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韶殇-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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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乱间,一个少女冲出了人群,她跪坐在舒瑾面前,俯着身子听了听他的心跳,正要俯身对上他的脸,却转念一想,急着回头拽过一个男人,劈头说道:“你!捏住他的鼻子,抬高他的下巴,和他嘴对嘴吹气!”那男子的表情像是吃了一只苍蝇一样,少女飞过去一个白眼,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叫你快点儿!”
一阵手忙脚乱以后,舒瑾和晚雩都没了事,晚雩很快就清醒了,唯有舒瑾,因还在昏迷中,但好歹也救过来了。
那个冲出来的少女正是慕盈,因她和晚雩的特殊关系而在受邀之列,虽和沐溱坐在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但也清清楚楚看了一回皇家婚礼,着实新鲜得很。
有惊无险的夜唰地像翻书一样翻了过去,晚雩睁开眼睛,发现身上的嫁衣已经褪去,换上了中衣,她头昏脑胀地坐直了身子,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好半天才想起这是她新的府邸。
她掀被下地,拉开房间大门,守门的玉衡见她醒了,喜上眉梢,忙搀住她,道:“公主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
晚雩摆摆手,问:“河南王怎么样了?”
玉衡抿了抿嘴,扶着她进了屋,取过衣衫,一边为她穿衣一边说道:“王爷至今未醒,不过已经召了太医会诊,没什么大碍了。”
晚雩听闻点头,坐在了梳妆台前,任由玉衡为她打扮,心思却飘远。
舒瑾哪里会这么好心救她?怕是恨不得拆她的骨喝她的血吧。自己害得他远走京城不说,还害死了他最心爱的人,不恨才叫奇怪。他突然不要命地救自己,中间定有问题!
九韶殇 似曾相识燕归来(逐爱篇) 第五十章 一年之约(2)
章节字数:3510 更新时间:11…05…07 18:55
夜深了,晚雩吃过饭便捧着一本书,就着不太明亮的烛火费力地读书,虽然已经能将字认全,可是那些生涩难懂的语句,还是让她看得揪心。
门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晚雩还以为是玉衡,便没有抬头,她端过一边的茶,低头啜饮,发现茶已然冷掉,便将杯子往外一推,道:“去沏壶新茶。”
来人没有应声,向她走过来的脚步在听到她说话后一转,来到了桌边,取过茶壶便继续朝她走了过来。这脚步声和玉衡平时轻盈谦卑的声音不同,带着男子特有的沉重和压抑,晚雩狐疑地抬起头来。
她差点忘了,自己和眼前这个驸马,还没有洞房呢!
项陵走得极慢,嘴角始终挂着微妙的笑,他为她新添上茶,将茶杯递到她手边,温柔地说道:“喝吧。”他瞥了一眼竹简,又说,“想不到公主竟然有兴趣看孙子兵法。”
晚雩收回目光,看着手边热气腾腾的茶,将竹简卷起放在一边,道:“闲来无事,随意看看。”她端起茶杯,将茶一饮而尽。
项陵走过去,伸出手正要扶上她的肩,却见她突兀地站了起来,身子微微后仰,似乎不愿意他的碰触。
手放在半空,尴尬地裸露在窗外一轮皎洁的月下。
晚雩看了一眼他修长有力的手,从另一边离开了书案,她关上窗户,走进内室,所有的动作都一气呵成,然她的心里就好像藏了数百只小鹿,既紧张又害怕。
昨天因一个意外而错过了新婚之夜,今天,应该会补上吧……
藏在宽广的袖子里面的手,紧紧握成了拳。
果不其然,她刚进内室,项陵便跟了进来,凭着衣料摩擦的声音,她判断他已经站到了自己身后,心里更是慌乱,手放在腰带上一动不动,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既期待他做点什么,却又不希望他做点什么,秉着这个矛盾的心态,她低下了头去。
项陵敏锐地发现了她微微缩拢的肩,心中一沉,本欲扶住她肩膀的手垂在了身体两侧,没有动作。
两个人各怀心思伫立良久,他先开了口。
“公主,我有话说。”
晚雩抬头看着他,轻轻嗯了一声,等着他说下去。项陵欲言又止,想了很久才接下去:“你我的婚姻虽是一场交易,可是毕竟还是夫妻。我……”他突然顿住,顿了一顿复又开口,“我们之间如果不能建立在爱的基础上,我希望,能建立在相互信任的基础上。”
他看着她,等着她的答复。晚雩沉默了很久,问:”你什么意思?”
“纵使我们不能相互爱慕,那么不辜负陛下,相互扶持,也是应该的。”他移开了眼去,“只要我们相互信任,无论敌人怎么离间我们,也不能害到我们……”
晚雩没有听出他话中的意思,心里闷闷地有点难受,她点点头,却没有开口明确应承。
“天不早了,睡吧。”谈话结束,他便利索地除去自己的衣服,开始收拾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
晚雩一愣,站在原地看着他熟练地动作,有些颇不是滋味。
她没多久就沉沉睡去了,夜半正是无人私语时,项陵紧闭的眼忽然睁开,他望着床顶看了一会儿,缓缓扭头看向了身侧的人,窗户都关上了,因此月光没能照亮整个房间,只有一点点光从窗户缝透进来,就着这点可怜兮兮的光亮,他专注地望着那张难有笑颜的绝色。
她明明发现了情诗并不是自己所写,为何不来问呢?她明明知道周灼儿就住在城西顾蝶居,为什么又不生气呢?明明是夫妻不是吗,为什么她不愿意自己的碰触呢?果然,她其实并不爱自己。
一桩桩一项项虽像雪花一样轻,积得多了却也闷得慌,他转过身,手一动就碰到了她的手,心头一热,那手便穿过她,将她整个人揽入了怀中。
晚雩睡得极死,竟然一点也不知道,甚至半点没有醒的迹象。
项陵嘴角上扬,另一只手将自己半撑起,正好对上晚雩的睡颜,他一点点靠近,呼吸越来越沉重,直到双方的唇距离不过半寸,才突然停住。
他犹豫了。
这样趁人之危,好像不是君子行径呢!
晚雩白皙的面庞裸露在他渐变热切的目光下,呼吸虽轻微却有节奏地一下下喷在他的脸颊上。
佳人在前,哪有不心动之理?更何况她又是自己的妻子,一切,名正言顺!
破除最后一点心理障碍,他猛然闭上眼吻了下去,握住她的手自她手腕开始上移,隔着衣服抚过她的肘,臂,肩……
感觉到有一丝异样,项陵睁开眼睛,直直撞进晚雩漆黑如古井的眼睛。
四目相对,皆无语。
晚雩懵了,她没想到一个梦醒来就会成真,原以为只是一场春梦,却不想睁开眼睛,梦中所发生的都在上演。
项陵本能地不喜欢她这个眼神,微微一笑,诱哄道:“闭上眼……”
晚雩却没动,她依旧那么直接地看着他,丝毫女子该有的羞怯也没有,项陵有些哭笑不得,却也没有再说话,他俯下身,欲再吻下去,却不得不停住。
晚雩的手,挡在了他的胸前。
又是四目相对,晚雩眉头深锁,猛地转过了头去,呼吸开始紊乱。
夜太静了,静得晚雩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声,手掌心处一片火热,那是他的体温。
手微微一抖,眼睛迅速蒙上了一层惊惶。
项陵嘴角一勾,趁着晚雩迷失心神之际,飞快拨开她的手,倾身再次吻了下去。
虽然很温柔,可是背后酝酿了太久的压抑,几乎让晚雩承受不住,她死死掐住项陵的手臂,然那威胁却又显得那么地不堪一击,只没多久,所有的反抗便被项陵的铺天盖地的温柔浇灭。
指尖滑过,衣衫委地,滑若凝脂的肌肤夹杂着汗水紧紧熨帖在一起,释放着最初的情感,借此慰藉迷失的心灵。
夜,还很长……
一夜的疲惫后,晚雩在惊梦中醒来,身边是空的,被衾下的温度是冷的,她半坐起来,发觉房间中安静地没有一个人在。
天色已经不早了,她揉揉乱了的发,本欲喊人,却在看到自己手臂上的一处淤青后自己下了床,随手抓过一件中衣穿上,唤来了人洗过澡以后又吃了早点,还没出门,门便被敲响。
一听这急躁地节奏,晚雩就知道是谁的,她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将钗子插进发间,玉衡开了门,果不其然,走进来的是慕盈那调皮的身影。
慕盈越过玉衡直接来到晚雩身边,啧啧称赞,艳羡不已地说道:“姐姐的钗子真好看。”
晚雩拉过她信步往外走,道:“你要是喜欢,我都可以给你。”
“那不要!”慕盈连连摆手,她挽住晚雩的手臂,“那些好看是好看,可是太沉了,戴上去脑袋要掉了。”她指了指自己的头,眼一弯就笑了。
两人看似随意逛着,待走到偏僻之处,晚雩找了个借口打发走玉衡,拉过她的手站在湖边,道:“盈盈,我想你帮我忙。”
她神色凝重,眉头紧锁,似有千斤沉重压在心头,慕盈下意识往远处看了一眼,低声问:“怎么了?”
“你还记得这里吗?”
慕盈顺着她所指看过去,只见湖面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因阳光渐浓,那些冰开始融化,只轻轻一碰就可碎裂。
她点点头,等着她说下去。
“所有人都以为是舒瑾为了救我才会昏迷,殊不知那日是舒瑾先借酒装疯,将我推进水中,待人来了之后,又故意来救我,做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我怕其中有诈!”她指着脚下一片光秃秃的土地,“这,便是我被他推下去的地方……”
溺水的恐惧,再一次袭击了她,她清晰地记得当初出车祸掉入滔滔江中,自己是怎么在痛苦的挣扎中昏过去的,而这一次,舒瑾又帮她回忆了一次。
慕盈正在想问题,忽见她神色不对,呼吸急促,脸色泛白,她心中一惊,忙握住她的手,却惊觉她的手冰凉,甚至还有细细的冷汗。
“别怕别怕!没事了,有我在呢!”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肩,将她揽入怀中,低柔安慰着她,一遍又一遍,晚雩终于从恐惧中恢复过来,她几乎虚脱,靠在慕盈瘦弱的肩膀上,心有余悸地大口呼吸,眼一闭,一滴惊惶的泪便落下,她紧紧握住慕盈的手,几近祈求:“别走!别走好吗?”
慕盈忙不迭说好。
“盈盈,我希望,能借助沐家庄的势力。”
慕盈怔住,面有为难之色。
她是沐家庄的少夫人不假,可是沐家庄现任当家是沐溱的父亲沐惊涛,她对沐家庄的事物几乎插手不得,就是想帮也帮不上。
晚雩见她为难,也不好再说下去,她失望地垂下了手,慕盈咬了咬下唇,拉住她的手,道:“虽然沐家庄的势力我不能帮你弄到,可是我身边有几个信得过的,若是你有用,我可以让他们帮你。”
晚雩阴霾了的脸终是拨开乌云见天日,她笑了,回握住慕盈的手,稍稍用了力,道:“谢谢。”
慕盈宛然一笑:“谢什么啊,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不帮你,还有谁能帮你呢?!”
九韶殇 似曾相识燕归来(逐爱篇) 第五十一章 一年之约(3)
章节字数:3059 更新时间:11…05…07 18:57
项陵很快就发现府中多了许多不认识的下人,一问才知道是晚雩安排的。他径直走到后院,忽闻空气中飘来几缕淡淡的筝音,不由放缓了脚步。
琴音辗转缠绵,一开始悠扬欢快,到了后来渐变凄婉,随后一路低沉婉转,渐渐轻下去,本以为快要结束,却不想在尾音处,琴音陡然再度拔高,随后是欲刚才截然不同的凄婉,而是夹杂着气沉山河的气势,同样的旋律,却奏出了截然不同的感觉。
拐过院门,院中正依树抚琴的晚雩便落入他的眼中,但见她神色凝重,眉间透出一股肃杀之意,十指大力地抚琴,脖上的围脖散了下来也不自知。玉衡垂首站在她身后,被她突如其来的怒气吓得不敢乱动。
她在气什么?
项陵靠着院门看了她很久,捉摸不透她的想法,难道说,是昨夜她不满自己用强?
激昂的琴音以一道尖锐的尖叫画上了终止符,琴弦应声而断,晚雩轻呼一声看着自己被划伤的手指,沉着脸一言不发,玉衡忙上前,取出绢帕欲为她包扎,却被她伸手挡住。
“我来。”
晚雩回头,却见项陵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自己身后,此时正顶着满天的阳光微笑着看着自己。
脸颊突然窜上一股火热,她嗯了一声,飞快低下头去,然红了的脸还是叫项陵看了个真真切切。
他取过玉衡递过来的手绢,又翻开晚雩紧握在一起的手指,小心地包扎上,道:“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他为她把围脖围好,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搭在她的肩膀上。
一阵风起,吹得她单薄的衣衫紧贴着身体舞动,项陵用身体帮她挡住寒风,扶着她往屋内走去。
“风大,别老是呆在外面。”不经意碰到她的手,惊觉触感一片寒冷,他将她的双手放在自己的手掌心,不断地搓着,直到两双手一样暖了,才停下。他保持着握着她手的姿势,挨着她坐下,道,“刚刚在想什么,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晚雩有些疲惫地摇摇头说没有,回头给了他一个勉勉强强的笑容。
项陵一只手来到她的腰间,稍稍一用力便将她收进自己怀中,他的下颚抵在她的头顶,带着难得的好心情,道:“该不是昨天晚上的事,你生气了吧?”
晚雩刚刚冷却下来的老脸又是一红,手指在他腰间一拧,没好气说道:“你在说什么啊。”
两人自成亲以来的尴尬被一个问题自然而然化解,昨天晚上因项陵一番话而陷入办冷战的气氛也一扫而光,晚雩双手环住他的肩,半躺在他身上,顺道取着暖。
她闭上了眼睛。
让舒瑾,还有那乱七八糟的皇权之争统统闪到一边去吧,此时此刻,她只想好好享受已经拥有的……
毕竟舒瑾是在自己府中出的事,晚雩也不好不去探视,在拖了两日以后,她备上上好的药材,又叫上慕盈和沐溱,带着人浩浩荡荡地往河南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