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永宁-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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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去趟乾元观让新上任的师傅大人为她解惑好了……
“老夫是绝对不会让就宁出家的!”房玄龄称得上恶狠狠地冲着袁天罡撂下了这句狠话。
袁天罡却微笑摇头,一副后知五百年的架式,说道:“老道的卦相是绝对不会出错的,永宁既与我有师徒的缘分,便少不得要入我道门转一圈的……”
“那个,师傅呀,你究竟都算出了些什么呀?”永宁不喜欢东方式占卜,就在于这些东方占卜师总说些模楞两可的话,而在西方那些专职搞预言的人,总是能把事情说得很具体,虽然再具体也大多不能改变那些结果,但是至少让人心里有底呀……她实在憎恨东方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不得不说,永宁这些年对东方人的思维摸得还是挺透的,袁天罡果然端着高人的架子,多一个字都不肯再说,甚至于……没等她再接着追问,便被房玄龄和袁天罡联手赶出了书房。
可惜房玄龄和袁天罡对永宁的本事还是小瞧了,人家姑娘临出门前,非常不客气地扔了一打窃听咒在书房,然后才迤迤然地回了自己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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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豆蔻梢头 第八十六章憋屈
第八十六章憋屈
永宁很想吐血!
她到今天才知道,原来她是被穿越,罪魁祸首居然就是袁天罡这个半仙儿!
心里慢慢消化着窃听咒偷听来的内容,她斜靠在软榻上抚额长叹——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呢?最奇怪的就是,为什么会是她呢?再想想袁天罡对于她是天仙转世的猜测,她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这些年她一直不敢去想没穿之前的生活,当这天真相突然摊开在她的眼前后,永宁的心一时之间酸涩难当,不明所以的,眼泪悄然而落。
她是喜欢房家,喜欢房玄龄和卢夫人这对爹娘,喜欢房遗直、房遗爱这两个哥哥,喜欢房遗则这个弟弟,甚至对于杜氏及那些侄子、侄女她都是喜欢的。可是如果让她选择的话,她还是宁可孤独的生活在属于她的那个时代。
来到大唐的十二年间,她慢慢地消化着曾经的生父灌输给她的那些关于权谋的东西,并试试将那些她从来不喜欢的复杂心思,用在每天每时的生活中去,从开始觉得累,到慢慢习惯,没有人知道她付出多少的心血,又将自己改变了多少……
她想念她独居的小公寓,想念那些三五月与好友相聚一回的轻松,想念,曾经单纯无忧的自己……
可是她曾经拥有的可以生活,却毁在了一心要报李家恩德,不惜损毁修行为李家逆天改命的袁天罡手里!
永宁轻轻拭去腮边的眼泪,心里突然对自己过去十二年间的做为,起了否定的念头。凭什么她被袁天罡穿越而来,还要按着他的心意去做那些逆天之举?!凭什么?!
一时之间,她心里居然生起了一种舍弃房家的念头。她突然想从这里逃开,逃到哪里都好,只要不用再被长安的时局纷扰所困,便好!
“永宁——”就在她心思纷乱的时刻,门外突然传来卢夫人唤她的声音,不由得激灵打了个冷战……
卢夫人原是在外头安排膳食,因为宴请的是袁天罡这样的高人,所以她是亲力亲为。不想这边还没安排好,那边就有添福小心翼翼地过来回话,说是永宁从书房里出来后,脸色很难看的把自己锁在了屋子里……
卢夫人当下忧心了起来,她本来就对今天会昌寺的事情觉得不安,这会儿听说自家夫君大人和袁天罡还在书房叙话,可是女儿却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难免多想。于是她将厨下的事交给了杜氏,转身便来了永宁的院子。她来的也恰是时候,永宁这边正钻牛角尖,她这一唤,倒让永宁醒了一半。
卢夫人也没等永宁应声,便径自推门进屋,结果一眼正看见永宁泪痕未干的小脸蛋。卢夫人素来疼爱这个小女儿,倒比儿子更宠三分,见到永宁在哭,连忙快行了两步,将永宁搂在怀里,拍着她的背,问道:“好好的怎么哭了?可是在书房的时候,你父亲骂你了?乖女儿别怕,回头娘亲便帮你教训你爹爹去,看他再吓唬你!好了,别哭了……”说着,她便掏出帕子为永宁拭泪。
永宁愣愣地看着卢夫人,心里的那份委屈偏偏却是不能说与人知的,眼泪便怎么也止不住。[WWW。3UWW。COM]
卢夫人见永宁这副模样,不由心急了起来,一迭声地叫人去唤房玄龄过来,要问问他究竟怎么难为女儿了……永宁素来是不爱哭的,打小就是个“常打雷、不下雨”的脾性,待长大后,更是少见她的眼泪,这做娘的见女儿这副模样,哪有不心疼的?只抱着永宁在怀里哄慰,急得眼泪也快下来了。
房玄龄与袁天罡本也说得差不多了,结果听见下人来请,连忙一起来了永宁的院子。
房玄龄看着快要哭成一团的妻女,自然是心疼的没话说,可是任他怎么问,永宁也不肯开口。倒是袁天罡在一进门的时候便被永宁骇人的眼神关照了一下,猜出了几分底细,知道怕是这小姑娘使了什么手段,听到了他和房玄龄的说话。
袁天罡苦笑着摇了摇头,干咳了一声,低声对房玄龄说道:“房相,怕是令千金知道了咱们刚才在书房里说的话了……”
“怎么可能?!”房玄龄的第一反应便是不可能,可是他旋即想到永宁凭空变出茶汤的手段,心头颤了一颤,低声念叨:“怎么会呢……不会吧……”
“房相,不如让我和小娘子单独谈谈吧……这个心结不与她解开,怕是不好……”袁天罡叹着气与房玄龄商量,神情间竟有些抑郁。
房玄龄也无奈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劝说了卢夫人一回,留下袁天罡与永宁说话。
“小娘子此时心里怕是对老道多有怨恨吧?”袁天罡自然不会等着永宁招呼他,自动自发地搬了个绣墩坐在了永宁跟前。
永宁面无表情地瞪视着袁天罡,并不说话,只是那份愤怒一点没遮掩的全从眼神里露了出来。
“小娘子来此之前,想来是逍遥自在的吧?”袁天罡想像着传说中那些神仙过的日子,眼神里满是向往。
可永宁哪里禁得起他说这个?刚才本就没被卢夫人擦干的眼泪又冒了出来,在现代就是当个小老百姓,那日子过得也比现在强呀!更何况身为巫师,她过得日子更是普通人不能比的……
袁天罡看着永宁突变的脸色,伤心一叹:“小娘子可知道,若是老道没有请您下凡,这大唐会变成什么?”
“与我何干?!”永宁出口的话,冷意十足。如果她还是人在现代的女巫一枚,这大唐的腥风血雨,于她也不过是故纸堆里的几页故事,转头即忘……
袁天罡一愣,似乎没想到永宁会这样问,他抿着唇沉思了一会儿,才摇着头说道:“小娘子说的是,若是您不在这里,这里便是尸横遍野,也不关您分毫……可是,您如今已在此地!”
永宁被袁天罡的话顶得差点内出血。这老道说得没错,她现在最大的问题就在于,她已经来了大唐,她已经在这里,已经搅和进了那些是非之中,她是可以逃开,可是……她闭上眼睛苦笑着摇头,从刚才卢夫人抱着她抚慰那一瞬间起,她就知道,她是真的在意这家人,她舍不下他们!
舍不下房家,就意味着,她仍旧要面对那些她不喜欢到想要逃避的东西,或许最后还是不得不走上袁天罡希望她走的路……只是,不甘心呀!
她是真的不甘心!
袁天罡似乎明白永宁是怎么想的,很镇定地说道:“小娘子或许不甘心,可是这却是小娘子的天命!老道求神化劫,应劫而来的却是小娘子,那就说明这一切是小娘子逃不开的责任!”
永宁郁闷了。袁天罡求的神,肯定是道祖这挂的东方神仙,可是她却是一个地道的巫师呀!就算她身上流着东方人的血,可是从信仰上来说,她归西方管的说!这倒霉事儿怎么就落到她头上了?她喊了那么多年的梅林保佑,这梅林怎么就没保佑她这一回呢?
再想想刚才偷听到的袁天罡说的话,她对自己的未来突然很没信心。眼前这老道的占卜技能,据说已经达到了高级程度,差不多能称得上是算无遗漏,难道她真的要按着他算计的那样,走那条他所谓的天命之路?
这一刻,永宁突然觉得自己的这回穿越很像个笑话。永宁的人生,突然不像是她自己的人生,而是别人棋盘上的一颗棋子。再重要的棋子,也只是棋子而已……可是,只要她心底舍不下房家,似乎就不得不按着袁天罡说的那条路走下去……
曾经她自己的小说里,最先出现的男人总是配角,于是她习惯性的接近李治,却没有真的认定过这个人。可是如果袁天罡说的真的成为了她的天命……永宁在心底悄悄地叹了口气,帝王的后宫三千,再加上一个命定的对手——史上唯一的一个女皇帝,她的路,要怎么走?
“我很抱歉!”袁天罡神情淡然地看着永宁,他笃定房玄龄口中那个孝顺乖巧的女儿,舍不下房家,做不出违逆天命的事!他耗尽半生的修行,才换来了这样一个机会,他不接受半途而废!
永宁愣愣地看着袁天罡,忽然明白这个老道是吃定了她舍不下房家。“为什么?”她突然问出了这三个她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的字眼。
“我欠李家的祖上的恩情,此恩不报,修行便难寸进……”袁天罡语气里多了几分愧疚,再怎么大义凛然,也掩盖不住他因私将永宁拖进麻烦事实。
“我还是那句话,这与我何干?为什么是我?”永宁实在是不服气,他欠人恩情,凭什么她来还?
袁天罡摇了摇头,说道:“此事是老道欠你的,便是今生难偿,来世必报!”
“你世世报恩,何时修行?”永宁看着袁天罡,冷冷地说道:“你的报答,我不需要!”接着,她便不说话了。她实在没啥话好说了。来世?除非她还能再穿一回,否则,来世于她,毫无意义……
袁天罡愣愣地看着永宁,忽然想到她是天仙下凡,应劫之后,自然还是要回归上界,那自己欠下的债,岂不是无处可还了吗?可是如果这债还不了……袁天罡打了个冷战,看向永宁的目光突然热切了起来——他一定要努力这辈子就把这债给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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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豆蔻梢头 第八十七章心劫
第八十七章心劫
中午这顿饭,永宁顶着一脸戚色,称得上坐立不安地草草陪着随意吃了一点东西,然后便又将自己锁进了屋子。这次房玄龄和卢夫人都没有再出现,袁天罡很体贴地告诉他们,永宁需要时间沉淀一下心情。
事实上,永宁恢复的速度远比房玄龄预计的要快的多,不过两天的功夫,她就又变回了原先的模样,对人处事的态度分毫未变,让一直担心她的房玄龄很是松了口气。
其实,这些天矛盾的何止是永宁,房玄龄的心里也不好受。自己的女儿突然之间暴露出了她与众不同的一面,并且跟什么天命扯上了关系,让他没来得及惊吓,便陷入了隐隐的忧心之中。
他原先觉得晋王是良配,也仅仅是从局势推测,可是当有些话从袁天罡嘴里说出来后,他便只能摇头苦笑,心里莫名地抗拒了起来。
高阳公主无数次的后悔,那天怎么一时想差了,就拖着房遗爱走了呢?如果她知道后面会发生那么多的事,说什么都会留在房家继续看下去的……结果等她听说了永宁不对劲儿的消息,去房府打听详情的时候,一无所获。
等到永宁大哭,神情恍惚等等一系列消息传到晋王耳朵里后,把李治焦急郁闷得够呛。他这些天的日子也不好过,长孙皇后是整天的把他跟长孙婧拉到一块凑对儿,偏偏皇帝陛下突然兴起了看儿子笑话的兴致,只坐在那里笑眯眯地看戏,对他求助的目光视而不见。
平心而论,李治对长孙婧并无恶感,但这却是建立在两人只是表姐弟的关系上。连一向单纯,性子又好的晋阳公主都看得出长孙婧是个两面三刀的人物,从小被李世民教养长大的李治哪里会看不出来?他几乎都能想像,如果长孙婧成为他的嫡妻,他的生活会成什么样……如果连在自己家里,都得戴着面具,防备着枕边人,那这日子还是人过的吗?
李治就不明白了,为什么长孙皇后就看了长孙婧了?以长孙家的门第,出一个皇子妃不算什么,可是怎么就认定了他呢?偶尔他心里也会闪过长孙皇后看向他和长孙婧时,那意味深长的目光,可是每每他都强自压抑下想要查找真相的欲 望,他怕当真相真的摆在面前的时候,他所失去的,是他所不能承受的。
自打赏荷会后,李治便没机会再去见永宁,长孙皇后将他的行踪看得死死的。不仅是他,就是晋阳公主这些天也没了出宫的机会,而高阳公主虽然常进宫,可是长孙皇后也没有给他们多少说话的机会。
等着李治知道永宁这些天常常出入乾元观的消息时,袁天罡收永宁为徒的消息在长安已经算得上无人不知了。
“十七姐!永宁到底怎么回事?房相怎么就能许她整日里流连在道观之中呢?!”李治好容易在两仪殿逮到给李世民请安的高阳公主,心急火燎地抓着她问。
谁知,高阳公主也是一脸郁闷地说道:“这我哪里知道呀?任我怎么问,永宁那死丫头都不肯吐口,谁也不知道那天父亲大人和袁天师都跟她说了些什么,认识这丫头这么些年,我都还没见她哭过呢,别说是见了,就是听说的都没有……二郎一听说她哭,吓得跟什么似的,气死我了!”
李治有些愣忡,看着高阳公主压低了声音问道:“十七姐,你说,袁天师会不会,会不会跟她说了些什么关于我的事……她才哭的?”
“不会吧?”高阳公主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可是那份担心一下子被勾了起来,看着李治喃喃自语似的说道:“我今天挑这个时辰来,就是想着能见着你,告诉你一声,昨天永宁从乾元观回来的时候,居然带了袭道袍!母亲大人黑着脸要把那道袍拿去烧了,谁知居然被父亲大人拦了,还让永宁带着回了自己院子……”
“什么?!”李治的声音一下子尖锐了起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