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锁珠帘-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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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定然不要像我一般的,错过了,便是错过了。。。
日光透过窗子浅浅的照了进来,将她的影子拉的老长,老长。。。
*****
却说重阳沿着地道一路走了去,果不其然,密道的那一边,通往的便是敷华亭。
难怪,楼亦歌可以在两处来往自如,原是有这样的门道。
这是重阳第一遭在白日里来到此处,与晚间来的感觉很不相同,大概也是因着心境的关系吧,以前每遭来都是心有期待,而这一遭,却是忐忑大过了欣喜。
她不知她要面对的是什么,究竟是皆大欢喜,还是大失所望。
以前没发现这里有这么多的屋子,一间又一间,格局都是同样,如今找起来却是有些困难,她不知他在哪里,甚至不知道他还在不在这里,只能找,凭着感觉找。
但是找了一圈儿却半个人影都没见着,她平静的面上闪过了一丝无奈。
还真是找不到呢,难道,老天也不想让他们相见么?
她去祥荣宫找,他已经离去,她来敷华亭,他又不见了踪影,她还总是慢了一步呢。
急赶慢赶,却总也赶不上他的步子,不多不少,只差了一步,便是这一步,便将二人生生阻隔了开来。
她叹了口气,心里头搜罗着他还可能去的地方,两人这一路相识,她能想到的他会找寻的地方出了翠红楼便只有这敷华亭,翠红楼早已人去楼空,他自然是不会去的,那还会在哪里呢?
左思右想之下不得,她从腰间拿出他替她修好的那枚簪子,通透的玉,翠绿发亮,却是凉到了极致。
她将它握在手心,感受着那凉意,整个人靠在柱子上,有些颓然。
北辰夜呀北辰夜,你到底在哪里。。。
难道真真儿是造化弄人么?
外头阵阵风起,吹的四下作响,耳边亦是呼呼的风声,顺着柱子之间的缝隙传了进来。
间或着声音不明的清脆铃铛响声,像是孩童低吟浅唱,和着风声,赫赫而响。
重阳一顿。
她真真儿是糊涂了,那日她头一遭来敷华亭之时他便说过,若是要找他,便去亭子上头触动机关,届时,他便会出现。
那她,这算不算做是急事?
想着,眼中不觉染上一层笑意。
皖苏说的当局者迷,还真是一点不错,她自诩镇定,却在这几日,脑子总是慢了一些,以至于,做人做事都不如从前稳当了。
于是她迅速出去,不再耽误时间,她只给自己也只给他这一次的机会,是以,这一遭她便以真面目来了,若是错过,那从此以后,花满楼这个身份,她不会再提及。
便是这般决绝的性子,坚决而刚烈,不能为了任何事情而失去自我,哪怕是爱。
但是在触动亭子顶端正中央的机关时,她还是犹豫了一下,也许,心里头也是不安的,若是他不出现,那该如何?
只是箭已上弓,容不得在退拖,若是有缘,自然会见,若是无缘,那便斩断情丝,以免日后痛苦。
她缓了一缓,最终还是重重的按了下去,万剑齐射,真真儿和他说的一样,若是是外敌闯入,那必死无疑。
枪林弹雨间,北辰夜与北辰逸真的出现了,一红一白的身影,在日头下煞是扎眼。
“是谁触动了机关?”北辰逸负身而立,略显奇怪的说道。
北辰夜眉心一挑,略显苍白的神色有了一丝光彩。
“你说,会不会是她?”他沉吟着开口,便快步走了上前。
湖面平静,袅袅水汽蒸腾,随着一根箭的没入,泛起阵阵涟漪,四下静悄悄的,除了霍然而响的箭音,再无旁的声响。
“不可能,她处于昏迷状态,怎么可能出来。”北辰逸四下瞧了一瞧,对北辰夜的想法嗤之以鼻,话音刚落,下一刻,却只听一声惨烈的嘶叫,穿破耳膜,惊天动地。。。
闻声瞧去。。。
一个身影从眼前闪过,衣衫飘起,看不清容貌,但是那身影还是让北辰逸惊叫出声:“怎么可能?明明是昏迷着的。。。”
此话一出,北辰夜眉头便蹙了起来,容不及多想,一个闪身上前,在那身子落入湖中之前将她抱在了怀中,然后翩然落地,目光紧紧盯在了怀里人的脸上。
“是她,就是她。”北辰逸上前望了一眼,便笃定说道。
北辰夜的目光悠然一暗,落在怀中女子的身上,手指,轻轻抚上面颊,这个,便是她的真容吗?
他有些恍然,总觉得抱在怀中的感觉似是有些不那么对劲。
这,真的是她么?
137【真假花满楼】
“二哥,你发什么愣呢,没瞧着她被箭伤着了么!”北辰逸见他愣在那里,上前推搡了一把。
北辰夜后知后觉的回了神,不管怎样,先救人再说,至于到底是不是,等她醒了一问便知。
于是按动机关,迅速进了亭子里,一个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眼前。
一切来的快而急,让一直在亭子上头的重阳望着几人消失的身影久久未曾回过神来,脑海里疑问满篇,那个女子是谁?他们口中的是她又是谁?
待反应过来的重阳再要进入敷华亭时,那机关却无论如何都失了效力,任凭她怎么按动,都不动分毫。
她站在那里,目光冷凝,心中的疑问却逐渐放大。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但是冷静的头脑告诉她,这样等着不是办法,这门既然她进不去,在这里干等也是无济于事,不如直接回宫再等。
此时她的心情,反而不知该用何词语来形容了,一波三折,她不过是想说出真相,怎么会这么麻烦?
一路回了宫,趁人不备进了祥荣宫,皖苏自然是惊了又惊,原以为会是成双回来,却不想只有重阳一人,并且还不是从密道回来的,这中间有什么事?
重阳一五一十的将敷华亭的一幕说给了皖苏听,皖苏静静听完,眉心皱在一起:“照这样看来,奴婢怎么觉得皇上似乎将她当做娘娘了?”
重阳一顿。
“我。。。也有这种感觉。但是我进不去,没办法探听,只能先回来。”
“娘娘别担心,若是真的有人假冒娘娘,那到时候咱们出来指证便好,这个,误会不了。”皖苏轻声安慰着。
重阳‘嗤’的笑出声来,在软榻上坐了下来:“原本只是想着解释清楚,谁知却出了这码事,倒让我觉得像是在追着他跑一般的。”
这样轻快的语气,却有些羞赧,皖苏也跟着笑了起来:“娘娘就是太好面子了,追着便追着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谁叫咱们皇上自个儿反应不及,娘娘若是不主动出击,只怕让人抢了去。”
“抢倒是不怕的,只怕有居心不轨之人,趁着皇上四处找寻之际使出阴招,到时候便不好了。”
却是浓浓的解释意味,平心而论,对于男女情爱一事,她总是羞于开口,对于一些突发状况更是措手不及,在这一点上,幸好有皖苏在耳边提点着,否则她定然没有迈出出的勇气,更不会与旁人讲来听。
见她面上红晕,皖苏知晓她是羞赧,便不再开口,只是浅笑着在一旁伺候着,二人,静静的在北辰夜的寝殿等着,等着他回来。
这一等,便等到了亥时,当北辰夜抱着那名女子与北辰逸同时出现在重阳面前时,她的面上,平静的一点波澜都没有。
倒是北辰夜,愣了一愣,与北辰逸对视一眼,随即将那女子放在了床上,方才转向重阳,沉声道:“皇后这么晚了怎么不在栖凤宫里好好歇着,在这,是找朕有事?”
重阳遂起身,福了一福,不答他话,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床榻之上的女子:“那是。。。”
北辰夜望了一眼,随即一笑:“皇后玩笑了,满楼你怎会不认得?”
“哦?满楼?花满楼?”重阳此时反倒不急着解释了,她倒是想看看,他们为何认定那女子是花满楼。
“是啊,二哥一开始还不信来着,毕竟之前没见着她的真容,可是她昏迷的时候一直唱着一首歌,好像是之前给二哥唱过的,叫什么来着。。。”
不待北辰夜开口,北辰逸便抢先给重阳解释开来,眉宇间的那朵桃花,在他眯眼笑的瞬间,也缓缓开了,活灵活现,给他的面容也平添了生气。
北辰夜却并未接他的话,而是侧目瞪了他一眼,显然是嫌弃他多嘴了,只瞧得北辰逸悻悻的笑了笑,不再敢开口,这才转向重阳。
“虽然朕已经认定她便是满楼,不过保险起见,还是请皇后替朕再瞧一瞧,毕竟,皇后之前就见过她的真容,不会骗朕。”
重阳略一凝神。
北辰夜口中的认定,让她心中极为不舒服。
北辰逸认错便认错了,他与花满楼未有过多的接触,但是北辰夜,若是也认错了,那她决计不会原谅。
连自个儿心上人都会认错的人,有什么资格说爱!
但是心里的那股气还是让她顺从的上前,身后北辰逸又开了口:“不过我瞧着,果然是相处的久了,这姑娘的容貌,【。52dzs。】与皇后娘娘的倒是有几分相似。”
重阳不悦的转身瞧了他一眼,心想着这云逸王爷平日里话就不少,今儿个更是聒噪,一时不停的在一旁念叨着,着实让人心烦。
“闭嘴!你若是再这么话多,朕便让人将你的口封起来。”这一遭,北辰夜总算是做了件好事。
“呀,二哥你怎么这样态度,当初让人家帮你找人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北辰逸又开始矫情。
“话不过三,这是朕第二遭警告你,不许再有下次,否则。。。后果如何,你自个儿清楚!”北辰夜瞪了他一眼,大有忍无可忍的警告意味。
北辰逸一下子蔫儿了,真真儿不敢再多说,只能小声嘟囔着:“真是,又拿着人家的桃树来威胁,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
这话,一下子让重阳想起那一日她中毒之时,眼前好似也出现了这一幕,看来,这个云逸王爷,还真是爱极了桃花呢!
一个男子,这般爱花儿,还挺有趣。
重阳笑了一笑,心里的气稍稍顺了一顺,不过她也好奇着,北辰逸口中与她相像的女子,会是何容貌。
那女子仍是昏睡着,头偏向内侧,重阳小心翼翼的过去,将她的身子轻轻翻转过来,抬眼望了一下。
只这一下,整个人便呆在了那里。
这女子的容貌,不是与她像,而是与她母亲相像。
不,不是像,单用一个像字来形容未免不能凸显出其妙处,那女子,与重阳的亲生母亲,用一模一样来形容都毫不为过。
她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与懿怜儿一样,又是谁派来的细作?
重阳脑子里的疑问一个接着一个,但是,却突然有一个念头闪过,先将她自个儿都吓住了。
她有个同母妹妹(之前提过的),不是重将军家里的,在重将军这边,只有重阳一个女儿,而是重阳草原的家,她的生身之所。
重阳这个名字是她进宫之后太后给取的,她的本名叫做和硕特。其其格,其其格是花的意思,是以,当初她对北辰夜信口说出的名字,并不是毫无根据的。
而重阳还有一个妹妹,叫和硕特。托娅,重阳离开那年,不过九岁光景。
眼前这个女子,按年岁看来相符,容貌经过这些年重阳不敢肯定,但是容貌与母亲这般相像看来,也不是不可能。。。
重阳眉心皱作一团。
如今她这样昏睡不醒,想要从她口中问出来也不可能,而北辰夜还在身后守着,这要重阳该如何做?
“怎样?”北辰夜见她一直迟疑不决,不免有些奇怪,出口的语气有些紧张。
重阳顿了一顿,转过身去,并未答北辰夜的话,而是望着北辰逸:“这姑娘是王爷找回来的?王爷是从哪里找的?她昏迷之际,口中唱的又是什么歌儿?”
一连串的问题出口,重阳步步紧逼,面上的神色有些冷凝。
她不知这女子到底是不是她的妹妹,但是容貌与母亲这般相像,她不敢赌,是以,不能直接否定那女子的身份,否则,依着北辰夜的性子,怕是不会轻易放过她,哪怕,是他认错了人。
北辰逸被她一连串的问题问的连连后退,最后退至屏风前头,退无可退了,只好站住,微微垂首望着她。
她的眉头微蹙,眼中隐隐透着急切,清浅的呼吸打在耳畔,没有俗气的胭脂香,而是少许的青草香气,似是清新扑鼻,让北辰逸的脸唰的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我。。。我。。。”如同一个蔫了的皮球,话都说不利落了。
138【谎】
重阳一瞪眼:“到底怎样?”
他不是一向话多么,怎么到了她这正事,只一个我字在嘴边徘徊着,半晌说不出其他话来,此时的重阳根本没有注意到,她与他的距离,有多近。
“皇。。。皇嫂。。。能不能离我远些,我。。。有些。。。有些喘不过气了。”北辰逸脸憋的通红,有些艰难的望着重阳,笑的十分勉强。
重阳闻言稍稍一怔,这才意识到两人离的这般近,呼吸都交融在了一起,脸倏然一红,人,忙后退两步。
“抱歉……”
跟前的空气一下子顺畅了,那清香也随之消失,北辰逸的心,一下子空了一截。
他不禁暗骂自个儿,怎么平日里再美的姑娘他见着都不慌,一见着这重阳,便心神不宁的,还破天荒的红了脸。
假作漫不经心来掩饰面上的红晕,北辰逸扯着嘴角一本正经的答道:“我见着她时,她便已经晕倒了,适时二哥让我去找那个叫做花满楼的女子,听说我救下一个姑娘昏迷时一直唱着歌一首歌儿,便让我带着去瞧。”
重阳闻言,眉心一顿,望向北辰夜求证。
北辰夜目光幽深不知在想着什么,只是略一沉思方才点头:“是一首叫做靳勒歌的曲子,以前朕听她唱过,是以。。。”
靳勒歌,靳勒歌,却原来是因着这一首曲子,他错认了她。
“可是有什么不妥?她。。。不是么?”
见重阳眉头紧锁,似是在思索着什么,北辰夜试探着开口,语气有些不确定。
重阳还来不及自怨自艾,这个姑娘既然会唱靳勒歌,那该也是草原来的,那她是托娅的可能性又大了一分。
此时,重阳不得不更加小心谨慎,她不能拿着可能是她亲妹妹人的性命开玩笑。
“若是。。。她是,皇上预备如何?若是不是,又预备如何?”她仰起头,直直望着北辰夜,问道。
“若。。。不是?”北辰夜亦回望着他,目光陡然一冷:“果真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