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与多情(清穿)-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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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地给朕惊喜。你如果听话,还可以做两年朕最溺爱的格格,但是朕给你选定的路,是谁也改变不了。”我流着泪,在他的怀里发抖,哽咽着说道:“我不愿意。”他抚摸着我的头,笑道:“你还是被宠坏了,竟然敢当面拒绝朕!”我泪雨滂沱地说道:“我说的是心里话。”他说道:“说实话很好,但朕不想听。朕给你上药。”我按着衣服说道:“不。我自己来。”他的手指划过我的唇边,说道:“再这样,朕可不保证能做出什么事儿!”我慌乱地看着他解开我的衣衫,露出青紫的伤痕,还好没有破。我死死地按着自己的肚兜儿,虽然夏日的比基尼比这还暴露多得多,但现在是古代,还是在这种情形下,我羞得几乎抬不起头来。他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轻轻地揉着药油,在我的伤处化开。淡淡地清凉感觉,伤也不那疼了。他拿起司棋叠放在案上衣服,为我穿好,慢慢地系好扣子,理了理我的乱发,说道:“好好休息,朕明天再来看你。”我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道:“那个,那件事情,皇上,我……”他冷笑道:“君前失仪可不追究,也可以大不敬治罪。”他满意地看着我惊惧的眼神,说道:“你不必担心,在册封之前朕不会宠幸你。”我长出一口气。他却又抚摸着我的脸颊,说道:“但是不要挑战朕的耐性。做朕乖巧的格格,时时给朕惊喜。”我拼命地点头。他走出去,我立刻全身无力地跌倒在床上。
第二天一早,宜妃就来了,眼睛红肿地握着我的手,说道:“好孩子,你受苦了。谢谢你!姑妈没白疼你。”我知道她指我替胤禟挡雷。我替胤禟挡,不是看在她的面子,而是看在她儿子带我出去玩的份儿上。但她感谢我,我也不能驳她的面子。还没等宜妃絮叨完,德妃也来了。德妃也在我身边挤了个地方,说道:“脸色这么难看?我带来了枣泥山药糕,是十四昨儿专门去外面买的。他要早朝,不能就来看你。千叮咛万嘱咐,跟我说了一遍又一遍。”我心道,怪不得大将军王能浮出水面,心思也很缜密。德妃又说道:“听说你挨打了。这帮奴才真是不像话。皇上只略略罚你一下,他们就敢下死手。杖毙是轻的。”宜妃冷笑道;“杖毙的是那些传话儿的奴才。打诗璇是有荆条抽死的。”德妃一怔,看着我没言语。宜妃笑道:“德姐姐,怎么不说话儿了?昨儿的事儿十四也有份。本来诗璇丫头去报信儿,可十四不但没把诗璇弄回来,还跟着一块喝酒!喝酒就喝酒吧,还唱得惊天动地。一条街上的人都在那里看热闹。皇上也去看热闹,听着是诗璇写给十四阿哥生日的,才决定进去的。如果不是十四阿哥,皇上也未必发现诗璇在。诗璇也挨不了打。”德妃笑道:“宜妹妹也有份儿,不是九阿哥带着诗璇出门,那天这么多的事端。”宜妃和德妃你一言我一语,斗了半日才走,搞得我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早朝时辰一过,阿哥们都到来了。先进门的是十三、十四,然后是九、十,最后才是四、八。胤禟脸色青灰地看着我,说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没本事!不但护不住你,还带累你为我受苦。”胤祯也像斗败了公鸡,垂头道:“我也不知道皇阿玛是微服出宫的。我就应该直接把你接回宫里,也不会出了这么大事儿。都是我惹出来的!我要是不瞒着十三哥,他一定会接你回去的。你也用不着受这样的苦了。那帮狗奴才,我非得抽他们的筋,扒他们的皮不可!”我强笑道:“怕是没机会了。昨儿皇上下旨都杖毙了。”
胤禛和胤禩都动容了。胤禛问道:“皇阿玛亲自下旨杖毙的?”我答道:“是的,就在我的眼前。”胤祥说道:“皇阿玛中午刚下的旨意,晚上就改了,是赦免,还倒罢了。但是怎么会亲自到那里接诗璇?”胤禟和胤祯都皱起眉来。胤禩走过来,抚着我的头,说道:“别胡思乱想了。你看你,一晚上都成什么样子了。再不好生调养,又得喝苦药了。”我的鼻子酸起来,眼泪也滴了下来。胤礻我说道:“好好的,哭什么!看见八哥委屈成这样!爷们也替你担心了一晚上呢!你没见你这么伤心!”胤祯叹道:“我们护不住诗璇。我们都关心周边的状况,却只有八哥关心诗璇的身子。”胤禛的脸色微变。胤祥却说:“四哥也一样。皇阿玛在楼下听见你们唱沧海一声笑》,就知道要出事,竭力劝阻皇阿玛不要去。偏太子爷非要瞧瞧,跟皇阿玛说,肯定是咱们兄弟在上面。四哥怎么拦也拦不住,就让我进去叫九哥出来。要不是归去来那个掌柜的那么强硬,皇阿玛也不会那么大的火儿。”胤禟、胤礻我、胤祯都不答话。胤禩说道:“多种因素凑在一起,环环相扣而已。大家都不必自责了。”
我靠在枕上,望着胤禩。他不多说,心里的苦不比他们少。他也在看我,柔声说道:“敷的什么药?皇阿玛那里有种云贵进贡来的良药,去淤伤极好。我们去要来。”提起药,想起昨晚的事情,我不禁打了个寒战,抓住他的袖口儿,终于大哭起来。我想一定哭得很没形象,不但他们几个手足无措,甚至胤禛都目瞪口呆。胤禩也顾不得其他,抱起我急着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儿了?快别哭了!天塌下来,我给你顶着!”我哭得更厉害了,胤祯和胤祥最先明白过来。胤祯气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如果有事,我不要这个阿哥的身份,带你浪迹天涯去吗!你跟八哥哭什么!”胤禛斥道:“胡说!阿哥是你不要就不要的吗!”胤祥凝眉道:“十四弟说的不失为一种办法。如果这样可以解决,我也愿意!”胤禟和胤礻我都傻了,他们齐望胤祥。若说胤祯偶尔说些疯话,大家见怪不怪,但胤祥在他们中间以谨慎著称。胤禛怒道:“胤祥,你怎么也说这种话!你们真是昏头了!若是有一个外人在场,你们置于何地!诗璇置于何地!”胤禩拍拍我道:“四哥,十三弟和十四弟也是一时情急。他们不过说是气话。皇阿玛中午下旨,晚上就赦了。也不过是皇阿玛一时生气。诗璇,没事儿。就是有事儿,我们都顶着呢!”你个八贤王,这都不明白,他们俩个会无缘无故说这些。我气得抽噎着说道:“赶明儿我当你的母妃,看你顶什么顶!”胤禛的拳头握紧了。胤禟和胤礻我都惊呆了。胤禩淡然地说道:“别说母妃,就是母后,我也不会让你去做!”这回我也惊住了,呆呆地望着胤禩,这是那个风清云淡,八面玲珑的贝勒吗?这种气势是我第二次从他身上见到,上次只是为了跟胤禛争斗,这次却表现得淋漓尽致!天子之气,王霸之气,那是我从康熙身上感觉到的,他竟然收敛得如此好!他握着我的手,说道:“绝不会有这一天的。阿哥的身份是皇阿玛给的,我们没有权利抛弃,但是我们可以选择怎么做!我不够强大,但是我可以努力,即使失败了,我依然想过,争过,经过。”
胤祥一叹,竟然也吟起垓下歌》:“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项羽穷途末路时所吟唱的,太史公说刘邦是无赖,项羽是英雄。可是我不愿意英雄穷途末路,为什么要做英雄呢?我们可以做世之枭雄,即使不可以,也可以做奸雄!想起刘邦,不也是末路英雄,我不看好胤禩、胤祯、胤祥的搏命,我苦笑道:“横绝四海,当可奈何!虽有缯缴,上安所施!”胤祯问道:“此何意?”胤礻我说道:“是啊,怎么从未听过!”胤禩、胤禟、胤祥俱蹙眉。我惊讶道:“你们怎么会没看过呢?”胤祯没好气地说道:“你当我们都是三哥啊!无书不读!”我说道:“史记?高祖本纪》里的呀!”胤禛望了我一眼,说道:“你记错了,高祖本纪里绝没有这句话。”我不信,叫胤祥到书橱里翻出史记》,细细翻了一回,果然没有。我愕然,又释然,可能是看野史而来,尴尬地说道:“我记错了。”胤禟说道:“这首诗气魄非凡,绝非(…提供下载…)常人所作,难道是汉高祖所写?你又寓意如何?”我望向胤禩,胤禩说道:“就我们兄弟几个,你讲一下这个典故。”胤祯哼了一声,说道:“经筵。”我白了一眼胤祯,决定用最简单的话,说道:“吕后因高祖数度欲废惠帝鸠赵隐王,‘人彘’戚夫人,你们都知道。”他们都点头,我继续说道:“汉高祖最后放弃废惠帝的是因为惠帝竟然有商山四皓这样出尘离世的隐士辅佐,商山四皓告诉高祖惠帝是守成之主。汉高祖知道惠帝羽翼已丰,再无法控制,因此在回宫后命戚夫人一舞,他则作歌‘鸿鹄高飞,一举千里。羽翮已就,横绝四海。横绝四海,当可奈何!虽有缯缴,上安所施!’”他们都若有所思,然后胤禟、胤礻我、胤祯望向胤禩,胤祥则望向胤禛。
呀!完了,我把好孩子都教坏了。
第二十五章 塞外
经过这一次后,阿哥们不敢再轻举妄动了,但我这里仍是小朝会的地方。我身上的伤一天天地好起来了,只有膝上留下深色的淤青还未褪尽!康熙每天过来看我,还好没有那次的举动,可我每次心里总是惴惴不安,生怕出什么状况。满宫里开始有关于我的新传说,不管怎么说,我的圣眷更胜从前。
六月,康熙决定巡幸塞外。我跟他闹非要带上大清的4。他板起脸问我谁监国,我理直气壮地告诉他,他自己带到草原处理,难道他亲征噶尔丹时,大清就不转了。而且我宣布,如果他不带上4,我也不去了。他那时心情极好,出乎意料答应了我。康熙四十三年,他带上了有史以来最庞大的皇子随行团——一、二、四、五、八、九、十、十三、十四、十五、十六、十七,留下胤祉坐镇京畿,半朝文武也都跟来了,包括有名的佟国维、马齐、李光第。
有了上次南巡的教训,我坚决穿男装,决不混在女人的队伍里。尽管康熙这次一个小老婆都没带,我是最大的女主子。我还把四个丫头并绛雪轩一应人马,也丢在那队里,继续过着自己的侍卫生活。可是没两天,我就发现形势不妙。首先是海青和拉锡轮流带着侍卫寸步不离,再看外围,竟然全是阿哥们的侍卫,把我围得跟铁桶似的,多走一步都不能,我不禁气馁。我换回女装,坐上康熙的御辇,过起我的腐败生活。这回我很自然地享受着李德全的服侍,换着花样地要点心,喝着我最爱的贡菊,又开始了读书生涯。队伍行进,我就窝在那里看书;队伍驻陛,我立刻找最好地方补觉。阿哥们一开始还担心,后来看到我的小资生活又羡慕起来。他们在那里议事,我在一旁吃点心、看书、解九连环、玩华容道。康熙从来不说我,任由我胡闹,甚至没有再说册封的事情。但我能感觉到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连绵的营帐结成阵势,康熙带着阿哥们在蒙古王公的陪同下走进帐殿。这次不但有蒙古四十九旗的旗主,包括科尔沁、喀喇沁、敖汉、奈曼等有名的部落,还有外蒙古、青海蒙古王公,以及最最著名的准噶尔策妄阿拉布坦。望着草原一片城荒枕碧流,纳兰的词就是有气魄。他那次来的时候是秋天,而我现在是夏天,胡天八月即飞雪,现在又没有温室效应,温度比京城低很多。真是个避暑的好地方。
所谓木兰秋狝,其真正的含义是到木兰围场行猎讲武,但现在巡幸、集会和处理政务、消遣游乐都和行围一样泛称为木兰秋狝。所以康熙带着他的儿子们不是忙于政务,就是忙于狩猎,我只能守在营帐里,听胤祥讲一天发生的故事,这几天实在无趣。一回胤祥说起每回射猎蒙古格格都阵角助威,我兴之所致,又把自己的啦啦队拉出来训练,打发无聊的时间。每天排练,也把我自己累得腰酸背痛。十五、十六、十七还小,康熙这几日又没有行围,因此也闲暇无事,每天都缀在我这儿看热闹。我就派他们担任外围警戒任务。这可是我的秘密武器,有事儿时拿出来充场面的,怎么能不保守商业秘密呢?由于我营帐就在康熙的寝帐旁边,相当于内帷,只有太子、胤禔和胤祥能自由出入,因此少了许多麻烦。胤禛他们也就几天见过一次,反比在宫里安静了许多。
这日,啦啦队休整,我无事可做,在行辕闲逛。冷风一吹,我不禁抱了抱肩,海青解下自己的披风,恭敬地递给我。海青比拉锡好说话多了。可能是他帮我站了几次岗,天天见面未免惯熟些。我披上说道:“海大哥,我们出去玩吧!”海青答道:“格格,没有皇上的旨意,奴才不能擅自……”我撅起嘴说道:“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海青说道:“格格是主子!”我说道:“皇上也没有旨意不准我出去玩,就是说我可以出去。我又主子,你得听我的。牵马,我们出去走走。”海青勉强答应了。
我今天汉人的女装,纯白广袖拖泥长裙,满绣本色的牡丹,略有一点粉红,外面罩着一袷纱衣,绾了个堕马髻,周围的散发都打成小辫子。这身装束上马十分不便,海青就半跪着,我红着脸踩着他的膝头爬上马。这身衣服虽不实用,但是马跑起来,却飘华欲仙,一时间海青和那八个侍卫都看呆了。我顽皮地一打马,箭一般冲出去了。海青他们着实吓了一跳,也忙打马跟上来了。
我不辨方向,向着太阳一路奔下来。海青带着人在后面跟着,也不敢拦我。直到跑累了,信马游缰到了一处水草丰美之处。但见天空澄碧如洗,青草茵茵,不远处又是一片灌木丛林,我不禁赞叹真是个好地方,随口说道:“要是有一名骑士就更完美了!”沿着林边往前走,就见一片清池,旁边是潺潺的小溪,一匹黑色的骏马长嘶。我惊喜地说道:“太美了!”
但见一名年纪二十上下的骑士从马后转出来,冷冷地看着我。黑色的蒙古袍子解下一半,露出黝黑的肩膀与结实的肌肉,浓眉下是乌黑的眸子,如黑色的宝石,闪着凌厉冷冽的光芒,刚性的嘴角,棱角分明的面庞,好个彪悍的男子。他那毫无顾忌的眼神,使这八名侍卫很不舒服!我在他们心目中是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