个瘦长清的老人来。
濮阳维星目一瞟,已看出那是“银鹰孤叟”武京。
“红魑会”中九人,一见又有人来,齐齐凝神戒备。
“冷面樵隐”亦是黑道之中,响当当的人物,他骤然见到来人飞落的身法,便不由暗暗吃惊,忖道:“怎么这荒山之内,竟隐有如此多的武林高手?”
待他凝目注视,不禁心中一惊,脱口道:“‘银鹰孤叟’武京!”
“银鹰孤叟”武京闻言,呵呵大笑道:“老夫当是哪里来的吃了熊心豹胆的小子,竟敢擅闯我万花坪禁地?嘿嘿!原来是‘红魑会’的好汉。”
“银鹰孤叟”武京早年蜚声江湖,名头响亮,虽然隐居这万花坪已有二十余年,却不时的下山走动,“红魑会”横行武林,残狠毒辣,他自是略有所闻,尤其“冷面樵隐”萧广,与他昔年曾有数面之缘,故而武京一眼便已看出。
“冷面樵隐”面色连连变幻,忖道:“怎的这老怪物仍然健在?他突然来此,不知是为友抑或为敌?”
想到此处,忙满面堆笑拱手道:“武老前辈别来无恙,二十年未见侠?,前辈却更是硬朗……”
武京面色紧板,冷冷道:“萧广,想不到你也被‘红魑会’网罗了,哼!老夫看你真是要插翅升天了。”
“冷面樵隐”萧广闻言强忍心中怒气。他知道眼前这位老人,乃是极为难惹的怪物,目下大敌当前,势必不能再树此厉害对头,以免陷入不利之境。
他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道:“前辈,萧广实不知此处乃前辈清修之所,萧广率众前来,只是与‘冷云帮’了结一段过节。”
“银鹰孤叟”武京目光射到濮阳维面上,心中奇怪,“红魑会”的人,何时与“冷云帮”结有仇怨,却将自己隐修之地辟为战场。
濮阳维闻言问道:“萧广,你们九人来此寻衅,可是为了那‘蓝鹰’卞青元之事?”
“冷面樵隐”两眼一瞪,怒道:“凭阁下这副身手,想必是‘冷云帮’中有数人物,贵帮帮主掌伤本会西宛山庄薛老庄主首座弟子,此事江湖上谁人不晓?你尚要明知故问?”
他还待再说下去,濮阳维已喝声止住。
他双目神光如电,凝注在萧广面上,缓缓说道:“你不用多说废话,现在我问你一句,你就回答一句!”
“冷面樵隐”萧广,在“红魑会”中,乃是负责北三省会务的魁首,在会中地位,极为崇高,鲜有人敢如此对他当面喝叱。此时,他虽然怒气填胸,却不知怎的,竟慑伏在濮阳维那棱棱威严的目光下,不敢发作,只气得“哼”了一声,闭嘴不言。
濮阳维问道:“尔等与‘黑砂岛’凶徒,是否有勾结?”
萧广一听“黑砂岛”三字,亦不由暗暗一震,他摇头道:“绝无此事!”
濮阳维又道:“尔等来此,是专为报那‘蓝鹰’卞青元一掌之仇?抑是另有企图?”
“冷面樵隐”恨声道:“本会北三省地面,皆由本人统管,贵帮之人擅入辖境,猖狂跋扈,加上本会弟子昔日一掌之仇,自是不能放过。”
他自己竟没察觉,在濮阳维那双摄魂夺魄的目光下,言行诸多示怯之处。
“冷面樵隐”身旁九名大汉,皆他属下的一流高手,平日横行无忌,嚣张已惯,此时一见自己头领,竟好似被对方审讯一般,有问必答,不禁大觉丢脸,其中一人已冷冷的“哼”了一声。
“冷面樵隐”骤然一惊,暗骂自己怎的如此胡涂?正待出言找回场面……濮阳维已冷然道:“‘红魑会’恶迹昭彰,罪在不赦,你们九人想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他回首向“独臂金轮”石鲁道:“石堂主,请率各人堵住出口,待我将彼等一一诛绝!”
濮阳维虽是面容冷傲,不显喜怒,其实他为了“冷云帮”中死亡及失?的人,早已愤怒膺胸,只是他定力深宏,未表露于外而已。
“冷面樵隐”适才见到濮阳维飞落的身法,及出手之间便夺去自己两名属下的兵器,心中早知对方功力甚高,他虽摸不透来人身份,却已料到必是“冷云帮”中的有数人物。
濮阳维一语方休,“冷面樵隐”已连声狂笑道:“小辈!你口气也未免太狂了,今天,你就试试‘红魑会’诸人,是否皆如你所料,尽是一些无用之徒?”
濮阳维冷冷道:“萧广,你就看看,我濮阳维能否办到!”
“红魑会”中的九名紫衣大汉一闻“濮阳维”三字不由齐齐惊呼道:“什么?你就是‘玉面修罗’?”
濮阳维长笑道:“现在知道,未免太晚了!”
说话中,人如轻烟一缕,闯入九人中间。
九名紫衣大汉呼啸一声,已急急挥舞兵器攻上。
眨眼间,激斗处已传来两声惨叫。
只见濮阳维身形闪转如电,双掌带起阵阵狂风热气,有如游龙翔空,在紫衣大汉的围攻之下,往来游走。
不多时又有四名紫衣大汉栽倒在地,个个面容赤红,七孔流血,死状极为凄厉。
“冷面樵隐”虽然将手中的一对短剑,舞得个风雨不透,但仍然阻止不了濮阳维那如幽灵般,不可捉摸的身影。
瞬息间,“红魑会”九人,已有八人倒地毙命,仅剩下“冷面樵隐”仍在拚力抵抗。
濮阳维倏然大喝一声,“天魔十二式”中,那招“怪魔降世”猝然使出。
“冷面樵隐”陡觉对方掌势,虚幻不可捉摸,却又重如山岳,难以力敌。
他正惶急惊恐之际,侧旁已传来一声大喝道:“小友,掌下留人!”
一股劲力飒然涌到。
“轰”的一声巨响,“冷面樵隐”萧广已被震飞丈许之外,跌趴在地。
濮阳维吃那股斜面袭来的劲力一封,也退后两步。
他星目煞气隐现,细一注视,发觉抢救“冷面樵隐”之人,竟是“银鹰孤叟”武京。
这时武京也被濮阳维那股雄厚如山的劲力,反震得踉跄后退五步,始拿桩站稳。
濮阳维面色一寒,怒道:“武老前辈莫非也有兴致,与在下一较么?”
“银鹰孤叟”武京武功高绝,名重一时,虽则他暗中钦服这位少年功力卓越,但口头却不肯服输。
他冷然道:“你道老夫(炫)畏(书)惧(网)于你?也罢!你且先去办好正事,老夫在万花坪随时候教。”
他微一思忖,又道:“‘黑砂岛’人一个未见,老夫亦不耐再去寻找……”
濮阳维一哂,道:“前辈尽管请便,在下自会找他们算账。”
“银鹰孤叟”武京装做未听见,他一指坐在地下闭目疗伤的“冷面樵隐”道:“此人与老夫,昔日尚有一段渊源,尚请小友看在老夫薄面,暂且不予追究。”
濮阳维目光一着萧广,微含讥讽的道:“前辈既然出面为他说项,在下焉得不从,只是,下次若再遇上,可就没有这么便宜他。”
“银鹰孤叟”武京一语不发,俯身将萧广挟在胁下,长啸一声,身形已如流星般掠上崖顶。
濮阳维望也不望地下的八具尸体一眼,径自行至“独臂金轮”石鲁身前,道:“石堂主,此间事情已了,咱们赶快回到庙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