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漂女孩,不哭-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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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什么事,真是郁闷!豆豆建议我找一个问问,我说我希望她们问我。我正口中念念有词:“没人理我,没人理我……”宋大夫突然从前台右端冒出来说:“我不是理你了吗?”见鬼了?大周末的他不是走了?今天不是他值班呀,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赶快向他打听哪里有书店,我姐姐找不到。他就详细地告诉我具体位置,说是还可以借。听得我云里雾里,我本来就没有方向感,对这附近更不熟,就强行记着。回去我就依葫芦画瓢给我姐姐也指导了一番。姐姐说明天帮我买去!
老实说医院这么多医生护士,我最喜欢宋医生的性格,护士是常给我打吊针的那个,很温柔、很美丽的一个女孩!我们病房的女孩都喜欢宋医生,连老太太都喜欢!宋医生甚至要成为豆豆和晓娅的崇拜的偶像(我说是不是指呕吐的对象?她们态度坚决,说不是)!
晚上晓娅和我挤在一起睡觉,(我和她的病床并在一起,姐姐睡另一头,这样姐姐把睡椅让出来给晓娅的爸爸,她爸爸就可不要住旅社了。)正和她闹着哪,我要她把头从被子钻出来表示投降,要不我要哭了,就要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全抹她身上去,我作势要行动,她居然跟我姐姐告状,她大叫:“大姐,她欺负我!”姐马上教训我!“有没搞错,到底是我的大姐还是你的大姐?”她得意地躲在被子里笑……
机会来了,因为宋大夫走进来了,我连忙向他汇报:“晓娅昨天说……”晓娅一听就知道我要说什么,马上从被子里钻出来大叫:“我没说,我没说……”我不怀好意地笑了,“你知道我要说什么?”趁她发愣,我一口气就说完:“昨天晓娅悄悄告诉我,她说她看到你下班回家的时候,穿着休闲服还戴一顶帽子,那样子简直帅呆了,她还说想在出院时和你照一张像,就差告诉我要找你签名了……”晓娅在我说话的时候,一直在旁边表白:“我没说,我没说……”我的天!越描越黑!
我接着又说:“宋大夫,我估计人家内蒙来的小姑娘还没追过星,挺不容易的,你就当一次明星吧……”我看我们宋大夫同志都快晕了,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口里念念有词,没听太清楚,好像是说:“我没那么好,我没那么好……”我还告诉宋大夫:“因此,我们全体病房人员一致要求,你以后下班的时候,一定要穿休闲服到我们病房转一圈再走!我的话完了。”
一看没什么动静,我白了豆豆一眼说:“没人鼓掌?”这时,豆豆才反应过来,掌声立刻响起……
第三章一声口哨
2003年11月23日
我吹一声口哨,你就赶快出来
今天姐姐按照我的最高指示满大街地替我买书,我要看王文华写的《蛋白质女孩》和九丹写的《乌鸦》,对第一次来北京的她真是一件苦差事,不过她居然把《乌鸦》从书店借回来了,《蛋白质女孩》没有!借书是一天三块,当然比买合算,这样一整天我就可以一边输液一边抓紧看书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豆豆说给他爸发了一个短信,还念给我们听:“老爸,饭已OK,过来咪西。”笑得我们差点饭都喷出来。我说:“你老爸怎么回的?”“我老爸说马上就到。”“你老爸不够幽默!”
豆豆很幸福,每天白天她妈妈都过来陪她,并在她大姨家给她煮好吃的(豆豆家在河北),我有时候也沾光,尝一尝她妈妈的手艺,绝对比医院的菜好吃。她爸爸一般是周末没有上班的时候来,她弟弟读高二在学校住,经常听到她姐弟俩通电话,可以看出他们关系很好,有时候我都要嫉妒他们的温馨和幸福了。特别是当她住在北京的外婆也到医院来看她,当时我真想给我的外婆打电话,后来还是忍着,我怕我要是出事了,外婆听到这个消息会受不了。如果事先没有听过我的电话,对我的印象不会那么深,痛苦会少一点,想我也会少一点!突然发现自己一下子懂事了。
下午两点多的时候,姐姐帮我洗头发,是用宋大夫建议的“采乐”,我站不了那么长时间,姐姐就搬个椅子到卫生间让我坐,这样坐着洗不累,而且姐姐说洗头、洗澡分两天进行!果然姐姐聪明,不然我洗过后肯定是处于半死状态!这一方法马上向豆豆推广!她更严重!每次她妈妈帮她洗头洗澡后,都是呼吸急促、面如死灰。总是要马上吸氧!对于我们来说,洗头、洗澡就是受刑!
老太太受到启发,也洗头,她自己洗,今天他儿子、儿媳妇、孙女来一会儿就走了。姐姐走到卫生间帮老太太洗,只听见她直表扬我姐姐洗得好,她说从来就没有人帮她洗过头!后来还老跟他儿子念叨:活了67岁,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生一个女儿!
晚上我和豆豆并排靠在医生办公室附近的墙上,叽里咕噜谈论要是有地方上网就好了,闲着也闲着!我建议豆豆:“你溜到医生办公室去上网,我在外面帮你望风,要是医生来了,我吹一声口哨,你就赶快出来”。
她说:“要是来不及出来被抓到,怎么办?”
我轻声骂她一句:“笨哪!你不会说找你的孙大夫。”
“找我的孙大夫?怎么这么别扭?”,
“你的主管大夫不是你的,难道会是我的?”
……
我们正吃吃地说笑,豆豆用胳臂碰碰我,压低嗓门说:“他来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我们赶快闭嘴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孙大夫走过来,看见我们笑了笑,问了一句:“你们还不回去睡觉?”我鼓起勇气抬起头,但还是吞吞吐吐地说:“你可不可以……带我们去你的办公室上网?”他笑了起来,他即使笑都带着他特有的温柔,他可是我们病区最温柔的医生,说:“我们办公室的电脑上不了网,连‘猫’都没有。”可是有我们这两只小老鼠想上网,怎么办?回去睡觉呗……咳!
第三章我被怀疑是脑瘤?
2003年11月24日
我被怀疑是脑瘤?
早上我起来还没有开始输液呢,宋大夫就来找我了,填写手术签字的委托书,委托人当然是姐姐了,我趴在床上签,他说:“你昨天找孙大夫说想上网?”“是啊,他这么快就跟你汇报了?”我故意气他,他当作没听见,又告诉我做好明天手术的准备,上午会有T医院神经科专家到A医院来会诊我的病情,因为怀疑我是脑瘤!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我有些绝望地躺在病床上输液,等着别人来判刑!10点钟左右刘北大夫来找我,问我能否自己去一趟T医院,他们今天没空过来。如果不能排除脑瘤,手术还要延期。说你要自己过去还可以省下800元的会诊费,当然行!可是这时姐姐正好去超市买东西,还替我还书去了,等姐回来已11点了。刘北大夫又打电话给我,我说:“还没去呢,姐姐买东西才回来。”他急了“什么时候买都行,为什么要现在呢!”“我打她手机她不接!”一听有人批评,马上为自己开脱,却发现自己说得牛头不对马嘴。
我第一次听到刘北大夫责怪我!后来他建议我给T医院医务处打电话,问下午去行不行?我赶紧说好好好!谢天谢地!T医院那边说可以!
这样下午我们就打车去了,顺便带上晓娅的爸爸和隔壁屋的一个病友的丈夫,他们要去献血。于是我们顺道先送他们到崇文门新世界门口献血车那儿,我们再去T医院……
我们一点半就到了!但医院还没有开始就诊。两点左右刘北大夫又打电话来追问病情,怎么觉得他比我还着急?!
坐在主任门口等着“判刑”的我,正不知如何打发时间,恰在这时,手机“滴滴滴”响起,大鲨鱼发来短信问我:“什么时候安排手术?”我回了他:“不知道,我被怀疑是脑瘤,现在T医院找专家诊断。”一会儿他又发来:“你自己去找的,还是你姐姐帮你找?”“医院安排的”我低头打了几个字,顺便告诉姐姐是大鲨鱼发来的,问手术的事。
两点半左右轮到我了,50岁左右的神经科主任在看我照的每一张脑CT及核磁照片,办公室里安静得我都不敢用力呼吸,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如果出现任何一个我认为不好的表情,都足以让我当场昏死过去,心里想:不至于我还要到他手下,归他管一段时间,等做完脑部手术再到A医院做心脏手术……
一想到这些,我不活了我!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要这样惩罚我?眼泪就要下来……好像他脸上表情平静,应该没那么倒霉?终于听到说话声音:不像是脑瘤,手术应该关系不大!太好了,连声说谢谢!激动得我好像是他救了我似的,出了办公室,赶快掏手机给刘北大夫打电话汇报情况!他叫我快回去,估计是回去准备明天手术了!姐姐要我给大鲨鱼发个短信叫他明天来医院。于是我告诉大鲨鱼:“已排除脑瘤,明天手术,我姐希望你明天能来。”他回了说不能来!我告诉姐姐,声音里透出几分淡淡的遗憾!
回来的路上,我们也拐到献血车那儿,姐姐想献血又说她其实挺害怕的,我跟她一起到献血车上,就开她的玩笑。医生听她的心脏,我就说:“心脏有病?”医生说:“没病。”检查血压我又说:“完了,完了,高血压!”姐说:“你怎么老是咒我呢?”……
姐一切正常,医生问她:“你是献200cc呢,还是400cc?”医生希望姐献400cc。因为O型血目前比较少。姐问我的意思,我直摇头,不敢发表意见。后来姐决定献200cc,跟医生解释,她是第一次献血。后来跟我解释:“明天你手术了,我要是身体不行了,谁照顾你了?”果然是大姐想的周到,如换了是我,怕是没这份细心。
到了医院,我们去了医生办公室,把会诊报告给了刘北大夫,宋大夫要我姐姐留下来,有事找她单独谈谈,我嬉皮笑脸地说:“我们三个人一起谈好不好?”我知道是关于手术签字的谈话,故意捣乱!我欺负他,如果是刘北大夫我就不敢!……
但最后我还是一个人乖乖地先回到病房了,大家急于知道我的情况,我很骄傲地宣布:“一切正常,明天手术!”
恰在这时手机响起,是朱雯打来的,我很高兴地向她“汇报”:“今天已排除脑瘤了。”电话里传来对方同样兴奋的声音:“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没有那么不幸的!……”
一会儿,大学同宿舍的小英子也打电话来了,她告诉我:“阿丽紧张害怕得都不敢打电话给你,就打电话给我,她真害怕听到不好的消息,听到你没事就好……”我知道阿丽甚至都替我去求神拜佛了,一个在校的女研究生?!我知道是真的,她不会骗我,这个大学时住在我上铺的女孩,听到我生病的消息当时她都快哭了……
接完电话我走到老太太床边坐下,老太太握着我的手,问我:“怎么这么凉?”
“估计是外面被风吹的。”我低声答道,老太太就用她的手捂热我的双手。我依偎在老太太身边,感觉真的很好!只有妈和外婆这样捂过我的手……
据她们说护士已找我多次了,姐姐赶快到护士站汇报我回来了,一会儿护士她们就到我病房,要给我“备皮”,三四个护士把窗帘一拉,围得严严实实的,姐姐,也被赶出去,就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光着身子,护士用棉花把我的前胸涂抹湿润,痒得我“咯咯”笑出声来,我是南方长大的,皮肤比较光滑,护士还夸我呢。床帘外边传来段莹的声音说我:“还笑呢!”……
结束后,姐给我洗澡,这次没用牛奶洗了,怕是洗了也没用!医生明天肯定会用酒精给我消毒擦去。每次洗完澡都会累得不行了,所以我姐果断地把洗头和洗澡分两天洗,昨天就把头洗了,今天只洗澡,这样我就不太累了。
晚饭后不久,宋大夫来吩咐我明天一天都不能吃饭、喝水,明天下午3点我接台,接老太太的台。意思是她下台我上台。当然是手术台不是舞台!她们在笑,怎么用“接台”这个词,多难听,容易引起误会!不知他们对从手术室里出来是不是叫“出台”?如是,真是晕死了。
想到明天我不能吃饭喝水,怕自己顶不住诱惑,于是我拿出老大的身份吩咐段莹和晓娅,明天不许在我面前吃东西!宋大夫一听就插话:“明天我给你们每一个人分一桃,一定要当着黄平楠的面才能吃!”“你敢!我拿砖头拍死你!”我学着他的口吻说道。
刘涛大夫也来了,因为他是老太太的主管大夫要给老太太讲手术后的注意事项。后来宋大夫自告奋勇说:“我一块跟她们说吧。”于是刘大夫笑着对我说:“你坐到椅子上去,宋大夫讲话的时候不许打岔!”
“哎”!我立刻表现得很乖巧的样子,在老太太的旁边坐下。老太太握着我的手说:“别害怕!”
我说:“不怕,我们俩有伴呢。”
宋大夫说我们手术后会一直沉睡,医生会来叫醒我们,我们说不了话,但听医生的指挥叫我们做什么动作就做什么动作。我心里咯噔一下,怎么觉得这句话像是对我一个人说的。我要是听不了他们的指挥,估计我就是……就是植物人或瘫痪了?医生可从没说过老太太有这种危险。
宋大夫后来说什么我一概没听见,只听见自己还是忍不住打岔:“你上次不是跟我说好了,等我醒来第一句话是‘我还是牙痛’!”这时宋大夫估计是白了我一眼(我近视看不清他的眼神),但声音很柔和一改以前的语气:“你带着呼吸器,说不了话。”他的语气叫我有些害怕。早上他来查房的时候,有一阵子不说话,看着我的眼神跟平常有些不同。这种眼神我是第二次看过,第一次是那次李山寿在晚上9点多来看我,听我描述我的病情,他不说话,就是用这种眼神看我。他是担心失去我这个朋友的!我能读懂这种眼神。
但是宋大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