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漂女孩,不哭-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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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他笑了,说:“怎么这么说呢?”他在一旁埋头写着,我坐在一旁被询问病情,让我感觉像是电影里犯人被抓到警察局接受审训!我在一旁老实交待犯罪经过,只不过我现在是老实交待犯病经过,无意中偷听刘涛大夫和一个女护士在小声说话(绝对不是故意要听到!),女护士要刘大夫五年后请她吃饭,他说:“行,我从今天开始省钱。”他们说话都轻轻的,很温柔的语调,我一下子就喜欢他们了。
我一边在接受“审训”一边开小差,还常常打岔,影响医生记录,这个我从小养成的毛病,现在都这么大年纪了也没改掉,一喜欢他们这些医生就开始遗憾,就开始自言自语:“想当初考大学时,怎么就不考医科大学呢,当医生多好!”刘大夫“偷听”到了,笑了起来,开玩笑地对我说:“你快告诉你的亲朋好友还真别考医科大学了!”“为什么?”“医生就那德性,你住进来以后就知道了!”看来住进来还有好多东西可以了解!这样友善、幽默的对话,不高高在上,不像以前有的医生总是摆出领导的态度,先给我的病来点指导。现在感觉和他们有一种平等,多少让我心里舒服一点,顿时对住院治疗生出几分好奇,好像我来这里是实习或是体验住院生活。
晶晶接着到楼下帮我把住院的其他手续办好了。护士给我安排病房,居然给我安排到男病房里去,虽然我的名字容易被误会是男的!记得上大学刚去报道那天,我就是被安排到男生宿舍,找了老师才给我弄回来,这回住院也……我是19床,17床、18床是两个老爷子!我晕!
护士跟我解释,暂时先住两天,病房紧张,过几天给我调到女病房!哦,原来如此!果真这里病床紧张,真如刘北大夫所说,估计他们能这么快让我住进来,真是吉庆辉和屈主任的关系好!再者他们估计我再不收进住院部,很可能随时就over了。本着一部分人道主义精神,也不能让如此年轻的生命就此结束,而且我的律师找过刘北大夫,要过我生病的证明,估计是告诉他我曾是某某公司的副总,让这么年轻有为的副总就这么英年早逝,也实不忍!所以即使只是男病房有空床,也得把我这个女病人弄进来!
即来之则安之,男病房就男病房吧,好在有床帘挡着。晶晶帮我安置好后就走了。晶晶是个漂亮的女孩,据我观察,18床那老爷子的儿子,自从她进病房后,眼睛都不曾离开过她。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看了看他,我笑了,他问我:“谁是病人?”“我!”“不像,这么年轻!”看看我的打扮还真是不像,白色短线衣,低腰牛仔裤,若隐若现我的细腰,高跟的皮靴,还套一件米黄色灯芯绒短夹克。剪了一个长碎发,笔直地垂在我的双肩,看上去我会显得温柔些吧?真是有些臭美!当时我是想要去住院手术了,怕是没有机会剪头发了,即使是生病也要让自己美丽一点!甚至连化妆品都带到医院,只是今天不敢抹,怕医生骂我!
不过即使我再怎么自恋,也不可能去否认晶晶的美丽,170cm的身高,白皙的皮肤,据说曾经有无数帅哥拜倒在她的牛仔裤下(她很少穿裙子)!30岁左右的年龄,一看还像二十五六的样子!和我一样还是单身!我想18床老爷子的儿子,真是希望晶晶是病人,能有机会和美女待在一起的,在这枯燥的陪护日子里实在是一件很美的事,可惜啊,18床老爷子的儿子心里一定很遗憾!
下午二点多的时候,我和刘大姐才开始吃午饭,是刘大姐去外面买的两桶方便面;两人正埋头猛吃,听见一女高声:“19床定饭了!”……哦,对了,19床是我!还不习惯,叫了两遍才反应过来。记住!从现在开始自己的代号:19床。怎么感觉像是电影里蹲监狱的人一样,没有名字每人一个号。定完饭交饭票,我没有,她竟然允许我先欠着,我说:“你不怕我逃掉?”她看着我笑了笑,摇摇头,估计是我看上去像个好人!后来想通是来这儿的病人都是万元户,少则三五万,多则……我也不知道!我指的是医药费!据她的经验:“大款富婆”们是不可能“逃”饭票的!
给了刘大姐100元,叫她明天记着买饭票,顺便结算了她在我家一个星期的佣金,来医院一天是50元,事先都讲好的。
四点多的时候,护士长通知主任要查房了,护士长是那种一看就知道是很有经验很能干的,但不是电视剧里那种没有笑容一看就很厉害的人,她比较年轻(30多一点吧),也比较漂亮,见我没穿病号服,她温和地对我说:“你把衣服换了吧!”我看着她说了一句:“没有衣服发给我呀?”声音里居然透着委屈,她马上出去,叫了卫生员给我拿一套衣服,我还没来得及换上,主任就来了……
到了我这床,刘北大夫跟我介绍:“这是屈主任。”“您好!”我微笑着打招呼,屈主任四十岁左右,稍瘦,看他的眼睛就知道这个人很精明能干的,主任身边跟着五六个年轻的医生,清一色男的,长得都挺帅,个个人高马大的,怎么一个女医生也没有?我心里纳闷着。给我办住院手续的那两个医生也在。
刘北大夫给屈主任介绍我:“这是黄平楠,吉律师介绍来的。”主任也跟我微笑打过招呼,转身对刘北大夫说:“你不说是个男的,怎么是个女孩子?”刘北大夫有些尴尬,正不知如何回答,我抢先说:“我的名字很容易让人误会是男的!”屈主任看着我又笑了,听见刘北大夫说:“你躺下,让主任听一听你的心脏。”我不知道朝哪方向躺,第一次见识刘北大夫的温柔,像对小孩说话,“头朝这边。”当时我想把头靠在床尾的被子上,我真觉得自己像笨蛋一样,如此简单的事我都能弄错!特别是当着这么多帅哥的面,真是让我恼火!
屈主任听完我的心跳后,他身边的几个医生也轮流听了一遍,然后主任说:“她的病很特殊,走到大街上别人都不会看出她有病。”我老毛病又犯,又开始打岔说:“以前清华大学医学研究院副院长陈教授也说我是典型,美国就找不出我这样的病例,像我这样的风湿性心脏病,多发生在南方农村……”刘北大夫插话说:“陈教授和屈主任曾一块在国外共事。”屈主任笑着点点头……
我发现屈主任跟他身边的几个医生说话的时候,时不时会带出一两句英语,于是我估计他在说英语的国家留过学!而且在他说话的时候,他身边的几个医生都是大气不敢出的样子,个个一脸的严肃,而我并不觉得主任是个严肃的人,并不很难接近。由此可看出他们几个医生对主任是相当敬佩与尊重的!想想自己工作的时候,我的下属也不敢跟我开玩笑,一看到我也是打声招呼,就赶快忙他自己的事去了,好像我是个母老虎!现在总算明白怎么回事了(我有自夸之嫌)!
等主任走了,我拿起病号服看了一下,很宽很大,看号码“XXL”。我叫刘大姐去给我换一件,一会儿她回来告诉我,没有衣服了,卫生员还说这件衣服还是新的,意思是爱要不要,当然只好要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我试穿了一下,我的天!简直就是武大郎穿武松的衣服,都可以不穿裤子了。衣服袖子我挽到三分之一处,才露出我的玉掌……
刘大姐笑得前仰后翻,我穿上这去卫生间,经过18床,老爷子的儿子看见了,也在笑,对我说:“现在像病人了。”一到卫生间照镜子,我差点没昏过去,这简直像马戏团的小丑,太搞笑了,平常我穿M号的衣服正好。有一天看电视才知道东方人标准三围是84cm、61cm、90cm,而我是83cm、61cm、88cm,偏瘦,搓衣板身材顶着“XXL”特大号病号服,能不可笑?那是见了鬼了!
于是我从卫生间出来,以极快速度闪进我的病床躲进被窝,再也不肯出来,给李山寿和吉庆辉发短信告诉他们:“我选择A医院并住了进来,但是住进的是男病房……”还告诉他们我的病号服太过难看,真让我郁闷之类的废话。
躺在床上闲着无事,一边听那盘李山寿买给我的《泰坦尼克号》的磁带,一边突发奇想:这医院的病号服要是设计好看点,估计对病人的病情有所帮助!以后我要有机会,一定要给医院的病号服重新设计设计,女病号服面料要用翠花棉布,再来点花边?男病号服……顿时为我的这个创新的想法激动不已!
晚上18床老爷子的儿子睡着后,发出惊人的鼾声,以致我几乎彻夜难眠!刘大姐不知从哪搬来躺椅,在我床边早就入睡了,怎么我就这么娇气?!如果我以后要是嫁一个老公也这么鼾声如雷,我一定送他去医院治好,要不然坚决不能嫁给他,听着如雷的鼾声入睡,实在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我在床上翻转无数次,我开始数数,不知数了第几十回还是几百回,我算是睡着了……
第一章我这是住院吗?
2003年11月4日
我这是住院吗?
估计是早上六点多吧,护士把我叫醒,量体温(以后一直到出院,每天清晨必须的一道程序)。接着又来另外一个护士说是抽血,抽了七小瓶,疼啊,隔了一会儿,又换一个来抽动脉血,我的天哪,更疼……
不到七点,又叫开饭。还叫不叫人睡?!才睡多久?要知道我以前九点上班,为了早上多睡一会儿,我搬家!一定要半小时之内能到,价钱好说,我曾经工作的地点,都是在房价高的中关村和亚运村!房租贵得惊人,其实挺心痛的,但想到我曾经因迟到被扣600多元,再算上为了不迟到的打车钱,再贵也租!所以我习惯8点30分起床。为了我的“优良传统”能得以保持,我吩咐刘大姐,早饭帮我打来就可,别叫醒我!
上午验完血验完尿,董大夫来告诉我我由他和刘北大夫负责,他要我今天去做心电图,我不肯去!告诉他我在急诊的时候做过。他说心电图不贵,我还是不去!心里想不是贵不贵的问题,我讨厌检查!他没说我,也没强迫我去,真好!我就放心大胆地不去了!
见鬼!早上又是要输液!和住急诊时一样,没有换点频道?有!饭后护士送来药(这个频道,以后就一直持续从不间断,一天三次,特别执着!),输液到三点多,结束后我就睡着了,醒来记起手机没充电,一开机充电没多久,就接到一电话,居然是许卫强为我点的歌《祝你平安》,感动得眼泪要掉下来!后来有一护士看见我手机在充电,命令我拔了,并警告我:“病房白天不能用电。”估计念我是初犯,态度又比较端正,没有骂我一顿!
几个护士进来说给17床的那个病人“备皮”,(我不知道这两个字是不是这样写的)。然后就把他的床帘围得严严实实的,我觉得奇怪,还傻傻地问刘大姐:“什么是备皮?”她压低嗓门说:“你不知道?”“嗯!”我一脸茫然地点点头。她说:“是要手术的病人要把身上的毛都刮干净,这样可以减少细菌感染。以后你手术了,也要!”“哦!”
傍晚,屈主任来我们病房,我赶紧问他我的心脏换什么瓣,他说不用担心,(我能不担心!)正考虑给我的心脏换最好的进口生物瓣,可用20到30年,他又笑着对我说:“我知道你没结婚,还想要小孩!”估计是吉庆辉向他报告的!我一下子就高兴起来了,原先在F医院听说生物瓣只能用七八年!
正吃晚饭的时候,王真宇、小费、王进动他们找来了,除了王真宇40岁左右,他们都才30刚出头,刚来北京在清华认识他们的,还带来一个大花篮,很漂亮!我很吃惊他们怎么找到的?小费说下午一直打我手机老关机,他们就到住院处问的!
他们开玩笑说:“住院条件不错啊!”指着病床头顶的显示器,“有电脑还可上网?”我大笑,“不是电脑,是测量心脏的仪器,我临时住这叫监护室,是手术后病人住的(刘大姐告诉我的)!”他们问了我的病情,我说没事了,现在能流利地说话了,就是肚子上和手上多了许多针眼,估计有四十多个。小费问:“怎么肚子上打针?”“对,叫肚皮针,一天打两针,惊人的痛!”告诉他们在急诊的时候,我每天早上和晚上看到来打肚皮针的护士,就跟看见狼似的,全身肌肉就开始紧张,然后我就开始“鬼哭狼嚎”,护士说过没见过像我这么怕痛的!
记得有一次公司组织体检,验血时在护士把针扎进手指的那一瞬间,我的惨叫声吓得同事说我:“我还以为是截肢呢……”
现在可是天天感觉跟“截肢”似的……没见小费有同情我的表情!估计是我平常欺负他太多,像上次我们三个(还有一个徐雨书)去滚石玩,我流了很多汗,没有纸巾,我就用他身上穿的T恤擦汗,因为徐雨书穿的是衬衫!
看到王进动居然把笔记本电脑带来了,我故意说:“你是怕我想上网了,给我带的吧?”“没有无线上网卡上不了网,我公司做了一个网站,你给我提一些意见,还有怎么推广,帮我策划策划!”王进动边回答我边熟练地打开他的电脑……
他们看着我能说能笑的,估计我是真的没事了,我也这么觉得(可是没事我上这里干什么)!刘北大夫进来了,他一看围着我病床的都是帅哥,不便再走近,远远地跟我说了一句“明天帮你调病房”,就走了。
一会儿,郝讯拿着一束康乃馨也赶到了,他说路上堵车,这个清华大学法律系硕士毕业生,去年竞聘到中央电视台《中国财经》频道做记者,口才非常好,他一来病房就热闹了。一会儿,王进动说晚上7∶30还要去北大上课,说要先走,他们也就一块走了。
他们一走,18床老爷子的儿子问我:“他们是做什么的,个个气质不凡!”你是做什么的?”“网络广告、市场策划、销售都做过。”“那你接触过电视广告、平面广告吗?”“也接触过,做广告的都要懂一点。”“那你给我留个电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