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凤求凰:卿本为仙-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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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大人快请起——如此大礼岂不折杀本王!”凤辰翃示意侍从上前搀扶。
常坤拂开两名侍从,埋头道:“卑职有罪,请王爷降罪!”
闻言,凤若悠冷哼一声道:“常大人,你且说说你所犯何罪!”
俯身跪地的常坤喉骨一动,正月的天额上竟立刻泛出莹光。
“回东洛公主,卑职妻师氏为人刁蛮专横,卑职以为是岳父母独女宠溺所致,昔日也曾予以多番训诫,后虽大错不犯却小错不断,近年因其不能传后,家父面前多有委屈,性情逐渐变得暴戾,卑职顾念结发之情,怜其心中苦闷对其平日言行有所放纵,以致今日罪犯滔天,妻不淑,夫之过,卑职未能管教师氏,卑职有罪。”
凤若悠拍案而起:“大人说得未免太轻描淡写,你与你夫人夫妻恩爱据闻已逾五载,常夫人岂止刁蛮专横,根本是草菅人命!”
“若悠,此事自有皇上定夺——”明昕上前拉愤怒的妻子,岂料被一把推开。
“常大人夫妻情深,顾念结发之情,纵容其殴打府中仆从侍婢,更险些令何氏成为你太师府一具亡魂,大人何止区区一寒就将人忘了,若是本公主未记错,常大人当日将常夫人带回府中只以罚跪半日小惩大诫,敢问常大人,何氏难道未与大人同床共枕过?”
凤若悠身为明家媳妇,且与明凰何止姑嫂情谊,自然知晓何氏有孕,就是常坤这等有眼无珠,不辩玉石之人,才使得恶妇日益嚣张跋扈,自欺压婢仆,诬害夫之妾,一路到了天子脚下买凶杀人,不止伤了三皇兄,更连累无辜百姓伤亡,京城恐慌。
“常言道,贤妻旺夫益子,恶妻败家人亡,若悠,想必常大人此刻已无颜以对,何为玉,何为石,常大人回府必会多加思量。”
“东洛公主字字珠玑,令卑职无地自容,卑职有负萍儿,但卑职并未将她忘却!”常坤额汗如雨,羞愧难当,却不得不作澄清。
☆、一念之差,出尔反尔
“皇姐,你看他尚在睁眼瞎话,倘若大人未将何氏抛诸脑后,敢问大人可曾上相府探视,或曾派人过府传过只字片语!”
常坤一怔,随即恍然大悟,原来自子月至元宵期间,派往相府七次人都被师氏暗中破坏。
“公主,卑职曾派人至相府接回何氏,只因为顾颜面未曾亲往,师氏从中阻扰而未察,今日听公主所言方知真相。”
明凰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她本来也想骂人,既然嫂嫂与五公主代劳了,乐得一旁观看,但看着看着眼皮子直打架。
“翃哥哥有客,九儿就不打扰了,翃哥哥多加休息,九儿改日再来探望。”明凰屈身一福,再欲与五公主夫妇告辞便打道回府。
“明小姐留步——”常坤抬头留人,脱口求道:“请容下官将何氏接回,下官以性命担保,日后绝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明凰清楚记得当日凤辰翃所言,回身道:“翃哥哥,写过休书,不是应当毫无瓜葛了嚒?”
凤辰翃当日劝常坤提笔休书,原也是同情何氏,恐其在太师府迟早毙命,的确说过这一句,孰知如今常坤意欲“出尔反尔”。
于情,如今他结发恶妻当斩,父子为此案丢官罢职,正当万分失意时,何氏若能回他身边加以宽慰,他日或可见其振作归朝。
于理,休书已出,覆水难收,何氏愿不愿回事小,若悠与她自难答应,凤辰翃正思及此,凤若悠震惊过后回过神来。
“你,你——本公主没见过如此无耻之徒!来人——”
“若悠——不得胡闹!”明昕赶紧拉住暴怒的妻子,向凤辰翃告辞:“王爷,明昕与舍妹同车而来,我们夫妇亦先行告辞。”
凤辰翃会意,淡笑道:“若悠与九儿疲态分明,早些回去歇息也好,崔忠,替本王送一送。”
“七公主、七驸马、明小姐请——”
凤若悠深吸一气,硬声招呼:“三皇兄、皇姐、姐夫,若悠告辞。”
见人走光了,凤若愔拉起驸马楚槿也告辞回府:“三皇兄,若愔亦告辞了,三皇兄多加休息,切莫劳心劳神,耽误伤愈复元。”
显然,凤若愔神色虽无怒,言辞亦不客气,这等有眼无珠之辈,世间女子人人得以唾弃。
☆、半夜三更,你又翻墙?
“哥,公主,你们不回宫同淑太妃告辞?”明凰趴在车厢软垫上,闭目呢喃。
“出宫时同母妃告辞了,你先睡会儿,到府喊你。”凤若悠此时温柔如水,哪里还有先前火爆的影子,真叫明昕大开眼见。
未时,明凰在马车上合眼,直到亥时,方从睡梦中醒来,足足睡了四个时辰,若非腹中饥饿,一觉天明也不足为奇。
樱桃靠在榻旁如小鸟啄食般瞌睡,见小姐醒过来立即揉眼起身,边倒茶边道:“小姐,先喝口茶,奴婢去热点小菜来。”
明凰接过半温不凉的茶一口见底,递回空杯道:“樱桃姐,不用起灶了,取点儿糕点就茶就行了。”
“如今才正月,糕点又冷又硬,就热茶也吃不得,奴婢就热两个小菜,一会儿就好。”樱桃掌管小姐饮食起居,素来未敢马虎。
樱桃姐叮嘱了一声出了门,明凰这才发现冉姐姐不在,出了甚么事儿?莫非何姐姐有事!
明凰急忙掀开被子穿衣下床,慌忙中拖着绣鞋便打开了房门,孰知迎面竟撞上一堵墙:“哎呦——”
“半夜三更,不好好歇息要去哪里?”
明凰吃痛揉着额角,眯眼反问反客为主之人:“你也知此刻半夜三更,那还翻墙进来?”
“白日探望过三弟本要来看你,不料母后派人急召只得先行回宫,亥时才得空,本想明日再来……”
凤辰昱突然一顿,将那句“睡不着”咽了回去,身后耳目众多,相思之言多有不便,旋即改口道:“九儿,可有热茶?”
“热的没有,有温的,将就喝嚒?”明凰回身给这位疑似风寒者倒茶,通常在二人间,这类问话都无需等他答话。
凤辰昱顺势得以进屋,反手合门,将那一干碍事者统统拂开。
“喝吧!”明凰回身递上茶水,茶杯一脱手便绕过凤辰昱打算去何姐姐房里看看,毫无疑问地被凤辰昱扣了下来。
“半夜三更,你穿成这样急急忙忙要去哪里?”凤辰昱故意上下打量她,即便在她开门刹那便已看个清楚。
☆、满怀相思,竟无处诉
“平日冉姐姐都歇在我房里,刚刚睡醒起来不见她,我担心何姐姐有事,正要去看看,白日何姐姐为她夫家,不对,为她前夫家掉了不少眼泪,恐昱哥哥你问罪整个太师府,哎呀,别拦我了,何姐姐要有个闪失,可是两条人命呢!”明凰越说越慌,越说越急。
凤辰昱疑云一解,立时舒缓,笑道:“那丫头正在院子里会情郎,九儿莫非要去打搅一番?”
“冉姐姐在会情郎?昱哥哥,你方才看清那人是谁了没?咦——莫非是你从宫中带来的侍卫!”
事实证明,女子不论老少,没有不八卦的,明凰立即来了精神,摩拳擦掌提议道:“昱哥哥,咱们去看看吧!”
凤辰昱真不明白她脑袋里究竟想得是甚么,他得暇出宫一趟容易嚒,短暂聚首诉相思都来不及,她却只想去看他人浓情蜜意……
“那两人都是你身边的,你想看有的是机会,枉朕今夜宁可不歇也要出宫看你,你竟这般待朕!”
私下无人时,在九儿面前凤辰昱从不自称“朕”,眼下显然是十分生气,有意为之,无非是为让她听出他愤怒中哀怨。
一看不对劲,明凰扯了扯长袖:“昱哥哥,九儿不去就是了,可你总得告诉我那人是谁啊,否则九儿岂有不好奇之理?”
凤辰昱见好就收,收起了冷颜怒目,没好气道:“你身边不就一个有点儿能耐的年轻人,这还用问?”
明凰恍然大悟:“你是说恒大哥?”
凤辰昱轻咳一声以示不满,当着他的面竟然对他人称谓如此亲昵,将他置于何地!
“小姐,奴婢——”房门咿呀一声,由外而内被人推开,来人正是热了小菜回来的樱桃,若非从皇上当太子时就已见过多次,此刻怕是要失手摔了手中托盘小菜,樱桃急忙压着嗓子口呼万岁屈膝跪礼。
“免礼平身,端进来放桌上,你先下去。”凤辰昱径直赶人,其实不用天子金口,瑶台水榭里有哪个不懂察言观色。
房门一开一合,明凰发现自己竟作了旁观者,不仅是樱桃面前没她开口的份,就连樱桃端进来的小菜也叫人霸占了去。
☆、有食同享,有病同当
总共才两道小菜,他筷子三五下一动,眨眼没了一半,明凰蹙眉:“御厨没给昱哥哥呈膳?”
“酉时晚膳,现已近子时,又自宫内赶来看你,腹中饥饿不足为奇,九儿不会如此小气吧?”
“你——”他是皇帝,要吃她相府多少都行,让樱桃做便是,自己把人退下了,却来强占他人充饥之物!
凤辰昱一笑:“急甚么,又不是已用尽,过来一起用便是。”
明凰气鼓鼓地上前坐到一旁,没好气道:“就一双筷子!”
“你我之间,何分彼此,来,张嘴——”
“甚么——啊——”夹着菜的筷子突然袭来,等明凰反应过来已然中招,然而出于饥饿本能地咀嚼起来,直到咽下去才觉不对。
“你,你——”明凰满面通红,不知是羞还是气,用过的筷子给人布菜都不合适,更别提送人嘴里,他在东宫时没人教过礼数?
“噎着了?快喝口茶……怎么如此不小心。”凤辰昱急忙弃筷倒茶送到九儿面前。
“你,阿嚏——”这喷嚏起得急,明凰没及时掩鼻,凤辰昱躲闪不及正中龙颜。
“昱哥哥,你我之间,何分彼此……”明凰神色与言词慌慌,这心里却是畅快无比,不分彼此,既然有食同享,自然有病同当!
“不错……九儿似染风寒,快些用了夜宵早些歇息才是。”
凤辰昱话音刚落,明凰便觉眼前斗转星移,未及惊呼又已落定,只是所处之处不对劲啊!
“如此就不冷了,来,张嘴——”凤辰昱执起筷子给怀中人夹菜,举手之间自然流畅,不觉半点不当。
若说方才分不清是羞是怒,眼下却已清晰无疑,明凰羞得无地自容,直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只余唯命是从。
盘底见白,明凰回了三分神,挣扎着落地,却忽然惊呼起来:“我鞋呢,咦,在那儿呢!呀——你又干甚么——”
“几步路,穿了又脱何等麻烦,抱你过去岂不省事。”言罢,凤辰昱突然意识到此话易招人误会,忙改口道:“九儿染了风寒,应早些入被才是,朕也当早些回宫。”
☆、弃妾送归,想都别想
明凰一沾榻,不顾外衣拉过棉被把自己裹了个严实,心跳得好似要从喉咙里蹦出来,结结巴巴送客:“昱,昱哥哥,好走。”
凤辰昱哭笑不得,一时不察一句失言坏了英名,如今被当成了虎狼,如何是好……
明凰在心里念了十几遍“快走”,奈何这人迟疑不去,懦懦催促:“昱,昱哥哥,九儿要歇息了。”
面对驱逐,凤辰昱更觉不能就这么走,见她一面不易,独处更不易,留此印象,日久天长恐怕更是说不清。
明言辩解更显“此地无银三百两”,不如说两句正经事,凤辰昱想起她方才提到常坤休弃的妾房何氏有孕,不失为一举两得,既可转移她注意,忘了胡思乱想,又可让常家不失子嗣。
“九儿方才言何氏有孕,此事可曾知会太师府?”
明凰未料这人说走却不走,却跟她提起何姐姐来了,何姐姐有身孕,她也是年前才知晓,之前天冷人穿得厚实根本无人察觉。
这件事恐太师府无耻来抢人,明凰连娘亲都没告诉,除了院子里的人外只有八嫂知道,方才情急说漏了嘴,叫他给知道了。
“昱哥哥,常大人写了休书,他们俩人不是已毫无瓜葛了嚒?何姐姐有孕与他何干!”
“老太师年逾七旬,长子早亡,如今唯常坤一脉,此番他常家遭逢巨变,想必他日后难再娶妻,常家香烟岂不是要断送于此。”
“昱哥哥,你要我把何姐姐送回狼窝?”
“非也非也,常家恶妇已去,岂会仍是狼窝,常坤教妻无方,后院之内未能秉公,父子二人过于看重颜面,不该仁时却仁确实可恶,但他为官廉正、谨慎、勤恳,绝非无耻无能之辈,只可说未能将儒与法寻得定界,所幸朕也无需他设刑狱。”
“不要——要我把何姐姐给常家,休想!”明凰吼完用被子一把将自己蒙起来,懒得理人。
凤辰昱哪里想到越说越糟,原来拿他当虎狼,这会儿根本拿他看作不顾百姓生死、不可理喻的昏君了……
“九儿……”任凭凤辰昱如何哄骗,被子里也默不作声,恐她被中气滞,唯有退一步先行告辞,真是麻烦。
☆、三书六礼,再迎为妻
凤辰昱一走,冉冉破门而入,原来方才她在院里同恒心说话,前后不过三五句,谁知天子夜半突然造访,害她只得在门外侯着。
穆冉冉进屋一看小姐已躺下了,全身盖得严实,唯独露出脑袋,不免担心她年幼吃亏:“小姐你没事吧?皇帝有没欺负你?”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他竟然让我把何姐姐还给常家!”明凰气喘未平,更显切齿愤怒。
“小姐,皇上为何这么说?”然然纳闷了,皇上何以知晓一个弃妾,被休之后身怀六甲这等鸡毛蒜皮之事。
“他说恐常家无后,冉姐姐,你来评评理,当日给了休书就已两不相干,常家无后关何姐姐甚么事!”
“这……小姐,的确不能说毫无干系,何姐姐腹中胎儿是常家的呀,无论如何,姓常的日后也是孩子爹呐!”
“嗯?冉姐姐,你也要我把何姐姐送回太师府?”
“小姐,当然不能这么便宜常家,这事一则得何姐姐点头,二则小姐与夫人点头,三则常家前有恶妻诬陷,后有蠢夫休妾,如今多半是想要回小的才要接何姐姐回去,他们要真是诚心悔改,就该将何姐姐明媒正娶。”
“依我瞧,第一条就不过,何姐姐岂会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