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锁珠帘-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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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如实回答:“我扔的。”
“你?”北辰夜挑眉:“为什么?”
这下重阳倒是理直气壮了,她的生辰,他便拿了那么一个盒子不知装了点什么首饰来送她,一点都没有用心。她还没说什么来怪他,他倒好意思问她为什么。
♀第一六四章♀【互相伤害】
于是走过去,从托娅手中拿过来,又是一扔:“不喜欢便扔掉,这还需要什么理由?皇上不喜欢的东西,不都是先扔之而后快么?”
“不喜欢。。。好借口,好说辞!好,好,好!”他连着说了三个好字,却一点笑容都没有。
他一转身,便再度抓住了她,手指一根根的收紧,看着重阳的脸憋的通红,嘴角方才扯出一丝嗜血的笑来,狰狞至极。
“谁说不喜欢便要扔掉,在朕的眼里,不喜欢,也得喜欢,不情愿,也得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呆着。”
重阳斜睨了他一眼,不知他这情绪怎么变的这样快,那盒子里头到底装了什么宝贝,竟然不喜欢也得喜欢。
她仰头,蹙眉道:“哪有这样的道理,不喜欢便是不喜欢。”
“是么?”北辰夜冷哼一声,一转身,指向托娅:“皇贵妃来告诉皇后,在这宫里头,什么才是所有后妃该明白的道理。”
托娅仍是垂着头,唇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却又有些苦涩,她道:“后妃自然是该着以皇上为大,皇上说的话,不仅仅是圣旨,更是夫纲。”
“皇后听明白了么?”北辰夜挑眉看她。
“明白了,然后呢?皇上想说什么?”重阳亦是不甘示弱。
“脱。”冷笑的嘴角蠕动,只吐出这一个字来。
重阳一愣,似是没听清楚。
“将衣衫脱了。”北辰夜‘好心’的重复了一遍。
重阳眉心皱作一团:“你。。。”
“朕怎么了?”北辰夜一个侧身,到了她的跟前,垂首与她对视,丝毫不躲闪,“你知晓的,我不喜欢说第二遍。”
重阳仍是不动,拳头倏然一紧,北辰夜,把她当做什么了?
“不会?”他倏然一笑,狭长的凤眸闪过一丝精光,随即漫不经心的抬了抬手,指向了托娅:“你来,好好教教皇后,该如何侍候朕。”
托娅抬头,怯怯的望了他一眼,眉宇间是委屈,眼眶也是泪已涟涟,但是她不掉泪,只是垂首,顺从的按着他说的做……‘教皇后脱衣服’。
一件一件的衣衫脱落,身子暴露在外头,有些冷的打颤,她哆嗦了一下,这一下让重阳胸口的气喷张而出,一个闪身过去,胡乱的将散落一地的衣衫给托娅披在身上,扭头厉声道:“你不要太过分了。”
“哦?”北辰夜也走过去,一把将重阳推开,手,将托娅的头抬了起来:“你说说看,朕过分吗?”
“不。。。”托娅不敢与他对视,那是大不敬,只望了一眼,便又低下了头,“臣妾。。。心甘情愿。”
“好。”北辰夜一笑,手,在她脸上轻轻拍了两下,算作奖励,这一举动,无疑让重阳发疯,她站直了身子冷声喝道:“你放开她。”
“脱。”他也不废话,一转头,挑眉等着。
“你禽兽!”重阳被他气的发晕,再也忍不住,从腰间拿出银针来,对着他便欲射出去。
却有一道光亮在眼前一闪,再看,北辰夜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圆月弯刀,架在托娅脖子上,有些凄凉的冷寒。
“脱。”仍是这一个字。
“脱,不想她死就一件一件的脱!”他冷笑,有些嗜血的发狠。
若是得不到,便毁掉,他如是说。
重阳紧咬牙关,望着托娅因着害怕而颤抖的身子,一语不发的伸手,在他的注视下一件件褪下身上衣衫,一件又一件,直至那娇媚的身躯,感受到冰寒刺骨的冷,她才倔强的抬起头,目光清冷如雪莲:“可以了吧!”
“好。”北辰夜的目光幽幽在她身上打了一圈儿,果然,他便是知晓她的弱点,知晓她待身边的人比待自个儿还好,也知晓,在她的心中,他一点都不重要。
这个认知,让他发了疯。
一把将那弯刀扔了出去,闪身间便将她压倒在了床上。
“竟然威胁我,你到底是不是男人!”重阳被他压着,仍是不敢受辱,怒目瞪着他,爱与恨交织掺杂,连呼吸都困难了。
北辰夜一笑:“我是不是男人,你亲身感受一下,不就知道了么?”
说着,一探手,便伸向了她的身下。
重阳心一颤。
怎么办?如今她身上不着寸缕,连暗器都没了,要想击退他,凭着蛮力也是处于下风,情急之下,从头上拔下步摇来,对着他的脖子便顶了上去。
终究是不忍心伤他的,她的手上,极力的将力道掌握好,以免一个不小心真真儿伤着他。
北辰夜抬首,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然后,是痛楚。
她,竟然拿着兵器对着他,竟然丝毫的情分都不念及。
心痛,心痛的好似身体都不是自个儿的了,他闭了闭目,似乎有一滴泪从他的眼中涌出,顺着脸颊落下,最后打在她的胸前,冰冷,寒到了心里。
下一刻,他勾着嘴角,冷笑起来,“重阳,你好样的。”
发丝散落,黝黑的发,如绸缎一般的散落开来,将她本就苍白的脸色衬的越发白皙,不,是有些惨白。
他缓缓拂过她的发丝,对脖子上她直逼的步摇毫不在意,温柔的,辗转的,由着她的发丝,吻到了唇角,丝毫不在意她的抗拒。重阳哆哆嗦嗦的举着手,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让她不知所措,她只能低声的威胁,奈何,对他却是丝毫作用都不起。
“放开我!”她无奈的提高了声音,成功的喝止住了他的为所欲为,然下一刻,只见他的手慢慢下移,一个提力将她的身子从后头一抬,身子迎上,毫不留情的贯穿。
皮肉撕裂的声响,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道防线,亦是重阳手中的步摇划破他皮肉的声响,回响在耳边。
“咣当……”
她,终于还是给了他,他,却也最终被她所伤。
♀第一六五章♀
重阳仰面躺着。
三天了,她的生辰过去三天了,这三天里她便是躲在被子里,按时吃,按时睡,却如同一个没有只觉得木偶一般的,不会哭,不会笑。
她一直在想,她与北辰夜究竟为何会到了如此的地步,彼此伤害,将最初的美好,全数消耗殆尽。
一开始不是这样的,彼时他总是在她身旁,总会保护她,甚至为了保护她而受伤,而她亦是对他动情,依赖他,歆慕他,一切都是那般的美好。
可是如今呢?
他对她用强,她对他动手,这三天,她的脑海里,浮现的都是鲜血,她的那抹处子红,他的血喷涌而出。。。
他们不该是这样的,哪怕不能做一对恩爱的伴侣,也不该是这样彼此伤害的。
怎生得一切的一切,都偏离了最初的步子,走向了旁处,她控制不了的局面。
她看向桌子上的那个梨花木小盒子,那日皖苏收拾之时才发现,里头盛的,是那枚簪子,那一枚将他们二人牵扯在一起却也最终因此而分开的簪子。
一滴泪落了下来,打在上头,溅落在手背上,滚烫的,四分五裂一如她的心。
她仰起头来,皖苏便轻轻推门进来了。
原以为重阳还在睡着,没想到她下了床,皖苏忙放下燕窝粥来,走了过去。
“娘娘身子不适便歇着,有什么事吩咐奴婢来就好了。”
重阳回头,扯起一丝笑来:“我没事,总是躺着越来越倦怠了。”停了一停,似是有话要说,却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好半天,似是下了决心一般的,将那簪子握在手心,刺的手心生疼,这才转头:“祥荣宫那边,这几日可有什么消息?”
皖苏便知晓她定然会问,是以早早便派明亮去打探,如今重阳问起,便躬声答道:“只是皮外伤,不碍事,胡太医已经去瞧了。”
重阳点了点头,不再多说,只是转头望向窗外。
“深居俯夹城,春去夏犹清,这宫里头的景象数年如一日,当真看的倦怠了呢!”声音淡淡的充斥着,说不上什么情绪,似是有些无奈,又似是只是有感而发。
皖苏不知她在想什么,并不开口,只站在她身后随着她的目光望了出去,那满院的姹紫嫣红,如同一个个美丽的少女,却最终躲不过凋谢的命运。
“皖苏,咱们之前说好的一起去草原过生活,如今,你还想去么?”重阳偏头看她,笑的恍如透明。
皖苏一怔,重阳的笑,有些恍然,亦是旁的她不了解的情愫,让皖苏心一震,虽不知她为何突然提及旧事,不过还是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那般的自在风光,自然是想的。”
重阳点了点头:“那咱们便离宫好不好?你,我,再带上托娅,咱们回草原去木马放羊,永远离开这个牢笼般的皇宫。”她的眸子是殷殷期盼,脑海中亦是浮现出那般自在的光景。
“可是。。。”
皖苏自然不会有异议,虽然这宫中也有她也的不舍,可是从跟着重阳那一日起,她便决定了,这一生,都要保护在重阳身边,这是她对太后的承诺。
何况,其实那般自由自在的日子,她也很向往呢!
“皇贵妃怕是不会那么轻易跟着咱们走呢!难道娘娘准备与她相认了么?”皖苏不无担忧的问。
“相认?”重阳抬了抬眼眸:“还是先不要了,我怕她会一时之间很难接受,反而不会跟着咱们走了。等等吧,等出了宫,没有回头的路了,再告知她。”
皖苏点了点头:“那娘娘想好完全的计策了么?是要用什么方法?”
重阳凝了凝眸:“便在离宫那一日将她迷晕,然后易容带走吧,只是比较容易出纰漏的是宫门那边。新上任的侍卫统领冷面无情,进出宫都要经过严格的盘查,到时候怕是会阻挠。”
皖苏闻言,眉宇间一闪而过一丝情愫,却只是稍纵即逝,她望着重阳,想了半晌,沉声道:“此事,交给奴婢去办吧!”
重阳不疑有他,只当皖苏是要去找以前的侍卫,也没多想,更何况,此时的她根本没有心思去多想,只点了点头,低声道:“那便辛苦你了,记住,千万要小心,不能让人察觉出异状来。”
皖苏应下便出去了,这一整天便都没在栖凤宫里,直到晚上才回来,脸上,是淡淡的笑容。
关上房门,谨慎的瞧了瞧外头,见无异样,这才说道:“娘娘,已经妥当了,半月之后宫中会进行一次大批量的采购,车来车往的很难盘查,到时候咱们只管混在里头,我已经将宫门那边打点好了,天一黑,咱们便可行动。”
重阳一喜,这么顺利,她知晓皖苏本事,却没料到这般的灵通,不过是一日的时日便打点好了一切,她握住皖苏的手,情绪有些激动:“皖苏,谢谢你!”
皖苏‘嗤’的一笑:“娘娘这是说的什么傻话,出宫不但是你的念头,也是奴婢的,这皇宫待了这么多年,实在是将人闷的发慌,若是能出去,奴婢自然是欢喜的。只是如今最大的问题还是皇贵妃那边,咱们要计划妥当了,方才能行动。”
重阳点了点头:“若是她肯走便走,若是不肯,咱们便将她打晕,到时候就由不得她了。”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对于皖苏,重阳有太多太多的感激,只盼着,她有机会来报答。
♀第一六六章♀
四月里,春意是最浓的时候,处处生机盎然,花红柳绿的,看在眼中,亦是希冀。
对于要离宫,重阳心中是喜忧参半的,喜的是,终于可以彻彻底底的离开了这个困了她这些年的牢笼,忧的是若是北辰夜知晓她离开,会是怎样的反应。
暴跳如雷还是平静接受?
其实,无论哪种都不是她想见的,若是他平静,她会觉得难过,难过那彼时的感情会是错付;可若是他暴跳如雷,她又会担心,担心他会不会当初失去懿怜儿一般的颓然不振。
她爱他,也同样怨着他,便是这般的纠结。
总归是要离开了,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这一遭,无论如何她都要走。
经过那一夜,她已经想的清清楚楚,她与他在一起只会彼此伤害,他们,不会幸福的。
甚至,她都后悔当初知晓他的身份之后为什么没有一狠心便一走了之,留下来,只让彼此伤害道体无完肤,然后彼此怨恨。
爱不应该是这样的,爱是互相忍耐互相包容,可是他们做不到,他们在一起,只会互相猜忌,互相伤害。
所以,她要走,再事情已经到了最坏地步之前离开。
经过精心的布局,一切都很顺利,除了托娅。她一听重阳要离宫,脸上的神色千变万化,然后定格在惊愕。又听说她们要将她带走,神色瞬间转为了不解。
她不知重阳为何偏偏要带走她,她与她,明明是非亲非故的,她要走,她不拦,可是她,不想走!
重阳对游说她没了耐心,瞧着外头天已经蒙蒙黑了,一狠心,便将她打晕了过去,又以最快的速度给她易了容,之后,便上了皖苏准备来的马车。
她们都打扮做了进宫送货的商贩,均是男装,又易过容,是以,一路非常顺利的到了宫门口。
夜风轻吹,在宫门口接受盘查之际,重阳微微掀开帘子瞧了一眼,天已经黑透了,各处宫里都上了灯,远远看见稀稀疏疏的灯光,伴着侍卫身上的佩剑叮当作响,响彻天际。
一切一如往日,但是却又有些不同,大抵是心境吧,出了这道门,从此之后,前尘旧事,只能放在回忆里。
她微微闭了闭目,皖苏见状,轻轻上前低声道:“娘娘临走之前要不要再去见皇上一面,咱们,还有些时间。”
重阳闻言一怔,身子,似是经不住这暖风一般的,摇了一摇,随即,稳住了,不盈一握的身姿,越发的瘦弱了。
她没有回头,只是抬眼望了皇城的墨蓝的天际,飘渺深远,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相见争如不见,有情还似无情。”
声音浅浅淡淡,没有什么情愫在其中,缓缓的扩散了开去,寂静而悠远。
“走吧。”她抬了抬手。
皖苏会意,没有再多说,而是一个飞身上了马车,扯着马缰,马车便徐徐前行,在侍卫的盘查下,一辆一辆出去。
皖苏抬了抬眼,对上的,是冷面投来的目光,无奈而又心酸,一个对视,皖苏一怔,随即只是微微一颔首,便转过头去,跟着前头的马车,缓缓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