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蹙娥眉-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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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一只小牲畜,每日白糖三两。皇上、皇后,各位可以看看这本御膳房的底挡。”说着左贻直将帐册递上去,以供帝后翻阅。“恩贵妃自去年正月至今一直按例领取,并未有张得贵所言的超例之说。”
“那么臣就有两种假设。一是恩贵妃与庆贵妃素有恩怨,张得贵见恩贵妃如今势微,庆贵妃又代皇后处理内宫事物,便暗中报复;二是张得贵假借恩贵妃超例之事,让心腹之人暗中下毒。
“你不要诬陷咱家。”张得贵红着脸喊冤。
“哼,本官只是假设。张公公何必紧张。”左贻直很讨厌这种太监,对他是嗤之以鼻。张得贵用手拭了额上被吓出的汗,“那我问你,恩贵妃的膳食并未超例,你为何要说超例:还有你为何要将手下人挑拣的膳食一一过目,还亲自放入食盒?”
面对着左贻直一连串的问题,张得贵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奴婢只是想报复恩贵妃。”这个理由也显得太勉强了。
“那好,李狗娃,你离开御膳房的一路上有人取走你的食盒吗?”左贻直转身不去理会他,而是向那个李狗娃发问。
“没。“李狗娃不假思索的说。
“这就说明在李狗娃拿到食盒前,食盒中的食物就已被人下毒。那么御膳房和当时在场的都有嫌疑。但是臣有些不明白了。御膳房的人怎么知道张得贵会在那日前去找恩贵妃的晦气,他怎么知道那盘被下了毒的菜一定会被张得贵看中?除非他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左贻直口中说是不明白,可是他的推测却向在场的人暗示下毒的人就是张得贵或是他身边的人。
“冤枉啊!皇上奴婢冤枉!”张得贵是看出来了,有人想借此要他的小命,当场喊冤。
“我又没说一定是你下的毒。”看着张得贵一副急于摆脱罪名的张得贵,左贻直更加怀疑是他做的,但是一个内宫太监如果没有真凭实据自己怎么能动的了他,更何况他身后还有个庆贵妃。
“皇上。臣昨日受命便将送往恩贵妃处的食物全数取来,请太医们帮臣查看,发现毒是砒霜。杨院正告诉臣这中砒霜的毒性很强,一般在民间很少有用,只有皇宫每年才会购进少许。”左贻直话锋一转取出太医院的存档。“皇上,皇后请看,太医院今年才进了五两砒霜,加上去年剩余的一共是一斤四两七钱二厘。现在太医院砒霜的库存是八两六厘,存档上有记载是本月十三短的。因为这个太医院还责罚了当值的太医和管事的。是这样吧!杨太医。”
被点到名的杨老太医站了出来,他点了点头:“砒霜的毒性很强,却也可做药用,但每次剂量臣等都要反复商讨。今年也只有淑宁大长公主驸马用了二厘砒霜就再也没有用它。”老太医想都不用想就回答了,用砒霜的事他怎么能忘记,一不留神自己的命就会没了。
“当日药房的太医是胡平,一共有三个人去药房去药。第一个是为淑宁大长公主的驸马取药,第一个是为皇后娘娘取药,最后一个去的也就是十三日的下午,是张得贵。这说明在为淑宁大长公主的驸马取过药后的人都有偷窃砒霜的嫌疑。”
“胡平,我问你,当日凤仪宫的人为皇后娘娘取药都做了什么?张得贵又做了什么?”
叫胡平的太医就是为韩雅娴诊过脉…小心谨慎的胡太医。本来是下任院正最佳继承人的他,就因为砒霜的突然短缺而被降职。他思索了好些时候才开口:“当日凤仪宫的小太监取了药便走了,而张公公却在那略坐了一会。”
“为什么你要亲自去取药,而不是让旁人去取?”锐利的目光让张得贵很难开口,当日庆贵妃让他借取药之际,取些东西,他才故意留在那和当值的太医拉近乎,没想到那家伙油盐不进。
见他迟疑,左贻直大声喝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你有何目的?”
“娘娘,您救救奴婢。”张得贵在大胆也禁不起这个罪名,他张口向自己的主子庆贵妃求救,希望她能救自己一命。
而他得到的却是庆贵妃狠狠的一巴掌,“你这个阉人,做出了这样的事还让我救你?”煽了张得贵一巴掌,庆贵妃自己马上跪下,除去钗环,“皇上,皇后,臣妾手下竟出了这样歹毒之人,是臣妾管教不严。臣妾还望皇上严加查办。”
“娘娘,是您让奴婢去的,娘娘您不能过河拆桥啊!”张得贵头一硬,和庆贵妃嚷了起来。
“混帐。”凌书允飞脚向张得贵心口踹去,可怜的张得贵连哼都没哼就昏死过去。“你…”左贻直虽然知道这事与凌家背后的人有关系,可他不敢相信,凌家的人会如此露骨的下毒手来灭口,还是当着皇上的面?他也只能在张得贵歪倒在地之时上前试探气息。他向皇上摇摇头,已经只有出气,还能活多久?
看到左贻直的动作凌澄的嘴角上扬,“你这个逆子…”如今皇上也拿他们没办法了,书允的确是自己最佳继承人。
好一个灭口,分明是把自己不放在眼里。龙睿玄并未将自己的不悦放在脸上。“凌爱卿不必自责。书允自小侠肝义胆自不肯放过这厮。”他满意地说出这违背心意的话,挥手让人将张得贵拖下。也不顾左贻直的反对,结束这件案子。
庆贵妃因管教不严只命不再管后宫事务。而主审此事的左贻直,却因屡次上书言及庆贵妃,而降级为户部存档库的小管事。这种傻子也知道的事,让别人也只能认为凌家如日中天,而霍家是彻底没希望了。
“皇后的计策果然高。”这个结果让龙睿玄很满意。
面对龙睿玄的夸赞,雅娴没有表示,“皇上为什么相信左大人会帮您做到让旁人不怀疑的?”这是雅娴最想知道的事情。
“左卿是有名的断案高手,他出马这满朝还有谁敢怀疑?”对这点龙睿玄还是很自信的,“知道为什么要降他的职吗?”
没有意料中的摇头,只有“想必左大人也看出了端倪?”
“是。”龙睿玄有些担心这个能吏,他数次上书,自己仅降职就能救他吗?“老宰相曾说过,越是简单的布局漏洞也就越少。但能瞒过左卿吗?要是让他一直查下去,岂不坏事,怕到时你我都救不了他。”虽然事情进行顺利,但结果会是自己想要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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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难产
“你怎么这么大意?”事情虽然过去了一段时日,但凌澄一想起来就火大,今天他又忍不住在女儿面前发火。好好的一个代掌后宫就这么没了,想趁皇后怀孕之际把后宫反自己的人铲除,却…,“你平时不是很谨慎的吗?”想着不说,可还是忍不住
“我怎么知道张得贵会那么心急。”对于这件事庆贵妃自己也是一肚子的疑惑,张得贵那小子没有自己的下令,他敢吗?除非有人故意害他们。
“你怎么会知道,要不是书允动作快,我们不死在那小子的手里。”想到着他就火大,“你以后别再用这种人。”向女儿甩了话,又从袖中的暗层取出一个小盒,“找点有用的人。”
接过父亲给的东西,庆贵妃压低了声音,警惕的问,“让您办的事怎么样了?”听到这话凌澄的脸上到有些笑容。
四月初八,是荣禧公主满月的日子。在本朝皇后跟嫔妃们所生的女儿在称谓上是有区别的,皇后所生称公主,而嫔妃所生的称帝姬。并且在服饰、仪仗及日后的年俸都有很大的不同。已示嫡庶有别。龙睿玄为她办了盛大的满月酒。荣禧公主长的白白胖胖,很是招人喜欢。在不过韩雅娴为了生她还真是受了不少苦。那要从…说起。
三月份的到来,皇后的临产日也即将来临。早在半个月前皇上就请人将皇后的母亲接进宫照顾皇后,而宫中照看皇后的太医也分成了两班并由院正杨老太医坐镇中宫。又是找擅长风水之术的钦天监的博士,奉旨入凤仪宫查看风水,划定黄道吉日。再由总管太监带领营造司的太监在钦天监博士指定地点“刨喜坑”,并安放“筷子”(快快生子)。准备易产石。
随着太医斟酌的产日越来越近,凤仪宫的人都显得异常紧张。三月初八的早上,韩雅娴开始坐立不安。后来下身开始见红了,负责接生的稳婆还说要等等。韩雅娴已经疼了很长时间,“娘娘您就喊出来吧!”看着她满头的汗水书竹就跟着紧张,一旁的稳婆却劝说,还没到时候还要在等等。
都到中午了还是没有消息,龙睿玄坐不住了,亲自跑到凤仪宫的正殿坐阵。连太医也敢到事情有些不妙,但是他们不能进入内室,只能把稳婆叫出来询问,最多也只是为皇后诊脉,可是这个生孩子,诊脉怎么能诊的出来。他们也只能甘着急。“去把稳婆叫来。”杨老太医打发身边的一个宫女进去了。
“还要再等等。”稳婆终于出来了,可带来的却是这么句话。“你等等。”杨老太医叫住了转身就要进去的稳婆,“谦易。”
在杨太医身后一个中年太医递上一碗药,“这是顺产的,你喂皇后服下。”杨太医还是很担心,这个药的后用很大,万一皇后承受不住…可是这都半天了,再不出来就一尸两命。挥手让稳婆进去,是福是祸只能听天由命了。
半个时辰过去了,里面依然没有动静,杨老太医开是着急了,怎么会没有用,难道是死胎?他直接走到门前把稳婆叫了出来,在稳婆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稳婆疑惑的看着他,见他点头才进去。没过多久稳婆就又出来了,杨老太医紧张的看着她,见稳婆慢慢地点头,整个人有些楞了。
他刚想吩咐别人怎么做时,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赵进忠进来了,“杨大人,娘娘怎么样?”
“赵公公你来。”杨老太医把赵进忠拉到墙角又一阵的咬耳,“真的?”听了杨老太医的话,赵进忠的脸色全白了,这…
稳婆又出来了,赵进忠认命的将她带出去见皇上。这龙嗣的事也只能是皇上自己定了。
“书竹…”满脸苍白的雅娴微弱地声音,让守在一旁的书竹又感觉到希望,“娘娘您说。”她握紧了雅娴的手,让她觉得自己就在她的身边。
“去…把大…姐…姐夫叫…”拼了好大的力气才说出这几个字。书竹听了松开手就样往外走。“姑娘不能出去。”一个帮着接生的妇人拦住了她。
“让开。”书竹的脾气上来了,可是另外几个妇人一起围了上来。“你们要做什么?”书竹突然觉得不对劲,她有些害怕。
“请姑娘在等一会,娘娘现在不能受风。”妇人看似关心皇后的身体,其实…难道她们要害娘娘小产?好狠啊!难怪娘娘怀孕那么长时间都一直风平浪静的,原来是要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害娘娘。
“我数三,给我让开。”书竹的眼中显出了一道道的寒光,但那些妇人丝毫没有退让的意图;没有办法;书竹只得用尽力气朝外叫;“太医,娘娘大红。”果然外面的太医听见了马上冲进来,趁着乱书竹跑了出去。
大殿中,稳婆正向龙瑞玄回禀皇后的状况。
“娘娘的胎位不正,要是拼命生下来,娘娘会因为大出血而…;可要是不生,胎儿憋久了就会成为死胎,对娘娘的凤体不利。”稳婆跪在底上不敢抬头。
“弄掉胎儿,朕要皇后平安。你听清了吗?”龙睿玄想也没想的决定。
“皇上。”书竹快速地跑到龙睿玄的脚边,跪下,“娘娘请娘家大小姐和大姑爷进去。”书竹飞快地转述,她怕迟则有变。
大姑爷?就是那个医术了得的柳敬亭,对了,他怎么没想到。“宣。”
其实韩家的人一接到消息就到了凤仪宫门口等待消息,“大小姐快。”书竹拉着雅婷就往里走,又象想起了什么,“五小姐,娘娘也叫您去。”书竹知道韩雅娟会武功,到时候能跟那群女人拼一下。
韩雅娟还没弄明白就被拖走了。进了内室,一群太医围在床边,而那几个妇人正解释说娘娘的情况很危险。挤到床边,雅婷马上检查妹妹的情况。不对,情况是危险不错,可是并不是听到的难产,而是…书竹见大小姐在给雅娴检查,便拉着雅娟向她示意看住那几个想要趁机跑出去的妇人。
雅婷见自己的相公柳敬亭进来了,什么也不干,忙把他唤过来,“相公你快来。”雅婷将自己检查的结果告诉了相公。“太医有催产汤吗?”
听来人这么说,杨老太医慌了,“娘娘半个多时辰时已经服过了,不能再…”喝过了?喝过怎么可能这样,“再服。”
又一碗汤药进入韩雅娴的口中,“六妹坚持住啊!”雅婷夫妇一个施针,一个帮忙按摩,“六妹,我看到头了,使劲。”
“娘娘使劲,奴婢也看到了。”墨竹在一头激动地叫,书竹体贴的为她檫拭汗水。可是雅娴哪有什么力气了,她小口呼吸,书竹马上握紧她的手,“娘娘,您再用劲啊!”
“啊!”一声惨叫回荡在整个屋中,“六妹生了,是个女儿!”雅婷兴奋地告诉妹妹,可是韩雅娴却紧闭双眼昏了过去。
“太医。”杨老太医马上上前请脉,“没事没事。”老太医拭去被吓出的汗,“娘娘只是劳累过度,没事的。”雅婷带着墨竹等人帮着清洗婴儿。而专门负责小方脉的太医已经过去检查小公主的身体。
“你们刚才给皇后服的是催产药吗?”一切结束了,柳敬亭才敢提出疑问,不提不要紧,一提把老太医的汗又吓了出来。
“千真万确。”
“你看。”柳敬亭端过放在案桌上还剩一点药的碗,老太医一尝,“不可能。”
“大小姐,大姑爷是这几个人搞的鬼。”书竹指着被韩雅娟看住的几个妇人说,“娘娘让奴婢出去找你们,她们拦着不让。要不是奴婢喊着娘娘大红。把太医们招进来,就差点出不来了。
“五妹,你们留下来照顾六妹。”柳敬亭马上意识到这是个阴谋,把一干人都带了出去。婴儿声的传出让在外面守着人的心放了下来。
“说,谁让你干的!”听到这事龙睿玄一脚将稳婆踢翻在地;“皇上饶命,皇上饶命。”稳婆不住的磕头。
“说。”
“是…童才人…”稳婆为了保命把人招了出来。
童才人被人带上来还一脸的茫然,“好啊!你竟敢对皇后下手,朕原不想重提往事。可你恶性不改,就别怪朕心狠。”
“皇上,臣妾做错了什么。”童才人也被龙睿玄满脸的怒气吓到了。
“说,你为什么要买通稳婆毒害皇后?”一巴掌掴过去,他真的生气了。
“臣妾冤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