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玉(女尊)-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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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没有想到,当年最后的收手,带来的,却是无情的报复。
从去年那次暗杀开始,一步一步,平静的生活终被打破。在凝云山庄时,师姐就对她说过,只要棠棣的毒没有除尽,她就永远不可能恢复当年的功力。调养的那么多年,眼看就要成功,却再一次中了相同的毒物,霸道残忍尤甚当年。
她知道季棠儿是故意的。看着她们痛苦,便是最好的乐趣。三月前从百花宴回来,她就莫名地再一次中了棠棣之毒,连二师姐都束手无策。
她没心思担心自己,只怕他会对玉儿下手。她知道季棠儿折磨人的法子,越是在乎,越会成为他攻击的目标。最好的办法,就是狠心斩断两人的关系。送走玉儿的那一刻,她以为自己做的是对的,却忽略了什么都不知道的玉儿,被她无情的休弃该有多么伤心。
…………
“澹台姐姐!澹台姐姐!”
澹台于磬从回忆中抽回思绪,隐隐察觉到空气中不寻常的波动,道:“双双,怎么了?”
燕双双看着仿若扭曲的天色,心中惊恐,紧紧抓着她的袖子:“澹台姐姐,周围好像都变了,我们、我们……这是在哪儿?”
澹台于磬皱眉,周围极尽,连风声都消散无踪。她在心底笑了,连天枢阵都使出来了。棠儿啊棠儿,你当真是恨我入骨,一步一步,把我逼入绝望的深渊。
澹台于磬握住燕双双冰凉的手,让他别慌。燕双双憋回眼泪,声音虽轻但很坚定:“我才不会怕。”澹台于磬浅笑了一下,混沌暗涩的眸子转向前方,里面的温情陡然降下:“向前七步。”
在阵里兜兜转转半个时辰,却始终没有找到突破口。
察觉到燕双双掩不住的喘息声,澹台于磬知道凭着她现在的身体状态,怕是很难走出去了,索性席地而坐。
燕双双吃了一惊,连忙道:“我不累,我可以的——澹台姐姐你别放弃,我们一定能出去的!”
澹台于磬笑了:“双双真勇敢!”
见她还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燕双双心中虽急,但顾忌着澹台于磬虚弱的身体,也不便随便催促,只焦急地望着四周千篇一律的景色。
“别怕……”澹台于磬低喃,“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真的?”燕双双眼睛一亮,刚想追问,就听见耳边传来嗖嗖嗖几声闷响,有什么东西倒下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不一会儿,笼罩着夜色的混沌渐渐散开,前方隐隐出现了光亮,燕双双开心地叫了起来:“澹台姐姐,真的,我们真的可以出去了!”
树影婆娑,清风阵阵。
耳边是燕双双开心的声音,澹台于磬不由得弯起唇角,向着微风拂过的方向看过去。虽然双目不能视物,但充盈着鼻尖的清冽气息告诉了她来人的方位。
宫枢羽缓步步入林间,一眼看到那个倚在树下,仰头淡淡微笑的女子。只见她身上狼狈不堪,近了,才看见她的双目黯淡无光,宫枢羽不由得面色一沉。
这人……也太胡来了。
澹台于磬摇摇燕双双的手,笑着道:“这下不用担心了,有魔宫少宫主亲自来接我们,天机堂就是把它的顶级杀手全派过来也于事无补。”
“魔宫?”燕双双瞅瞅面前黑衣冷面的年轻女子,傻乎乎道,“她很厉害么?”
宫枢羽无语地听着着两人之间的对话,有些后悔扔下宫内事务亲自跑过来。挥挥手,让手下把两个人扶起来,扔进早就准备好的马车里,自己则向另一辆马车走去,从她们的车前走过,还能隐隐听到那家伙恬不知耻的声音:“说到江湖鼎鼎大名的魔宫少宫主,她最厉害之处就是把人不当人看——”
伴着那个少年长长的抽气声,宫枢羽嘴角抽了抽,颇为无语地上了马车。放下帘子,眼底慢慢浮上一丝戾色,敢与魔宫作对的人,只有一个下场。剩下的,她会好好的,慢慢的,收拾掉的。
45
45、物是人非 。。。
作为江湖为之色变的魔宫少主,宫枢羽的品味也自有其特别之处。按常理来说,像魔宫这样坏事永远比好事做的多的组织,就算不建在深海绝地,至少也该修建在神秘幽邃的地下。可宫枢羽偏偏反其道而行,把宫殿建在了人流最为密集的陪都锦州,堪称一代创举。
锦州繁华的街道上,一列车队整齐有序地驶进城门。
车队在最热闹的地段停了下来,车帘掀开,一个青衫少年扶着个病弱女子下了车,燕双双仰头看见头顶一块金灿灿的招牌,上面龙飞凤舞两个大字:魔宫。忍不住喃喃:“真气派。”
旁边澹台于磬摇摇头,天真的小男孩,总是容易被眼前的风光迷惑。殊不知这魔宫看起来气派,可建在这等繁华地段,各项开销都少不了。据她所知,要不是宫枢羽巡视各地钱庄时,偶然听到她被天机堂追杀的风声,念着早年的一点情分出手相助,估计现在她和双双都喂了深山饿狼。
情分这种东西,当真不靠谱。
当年在落花谷时,澹台于磬从没想过这个冷言冷语的大师姐会有今天的身份地位,早知如此,那时候就不想着法折腾她的爱宠云云了。犹记得那圆滚滚的毛毛虫香消玉损的那一日,宫枢羽喝的酩酊大醉,最后还抱着二师姐喊着云云宝贝……直把柳知亚气的面色潮红,甩出一把银针把她插成了只刺猬才解气。
当年呵……真是让人怀念。澹台于磬眯起眼,刚想说什么,就被兴奋的燕双双扯着袖子进了门。眼睛虽然不利索,但得了宫枢羽带来的药物相助,其他五感都变得极为灵敏,连对面客栈数道凌厉的目光都感知的清楚,澹台于磬微笑着,像是什么也没发觉,任由燕双双扶着往前走。
两人连夜赶路,后来被天机堂追杀,早就疲惫不堪。这会见了松软干净的床铺,自然欢喜。燕双双简单收拾干净,倒头便睡着了。澹台于磬本来还和他说着话,中途突然没了声音,愣了愣,过了一会儿听见他浅浅平稳的呼吸声从被褥间传出,香甜中透着心安。澹台于磬不禁摇摇头,让下人扶着她回房。
想起进门前那一道道凌厉暗含着杀气的目光,澹台于磬无谓地牵起嘴角。
大师姐最讨厌别人在她的地盘撒野,这些人,不管打着什么算盘,想成事也不是那么容易。看来无需她操心,还是安心睡个好觉,等着二师姐的到来。
紧绷的心弦突然松下来,周身支撑的力气就像被全部抽走了一般,澹台于磬身子晃了晃,腿脚发软,眩晕感在眼前挥之不去。她慢慢扶着床沿坐下来,手腕抖的厉害,自己的身体她最清楚,要不是靠药物强撑,哪能这般面不改色地走了一路?中途遇见的天机堂的门人也不是等闲之辈,要不是身上带着‘七幻’,恐怕早就落入敌手。
如果敌人拿双双的命做要挟,她还真没想好该怎么办。澹台于磬无奈地勾起嘴角,等待那一波波的晕眩过去。可这次的发作分外漫长,她意识渐渐模糊,终于倒在了软榻上,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似乎已过了好久。庭前似乎有鸟儿在叫,叽叽喳喳,清脆却不吵人。她不由得笑了,转过头,只见窗边负手站着个青衫女子。澹台于磬心跳的飞快,唇动了动,嗓子却哑的厉害,只发出几个无意义的单音节。那人却似有所觉,掩在袍角里的手暗暗握紧了,慢慢的,转过身来。
目光触到那张熟悉的沧桑面孔时,澹台于磬有些难以掩饰的震动,苍白干裂的唇形动了动,最后无声地吐出两个字:
师傅……
再一次陷入昏迷的时候,澹台于磬才后知后觉的想到,她的眼睛……竟然恢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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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解决了?”
黑衣女子直挺挺地跪着:“属下该死!”
宫枢羽回过身,神色微微诧异:“很少见你失手?怎么,那群人很厉害?”
“回少主——从他们的身手和行动能力判断,应该是夜莺。”
“这两年新起的邪教夜莺?”宫枢羽若有所思,看着跪在下首神情坚定的女子,道,“放走她们的首领,是你的失职,下去领罚吧!”
“是!”女子的声音没有一丝犹豫,起身向内惩堂走去。
宫枢羽转眸看向窗外,宁静的眉宇间,不觉笼上一抹深思。
*****
三年后。
柳知亚上山采药回来,看见屋前站着的女子,笑道:“吃过饭了吗,没吃我去给你做!”
澹台于磬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听见她的声音,不禁抬头对她一笑:“师姐。”
柳知亚见她气色不错,也放心下来。这个小师妹,从小就心高气傲,当年她失去一身武学,她和师妹们都怕她想不开,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直到后来师傅坚持把掌门之位传给她,澹台于磬却拒绝了,独自一人进了京。
一别多年,再见已是在凝云山庄。
三年前她心急火燎地赶到锦州,见到气息奄奄的澹台于磬,差点没急白了头。后来借着师傅深厚的功力,和宫枢羽不知从哪收集来的秘药才勉强把她给救了回来。
这三年间,柳知亚用了不知多少药草,试了无数种办法,总算让她的五感都恢复了正常。很多时候,柳知亚心底也没谱,犹豫着不敢下手。澹台于磬却满不在乎地劝慰她,让她只管放心救治,要是一时失手,也是她澹台于磬命该如此,怪不得旁人,柳知亚只得咬牙照办。
两个月前,澹台于磬总算清除了身体内的余毒。柳知亚欣喜万分,只有她知道,她这个小师妹到底吃了多少苦。每次到了疼痛的几乎忍不住的时候,她却笑的最是开心,手心却攥的鲜血淋漓,看的柳知亚心都颤起来。每日的药浴过后,又是漫长的施针,三年来,天天如此。
柳知亚不知道她是怎么熬过去的,很多次,她都差点说出放弃的话。但触到那双淡淡的仿若盈满笑意的眸子,所有话都说不出口了。只能翻遍医书,四处请教名医,想尽一切办法,总算将澹台于磬从无尽的痛苦折磨中解救了出来。
那天清晨,她趴在澹台于磬床前照看了她一夜,注视着澹台于磬平静的面孔,柳知亚很害怕,很怕她就这么昏睡不醒。阳光照进来的时候,她懵懂地抬起头,听得耳边一声极轻的‘师姐’,当时眼泪就没忍住,也不管澹台于磬虚弱的身子,抱着她就哽着声哭起来。
“师姐……”
柳知亚回过神,见澹台于磬琉璃色的眼睛淡淡看着自己,连忙放下背篓,道:“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嗯……昨晚的南瓜粥还剩了点。”
“别忙了,我有事和师姐商量。”澹台于磬拉住她,笑着摇摇头。
有事?柳知亚疑惑地看向她,见澹台于磬一脸坦然,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惊讶道:“你要出谷?”
澹台于磬点点头,看向她的眸色也带了淡淡的愧疚。
柳知亚心中了然,但也知道这是她三年来唯一的念想。在她的肩上拍了拍,转身向厨房走去:“于磬,到桃树下把我们十年前埋下的酒取出来,我去做几个菜,在你走前,我们两个再好好喝上一杯。”
“师姐——”澹台于磬看着她的背影,轻声道,“谢谢你。”
柳知亚走进厨房,盯着干净的锅炉发了会呆。回过神,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
她不是不知道澹台于磬的心思,这三年来,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那貌美如花的小夫郎。几次被逼到绝境,都是咬着牙挺过来的。这三年,柳知亚看着她一步一步从痛苦折磨中熬了过来,现在总算有了起色,本该高兴,可……
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她那小夫郎且不说还寻不寻得到,就是有幸找到了,也说不定早已物是人非。到时候又是另一番光景,看了徒惹伤心,又是何必?
于磬大病初愈,要是再遇上什么……柳知亚在心中暗骂自己尽往坏处想,摇摇头,往锅里舀了几瓢凉水,开始淘米做饭。
两人在院前的桃花树下摆了桌子,柳知亚炒了几个时令小菜,配着美酒,聊着这些年的事,远远听去,笑声不断。一顿饭下来,两人都颇为尽兴。
到后来柳知亚有些醉了,就索性趴在了桌上,笑的有些傻:“这三年不知在你身上费了多少珍贵药草,我、我早就想过了,等你好了,一定要让你和我一起上山采药……唉,可你刚好就要走,太不厚道了你……”
澹台于磬苦笑。
“等你寻着那小夫郎,让他天天来我这儿做饭好了。”
澹台于磬目光沉静如水,道:“等我找到玉儿,一定带他回落花谷。”
柳知亚嗯了一声,头一歪,睡了过去。
落日西沉,暖阳把一人一树照的红彤彤的。
睁开眼,对面空无一人。柳知亚撑着头坐起来,身上的薄衫滑落在地,她没有俯身去拾,只是怔怔望着出谷的方向。
她走了……
柳知亚略有些失落地低下头。不知她这一去,何时再回来,还是再埋几坛好酒吧。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卷正文还有一章,准备再写两个番外,一个是双双和薛益的,我很喜欢这两人,想写她们两人甜蜜生活:还有就是棠儿的往事,看大多人都不明白我弄这么人个是神马意思,要是弄个他视角的番外就清楚多了~~~
虽然JJ最近很抽,但表霸王我啊,看着可怜的评评,动力都快被冷没了~~冷的我直打哆嗦~~
看在小宁每晚排练合唱累死累活,只能中午和吃饭前后码字,早上五点爬起来画设计图,困得几次走路差点睡着的状况~~亲们给我点动力吧,码字很辛苦,没回应神马的最寒心了~~
日更一周,求安慰求抚摸,各种求~~花花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