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话-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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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她大叫一声,那种熟悉感让她觉得周遭的空气变得紧迫而压抑。
“娘娘。”那人转身,拱手鞠礼,脸上满是那种恬不知耻的笑意。
“楚颖?”苏话惊愕于看到这张脸,不禁觉得悲哀,她倒吸一口气,无尽鄙视说:“你果然不是什么好货。”
“娘娘明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啊。”楚颖并不把苏话的鄙视放在心上,仍然一副卖国贼的嘴脸。“跟着二殿下可捞不到半点好处,叛军必败无疑,呆在八王爷这边就不一样了。”
“要捞好处的人是你吧。”苏话厌恶道,“你这样一而再的背叛,最后什么也得不到,记住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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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颖抱之以笑,告诉苏话:“信条的内容我已经改了,现在只等索宇大军和色丹军队达成一致,然后两面夹击叛军,水木太必定完蛋……我算是立了头等大功了。”
苏话一听信条内容被改,理想的未来顷刻崩塌,然而,她嘴上却倔强地说:“不要把事情想得太美妙,你这种人,只会被天下人唾弃。”
回房后,那种焦虑的感觉终于在炎热的夏夜升腾发热,她不甘心自己参与计划的事情让一个小人毁于一旦。更可怕的是,水木太如果不知道楚颖已然变心,结局不堪设想。
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恍然觉悟,就因为自己那点私心,心甘情愿跟着天赐来齐启丹府中是大错特错的事情。
覆水难收,后悔晚矣。她所处的大苑,已经安置了重兵把守,里外三层,严密得很。
翌日上午,齐启丹来拜安的时候,苏话告诉他:“我昨晚看到楚颖了。”
齐启丹早知道这件事,自然没什么好惊讶的,只是发出老态龙钟的笑,等着苏话说下文。
“他说得很有道理,为了两国的利益,我也不需要多做挣扎。对于我们索宇国,帮谁都是帮,关键还得看谁更有优势。所以,我决定站在你们这一边。”苏话表明自己的立场。
“识时务者为俊杰,”齐启丹听言大笑。“苏皇后果然聪敏。既然如此,本王不妨告诉您一个大好消息,我的人说,索宇皇上正带着他的亲军赶往临安城。”
“什么?”苏话大惊,不敢置信问:“你说索宇修亲自来了?”
齐启丹被她的直呼其名给吓到,讶异不已。
“我太激动了。”苏话自知自己没有控制好,忙搪塞。“我家皇上果然亲自来了吗?”
“没错,为了您,索宇皇上亲自来了。”齐启丹恬笑答。
“简直是个白痴!”苏话暗骂,和缓情绪之后方才装幸福,笑着问:“不知我家皇上大概什么时候能抵达临安城。”
“大概四五天之后。”齐启丹说,“到那时,我们就可以主动出击叛军,再不怕那阿秦呐的龙虎阵了。”
苏话方才知道,战争已然开始,只是幸亏水木太有阿秦呐这样的英才,直接导致齐启丹要想取胜并非易事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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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话,我应该早早去临安城,迎接皇上才是。”苏话试探着提议。
“万万不可。”齐启丹想也不想就说,“为了苏皇后的安全着想,您还是呆在本王府中比较有利,也免得贵国皇帝为您担心不是?”
“你不信任我。”苏话冷下脸来,尽管知道再做努力也是徒劳。
“苏皇后言重了,本王岂会不信任您呢?只不过担心索宇皇上见到您之后,发生什么变化……为了大局,恐怕还要委屈您在本王府中多住些日子了。”
苏话就算表明立场也没有让齐启丹放下戒备,看守她的士兵不减反增,美其名曰“为了苏皇后的安全”,实则是一种变相的软禁,她早在索宇皇宫便见识过了。
眼看就要火烧眉毛,她却想不出任何脱身的办法,不由得绝望了,只能为水木太祈祷: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保命要紧吧。
如果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她一定尽全力帮他。
话说水木太这边,在苏话莫名失踪之后,就有派人四处打探,很快得知她的下落,就又派高手营救,只是没有人是郡马天赐的对手,被派去的人不是有去无回便是还未看到苏话所在大苑就负伤而退。
“皇上亲自带兵援助?”大家听到楚颖传来的消息,多半高兴,古木一却疑惑了,他觉得这场战争本来就是色丹国内部问题,皇上怎么会亲自带兵援助,杀鸡焉用牛刀,这岂不是太过于兴师动众了吗?
“古将军有何疑虑?”水木太敬重问。
古木一便把自己想到的一一告知,楚颖一听忙上前道:“古将军多虑了,皇上对皇后娘娘的情意,我跟青衣总管最了解,为了娘娘亲自出兵这种事,皇上是绝对会做的。”
青衣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古木一便没再说什么,心里多多少少生出一些嫉妒。水木太心领神会,单是从古木一对苏话的紧张和他视若珍宝的画像,他便知道他对她的感情非比寻常。
“那我们是时候派些人去临安城迎接贵国皇上了。”水木太对未来充满信心说。“最好你们当中有人跟我的人一起去。”
“如若二殿下信得过,颖愿意为之效劳。”不等青衣等人说话,楚颖就急切地自荐。
他的意图显而易见,可水木太他们并不了解,让他带着三名不大不小的将士,择日便启程了。
无论在哪个年代,最可怕的是小人,因为他们的存在,事情糟糕的地步难以预料,突然的变故更会让蒙在鼓里的人应对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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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油油的草地上,有三匹骏马在悠闲的啃食着,边上有一深色素衣男子看守,放眼往稍远的地方,就会看到另外两名男子,其中一位风度翩翩,迎风负手而立,俯视山河百川,一双智慧的双眼亮洁深邃,王者的气质在此刻昭然若揭,这便是索宇修。
“距离临安城还有多远?”
“以现在的速度,还需两天。”身后的护卫恭敬地答。
“加快速度。”索宇修猛然转身,大步迈向马骥。
没有人能揣摩出这位皇帝为何亲自带兵作战却不跟随军队同行,急切地要提早赶到目的地,单单只是考虑个人安危以防路上的明枪暗箭吗?譬如说,玄武教余孽?事情似乎没这么简单。
这天,苏话在大苑的花园凉亭里故作悠闲,突然有人来报说多木香郡主过来求见,她觉得惊喜,齐启丹倒是不忘完成自己的小小心愿。
多木香在两名丫鬟的随同下远远地向自己靠近,且不论它的长相和身段有多标致,婀娜的体态,高贵的神韵,气质里说不出的倔强,都足以让人惊叹。
“多木香见过苏皇后,娘娘万福。”她向苏话行了个屈膝礼,嘴角噙着笑,大方从容。
苏话欣赏间忙搀着她坐下,说:“郡主怀孕在身,不必拘礼。”
多木香听言盈盈而笑,一手不自觉抚上自己尚且平坦的肚子。苏话看在眼里,完全能体会她现在的幸福,只是不免落寞,看到她,她会想到天赐,会想到墨剑。
“父王担心苏皇后一个人住在这大苑,闲来无聊,特让我来陪陪您。”多木香气若婉转,有说有笑,看上去并不认生的样子,还关切地问:“不知苏皇后在父王府中可吃得好,睡得好。”
“我不仅吃得好,睡得好,其他的也都好。”苏话装得无比开心地答。
“呵呵,我觉得您一点都不摆皇后的架子,很亲和。”多木香直直地看着她,眼睛里满是诚挚的笑意。
“是吗?”苏话灿笑着回应,已经不止一个人这样说她了,她的架子只在需要的时候摆,不过,也许她天生就没有皇后该有的高贵,她随意惯了。
“听说您有一位朋友跟郡马长得很像,是真的吗?”多木香那日听齐启丹说过,自己也很好奇,在她心里,天赐可是独一无二的,怎么会有跟他像的人。
“嗯,不瞒你说,两个人简直一模一样。”苏话也不隐瞒,说:“他叫墨剑,是一名冷血杀手,从小就没了父母,跟你的郡马倒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那他现在在哪呢?世上果真有一模一样的两个人?除了孪生兄弟……”多木香认真思索起来,忽而欣喜道:“说不定他跟郡马有什么血缘关系!”
苏话才发现这多木香也是个心直口快的女子,不禁高兴,她就喜 欢'炫。书。网'跟这样的人交朋友。
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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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马也是从小失去双亲,”多木香还告诉苏话说,“父王见他可怜才收养他为义子的。”
“那你跟他是青梅竹马啊。”苏话欣羡不已。
“不是,”多木香否定道,“我是上个月才认识他的,以前甚至都不知道有他这个人的存在。”
“为什么?”苏话心里一惊,觉得奇异。
“因为我从小跟我娘住在一起……”多木香神色黯淡了几秒,但很快整(。。)理好心绪冲苏话笑了笑,接着说:“上个月才回王府,然后遇到天赐。”
“你娘?”
一问才知道,多木香有个不受宠的娘,早在十几年前就被齐启丹冷落,甚至逐出王府。那时,多木香四岁不到,却自愿跟随娘亲过穷苦日子,直到上个月她娘忧郁而死,齐启丹怜心大发方才将她接进王府生活,不过,齐启丹也很快将她嫁了出去,无意成就极佳姻缘,也算是多木香的幸运了。
知道这些事,苏话对多木香更增添了几分佩服之情,那样不公平的待遇和穷苦生活并没有让这位郡主沉沦,她满身贵气,看起来丝毫不比别的王亲子女逊色,而且,正是那些经历,反而给了她许多别人没有的东西,所以,她是与众不同的,也难怪天赐那么爱护她……
女人之间,只要敞开心扉,就会在那一刻变得亲密无间,胜似姐妹,苏话和多木香就是最好的例子,两个人聊了一上午方才散场。
当多木香走出王府的时候,恰巧碰到在王府周遭守护的天赐,兴致勃勃迎上去,拿出丝绢温柔地给他拭去额角的汗珠,不失心疼地说:“你看你,出这么多汗……”
天赐凝望着她幸福微笑,恍然想起来什么,从怀里掏出苏话丢失的银质头钗,交给多木香说:“这是苏皇后来王府途中弄丢的,一直忘记还给她,你什么时候方便的话再……”
“这只头钗,好漂亮。”多木香喜 欢'炫。书。网'地打量着,忽而转身要折回王府,说:“我去跟苏话姐姐要来作见面礼。”
“苏话……”天赐凝眉默念一遍陷入沉思。
多木香见他这种表情,就回头莞尔一笑说:“就是苏皇后,她让我管她叫姐姐。”
“啪!”王府的西面,天空上突然伴随着一道亮光响起一声炸响,这是王府有刺客出现的信号。
天赐忙叫住多木香说:“又有不速之客来找苏皇后麻烦了,王府不安全,你先回家。”
“哦,好。”多木香了解情况,忙听话答应,随即便匆匆离开,还不忘回头嘱咐:“你事事小心。”
天赐点头,便朝王府西面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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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不速之客是青衣和他带来的三名大内高手,显然是受水木太所托来营救苏话的,除此之外,他也想会会那“武功奇高”的郡马。然而,当他见到郡马天赐的俊容时,彻底惊住了。
“墨剑?”
天赐又见一个人这样称呼自己,不禁蹙眉,道:“我不是墨剑,我叫天赐。”
事实上,“墨剑”这个名字已经在梦里萦绕了他百转千回,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还有那头钗,并不是什么忘记归还,是每观看一次所生出的某些隐约画面让他熟悉得不安,越是不安,越是想看,于是揣在怀里直至今日。
过了几招之后,青衣后退一步,说:“你就是墨剑,连招式都一样。”
“我不是墨剑。”天赐似乎很讨厌这个名字,也讨厌被别人认作这个人,在听到青衣认定的口气时,就有些怒火中烧了,他以闪电式的速度冲向青衣,用剑锋抵住了他的喉咙……
“大总管!”其他几名大内高手紧绷了神经,只觉快要窒息身亡。
“我不是墨剑。”天赐看进青衣的眼睛里,万分笃定强调过后却移开了剑锋,说:“饶你不死,走。”
“我不知道你怎么变成别人的郡马,但你就是墨剑,那个让娘娘牵肠挂肚,日思夜想的墨剑。”青衣死死地盯着天赐不放,知道他不是在掩饰,脸上的不寻常反应却也不是装的。
“滚。”天赐强压住火气发出最后通告。
“我们走。”青衣下令。
天赐立在原地,被晌午炙热的太阳晒得有点晕,他一下子想不清楚很多事情。
“郡马,您没事吧?”有护卫上前关心问。
他听不见,脚下却发生了位移,脑子里一直想着“苏话姐姐”和“你是墨剑”这两个声音,混乱得不堪设想,不知不觉间,他已然来到苏话所在的大苑。
也许,这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那不是郡马吗?”苏话第一个发现了他,喃喃地问身边的丫鬟,不等别人回答,她便起身迎了上去。
在相隔两米不到的距离,她友善地冲他笑,正想问他有什么事的时候,他突兀地问了一个问题:
“我是谁?”
这个问题让苏话的笑讶然僵在脸上,心灵深处也随之受到猛然撞击,一时忘记呼吸的旋律。再看他,两眼就再也忍不住泛起了晶莹的泪花,想低唤一声他的名字,却发现嗓子哑了只能做出一个口型。
天赐仿佛听到了这个声音,脸上写满了惊惧,很快猛然转身,离去。
“墨剑!”苏话这才大叫出这两个字,疾步追上,只是终于被别人拦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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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墨剑,是墨剑。”她一时失去理智,不住地向身边的人陈述着事实,她又激动又高兴,除了不断的强调,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直到有个丫鬟不安地告诉她:“苏娘娘,那是郡马啊。”
这句话于她,就像兴头上被人浇了一桶凉水。
墨剑怎么是郡马天赐了?墨剑怎么是多木香郡主的丈夫?这个问题让苏话难住了,也许,她可以假想成是某个阴差阳错,伴随着“失意”等种种意外,然后变成郡马……可是,为什么?不是都说他是从小被齐启丹收养的义子吗?
“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