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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九韶殇-第63部分

小说: 九韶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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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舒的手猛地一收,抬头看着舒瑾,但见他苍白的脸上一脸的轻松,一点也不为虞谨言的话感到着急,甚至还有些许嘲笑在里面,他故作为难,道:“可是……咳咳!我,我以为这些年不会有战事,已经解散了很多士兵,我河南郡中,也无多少兵马啊。”
  虞谨言微张着嘴抬头看他。
  是真的无兵,还是不想去救长安?
  他微佝偻着背,突然站了起来,言辞恳切,声音也拔高了好几度:“王爷!河南隶属大尹,长安有个三长两短,不仅是大尹丢脸,更是丢您的脸!您和陛下是亲手足,国难当头,您怎么可以不尽自己的本分,借口推辞!”
  方舒脸色一变,想要阻止他已经来不及了,舒瑾始终微笑着听他说话,好像虞谨言口中的自己不是自己,待他说完,屋子里有一刹那的安静,然后舒舒瑾的咳嗽声,他道:“虞大人,您的父亲给您起名谨言,就是要您说话小心点,无凭无据的话,说出来可是要负责的,肆意诽谤皇亲,你可知是什么罪?”
  虞谨言气得脸颊通红,他重重的甩了袖子,伸出手指直指舒瑾的鼻子就要骂,方舒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抓住了他的手。
  “虞大人!这是我河南王宫,不是你的长安,你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侍者,也想在我河南王宫放肆!”说着一把推开了他。
  舒瑾斜眼看着他,不置一词,嘴角却有微微的笑意。
  虞谨言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要倒流到头顶再喷出来了,他气得说不出一句话,目光在方舒身上凌迟了一会儿,又狠狠盯着舒瑾看,良久,突然垂下了肩膀,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感觉有点空洞。
  他双腿一弯,再次跪了下去。
  “王爷,下官有东西要给王爷看。”
  舒瑾嗯了一声,看着他,方舒站在他们之间,并没打算离开,事实上,他是为了保护虞谨言,才会在刚才痛斥他一顿,可是他的痛斥,好像让虞谨言放弃了些什么。方舒有些不确定,刚才自己的保护对不对。
  “小王爷,此事事关重大,请您离开。”虞谨言见他没有离去的意思,便直言要他出去,方舒愣了一下,下意识看了一眼舒瑾,但见他给了自己一个放心的眼神,方舒无奈,便端了喝了一半的药,转身走了出去。
  舒瑾斜眼看着虞谨言,看见他颤颤巍巍地从袖子里取出一张雪白的绢帛,摊在手心展了开来。
  “请王爷过目。”说着站起来,走到床边复又跪下,将绢书递了过去。
  舒瑾懒洋洋的接过,一眼就看到在左下角那鲜明的玺印,他眉梢一挑,目光移到右上角,开始阅读绢书上得内容,令人难熬的静谧之后,舒瑾突然把绢书丢给了虞谨言,摇头拒绝起来:“虞大人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舒瑾是为了皇位才不肯出兵?我是真的无兵可用,陛下也真是荒唐,天子之位事关重大,是国之龙脉所在,岂能说换人就换人?不行不行!”说着,又状似忧愁,道:“虞大人也可以去泰山国,泰山王有兵马良多,绝对可以借兵到长安。”
  虞谨言在心里唾骂着他。
  从这里到泰山国,再从泰山国带兵到长安,匈奴人早就把长安城夷为平地了!
  他深深一个叩拜,道:“请王爷接纳陛下的好意!若是长安城破,陛下也无颜面去见先帝了!您是陛下的亲手足,陛下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决定这么做的!王爷……是最好的人选。”心不甘情不愿地说着恭维的话,目的就是为了让舒瑾点头,可是,他好像并不领情。
  或者说,他的目标不在此。
  “虞大人啊,你知道我要是答应这件事,我就成了什么吗?”舒瑾叹了一口气,重新拿起绢书,随意看了看,“天下人会说我舒瑾是为了皇位才不肯出兵长安,我会臭名远扬啊!”
  虞谨言愕然,他都这样退步了,他还是不肯?究竟他想干什么?
  来之前舒珏跟他交代过,务必要从河南调兵过来,甚至给了自己这个退位许诺书,足可见舒珏对长安有多担忧,可是,尽管如此,舒瑾还是不愿意解救长安吗?
  舒瑾把捐书塞进虞谨言的手中,道:“虞大人,有一些事,我想还是要说清楚。首先……”他一时气滞,猛然咳嗽起来,虞谨言被他这样的咳法吓到,还以为他要把肺管子给咳出来,舒瑾捂着胸口,惨然一笑,“让你看笑话了,没事……”再次轻咳几声之后,他道:“首先我河南郡是真的无兵可调,你要真的要的话,我可以把守卫王宫的卫队给你,可是真的,我调不出更多的了。另外,我做得到将解散的军队重新收编起来,可是这样需要时间,至少七天。”他顿了一顿,眼睛中开始蕴含笑意,“最后一点,上郡离长安还很远,冯飞虎将军善于打仗,成将军也不是善于之辈,匈奴人根本就很难接近长安呢!陛下杞人忧天了。”
  听着他一一道来,尤其是最后一条,让虞谨言有些豁然开朗,却又隐隐觉得有些不对的地方,他说不出哪里不对,有些讷讷地低头看着手中的绢书。
  舒瑾又补充一句:“这份东西,虞大人拿回去就毁掉吧,被别人看见,可不好。”
  虞谨言站在原地想了很久,才手脚发麻地站了起来,他收起绢书,对舒瑾做了一揖,“王爷,那么,下官告辞,只是匈奴人究竟会不会进攻长安,王爷最是清楚。既然王爷说招兵要七天的时间,下官就会留在王宫,等着您收编好军队。反正,国破,家也不成,回不回长安,也没有意思。”
  说着,踉跄着往外走去。舒瑾没有说话,仿佛根本没有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舒珏,你当我是傻子吗?在这样的情况下答应你的要求,就算坐上了皇位,也坐不稳。长安……我会派兵去,只不过,不是现在。
  看着他佝偻着背离去的身影,舒瑾嘴角牵起了一抹冷笑。

第116章 长安之围(6)

  舒瑾果然一点也不心急长安的情况,即使看着成少青节节败退,即使看着冯飞虎渐渐无能为力,也依旧我行我素地躺在床上装死。为了监督他,虞谨言跟着他手下的第一大将铁中重四处奔波,亲眼看到了收编已经散了的队伍的艰辛。
  他一点也不怀疑这是舒瑾给自己看的一场戏。他想让自己以为河南真的无兵,所以知难而退吗?大家都是汉人,失去了长安,他也做不成这个王爷,难道他就一点也不担心?
  而此时,在长安等了七天却还见不到河南来的兵马的舒珏,在听到匈奴人势如破竹的进攻之后,面上终于开始露出忧惶之色,仅仅十万的人马,他真的没有把握守住长安,这个大尹最繁华的城市,难道就要毁在他的手上了吗?
  日子一天比一天难熬,匈奴人越过长安,破了上郡跨过洛水,直取平郡,很快,就要到长安了。而这一路上朔方各郡的兵力就好像根本没有一样,任由匈奴人踩踏,毫无反抗之力。
  完全,不是对手!
  饶是之前有过周密的计划,也挡不住这样变故下的巨大冲击,舒珏已经开始担心自己会不会失去长安乃至整个大尹了。
  每一天的上朝,每一天比昨天更加惴惴不安,然面对比他更慌张的臣子,仅仅十五的他必须要做出一副成足在胸的样子。 
  天知道他的内心已经担心到了什么地步。
  晚雩好不容易才从高烧中醒了,身体已经在病痛的折磨下瘦削地只剩下骨头,舒珏去看她的时候,她竟然在一刹那间将他认成了项陵,虽然只有一刹那,从来都是冷静到有些冷漠的她,那一刻脆弱得让他后悔。这个他从小到大都很信赖也很依赖的女人,他决定把她接到宫里来住。
  时时刻刻能看到她,他也心安。
  晚雩醒来后,有些神志不清,总是一个人默默地说些什么,声音极轻,话语也很模糊,即使凑过去听,也不知道她究竟在说什么,有些丫鬟胆子小,便不敢接近她,时间一长,宫里便流传出公主疯了的谣传。
  “究竟是谁在散布谣言?!”现在本就是非常时刻,宫中又流传出这样的流言,搅得大家都人心惶惶。上官离下令宫中谁都不准讨论这件事,总算挡住了谣言,然不能说,大家却可以想。所以尽管听不到谣传了,许多丫鬟的脸上还是阴云不散。
  能调到的兵马已经全部调进了长安,这些日子,尽管民众们对前方战事不是很清楚,却也可以从越来越密集的禁卫军中判断出大概的情况,大尹在节节败退,长安在一寸寸进入危险中。
  有的臣子已经开始劝说舒珏离开长安,往南方而去,却被舒珏怒斥。
  他是还小,可他不能做一个逃兵。
  “朕、誓与长安共进退!”天还没有全亮,大殿就像每个人的内心一样,昏昏沉沉的,然舒珏的一席话,就像是黑夜中的一缕希望,让大家都振奋了起来。
  安陵、平陵、渭城几乎在同一天被破,派去阻拦的几万大军就好像只是摆设,只轻轻一推就倒了,长安城上空一触即发的紧张在匈奴人的呐喊远远地随风飘进城门的时候,彻底陷入不安中。
  成败,在此一举了。
  渭河离长安只有几十里,他们在渡河!民众们个个如惊弓之鸟,在没有确切的官方说法下,他们对匈奴的印象被放大好几倍,自然的,恐惧也是一样,街上到处都是来去匆匆的禁卫军,原本繁华的大街,空无一人,仅剩下几天前摆摊还来不及收走的一些破布,上面残破不堪地写着什么窥测天机几个字。
  即使是算命的,也算不出长安城这么快就陷入危机中啊……
  舒珏坐在龙辇上,被小心而又急速地抬往城楼,苏怀安碎步跟在身后,脸色异常严肃。
  “等一下!”舒珏突然喊停,龙辇慢慢停下,苏怀安上前一步,正好和舒珏并肩,舒珏弯下身子,用很轻的声音在他耳边说道:“送公主离开长安,在匈奴来之前,一定要确保她的安全。”
  苏怀安有些愕然,但是多年的经验告诉自己,不要多问,他垂下头应下,折道返回。
  舒珏眉头始终紧紧皱着,带领项山水和几个文武大臣往城楼而去,尽管项山水等人一再劝阻,然他却执意要去。
  “现在时危急存亡关头,我身为天子,难道要躲在深宫瑟瑟发抖,让自己的子民在前方出汗流血,却不闻不问吗?!”就是这么一句话,说服了所有的大臣,也让他们对这个少年天子,更加钦佩。
  快要进入五月的天,却还是那么冷,好像冬天根本没有过去过。
  苏怀安带着人赶到长秋殿,却见晚雩梳洗完毕,穿着一身华美的衣服,正大步往外走,看她的目光,透着一股急躁和喜悦,有大军压境的不安,也有着莫名其妙的高兴,却唯独没有之前的迷茫癫狂。
  她好了?
  苏怀安快步上前拦在她的面前,连行礼也忘了,急急说道:“公主,陛下口谕!”
  晚雩却丝毫不理会,手在前面一挡就把他挡开,力道之大竟然让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苏怀安一急,干脆抱住了她的脚,大声说道:“公主,您不能出去!陛下有口谕,让小人带您离开长安!”
  手下的太监看到这个架势,忙一左一右要去架晚雩,剩下的几个笔直挡住她的去路,晚雩脸色一沉,目光冷了好几度,像是冰刀一样,嗖嗖的带着寒气,瞪着他们:“你们想干什么?!”
  苏怀安心里暗暗叫苦,舒珏对她很是上心,从他自己不愿意离开长安而要叫他保护她走就知道了,他对这个同父同母的姐姐,很是看重。
  时间毕竟不多,他很想迅速完成舒珏给的命令,可是显然晚雩并不想配合,他又不敢得罪,再三权衡以后,他还是决定完成天子的任务比较重要。
  “你们愣着干什么,快拦住公主!”说着很为难地看着晚雩,弓背赔礼道:“公主恕罪,陛下的命令小人也不敢违抗,现在情势危急,陛下让奴才赶紧带着公主离开长安,现在匈奴人正在渡过渭河,一旦让他们包围长安,我们可就插翅难飞了!”
  看着他急得整张都要扭曲起来的脸,晚雩沉默良久,才缓缓道:“陛下都不走,我怎么能走。”她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云层厚重地挡住了阳光,如同末日到来一样,然在那密不透风的云层中,却有一丝极细极小的光线,从中透了出来,“我感觉到了。他回来了……”
  苏怀安啊了一声,根本没听清她的话,他急不可耐地跺跺脚,拉住了她的衣袖,“公主诶!您就快点跟奴才走吧!要是陛下回来看见您没有安然离开,老奴的命可就不保了!”
  晚雩却置若罔闻,她一手一个推开架住自己手的太监,抬手一推,就扫清了拦路的障碍,她走得很快,苏怀安之前匆匆赶了很多的路,一时间竟然追不上她,慢慢地,她从走改为小跑,再是飞奔。
  能感觉到,空气中那一丝丝一缕缕,轻微的却不容忽视的,属于他的味道,他的声音,和他的思念眷恋。
  他,就在附近!
  连日的疼痛折磨使得她的脸颊深深地凹陷了下去,显得眼睛特别大,也特别无神,而现在,却因为有了信念,眼睛中投射出点点星光,无从阻挡。
  陵,你会回来的,我知道。

  宫门口的侍卫没有拦她,纷纷跪下,她顺利地跑出了偌大的皇宫,却一点也不感觉累。腿脚好像上了发条,不停歇地往城楼处跑去。
  “苏公公!你急急忙忙的干什么?”莞尔正要去皇宫,却见苏怀安气喘吁吁地跑两步歇一步,大汗淋漓,脸都憋红了。
  苏怀安看见她好像看见了救星一样,一个猫扑就扑到了她的手中,他张着口猛喘气,断断续续地说道:“公,公主往城楼去了,那里,那里危险……奴……”话说到一半,整个人便失去重心摔倒在了地上,可怜他一把老骨头,就这么直挺挺的与地面硬碰了硬,差点没骨折。
  等他哀嚎着抬起头时,莞尔已经施轻功离开了他的视线。
  苏怀安微微松了一口气,有她在,公主应该不会有事吧,这样即使舒珏怪罪下来,自己的罪也能轻一点了。

第117章 长安之围(7)

  匈奴逼近长安的消息像蒲公英一样传遍了几个诸侯国。
  舒瑾一手拿着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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