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皇后-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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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闷在宫里怪难受的,皇兄怎么就不难受呢?”萱儿骨碌转了转双眸,这事铁定要瞒着母后,乖乖地喝药,争取快点好起来,最好是能缠着穆子轩教她点武功,到时候要寒羽好看!
“你皇兄过几日就要正式上朝议政,哪里像你,就知道玩。”林鸢睨了她一眼,又对小札道,“却看看,皇上也该来了吧。”
穆懿轩一下朝便同沈冰一直待在御医院里,即便这是天意,即便昊天一直不肯见他夫妇二人,他们又岂会这般轻易从天之意?!
小札点了点头,正要出门去,只是,门一开,却见太子殿下远远而来,虽同公主同岁,却高出了公主一个头了,一身锦白宫装,金龙腰带,面容如雕,眉宇间更多的是与父王的相似,气宇轩昂,冷俊之美。
小札心一慌,急急转身喊了出声,“太子殿下驾到!太子殿下驾到!”
穆子轩走近,冷冷扫了小札一眼,道:“公主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无声无息的?”
“殿下,公主路上染了风寒,正休息着你,皇后娘娘在里头。”小札个儿不高,仰着头禀告,早就习惯这殿下的性情,只是,头一回说话,心里头直打着鼓,若不是背后有皇上和皇后娘娘担着,他现在怕是脚都会抖。
“这大热天的她能染风寒?”穆子轩蹙眉,直接推开门,却见母后绕过屏风走了出来,一脸不悦地示意他轻声点。
“母后,萱丫头怎么了?怎么一回宫就病了?不会是想出宫又和你闹别扭了吧?”穆子轩压低了声音,试探地问到。
“真病了,刚喝了药睡下呢,一会醒了就没事了。”林鸢说着便要拉着子轩朝屋外而去。
“大热天的怎么染风寒?”子轩却一下缩了手,他都那么大了,母后和萱丫头一样,老是喜欢拉拉扯扯的。
“刚从钟离回来,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这会儿钟离好些地方才融冰呢!”林鸢说着,轻轻合上了门。
“怎么跑钟离去了?”穆子轩微微蹙眉,声音依旧压得很低,虽只有十三岁,却已是十分稳重成熟了。去年父王同百纳国的凌王允诺给寒羽十年的时间,只是,这并不代表两国就能从此太平。
林鸢却没有回答下去,伸出了手,挑眉看着他,道:“怎么,长大了就不同母后亲了?你小时候可是……”
“停!”不待林鸢说下去,穆子轩立马伸出了那修长的手,自觉地放到母后手上,女人啊,真麻烦!当了娘的女人,更麻烦!
“这才是母后的乖儿子嘛。”林鸢笑了笑,却是将子轩拥入了怀中,淡淡道:“你呀,好多年没让母后抱抱了,今儿个可要抱个够。”
紧紧地拥在怀里,轻轻地抚拍着他那越发硬朗的后背,唇畔仍是扯着那一丝玩笑般的笑意,双眸却是忍不住微湿了。
穆子轩任由母后抱着,撇了撇嘴,冷冷瞪了一旁的小札一眼,小札立马低头,单眼皮小眼睛里满满纠结。
……
120当年隐瞒
轩徵二十八年,穆紫萱十四岁。
盛夏,清晨,琉璃宫里的紫萱花开得热闹,清幽的香气弥散着。
公主的卧房里向来不留什么婢女的,小札独自一人坐在门外的石阶上,翻看着汤谱,主子喝的药都是他在密室里给熬的,闲来无事,也学学怎么熬汤。
屋内,密室的门缓缓开启,林鸢抱着萱儿走了出来,紫萱一脸虚弱地趴在她肩上,清醒着,明亮的眸子骨碌骨碌地砖着,满满的不开心。
都一直乖乖地喝药了,还没好,一直没好,这一年安安分分地跟着母后学琴棋书画,学诗词歌赋,跟着沈冰学医术,时常也跟着皇兄在父王身旁乖乖地待个大半日,总之能学的都学了,隔着十来日就病发,害得她有时候都不太敢出琉璃宫了,宫里都盛传她在宫外惹了大祸,被父王暗地里给禁足了,就连皇兄也时常探问她究竟给惹了什么祸事。
“母后,还要多久我才能出宫啊?”懒懒地赖在母后怀里,无力地问到,不想躺床榻上去。
“快了快了,别急,待你完全好了,母后再带你去躺百纳。”林鸢仍是习惯地轻轻抚拍着怀中的孩子。
“别去百纳了,咱去钟离吧!”紫萱连忙开口。
“去年不是才从钟离回来吗?”林鸢淡淡问到。
“母后……”紫萱迟疑了,这一年,心里头可老惦记着,黑影叔叔几次要去帮她把那银白匕首夺回来,都被她拦住了。
林鸢蹙起眉头,这才发觉到了不对劲,又是钟离?这丫头回来后没少过问过钟离的事儿。
紫萱咬了咬牙,低声道:“母后我偷偷告诉你,你可别跟父王说。”
“不是真像你皇兄说的,闯什么祸了吧?”林鸢唇畔浮起一丝无奈的笑。
闯祸?即便是再大的祸,也没有他父王不能替她收拾的,只是,这病,他至今依旧处理完政事便暗地里四处寻医,已经一年了。
“上回,我偷偷潜到钟离宫里去了……”紫萱瞄了一眼母后,见她没有多少反映,继续又道:“把那把银白匕首给落那里了……”
林鸢微微蹙起眉头来,道:“前日里不是还见你同你皇兄在耍那匕首呢?”
“假的啦,差人偷偷买来的。”萱儿老实承认,说着睁开了母后的怀抱,在床榻上摸出一把银白匕首来,同先前那一把一模一样。
原来是惦记着那匕首啊,林鸢不由得浅浅笑了起来,道:“丢了就丢了吧,要不让你丑叔叔再送你一把?”
“才不要,我要自己去找回来。”萱儿立马脱口而出,随即发觉到了不对劲,连忙又道:“那可是第一次遇到丑叔叔的时候他送的,可是跟着我好多年了,不能说丢就丢的,一定要找回来的!”
“黑影知道丢哪吧,让他去寻回来。”林鸢微蹙问到,自是知道这匕首是萱丫头的宝贝,而对她,未尝不是意义深远。
“他不知道啦,我要自己去找啦,母后,我到底什么时候能痊愈啊,要不我先去躺钟离?”紫萱撒娇了起来,一年了,寒羽那小子不会把那匕首给丢了吧,不知道有没有真的在找她。
“再过阵子吧,再过阵子就好了,到时候你想去哪就去哪。”林鸢仍是柔声哄骗着,十四岁了,已经是哄不住了的。
121当年惦记
轩徽二十九年,穆紫萱十五岁。
寒冬,今年的冬季尤其寒冷。
琉璃宫中,紫萱卧房的密室内,两个大暖炉静静地燃着炭火,一室温暖不已。
只是,床榻上的人儿却是一脸苍白,双唇发紫,依偎在母后怀里,煎熬已经过去了,如今唯剩下无力。
“主子,赶紧把这热汤喝了,暖暖身子。”小札小心翼翼地端来了刚起锅的汤盅来,一脸的担忧,主子这回发病的时间缩短了好几日。
“母后,皇兄没怀疑吧,那个笨蛋,哈哈。”紫萱却是笑了起来,张开喝了小札舀过来的汤。
“萱儿比他聪明多了。”林鸢眸中尽是心疼和无力,却依旧淡淡笑着,若不是穆懿轩费心思瞒着,子轩如何会不起起疑,那孩子最信他父王的话了。
“我也想跟着出去走一圈,还没到军营里去过呢!”紫萱说着,才又一口喝完大匙里的汤,小札在她的指点下,熬得汤越来越好喝了。
“等你好了,一定让你父王亲自带你去。”林鸢再次许下这无力的承诺,子轩前日已经跟着南宫豪到边境去慰劳将士了,这可是他第一回出远门。
紫萱挣脱开了母后的怀抱,懒懒在暖塌上趴了下来,已经很习惯了,先前发病还总是会要父王也在,现在即便母后不在,她也受得住了,歇了那么久,力气也恢复了,而病了那么多,怎么可能不起疑?
“母后,我还能活多久呢?”终于试探地问出了口,只知道父王和母后都瞒她,却不知瞒着她什么。
林鸢心中一怔,随即又笑开来了,睨了她一眼,道:“你这孩子,有这么问话的吗?你呀,能活很久很久,比父王和母后都久,怎么,萱儿不是说不怕的吗?现在害怕了?”
“才不呢?”紫萱立马驳回,显然被激将了,没了多疑,急急解释,脱口而出:“我就怕寒羽他把我的匕首给丢了!”
一旁小札还没顾得上使眼色,主子的话便尽是说了出来,就知道这主子,谁的激将都躲得过,偏偏躲不过皇后的。怎么就这么急了?!
“寒羽?”林鸢大惊,这丫头怎么牵扯上寒羽了?!
紫萱看了小札一眼,吐了吐舌,低下了头。
“小札,你说。”林鸢紧蹙着眉头,看向小札。
“就是……就是……主子上回偷偷潜入钟离碰上了寒王,寒王把主子当刺客了,抢了她的匕首。”小札言简意赅,只说该说的,事情的始末公主可是老早就同他说了。
“事情闹大了吗?”林鸢这才送了口气,看样子,这丫头的身份是没被揭穿了。
“没闹大,就是他抢了我的匕首,不还我!”紫萱立马抬头,隐隐有些激动。
“都两年了,还惦记着呀?”林鸢笑着问到,眸中掠过了一丝复杂,毫无疑问,说起这事来,才能见到萱儿眸中真正的情绪来,不知是不是她多疑,总觉得这丫头越发地会隐藏真实情绪了,尤其是在她父王和皇兄面前。
“我就惦记着那匕首!”萱儿急急解释,小脸控制不住地微微红了起来,其实有些些惦记那家伙的,谁叫她在宫外最后遇到的是他,谁叫他要抢了她的东西,还厚颜无耻地吻她。
不放心地又急急道,“母后,你可答应我不许插手,不许告诉父王!我要自己去拿回来!”
“好,那等你更要乖乖养病了,等病好了,你亲自去找他拿回匕首吧。”林鸢重重地点头,眸中复杂之色却渐浓了。
“等主子病好了就去,小札也要去!”小札附和地说到,心中很清楚,不可能再去了。
紫萱乐呵呵地笑了,难得能沉浸这憧憬和喜悦中,笑着跟小札打包票,道:“父王答应我的,等我病好了就让黑影叔叔教我武功,到时候不让黑影叔叔跟着了,就带你去。”
“主子你可得说话算话。”小札亦是扯出了一脸兴奋来,单眼皮小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
“瞧你乐的,答应母后,一定要快点痊愈了,母后让你父王亲自教你。”林鸢仍是轻轻将她拉了过来,都十五岁了,没办法像以前一样,一把将能抱在怀里了。
“母后你可说话算数!”紫萱甚是认真,父王本就不喜欢她学武的,好不容易才答应了让黑影教她的。
“当然算,只要萱儿快点好起来。”林鸢眸中掠过无奈,这丫头竟能这般兴奋,本是追她问什么时候能好,现在到好,倒是她催促她快点痊愈了。
“到时候看他还怎么能欺负我!”紫萱低声自言自语,开心地似乎忘了一切,在这宫里关太久太久了,似乎寻不到比这更有盼头的事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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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当年等待
轩徽三十年,穆紫萱十九岁。
春寒料峭之时,后宫一片寂静,元宵一过,太子便奉命出宫历练,过三年的百姓生活,没有内忧,没有外患,如此环境下养尊处优的太子,今后如何担当重任?皇上一道圣旨,太子殿下没有任何异议,却是欣喜不已。
而宫内,这段时日,越发少见皇上和皇后在望月宫的园子里煮茶了,倒是经常见皇上同沈冰出宫,总是很晚才回,再晚都回来。
琉璃宫,大厅中婢女们仍就都侯着,卧房内依旧只留小札一人伺候,本来是公主老往皇后娘娘的望月宫去,如今却是皇后时常到琉璃宫,有些时候还留下过夜了。
屋里,小札端着热呼呼的汤盅,这都养成了习惯,每日都要先炖盅汤给主子喝,然后才是熬药。
如今不管是熬药还是厨艺可是娴熟地很了,跟着主子学医,几乎识遍了各色药材,效用,分类,甚至生长习性都记得清楚。
“你医术你都翻遍了,还没记住吗?”林鸢说着,伸手拿开了紫萱手上的医书。
“沈冰叔叔可说了,这医书要常翻,看再多遍都会有所遗漏的,这翻着翻着,指不定就又发现了什么。”紫萱嘻嘻笑着,三千发丝随意地垂着,一身华丽的锦袍,裹得暖暖的。
又一年了,就这么等着,等着哪天母后告诉她,可以出宫了,病好了,不用再担心会突然发病了,只是,如今却是四五日就病发一次,越发的难受,什么知觉都没有,唯有冷,透心刺骨的冷,几乎要窒息,即便是父王的怀抱都暖不了,无能无力。
多多少少心中有了猜测,只是一直不说,不多问,乖乖听话,乖乖喝药,依旧当着那整天乐呵呵,无忧无虑的公主,病发了就躲到密室里去,而今,一个就可以了,有时候都不让父王和母后知道了。
“萱儿这么勤奋,指不定哪日的医术就超过你父王了。”林鸢说着接过小札的汤盅,正要喂萱儿喝,萱儿接了过来,反倒舀起了一汤匙来,喂到母后嘴巴,笑着道:“母后你也尝尝,这汤可是小札自己调配出来的,一点儿也没客来居的。”
林鸢一愣,随即开口,让紫萱喂着连着喝了好几口,是莲子汤,味道纯,只是,这一口一口喝下去,心中却是五味杂陈,不知何滋味。
她的萱儿,长大了。
可是,她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她不希望她这么快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