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永宁-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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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若是你理会了、上心了,便已经是中了别人的圈套了……五郎,这不争,才是争你争了,便落了下乘……这些话你现在或许还不明白,这也没关系,只要记在心上便好,总有一天,你会懂得的……”
永宁再次扔了个白眼儿给李治,说得这么云山雾罩的,这是开解孩子的话吗?她摸了摸李治的头发,压低了声音说道:“五郎,你父皇的话,你只记着也就罢了,不懂也不必深究,等你长大了自然会明白……其实若是让母妃来说,也只一句话要问你,你若是被狗咬了一口了,除了自认倒霉之外,还能怎么办?总不能再咬回去一口吧?……所以,那些流言什么的东西,你越在意,它就传得越快,你若不放在心上,它没了市场,自然也就会消失了……”
李琮毕竟还是个孩子,虽然并不是很明白李治和永宁话里的意思,但是他们两个人身上沉稳安定的气场,却也只够安抚他有些迷茫的小心灵了……而永宁的“狗咬”论,更是让他忍不住笑了出来,然后一时之间竟是害羞不已,匆匆告辞,一路小跑着离开。
“你也不用担心的……”李治直到李琮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才轻声地对永宁说道:“这一两天事情便会有个结果的……岳父他,已经都准备好了……”
永宁一愣,不明所已地看着李治,而李治带着些歉疚的眼神,让她隐约地明白了些什么……
第三卷 芳华苒苒 第二三七章善后
第二三七章善后
即使早有李治隐晦地提醒,可是当两天之后,发生于朝堂之中的那场明争暗斗传到了永宁的耳朵里的时候,还是不免让她大吃了一惊。只是她身处后宫,并不方便去探听前朝之事,只能从旁人三言两语的转述之中,去忖度其中的艰险之处,然后暗自心惊。
虽然事情的起因是几个御史借着永宁的那些流言,一直从她在后宫行事偏颇,参到了房玄龄在前朝专政擅权,罪名罗列的不可谓不重,就连那些摆出来的明证都让人觉得辩无可辩。但是李治却一如既往地秉承着那副仁君的架式,还是给了房玄龄当堂辩驳的机会。
当时的情形之下,任谁都没想到房玄龄居然能够只用了三言两语,便将焦点转移开来,片刻之间竟是将未出一言的长孙无忌给绕了进来。从永宁的后宫逾矩,到顾命大臣的妄自尊大,这中间的跨度不可谓不大,可偏偏房玄龄就是有本事于几句话间便将长孙无忌拉下了水,顷刻之间便让那几个长孙一系的御史变在了哑巴,再不敢多言。
就在众人都以为房玄龄会就此见好就收的时候,他却出人意料地更进了一步,竟轻易将长孙无忌的火气给半了出来,两人一番激辩之后,他竟是直接在朝堂之上做出一派意气之争的架式,为了摆脱贪权恋势的名头儿,义正辞严地逼着长孙无忌一起辞官……
长孙无忌从房玄龄把他给绕进去之后,便已经知道这次怕是又中了房玄龄的圈套,可是房玄龄顺势而为的阳谋走到这一步,局势却已经由不得长孙无忌退缩反悔了。房玄龄只拿着御史参奏他的那些话,对着李治辩白之余,更是直言:我房玄龄敢于此时辞官归隐,放权收山,你长孙无忌可做得到?若是你长孙无忌做不到,那么这贪权恋势的名号,倒也实至名归……
长孙无忌这次是棋差一招,落得个满盘皆输。他怎么都没想到,房玄龄居然舍得拿着永宁的前程来做饵,便冲着这份狠心,他自认也是多有不及的。异地而处,若是长孙婧能得此眷宠,得此机遇,他是断然舍不得用眼看着就要到手的后位,来搏这一回的。
虽然长孙一党几次反击,想将长孙无忌给拉出来,可是房玄龄与李治已经计划了这么久,又岂会给他们翻盘的机会,一场长在三个时辰的朝会结束之时,房玄龄与长孙无忌两人于朝堂之上当场所书的辞官奏疏,便已经递到了李治手中。
原先还有大臣寄望于李治能当堂驳回那两封奏疏,挽留下房玄龄与长孙无忌,谁知李治却只是象征似地惋惜了两句,竟是准了他二人辞官这下众人才算看清楚,原来房玄龄这么强势的背后,竟是有李治的影子在的。
长孙无忌下朝之前望向李治的眼神,一片死寂,竟连于骊山之时曾经露出的不甘都已消失不见,背影也倍显寥落。李治长叹了一声,然后一连串的赏赐便流水般地赐进了长孙府上。
房玄龄却恰与长孙无忌的神情相反,竟像是卸下了什么千金重担,终于松了口气似的,满脸笑容地邀了魏征、王圭等一干好友回府小聚,只说是要庆祝他从今而后,便脱离苦海,自此清风明月任逍遥……
虽然看似事情已经圆满解决,可是对于李治来说,这才是真正的开始。长孙无忌于贞观一朝,多处谋士之位,李世民虽多有倚重,可是他真正主理的政务却并不算多,但房玄龄却是做了二十多年宰相的人,手中所掌管的政务又岂在少数?虽然早有准备,可是此时做起交接与善后工作,却也不是一时之间便可梳理清楚的。
不过李治这会儿却是心情大好,也不觉得辛苦,竟是亲自盯着几处的交接,不眠不休地折腾了几天,直到尘埃落定,各处安稳,他才带着一身的疲惫回去了回恩殿。
就在李治处理善后的这几天里,永宁虽然心里着急,可是却也不好去两仪殿打扰,偏偏宫外竟也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进来,更是让她坐立不安。谁知李治忙完回来,便一头倒在榻上睡了个昏天黑地,竟是连句宽心的话都没顾上跟她说。虽然从得顺儿那里问清了详情后,她心里也轻松了下来,可是只要一想起这些天提心掉胆的感觉,便忍不住想生气。
李治睡醒之后,看着一桌子的苦瓜宴,便知道永宁这是恼了他的隐瞒。可是他心里也委屈着呢,他哪里有瞒着永宁的心思,这“提议”谨言慎行,以免让长孙无忌听到风声的却是房玄龄,岳父大人一心为他,他总不好背地里拆台吧?尤其是在岳父大人特地交待过,要瞒着永宁以后,他倒还真不好多说……
“陛下这些天辛苦了,可是要好好补了补呢……”永宁笑得极温柔,然后夹了一筷子的干煸苦瓜直接送到了李治的嘴边。
李治哭丧着脸张开了嘴,几乎连嚼都没嚼就直接咽了下去,虽然没怎么感觉到苦味,却被咽得不轻,端着茶杯润喉的同时,也小心地挡住了嘴,陪着笑对永宁说道:“阿房,我知道你必定是在恼我没提前将事情详细地告知于你,可是这真不是我的本意,若非岳父大人几次三番的这么交待于我,我又怎么可能瞒你?其实要说起来,岳父大人也是为你好,你如今已经够招人眼了,这外朝之事还是少知道为好,免得再让人借机中伤诋毁于你……”
永宁又哪里能真不明白这些,只是心里那口气不顺罢了,听了李治的话,便顺势将手中的筷子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也不理李治,直接朝门外喊道:“来人没看见陛下不喜欢这些菜式吗?还不快去另备一席?”
秀雅和秀娴早就在外面候着了,听见永宁唤人,便笑着应声,将那桌子苦瓜宴撤下去没一会儿,便将一桌子李治平日里喜欢的菜式给摆了出来。
李治都不用秀雅和秀娴给他使眼色,单从这上菜的速度,就知道这必是永宁早就准备好的,刚才那一桌子的苦瓜只怕也就是用来吓唬他的……前几日心中存着事,他便没怎么好好用膳,这会儿倒真是觉出饿来了,也顾不上与永宁说话,径自吃喝了起来。
永宁心里原还存着的那点不痛快,在看到李治这副狼吞虎咽的样子之后,也都消散不见,只剩了满心的心疼,盛汤、夹菜地也随着李治忙活了起来。李治边吃,边在心中偷笑,知道这关算是安稳地过来了,而且呆会儿说不得还能讨些利息回来……一想到这儿,他的下腹不免一紧,吃饭的速度也更快了几分。
永宁又哪里能想到李治在这个时候居然会想起那些事来,见他吃得急,不免一边将已经放到温热的汤推到了李治手边,一边皱着眉头劝道:“你也吃慢些,吃得这么急,也不怕呆会儿积了食气闹胃疼……”
李治却只是抬头笑着看了永宁一眼,并不接话,吃饭的速度也半点没慢下来。
永宁忍不住瞪了李治一眼,可是人家的注意力偏偏都在饭菜上面,她瞪了也是白瞪。轻叹了一声,也只能叫人准备些消食的水果送来。
谁知随着那些水果一起过来的,还有李琮和沁华。两个孩子也有些日子没见过李治了,李琮倒还好,到底年纪大些,已经能理解永宁解释的关于李治这几天政务繁忙的理由,可是沁华却是不管这些的,只拉着永宁要找父皇,每次都让永宁哄她哄得精疲力竭的。
李治还睡着的时候,两个孩子便已经过来看过一回了,便沁华看着李治沉睡的样子,也懂事地噤声离开。只是他们兄妹虽然结伴离去了,却一直都让人注意着这边的动静,教养姑姑虽然一直拦着他们,不许他们过来打扰李治用膳,可是这一上水果,便再也拦不住了。
李治见着孩子心里也是极欢喜的,手中的筷子自然而然地便慢了下来,用膳的礼仪姿势也都端正了过来,再不像只永宁在跟前时的不顾形象。
沁华看见李治便开心地想扑过去,李琮一把将她拉住,按着她一起与李治见礼之后,并不打扰李治用膳,只是坐在永宁身边,一边小声地教育着还不大懂事的沁华,一边时不时地偷偷盯着李治看。
李治这下子是真的吃不下了,虽然才吃了个半饱,可是被儿子、闺女这么看着,他哪里还有心思再吃。放下筷子,漱过口之后,他便抬手将李琮和沁华召到了跟前,笑眯眯地任由沁华爬到他怀里窝着,然后便问起李琮这几日的功课,和弘文馆这几日的动向。
房玄龄与长孙无忌这次虽然辞去了官职,可是身上的爵位却是还在的,并不算白身。而房玄龄教导李琮之事,也并不与官职有什么相干,所以这些天李琮的课业并没有停下来,房玄龄一直都跟往常一般每日进宫为他讲读。李治对李琮的的考查还是很满意的,但是也不免考虑起房玄龄的建议,李琮虽然聪慧,却没有多少与人相交的经验,这样单独授课对李琮来说,未必便是好事……
而弘文馆在他训斥了一回之后,也已经肃清了环境,端正了那些勋臣贵戚子弟的作风,而李琮经过房玄龄的一番教导,也有了一定的自制能力,和辨别是非的能力,倒是可以让他回去大课堂学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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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芳华苒苒 第二三八章破局
第二三八章破局
一切尘埃落定,可是永宁却丝毫没有放松的感觉。外面的流言并未停歇,反而有种愈演愈烈的趋势,就连房房玄龄辞官之事,也被人传成了以退为进,连带着房遗直也频频被御史鸡蛋里挑骨头似的参奏。
而在背后推动这一切的黑手,根本连猜都不必猜,任谁都知道这必定是长孙无忌在报复。可是即使知道是他在报复,却也让人一时难以应对。其实永宁明白,长孙无忌这次拼得这么狠,只怕是存着鸡飞蛋打的主意,即便房玄龄“赔”上了宰相之位,将他从朝堂之上拉了下来,他也没绝了不让永宁上位的念头。
永宁的为难之处,并不在于那些流言对她的影响,而在于房家如今正处在一个过渡时期,宜稳不宜乱,可是若是眼下这局面再继续下去,对她的影响虽然有限,可是对房家却可能会造成一定的危机。而破局的办法——永宁把目光放在了立政殿。
整件事的根基,就在于多数人都在心里默认了,永宁觊觎皇后之位,这个事实。而永宁现在要做的,便是想办法让已经病入膏肓的皇后王氏,活下来
她手中尚有几瓶星衍宗的伏风仙师当年所赠的养气补身的丹药,虽然在永宁眼里算不上什么极品,可是放在普通人堆儿里,那也绝对是千金难买的好东西。永宁一直收着这些丹药,也只是留待万一,谁知道会在什么时候用得着?而且以后再想弄到,怕也是难了。
永宁早悄悄地查看过皇后的病情,一点惊吓就能病势渐沉到这种地步,究其根本还是因为这些年殚精竭虑地生活,生生地把她的身体给熬垮了,而后来御医开方子一味求稳,又补得过了些,她那身子身然受不住,倒是永宁手中的丹药正是对症。虽然有些舍不得,但是房家还等着这个机会破局,永宁也只能忍痛割爱了。
既然帮皇后治病,图得是替房家破局,永宁自然不会默默无闻地做好人。一连几天,她都做足了姿态,从日常生活,到请医延药都为立政殿那边打点得极好,而且她也不是刻意地高调,反而是用看起来很平常心的举止,然后出现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让某些人自己去发现、去琢磨……
那丹药永宁每次都是极小剂量地悄无人知地让皇后服下,所以她作秀近十天之后,立政殿才传出了皇后病势见轻的消息。而原本就因为她不焦不躁、妥贴大方的言行,便已经濒临在被拆穿边缘的那些流言,这下更是没有了市场,顺势而起的却都是夸赞她妇德的好话。
永宁从一开始便没瞒着李治此事,李治对于将这丹药用在皇后身上,也觉得有些舍不得,可是永宁的担忧却是很有可能会变成现实的。他对于房玄龄的所为,心中说不出的感激,自然不愿房家为此再付出什么代价。虽然救活了王氏之后,永宁便要再次与后位失之交臂,可是在李治看来,这样的机会总还是会有的,对此他倒是一点都不担心。
等御医宣布皇后的病情见好,只待静养,便有望痊愈之后,李治便借机在朝中替永宁、替房家造势,以永宁恭谨恪守、不畏人言、不辞辛苦地照顾皇后为由,大加赏赐。本来就已经转向的那些传言,在李治的这番造势之下,更是朝着好的方向扩散开来,甚至不少大臣在聚会私聊之时,肯定了永宁是有成为皇后的资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