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同性恋人-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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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着可口的蛋糕,我们四人没有再喝酒,其实我已经有些晕旋,甚至想吐了,吴勇和杨儿显然也是不能再喝,于是我们静静的坐着闲聊起来,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似曾相识的音乐声响了起来,那是一首郑伊健的歌,歌的名字好象是叫《但愿你知道》,那已经是多年以前听的歌曲了,直到现在恐怕也有七、八年了,记得当时我特喜欢这首歌,现在听起来真的是有一种亲切感。
前奏已经结束了,却始终没有人去演唱,我想兴许是点歌的客人已经结帐走人了吧,很突然嗓子也痒了起来,于是我晃晃悠悠的走到DJ台,让那个帅气的小伙子帮我重放了一次,于是我拿着麦,因为不记得歌词只能目不转睛的盯着大屏幕,我还没开始唱,就听到吴勇他们为我鼓掌,我微笑了一下,便认真的唱了起来,没有想到的是歌词里的一字一句是那样的符合我此刻的心情:
“多少的风风雨雨,一起冲破困难无数,为什么总走不过这一步?为什么上天要这样安排你退出?太残酷,让你走的孤独,不管你身在何处,心里的话想要说出,我从来也不会为谁而哭,真的好想知心的你再回到当初,骂我糊涂对我大声疾呼。眼泪这夜洒何处,我早以不在乎,但愿你知道醉倒在马路的我在哭,但愿你知道,请风替我转告,风却在笑,我怎么呼喊你也听不到。”
快要结束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是呀!一同携手经历了那么多苦难,为什么就走不过这一步呢?不是已经被双方的父母所接受和理解了吗?不是应该苦尽甘来了吗?为什么上天要这样残酷,把晨晨从我的生命中带走呢?突然有一个声音在我心里呐喊——我的的晨晨还给我,把我的晨晨还给我!
这个声音越来越强烈,我的心像是被刀绞一样,脑袋也顿时要爆炸一般疼痛,我把话筒放下,转身推开周围的人群,冲出了酒吧,我一直拼命的奔跑,就好象晨晨正在不远的地方等待着我,我要把晨晨找回来,把我心爱的晨晨追回来,身后传来了吴勇和杨儿的声音,他们撕心裂肺的喊着我的名字,并且急速的紧跟在后头,我很想停下来等他们,可是又担心晨晨在前面等不急了,于是只是回头冲着他们大喊“
你们不要跟来了,我会找到晨晨的,相信我!”
正因为转过头去跟杨儿他们说话,没有看到前面的路,我被一块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给拌倒了,身子失去了平衡猛的摔在地上,可能是因为被酒精麻木的原因,我竟然没有感觉到一点儿疼痛,我赶紧爬起身子,奋不顾身的想要继续追赶晨晨,却被吴勇追上来给拦住了。
我有些着急了,便大嚷着:“你要干什么?不要挡我的路,我要去找晨晨,你走开,不要阻止我,不要拆散我们!”
吴勇一把抓住我的衣领,让我动弹不了,然后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盯着我,疑惑的问:“你在说什么?你在发什么疯?你要去找晨晨?你要到哪里去找他?”
我不明白吴勇为什么会这样说,我也满脑子的疑惑,于是好奇的问:“他就在前面,难道你没有看见吗?”
吴勇不再说什么,也不听我的解释,猛的就朝我的脸上打了一拳,我又一次摔倒在地上,这时杨儿和小游也追了上来,见我倒在地上她们利马跑过来,想要搀扶我,可是我却丝毫没有力气再动了,唯有眼泪仍旧不停的滑落。
“他已经喝醉了,你干嘛还要动手打他呀?”小游站起身来,质问着吴勇。
“他说他要去找晨晨,说晨晨正在前面等着他,真是个疯子!”
我是疯子? 我怎么会是个疯子呢?我的晨晨的的确确是在前面等待着我,我要找回他,找回我的幸福我有什么错?我哪里是个疯子?不行,我不能让晨晨等得太久,他会不高兴的,于是我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可是试了几次都失败了,杨儿实在是看不下去,也劝说不了我,最后逼于无奈才大声的冲我吼了一句:“你找不到晨晨,他已经死了!”
死?我脑海里顿时浮现了晨晨被货车撞后,躺在血泊里的情景,虽然当时我并没有在场,可是那个画面却是那样的真实,晨晨真的死了?和那个音乐盒一样结束了生命?再也不能复活了吗?我撕声的尖叫了一声,便倒在地上不醒人事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我躺在自己的房间里,由于喝可太多酒的缘故我的头剧烈的疼痛着,我从床上坐起身来,看到身边的书桌上有一杯水,难道我又眼花了吗?我用力的摇了摇头,再揉了揉眼睛,那杯子里的确是装满了水,会是谁给我倒来的呢?我顾不上多想,把杯子拿过来,一口喝尽杯里的水,原本像是火烧的胸口也顿时舒服了许多。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敲门,杨儿从外面走了进来,她怎么会在这里?我满脑子的疑惑,于是杨儿便给我讲了昨晚的情形,原来昨晚我喝醉了,吴用和小游便一同送我回来,一路上我嘴里一直喊着晨晨的名字,可这些我根本不记得了,到家之后,因为吴勇和小游都是本地人,便各自的回家去了,而杨儿是和母亲一起睡的,至于父亲,就难为他一整晚都睡在客厅,一大早还得去辛苦工作。
我从抽屉里把那个九寸见方的木头盒子拿了出来,和杨儿一起研究着里面的事物和打开的方法,杨儿说虽然从离开北京之后便和晨晨始终呆在一起,可是从来也没听晨晨说过有这么一个保密的盒子,听杨儿这么一说我突然想到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这么久以来杨儿都陪伴在晨晨身边,那么所有的苦都是一同承受,我很想知道我不在的时候,这么长的一段时间晨晨是怎么度过的,在他和杨儿的身上又发生了怎样的事情,之前我始终没有机会听晨晨讲述他这么一年来的经历,现在也只能从杨儿这里一一得知了。
“对了,杨儿,自从你和晨晨离开了北京,这期间我们也有一年多的时间没有见面,我很想知道这么长的时间里,发生在晨晨身上的事情,你一直陪着他,晨晨又视你为知己,绝不会对你隐瞒,你一定全部都知道,请一字不漏的全部都告诉我吧!”
对于我的要求,杨儿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语塞道:“这个……我……”
杨儿的表情显得有些慌张,说话也是断断续续、欲言又止的,这不由的让我担心起来,难道这期间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事情,又或者晨晨始终对我隐瞒了什么,于是我一把抓住杨儿的手,迫切的追问着:“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不能让我知道吗?”
“不是不是!请放心,晨晨绝对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杨儿迟疑了一下,好象做了很大的决定,面对我的苦苦追问,只能在万般无奈之下说,“我可以把事情的经历一五一十、原原本本的告诉你,可是你要答应我,绝对不能生气!”
“不能生气?”我敢肯定这里面一定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要不然杨儿也不会这样的勉强,于是我更加的着急了,“到底发生了怎样的事情?你说呀!”
“是关于赖赖的事情!”杨儿终于沉不住气把话说了出来,关于赖赖?我像丈二的和尚一样摸不着头脑,晨晨和那个赖赖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吗?见我有些胡思乱想,杨儿才继续说,“其实这么多年来,晨晨始终没能忘记他,在得知自己被感染后,他也去找过赖赖,他总是担心自己会突然死掉,只是想见他最后一面而已!”
听杨儿这么一说,我心里顿时塌实了许多,虽然有些吃醋,可是我并不感到难过,脸上也洋溢出发自内心的笑容,然后语重心长的对杨儿说:“你错了,我不会责怪晨晨,也不会生气,晨晨是一个至情至圣的人,他从来不会轻易的爱上一个人,一旦爱上便会奋不顾身,他爱上赖赖在前,喜欢我在后,能够成为晨晨心里的第二,我也已经满足了,他对赖赖的念念不忘,正是说明他是一个多情的人,如果随随便便就遗忘了,那么那样的感情就不是爱情,这也不像是晨晨的作风呀!”
听了我的话,杨儿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盯着我,我知道,她怎么也不会相信我会说出这样的话,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会不介意晨晨对赖赖的思念,甚至还在自己生日的时候替他们二人祈愿,或许我是太爱晨晨了吧,爱一个人便会希望他快乐、幸福,对于那个素未谋面的赖赖我也是很坦然的对待,不但没有一丝敌意,还打心底的想要与他见上一面,或者这就是所谓的爱屋及乌吧。
杨儿叹了口气,坐在床头,开始讲述她和晨晨的那段经历,我认真的听着,一句话也没有打岔,只是听到伤感的部分也还是忍不住会落泪,晨晨的那段经历真的好让我感动和痛心,原来没有我的陪伴,晨晨竟受了那么多的苦和委屈,我认真的听着,时不时的把自己放到当时的情形之中,并且拼命的记在脑子里,虽然没能陪着晨晨一起分担和承受,我也要把那段经历全部记在脑子里,永远也不会忘记。
(尾声)
二零零四年二月,陈霖虽然还未大学毕业,却有一个长期的实习时间,于是他从家里借来了一笔钱,在市内开了一家“同志”酒吧,当时因为张远和许杰仍在上课,文言又在外地读书,所以从前期筹划直到开张,一直都只是我帮着陈霖张罗着,这也是全省范围内第一家的“家庭会所”,其实说白了,我们是在市内最热闹的小吃街租借了一间二楼的住宿房,房子也并不大,只有八十几个平方,也就是说我们的酒吧并不是正规的门面,这样做起初只是为了节省投资,可没有想到却无心插柳柳成阴,在住宿房里开出的酒吧,因为布局和地形的原因显得格外的亲切,尤其是客厅还摆放了四张沙发,门口挂着一面很大的穿衣镜,洗手间我们没有一点儿修饰,这样一来,就会给客人一种近似于回家的感觉。
从找房、租房,到定做吧台和搭建小舞台,从打扫房间到购买一切用具,我们仅仅只用了三天的时间,一切都准备就绪,马上就可以开张,真是“万事具备,只欠东风”,可是却有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我们酒吧的名字,我和陈霖真是费尽了心思,最后我想起多年前由于寂寞无聊,而写下一篇关于GAY的文章,名字叫《左手》,在跟陈霖解释了名称之后,陈霖便觉得这个名字再合适不过了,于是就在当月底,我们的“左手酒吧”正式营业了。
张远和许杰也算是老板之一,当晚自然是不会缺席,想到先要打响酒吧的招牌,于是第一天营业我们是买一送一,消息一传出去以后果然是全场满坐,生意火爆得不得了,有好些客人来了之后实在安排不了座位,只好无奈的离去。其实同志的圈子并不大,人数也不多,来的客人基本上相互都是认识的,就看到酒吧里人来人往,笑声不断,考虑到圈内的朋友都喜欢文艺,于是我们的酒吧还可以唱卡拉OK,动听的歌声夹杂着人们阴阳怪气的说话,这样一来,酒吧里就显得更加的热闹非凡了。
五天的打折活动过后,酒水已经恢复到原本的价钱,可酒吧的生意却丝毫没有影响,来的客人真可以说是络绎不绝,我不是自夸,我们的酒吧可以说是省内最热闹、生意最好的一家,这可乐坏了陈霖,看着自己的心血没有白费,我心里也是暗自喜悦。
这天下午,我一个人到附近的印刷店去重印酒水单,并在上面加上了我写的一段话:“生活中,太多的人都习惯于使用右手;就好象,太多的人都局限于传统,而我们唯一的不同是用左手创造幸福 。”
这正是我们的酒吧为什么取叫“左手”这个名字的原因,是的!其实同性恋跟异性恋并没有区别,如果一定要究根问底的话,两者的区别或许就好似世人习惯于使用左右手一样吧,纵然辛苦,我们仍然要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去争取属于我们的幸福,虽然憎恨上苍,但我还是诚心的希望,希望它能放过每一对相爱的恋人,让该发生的永远别发生。
我拿着重印好的酒水单往回走着,静静的欣赏着周遭的一切,今天的天气格外的晴朗,我不由的想起远在郑州的晨晨,不晓得这个家伙现在在做什么?我想他也一定正在思念着我,脑海里顿时浮现了晨晨甜美的笑容,真的好象重新拥抱他,静静的感受他身上那独有的体味,还有均匀的呼吸、激烈的心跳,我嘴里不自觉的哼起了《First Love》的旋律,这是我和晨晨最深爱的歌曲,也是我们爱的主题曲,就算听一千次、一万次也绝不会腻。
我正沉浸在幸福的甜蜜之中,忽然一个人与我擦肩而过,撞了我一下,他并没有跟我道歉,甚至连头也不回就这么走了,我自然是有些气愤,正准备开口骂他的时候却突然怔住了,他的背影—— 一个多么熟悉的背影呀,这个背影我一定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我闭上眼睛,把记忆在我脑海里翻阅了一遍,是他!我有些不敢相信,为了更好的确定,我从背包里取出了晨晨留下的那张照片,拿着照片上人的背影与眼前这个人的相比,丝毫也不差,我顿时有一种说不出激动。
“请等一下!”
我开口叫住了他,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面对我这个素不相识的人露出一脸的疑惑,我一步步的朝着他走了过去,他四处张望了一下,确定我是在跟他说话,然后好奇的问:“怎么?有事吗?”
我停在了他跟前,盯着他那双很深、很黑的眼睛,想着晨晨也曾经时常的跟这双眼睛四目相对,我心里突然荡起一丝喜悦的快感,看着眼前这个男孩那张俊俏的脸孔,的确是帅气得会让人窒息,难怪晨晨会对他这么迷恋了,虽然心里这样想,但我还是很清楚的,记得晨晨也曾经说过,他爱的是这个人,是这个人的灵魂、是这个人心灵,并不是外在的东西。
见我盯着他想得入了神,他显得有些尴尬和不知所措了,于是大声的重复说道:“你叫我有什么事吗?”
“噢!对不起!”我这回过神来,迟疑了一下,接着说,“请问,你是姓赖吗?”
“是呀!你是谁?我好象并不认识你吧!”他依旧一脸的疑惑。
我心里已经完全的确定了,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