靡情-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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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回到现代，小风在心里补上这一句。
这样的毒誓，有何不可？
若前生的她和东方懿无法走到一起，她不应该太意外。
“小风，我不准你发毒誓……”与此同时，东方懿一字一顿地道。可惜他的声音太小，被小风铿锵有力的毒誓给压下去。
看不到东方懿的脸，小风也能想象此刻他痛心疾首的样子。
“东方懿，若你当日不曾要那么多心计，现在的我们是不是能够走到一起？有情又如何，天底下有情人多了，但能相守的没几对。所以吧，一切都是注定的。”小风喃喃自语，不知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东方懿听。
风清扬一跌而上，沉声道：“小风，抓紧时间将人赶走，别误了我们成亲的吉时。”
风清扬才飞身至无情宫弟子的跟前，众人便争相往后退，风清扬的能耐，他们是知道的。当今世上，除了东方懿，唯一能令他们畏惧之人，只有风清扬，现在，还加多一个路小风。
小风随之跟上，与风清扬并肩而立，冷声道：“今天是我路小风的大喜日子，我不想开杀戒。若你们不想活，我也没办法，只好勉强自己杀人。”
小风话音刚落，她的身影快如疾电地去到一个无情宫弟子的身旁，那人没有还手余地，已被小风扣住颈项，“只要我一用力，他便会死在我手上！”
说这话时，小风满脸肃杀之气，再无甜美的笑容。
众人对视一眼，犹豫着是否要上前将自己的同伴救下。正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阵诡异的萧声，无情宫弟子不再后退，突然挥着手中的兵器上前，攻往小风和风清扬的方向。
小风的手微一用力，她手上那人的脖子便被她硬生生折断。
小风纤掌过处，血腥浓郁。风清扬在众多无情宫弟子中自在穿行，所到之处，众人倒下一推。
不足一刻钟，小风和风清扬便结束了战斗。小风杀的人很多，而风清扬却点到即止，并没有什么人命丧在他手。
“小风，得饶人处且饶人。狂造杀孽，只会令自己双手沾满血腥……”
轻弹衣袖，小风冷笑打断风清扬的话，“风清扬，你不过也是一个魔鬼。表面上仁义，其实是小人一个。有些话自你口中说出来，令人觉着可笑。”
“我会变成魔鬼，皆因为你小风。时辰不早了，早点拜堂。”风清扬并没有生气，他拽着小风的手，拉她往正厅而去，朗声道：“可以了，开始吧！”
“小风，你不能嫁给他！”东方懿将围在他身边的花婢推开，踉跄着往前行，走了几步，便颤颤微微地挥倒在地上，狼狈至极。
他在小风和风清扬联手攻退无情宫弟子的时候，想运功疗伤。无奈他稍一使用内力，便心如火烧，嘴角的鲜血点点滴滴落在他的袍角。
“小风，你不，不能……”东方懿吐出一口腥红的血。
但前面的小风，已和风清扬跪在一起，交拜天地。她头也不回，似已完全忘记他这个人。
“小风，你不能嫁他，不能……”东方懿嘴角的血，和着他的泪，晕染了他袍角的鲜红。化了开来，有些凄迷。
随着“送入洞房”几个字响起，东方懿终于彻底趴在地上，无力再支撑自己的身体。
“公子……”众多婢女齐声惊呼。
只因在东方懿倒地的瞬间，他的满头墨发瞬间白如银丝，让所有人为之震惊。
小风本忍着不看东方懿，此刻听到花婢们的惊呼声，忍不住回头看过去。只见东方懿倒在血泊中，他满头的白发闪伤了她的眼，刺痛了她的心……
“小风，你这是要去哪里？现在你已和我拜堂，你是我的人，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也不能去！”风清扬看出小风的意图，大力拽着她的手臂，狠声道。
“风清扬，你最好放开，否则，我让今天的婚礼便成丧礼！”小风冷声道。
她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分明心里只有东方懿，现在却和风清扬成亲。难道保住了东方懿的性命，看着他如此痛苦，她会更开心？
如今走到这一步，她还能说什么，或是做什么？又能挽回些什么？
风清扬有些犹豫，他看出小风很伤心，也许下一刻她将不再忍耐，不顾一切地跑到东方懿身边。要能放，亦能收，如此才能彻底将她控制。
“小风，我给你一刻钟时间。有些话，你索性一次说清楚，让他死了这条心，以后别再缠着你不放……”风清扬的话没说完，小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忍受不了风清扬的聒躁，她要见东方懿或是见任何人，轻不到他说三道四。
小风蹲在东方懿的身旁，轻抚着东方懿的满头白发，轻叹，“即便你满头白发，也很好看……”看着东方懿眸中的悲痛，她的心，也在抽紧。
“东方懿，如果我没有来到这里就好了，你就还是那个东方懿。没有人能阻挡你的脚步，无论是做人或是做妖孽，你都能游刃有余。偏偏，我还是来了。可我来到这里，还是得到相同的结果，你我有缘无分。我不曾告诉你，在我的来生，你我之间也没有结果。你相不相信，人真的有前世和今生？”小风直视着东方懿，问道。
东方懿艰难地点头，小风若相信，他便相信。
他想牵小风的手，却无力抬起。分明是这么近的距离，想牵她的手，怎会这么困难？
“以前我不相信，可轮到自己的时候，我也信了。我们的来生没有结果，我们的此生，也是一样。我本是为你而来，到头来才发现，自己太固执。固执的结果，是不得不接受命运的制裁。你别再走我的老路，别再执迷不悟，当放手就该放手，这样自己会没这么辛苦，知道吗？”小风拭去东方懿的眼泪，她不知道，原来这个强大的男人，也有这么脆弱的时候。
她立毒誓的时候，已经预想到了她和东方懿之间的结局。如果她执迷不悟，也许她会死得很惨。而她，很怕死，于是，要认命了。
“傻爪，有什么好哭的，让人笑话……”小风扑倒在东方懿的怀抱，泪水却不停地滑落。
她想停止哭泣，却怎么也无法制止眼泪滑落，就这样趴在东方懿的身上，嚎吻大哭。
在场之人，无不为之动容，十婢悄悄地拭泪，琴儿的眼泪也不停滑落。
甚至那些憎恨东方懿的武林人士，亦连连摇头。
人都说路小风是东方懿的克星，如今才知道，所谓的克星，不过是关于路小风爱情的劫，东方懿无法逃脱。
再抬头，小风已恢复平静，她身上喜气的衣靠，沾染了东方懿的血液。甚至她苍白的脸颊，还有她青白的唇角，血迹斑斑，看起来凄凉而刺目。
“你们十个，以后就陪在他的身边。”小风头也不回地说道。
她想给东方懿留个纪念品，可她手中，什么都没有，只有十婢能见人。或许让她们跟在他的身边，是最好的纪念礼物。
十婢泪眼涟涟，此次却没人有异议。只要小风开心，要她们做什么，都甘心情愿。
“清扬，走吧。”小风与风清扬十指紧扣，头也不回地往东方盟外而去。
风清扬在怔愣之后，紧握着小风的手，轻声道：“小风，你恨不恨我？”
他看到了东方懿和小风之间的情深不依，他更看到自己加注在小风身上的痛苦。或许，他该成人之美，退回原地。
结果，他做不到。
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的心，被希望的情绪填满。
今日东方懿和小风彻底决裂，小风的心，总有一日会装下他风清扬。
“我曾经恨东方懿，只是我自己不知道。后来我知道了，我恨他，是因为我爱他。而你，永远都是我的朋友，或是我的师傅，这一点，不会改变。”小风哭过的眼眸直直地看进风清扬的双眸，很美，很清澈的瞳眸。
“小风，你的眼睛很美。你说的前世今生，让人向往。若真有前世和今生，我一定会认得你，认得你的这双眼眸……”风清扬将小风抱进怀中，费了全身力气，用力地抱紧。
小风对他无恨无爱，没关系，只要能得到她，他已经满足了。
小风不挣不扎，在风清扬的怀中，她没有任何感觉，没有温暖，没有心跳加速，更没有心安。东方懿，他能不能挺过来？
才离开他，她就开始想他了。
将小风推出自己的怀抱，风清扬看到小风迷膀了眼，不知看着哪个地方，仿若失了魂般。
风清扬将失魂落魄的小风带进怀中，施展轻功绝尘而去。
有了她，他从此不再沙足江湖，跟她平平淡淡地生活在一起，一生一世，再不问世事。
自那一日后，风清扬与路小风便消失在江湖。
也是自那一日开始，东方懿重组东方盟，东方盟，再次现身江湖。
于是江湖中人开始人人自危，更有流言传出，东方懿入魔的时机已来临。因为现在的他，没有任何情绪，包括喜怒哀乐。
自从路小风随风清扬消失在江湖，东方懿回复常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东方盟重整，将三萧和五大护法召齐，其他破碎的事，都交给他们打理。而他的精力，都集中在捏寻路小风这件事上。
时间在过去，东方懿依然无疾而返。路小风和风清扬像是消失在这个世界，没有人见过他们的身影。
于是，东方懿变得越来越沉默，本就一头白发，板着脸庞。到后来，根本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唯一的好处，就是东方懿不会滥杀无辜，当然，这是路小风的功劳。因为东方懿封城五年，五年没有杀戳，似乎已养成了好习惯。
这一点，倒是令江湖人士称道。若是路小风真能令东方懿改邪归正，未尝不是江湖的福气。问题又出在路小风身上，她若真和东方懿成为一对人羡人妒的夫妻，东方懿想作乱还有路小风阻止。偏生路小风已嫁为人妇，被风清扬娶走，于是喜事变祸事。
东方懿原本就变化莫测，若没有人管教，几时会发疯，又有谁人知晚？
于是又有传闻，真正的妖孽，不是东方懿，而是路小风。因为她的出现，加速了东方懿走向不归路……
“瞎扯，小姐那么善良，怎会是妖孽？”小百合不满地嘟哝道。
若说真正的妖孽，就是那个一天到晚不说话的白发老男人。以前便是老男人，这回倒好，直接到了花甲……
可是，她好想小姐，想念她调制的鸡尾酒。难道真如江湖传言那般，小姐再不问世了么？
“我好想小姐，在东方盟的日子，好无聊。”桃花无力地轻叹，两眼无神地看着天空。好半晌，她回神，看向里面一直守着东方懿的琴儿，疑惑地问道：“整天对着一个不说话的人，难道琴儿不闷？”
“若我整日对着小姐，小姐不说话，我也会觉得有趣。”玫瑰也一声轻叹，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尽头。
十婢站在外面长吁短叹，琴儿却站在屋里在心底叹息。
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现在的公子，整个活死人。整日不说话，反而睡着后，会从他嘴里听到梦呓，无非就是“小风”这两个字。
现在的东方懿，看起来眉清目雅，不识人间烟火。只有她才知道，现在的公子在忍。他眸中偶尔闪过的暴戾之色，看起来如此心惊。公子的眸色经常在变化，只是一般人不敢直视他的眼眸，是以看不到东方懿眸色的变化。
只恐再找不到小风，公子便真的疯了，成魔！
074 怀有身孕
“小风，你现在的身子虚弱，应该多补补身子。”见小风坐在屋檐上发呆，她痴傻的模样，令风清扬的心一阵揪扯。
住在这个清静的深山老林已两月有余，小风跟着他，并不开心。整日少言寡语，不声不吭，有许多的心事要想，有一个人要令她思念。
她的心里眼里，只装得下一个男子。
时间过去，她的容颜愈发地清减，大眼似乎只是画上去的框架，眼眸无神。就连她飞扬的嘴角，此刻也无力的撇下……
她的视线，终于转向他，看向他手中的汤药，摇头道：“不想喝。”
“不想喝也得喝，你要想想你肚子里的孩子。他若出事，你怎么办？”风清扬恶声恶气地说完，将汤递到小风的手上。
小风看向自己的腹部，那里，有一个孩子。
为了孩子，她应该善待自己的身体，可她，真的吃不下。现在的她，看到膳食就作呕。才刚把汤药凑近自己的鼻间，小风的心里又涌起一股酸味，了一会儿，终是忍不住大肆吐了出来。
“你腹中的小家伙定是个顽劣的孩子，一点儿也不怜惜你这个娘亲。”小风吐得一塌糊涂之际，风清扬突然来到，坐到她身旁，轻柔地说道。
“你什么时候才肯放过我？”小风抬起头，看向风清扬，问道。
她看到了风清扬对她的好，只要她想要的，这个男人就会满足她的要求。可她的心，只能装一个男人，那就是东方懿。
即使风清扬对她再好，她还是无法感动。
“你每天问这个问题，不烦么？告诉你吧，你死了这条心。这辈子，我都不可能放过你。我想和你一生一世，即使你的心里没我，也没有关系。”风清扬并不恼怒，因为他已经麻木了。
看得到这里隐居的第一天，小风就问他，能不能放她离开。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小风不厌其烦地问着相同的问题，他由刚开始的恼怒，而变成无动于衷。
“风清扬，你很愚蠢，留着一个心里没你的女人，你这是何苦来哉？你就不能让自己好过点儿，让我好过点儿吗？”小风的双拳，用力打在风清扬身上。
说实话，她恨，恨这个风清扬，为什么他要把她带到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如果没有腹中的胎儿，她可能不顾一切地自己想办法逃跑。
因为她发现，只要能跟东方懿在一起，即使粉身碎骨，又有什么关系？
可笑的是，什么时候她是那种没有男人、没有爱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