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永宁-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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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将手里的茶汤放在了几案上,说道:“那你将她们和她们家人的情况都说一下给我听听……”
那牙婆连忙从左边第一个开始介绍:“这个丫头叫春桃,老家是庆州的,去年家里遭了灾,不得已才全家逃了出来,结果路上她父母都没了,只剩下她和她哥哥,她哥哥今年十三了,会一手木匠活,人也老实……”
……
牙婆一个挨着一个介绍,这几个全家一起卖身为奴的,大多都是逃荒出来的,结果剩了孤儿寡母没活路了,才走了这条路的。永宁看着这些小姑娘,一个个脸上带着惊惧之色,心里隐隐发酸,可是她也不是做救世主的料,还是咬着牙将其中一个犯事官员官卖的家眷和两个眼神太过伶俐的女孩挑了出去,至于剩下的这些女孩,她也只能可怜巴巴的看向了卢夫人。
卢夫人心里倒是说不出的喜悦,自家闺女虽然说年纪小,可是想事情却挺周全的,先是让牙婆挑出了外头没牵挂的孤儿,然后就是全家都要卖身为奴的,这样的下人用起来才是放心的。这会儿见永宁可怜这些小丫头,便笑着将永宁抱到怀里,揉着她的头发,说道:“我家小娘子既然可怜她们,那这十几个丫头,连她们外面的家人,咱都一起买回来,可好?”
“可以吗?”永宁忍不住笑着问道:“咱们家用得了这么多人吗?”
“怎么用不了?”杜氏在一旁抿嘴笑着说道:“你西郊那个庄子,再过个把月就建好了,难道那里是不使人的?原本就是要去外头再买些人回来的,只今天这些怕是还不够用呢!”
那牙婆一听,原来后头还有生意,连忙凑上前一步,说道:“少夫人若是还要用人,只管跟我说,我这里且有好使的给府上送来呢!”
卢夫人摆了摆手,说道:“那些还不急,只这几个我呆会儿会让管家跟着你去问清楚,如果家世都真如你说的那样,那我便将她们都买下来,如果有什么差错……”说到最后这一句,卢夫人的眼神一下子就凌厉了起来。
“不能,不能,万万不能!”那牙婆连连摇手,说道:“您只管查去,我说的可都是实话……”
房府的管家房德自然是非常有眼色的,眼见着挑丫头的工作已经基本结束了,连忙走了过来,引着那牙婆和她带来的那些小丫头出去,后面查证、付款、签契约的事,自然有他一手完成。
等那些闲杂人等都出去了,卢夫人才问永宁:“刚才那个叫兰芷的丫头,看着也是个好的,你怎么没把她留下?”
永宁想了一下,知道卢夫从说的正是那个犯官的家眷,于是撇了撇嘴说道:“她身后的关系太麻烦了,虽然家里的男人都死了,可是那些大家出来的女人哪是省心的?别带坏了咱们家的家风……而且,谁知日后会不会冒出来什么沾亲带故的,再惹来什么麻烦,岂不是糟糕?”
卢夫人点了点头,房家很少买人进府,便是买人也从不买这些大家子里出来的,犯官的家眷更是沾也不沾的,为的就是怕麻烦。她心里倒是很得意女儿能想到这些,又笑着问道:“那另外那两个丫头呢?我看着模样也是好的,人也机灵,怎么也被你给挑出去了?”
“哼,模样是挺好,人也挺机灵,那心,怕也是大的吧!”永宁一脸不屑的说道:“如今二哥才刚学着上进,可不能让这些心大的丫头给带坏了!”
卢夫人不知该气还是该笑,朝着永宁的脑袋就是一巴掌,皱着眉头说道:“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这些话都是哪里学来的?这是你一个姑娘家该说的吗?”
永宁抱着脑袋,吐了吐舌头,说道:“这些话哪里还用学?古往今来的稗传野史上,不知有多少,凭什么他们做的,我却说不得?!”说完,没得卢夫人反应过来,便拉着秋兰跑出了前厅。
卢夫人与杜氏相视而笑,姑娘家聪明知事些,其实真没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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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风雨长安 第二十七章 林邑
永宁回到自己屋里,脸上的笑容才淡了下来。由着奶娘和秋兰几个丫环服侍着梳洗、宽衣后,便将自己关进了隔壁的小书房。
她记得以前在哪本书里见过,说是周边某小国有一种高产稻种,是隋唐时期就已经有了,但是直到宋朝才通过民间交流引进种植。她现在想做的就是从书堆里把曾经看到过的那本书找出来,然后想办法换个样子把相关资料送到自家的父亲大人面前。
天灾不可怕,只要国家手里有粮食,赈灾及时,就不会出大乱子的。
可是,究竟是在哪本书里看到的呢?!永宁看着自己手链里那五大书架的书,在心里回忆了一下检索条件,然后说出了关键词:高产稻种、隋唐……
然后永宁低头看着飞到自己手里的这本书,眼泪哗哗的——XX初唐,给了她那么深刻的记忆的东西,居然是来自一本穿越系小说?!
她再一次后悔,早知道会穿,她一定会去搬空新华书店,把手链里放满靠谱的书!绝对不会再让这些小说之流的东西占据了她宝贵的空间……她紧握着手里的这本小说,仰望四十五度角,默默祈祷:大人,看在我虔诚的从当当邮购了您的小说的份上,您书里的资料,希望都是百度回来的、没有经过艺术加工的吧!
这本小说的内容,其实永宁早就已经忘的差不多了,虽然当初很喜欢,但是毕竟时间已经隔了很久,如今再看,她实在是感慨颇深呀!人家书里怎么就能过得那么生猛,轮到她这儿就缩手缩脚的?为毛人家就能穿成男人,她就非得做女人呢?话说,她一点都不在乎会变耽美文的说……
永宁以一目一页的速度,很快就找到了她想找的关于高产稻种的内容。她将其中的关键字记录了下来,然后将书收了起来。
据小说上写的,那些高产稻种是从一个叫林邑的小国家弄来的,那里应该是热带气候,一年三熟,亩产两到三石。而就永宁所知,现在大唐的粮食亩产平均只有一石。这中间的差距可就大了。
可是,林邑这个国家真的存在吗?她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呀?!永宁一边想一边出了书房。秋兰和另一个大丫环秋芳正坐在廊下的避风处做针线,见她出来,连忙迎了过来。
“现在什么时辰了?”永宁抬头问秋兰。
秋兰笑着回道:“已经申末了。”
“我大哥可回来了?”房遗直下午一般是不办公的,只不过经常有些应酬,所以回来的时间非常不固定。
“大郎已经回来了,刚才我去夫人那里送东西的时候,还见到了呢……”秋芳一边收着手里的活计,一边说道。
永宁点了点头,说道:“书房里的东西不用收,我呆会儿还要用……”她边说,边朝院子外头快步走去。
秋兰和秋芳连忙跟在了她后面,一个劲儿的叫她走慢些。
房遗直这会儿正在给房遗爱讲书。房遗爱最近也迷上了读史书,然后从史书的事件里,跟三十六计对照。房玄龄和房遗直都对他的这种学习方法很是赞许,于是他每天除了学那些宫廷礼仪之外,就是抱着史书自读,等父兄回家后,再找他们讨教。就冲着他这好学的劲头,虽然程度还浅,但是在房玄龄跟前,还是很得了些夸赞的,如今日子可是好过多了。
今天房遗直回来的比平时早些,兄弟两个正在聊些学业上的事,还没正式开讲,永宁就闯了进来。
“大哥!”永宁一进屋,就先扑进了房遗直的怀里。
房遗直一愣,他这个妹妹可是很少这样“热情”呀!今天这是怎么了?莫不是闯祸了?想着,他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个戏谑的笑容,问道:“小妹今天这是怎么了?可是闯了什么祸事,等着为兄我救苦救难?”
永宁瞪了偷笑的房遗爱一眼,然后满脸委屈的对着房遗直说道:“我像是那样爱闯祸的人吗?我今天不过是有些事想要问大哥而已,结果还被大哥取笑……”
“好好好,是大哥的错,”房遗直一边笑着认错,一边把永宁抱到了榻上,问道:“小妹有什么事要问我?”
“大哥可听说过林邑这个地方?”永宁满是期待地看着房遗直,如果真有林邑这个地方,那么最起码小说里的资料就先对上了一半,如果连这个地方都是杜撰的,那别的也就更不用问了。
“林邑呀,”房遗直皱着眉头想了又想,犹疑着说道:“似乎听说过,前两年南边有个进贡的小国,好像就叫林邑,所说那里贫瘠的很,人也多未开化,尚在交州往南千余里之处……小妹,你问这个做什么?”
永宁大喜过望,拉着房遗直的手,说道:“大哥你能确定,南边真的有个国家叫林邑?!这是真的吗?!”
“应该是吧……”房遗直其实不太能确定,他去年才入职,这些东西都是听热闹的时候听来的,自然有些拿不准,不过他更好奇自家小妹怎么突然对这个地方感兴趣,一手扶着永宁坐稳,问道:“你好端端的怎么想起问这个地方?”
永宁愣了一下,她还没想好借口呢!不过眼前的房遗直和房遗爱两个人,显然不打算让她蒙混过去,四只眼睛直钩钩的盯着她呢……她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道:“今天我出城,见到很多逃荒的灾民,他们都是因为没有粮食吃,才不得不背井离乡的……嗯,我听人说,林邑那个地方,有一种稻子,在他们当地可以一年三熟,亩产两到三石……我想着,如果咱们大唐也种这样的稻子的话,是不是吃不上饭的人就会少很多了……”
房遗直先是一惊,又是一喜,连忙问道:“这事可是真的?你是听谁说的?”
永宁撇了撇嘴,说道:“我哪里知道是真是假?我连是不是真有林邑这个地方都不知道,至于听谁说的,我不记得了!”说到最后这一句的时候,她一脸耍赖的表情,大有一付我就是不说的意思。
房遗直这会儿也顾不上再问其他,忍不住站了起来,绕着屋子来回转着圈,一边用掰着手指头计算着什么,一边还在嘴里不停的嘀咕着:“这要是真的……这要是真的……”
永宁捂嘴偷笑,也不打扰房遗直,拉着房遗爱一起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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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风雨长安 第二十八章 凶吉
永宁将林邑国的事透露给房遗直以后,就没再把精力放在这件事上,反正依着房遗直的个性,他是肯定会跑去告诉房玄龄的,然后这件事能走到哪一步,就先听天由命吧。反正她本人是挺乐观的。
结果当天晚上的饭桌上房玄龄和房遗直父子一起缺席,彻夜未归。等到第二天晚上房遗直回来的时候,已经换了身新官服,顶着礼部主客司郎中的头衔,背负起了出使林邑的任命。
原来他们的运气实在是好,那林邑国去岁恰逢朝贡之期,而今使团尚滞留长安未返,这产粮之事一问之下,却是正如永宁告诉房遗直的那样。这样的好事自然没人肯瞒下的,上奏之后,果然龙颜大悦,相关章程也很快拟定。
一天的工夫,房遗直就从从七品的官职,一路飙升到了正五品。他到家的时候,整个人都显得有点飘,满面红光,抱起永宁就是一通猛亲!
房玄龄跟在他后面进的门,脸色却有些不太好看。见儿子一副忘形的神态,不由得冷哼了一声,压根没答理卢夫人叫吃饭的茬儿,直接把房遗直和永宁兄妹俩叫进了书房。
最先被审的自然还是永宁。
“说吧,林邑的事,你是哪里听来的?”房玄龄脸上不带一点好颜色,语气也极为严厉。
永宁有些发懵,怎么还在纠结这个事呀?她本来以为,只要有了个好结果,那她开始的这点小纰漏就应该被遗忘了,谁知她家父亲大人上来第一句就问这个。心慌意乱之下,她一时也想不出别的套路,只得沿续了前一天对房遗直的说法,怯怯懦懦地说道:“我,我是听别人说的……”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要是她家父亲大人问这个别人是谁可怎么办呀?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房玄龄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给她,紧接着问道:“这个‘别人’是谁?”
永宁心更慌了,她平日里见的人实在有限,而且去哪里都有人跟着,根本没有跟人单独见面的机会,这会儿让她上哪儿编个人出来呀?她要是随便编个人,房玄龄找人一对质,立马就会漏馅……于是,她只能对着手指,不说话了。
房玄龄猛的一拍桌子,语气也越发的严厉了:“嗯?说呀!是谁?!”
永宁被吓得一哆嗦,心里泛起点点的委屈。她明明是办了件好事,父亲大人为什么拿她当贼审?眼泪在眼眶里转来转去,随时准备决堤。
房遗直也万分不解,父亲大人干嘛这么难为小妹,她还只是个孩子而已,在外头随便听来了句话,就就是记不住谁说的,又有什么奇怪?想想父亲的火气多半还是因为他新得的这个差事来的,不由得心疼起永宁,伸手便将她拉到了身后,硬着头皮、陪着笑脸说道:“父亲大人,小妹年纪还小,您……”
房遗直的意思是想劝着房玄龄消消气,谁知他这一站出来,反倒让房玄龄的火气旺了,拍案而起,指着他的鼻子说道:“她年纪小,不懂事,你呢?难道也年纪小?做事这么毛燥!这事就真的重要到不能等我回来再商量?今日得了个郎中的衔,你得意了是吧?你就没看见别人在算计你的小命?!”
房玄龄显然是气极了,手都不由自主的有些颤抖。
房遗直和永宁却都是一愣,这升官是好事,出使林邑虽然中途远了些,可是最多辛苦点,哪里又牵上小命的问题呢?
房玄龄看着大儿子还是一脸的无知状,不由得长叹了口气,失神地坐了下来。
看见房玄龄这般神态,永宁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她的初衷只是想当灾民的问题爆发出来的时候,这个高产粮的出处可以让房玄龄的日子好过点,到时候功过相抵,最起码能少受些攻讦。刚才听说房遗直升官了,而且还得到了出使林邑的差事,她也挺高兴的,这算是一箭双雕,父亲大人和哥哥各得一份功劳,本来挺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