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蹙娥眉-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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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大人您说您猜不出是谁,是什么意思?”
左贻直一直说话,口里干渴,但又没人上茶,他也不好开口要,干的咂嘴。雅娴见到这个小动作,起身倒了五杯茶,亲自递给每个人。左贻直感激的接过,一口饮尽,自己有个毛病就是爱喝水,隔一会不喝就不舒服,自己一直做着小吏,也不受拘束。今天还真是受苦了。雅娴见他一口喝尽,特意将茶壶放到他身边。
“臣曾经调查过娘娘宫中所有宫人的名册,发现有两个人姓中有“冫”的,冯进财和冯秋菊,另外在三个人的名字中也有“冫”,两个是娘娘身边的宫女,香凝和冰儿,还有一个叫小冬的太监。臣首先排除的是叫小冬的太监,如果是他,书竹姑娘肯定不是留下“冫”,说明不是小冬。娘娘宫中叫香凝的宫女会武功,娘娘知道吗?”
“是,她是皇上拨给我的。”当初龙睿玄就很是因为她会武功拨给自己,以便保护自己。
“臣发现凶手是惯用左手的人。”
“左手?”
“是,有两个小太监正好靠在一起,他们脖子上伤口的形状是内八字。如果是右手行凶,伤口应该是外八字。①臣观察过香凝管用的是右手。那个叫冯进财的太监,虽然说长的壮实,但是每个人的伤口都很平整,说明凶手靠的是巧劲而不是蛮力,最重要的是臣发现冯进财有雀盲眼。剩下的臣就不好排查了。”说到这左贻直有些窘迫,自己竟然帮不了皇后。
听了左贻直的述说,雅娴第一个反应就是,“皇上知道吗?”
“是,皇上回宫后就秘密召臣询问过。只是皇上责令臣不得再查此事。”左贻直很遗憾,他还是弄不明白皇上为什么三番阻止自己查案。张得贵在恩贵妃饭食中下毒是这样,就连小公主这件事也是。
“左大人,知道皇上为什么不让您查下毒一事吗?”想来这次的事也是同样的原因,难道龙睿玄发现了什么?见左贻直不知所措,她打算讲明,“皇上是怕您查到是庆贵妃让张得贵做的,你以为这样能彻底除掉凌家的人吗?皇上是在保护您。”
“臣在吏部时发现为娘娘接生的稳婆马氏和凌家有关系。”这是左贻直思量再三才说出来的。
“凌家?”左贻直的话让韩雅娴的脑袋里产生了另一种想法,是她吗?
“是,马氏所做的事,按律是波及全族,皇上是法外开恩,只处置了马氏一人,可是在事后她儿子却在吏部做了衙役。听人说,是吏部尚书彭大人亲自安排的。彭大人是凌澄的门生。”
“你怎么知道他是马氏的儿子?”人会那么傻,就这样告诉别人自己的身份?
“臣是偶尔得知,衙役们一日说笑,说起经常有人认错杜福,叫他夏三虎。臣当时也只是觉得是认错了,可是臣却发现这种事常被衙役们拿出来说。后来臣细查了一番,发现那些人并没有认错人,是杜福自己换了名字。”
“那书竹留下的‘冫’会不会是指凌家的人?”雅娴说出自己心中的疑虑。
“臣也这么想过。可是现场说明凶手是认识的人,如果不认识的人为什么书竹姑娘没有马上喊人呢?”想是想起了什么,“对了,臣还发现收买马氏的庶人童氏跟凌家的关系也非同一般。臣在户部的档案发现童氏的父亲童书吏在户部当过主事,后来调到刑部,就在童书吏到了刑部没多久,就出现了荣嫔下蛊的事,而当时告发荣嫔的宫女说是消失,实际上是上吊自缢。最巧的是宫女自缢那天当值的人就是童书吏。”
“左大人,我看过刑部的记档,那天当值的人不是童书吏。”雅娴亲自看过刑部的记档。这个人和凌、霍两家都没有关系,是不会在他眼前杀人的。
“偶然知道童书吏调到刑部没多久就发生了蛊案,就有些好奇就回刑部看了存档。臣曾在刑部多年,认识很多人。臣和宫女自缢当天当值的牢头聊的时候,那个牢头说童大人是个好人,怎么被流放?臣细问之下得知,其实在那个牢头当值当天,他儿媳妇被人撞了早产,家里人急找他,正好童书吏看见了,同意让他回去,还安排其他人替他,还给了他十两银子让他请大夫。”
“你是说,那两个宫女有可能不是自缢而是被杀?”
“臣没验过不知道,只是怀疑。荣嫔的事出了后,童书吏就被调到了礼部。”
“劳烦左大人了,请您在爷爷这多住些日子。如果让他人知道左大人今日一早就被神秘人接走,怕是您不得安宁。”这话说的是轻松,可是紧张的气氛也由然而升,连公主都敢杀的人,何况一个小吏呢?
“娴儿,左大人留在这也不是长久之计。”一直没有开口的老宰相为他们出了个妙招,“去老二女婿那。”是啊!二姐夫在京中也开了家赌坊,那里鱼龙混杂,要想找到左贻直还真是不容易。老狐狸还真是老狐狸。
左贻直想说话又止住,最后还是说了出来,“娘娘请您多注意户部的帐。”
户部?“出什么事了?”
左贻直没有说话,他自己了解的不多,只能提醒。见左贻直不再说,雅娴把目光转向了父亲,父亲依旧不说话,但脸上却是一副早就清楚的样子。她很想向父亲问明白,可是自己出宫太久了,要是被人发现了就说不清了。雅娴点头表示知道,转身离开家。
…
①杀人案中;死者身上的刀口方向能够判断凶手是否是左撇子;在根据刀插的高度判断凶手的身高。
雀盲眼;就是常说的夜盲症;晚上看不见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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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内奸
韩雅娴的贸然出宫,让她更加相信左贻直说的话,自己身边有内奸。她刚到宫门,就到一紧张的巧儿,“娘娘,庆贵妃来了好久了。她们好象知道您不在宫中。”
“怎么回事?”自己出去的事没多少人知道啊。是谁?
“您还没走多久,庆贵妃就来了,说有要事要见您。书竹姐姐说您还在休息,她就一直坐在那等。”
好啊!该来的还是来了,正好乘这个机会把隐藏在自己宫中的内奸揪出来。套上巧儿递来的外褂,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果然在附近就有些生面孔,自己假扮成宫女的样子为的就是防一手。没想到还真管用了。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庆贵妃的表情很恭敬,雅娴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只能见招拆招。
“庆贵妃有什么事吗?”
“臣妾是想向皇后娘娘讨个旨意。”庆贵妃微笑地解释,“臣妾是想如果彭美人产下皇子,请娘娘允许让臣妾抚养。”
就是为了这件事有必要这么早的来吗?即使这样雅娴还是要心平气和的,“这事庆贵妃应该向皇上请旨。”其实雅娴更想说出口的是,等彭美人生下皇子后,她的品级也会随着抬高,不一定会把儿子交出去。
庆贵妃招了皇后的软话,心里有些不受用,但她仍不动声色,“臣妾也是这么认为,但是还是跟娘娘先说声更妥当。”
“那庆贵妃就跟皇上说吧!”
见雅娴不耐烦的样子,庆贵妃也没知趣的告退。人都要到门口了,嫣然一笑的转身,“娘娘不是说您在休息吗?怎么您从外面回来?您一大早有什么要瞒着臣妾吗?”
终于开口,这才是她今天来的目的吧!“哦?本宫去哪还要跟庆贵妃你说吗?”
看着皇后更本不正眼看她,庆贵妃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她和恩贵妃霍氏不一样,她是正经的正室所生,虽然进宫让她学会了容忍,但是她决不允许一个普通官宦家出生的皇后如此对她。柳叶眉扬起,“娘娘,臣妾想说的是,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皇后身为国母,要做什么,见什么人都是有定制的,要依礼而行。娘娘是守礼之人不用臣妾规劝吧!”
庆贵妃的话真的很毒,只要自己不说出是去干什么,她就可以说皇后在做什么不得见人的事,满屋子的宫人,到时候一传就成了皇后私会啊什么的。到时候自己怎么都说不清了。
“这话庆贵妃怎么不对自己多说点呢?”细嘬口茶,雅娴反而很轻松,既然撕开脸了,那就不要再给脸了。“你身为一个后宫屡次召见外男,你做什么?”
庆贵妃没想到皇后那么快就把事情转到自己的身上,但自己又没做过什么不光彩的事,态度也很硬。“臣妾见自家人没什么?”
“你跟本宫说了吗?本宫同意了吗?”看了一眼庆贵妃,指着自己宝座上方的横匾“嘉言懿行”厉声道,“这是凤仪宫,不是你的敏庆宫。”
“娘娘,皇上来了。”一头大汗的赵玉柱跑进来通报。雅娴满意地看着这个机灵的太监,动作够快的,这么快就把龙睿玄请来了。
“皇后你怎么到这来了?”龙睿玄手中拿着披风急步走了进来,“天那么凉你到处走什么?害得朕找了好苦。”细心地为韩雅娴将披风系好,上下打量个够,才将目光移开,“庆贵妃也在这?”
看着龙睿玄顾做恍然大悟地样子,雅娴觉得这个人真是个很会做戏,心中冷笑,但脸上露出的是浅浅地笑。庆贵妃怎么知道帝后之间的实情,她含酸的看着龙睿玄和韩雅娴的举案齐眉,“臣妾是来跟皇后说想养彭美人的孩子。”美目一转,“皇上和娘娘还真是恩爱。”
“你不是有了清徽了吗?”龙睿玄知道它想干什么,他想都不想的拒绝,“把清徽照顾好就行了。”
在龙瑞玄这讨了没趣,庆贵妃凌氏不甘的走了。“她来这做什么?”
雅娴没有理他则是一把扯下龙睿玄刚披在自己身上的披风,“皇上不是知道了吗?”
“他来这真是为了养孩子吗?”龙睿玄不理会雅娴对自己的冷淡,“皇后想要出去跟朕说声。”见雅娴冷眼看自己,知道她多心了,
“你已经知道了?”雅娴终于开口了,她知道赵玉柱是龙睿玄身边大太监赵进忠的徒弟,是龙睿玄的心腹,也没打算瞒他。
听了这话,龙睿玄到是很紧张,“以后别随意出去了。”他一是担心皇后的安全,二是怕有些人知道左贻直知道太多,会对他下毒手,那么自己等了多年的机会就没了。
“皇上打算怎么办?”身边的内奸雅娴自己会处理,查办凶手和主谋那是龙睿玄要做的事,她希望龙睿玄可以给荣禧跟那些枉死的人一个交代。
“这是朕的事,皇后不用操心。”皇后身边的内奸一定要查出来,听赵玉柱的意思,皇后出宫没几个人知道,难道内奸就是她身边的人?
看着决绝的龙睿玄,雅娴的心凉了,既然你不出手,那就用后宫的办法解决这件事,打定主意后,她面朝里躺下,“我累了。”
在龙瑞玄离开寝宫后,雅娴马上找来墨竹,“帮我查下,今天有谁出去了。”墨竹也知道事情的紧急,难得正经答应,“不许和别人说起这事,谁也不许!”
看着墨竹离去的背影,雅娴若有所思。左贻直说起户部的事,他发现了什么?还有父亲胸有成竹地样子,他也知道了。难道说事情又和户部有关系?
“娘娘,皇后宫的小荷被皇后娘娘打了。”愉妃身边的宫女云霞将自己今天听到的事飞快的向自己的主子报告。
“你确定?”愉妃根本就不相信皇后会处罚宫女,“什么原由?”愉妃取下一根发簪挑了下鬓发,手腕上的玉镯子因相碰而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不知道。凤仪宫的宫门今天一直都没有开。”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愉妃很生气,弄了半天知道的东西都
“是为娘娘取早膳的御膳房太监说的,他们说为娘娘送早膳时,听见皇后寝宫在责打人,而且皇后还没让他们把膳食送进皇后寝宫,等他们把膳食放到西配殿出来,看到几个宫女拉着小荷出来。”云霞连忙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她真的很怕愉妃一时不快把在手中把玩的发簪插在自己的身上。云霞的身体也因为有这个念头微微地抖动。
“你抖什么?”就算是一点的抖动还是逃不过愉妃的眼睛,她火大的走到云霞的跟前,将发簪直向云霞的手臂一阵乱戳。吓得云霞咬着嘴不敢哭出声,连求饶都不敢。她知道一旦求饶娘娘会戳得更厉害。
发泄一通的愉妃总算收手了,看着仍跪在地上的云霞火又上来,“你还不快给我去打探消息。”看着像木头似的云霞,她身上莫名的火又涌了上来。自己论家世也不比庆贵妃、恩贵妃差,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宫女比别人的都差呢!可是她又不能不要这个丫头,丫头太聪明了对自己也是一种威胁。她可不想跟庆贵妃一样的下场,当年被庆贵妃处理的徐充容,就曾是庆贵妃身边的贴身宫女,因为太聪明成为了充容,还没等她有势力向庆贵妃发起挑战,就被庆贵妃借恩贵妃之手魂在九天了。打那后庆贵妃也就开始相信太监,长相好的宫女她都不大亲近。
这一日云霞的运气还真的很差,在皇后宫外还没游荡一会,就被人带了走了。云霞是被蒙着眼带到一个地方的,她真的很害怕,如果让愉妃知道自己被人发现了,她一定活不了了,想到愉妃还有更可怕的责罚自己就不由的害怕。愉妃从不打脸,她打的是旁人看不到的地方,别人会羡慕愉妃从没打过她们,可是有谁知道她们的苦楚。
有人进来了。云霞害怕的往后缩。可是来人并没有开口问她事情,而是解下她的蒙眼布,是皇后!完了!皇后要怎么对付自己呢?
皇后并未对云霞做什么,也没有发问,而是走上前将捆住她双手的绳子解开,雅娴无意的触动让云霞身体僵直,掀开衣袖发现她受上的伤,“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云霞不敢开口说话,她不清楚皇后要怎么对待自己。见云霞没有反应,雅娴也只有做罢,“墨竹,你拿些药给她,放她回去。”墨竹很奇怪娘娘为什么要放过好不容易抓到的“眼睛”,娘娘怎么什么也不问就把她放走呢?
“娘娘,您怎么把她给放了?”墨竹实在是不知道自家的小姐在想什么,自己又是个藏不住话的人,眼见没有别人就问了出来。
好笑的看着这个没有耐性地丫头,墨竹也跟自己的年纪差不多,看样子要帮她找个人家嫁出去了,跟自己在这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她又是个毛躁的性子,怎么能在宫中生活下去。“你以为她就是那个眼线吗?”
“娘娘说她不是?”墨竹走到榻边小声问道。
“她要是会那么容易让我们发现吗?”
“是啊!”这个恍然大悟地丫头,“娘娘您要找到什么时候?”
“快了!等这件事办完,我让爷爷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