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雨棠和花间一壶酒-第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敬德没有接猫,看着我,眼睛都失了神,声音更是细得几不可辨,她说“你功夫真好。”
我谦虚地笑笑,用最温柔的表情看她。
看着敬德发愣的模样也同笑笑一样,我更是开心得找不着北了。
只可惜好景不长,皇上一声轻咳,硬生生打断了我和敬德之间无言的交流。
第三、四章
三、
混帐搅散了我和妹妹的气场。
敬德回过神,接了猫,飞快地跑开了。
我一声哀叹,无限惋惜地目送她一路跑开。
敬德的身体还算健康,当公主应该也不缺衣食,虽然不认得我,可我真的很满足。
但对皇上,我非常不满。
试问谁会满意一个捏着自己下巴,而且还是蛮横地扯来扯去的人?
就算这人是皇上,我也不爽。
我吃了疼,乖乖抬眼对上了皇上。
皇上神色古怪,说气不气说惊不惊的。
他看着我,突然就把嘴唇覆了上来。
我一呆,想推开他却反被紧紧的搂住。
牙关被灵巧地撬开,皇上肆意地探寻着我的唇舌。
我继续推他,我不想被男人非礼。
皇上反手一紧,把我老实地圈在了怀里。
既然推不开,那就吻吧。
其实他触感不错,挺柔软滑润的,还带了点茶香气。
嗯,技巧也挺好,可圈可点,果然是皇上,带着三宫六院的美人陪练,真是纯熟到销魂!
我反手抱他,力争更销魂。
他突然回魂,猛地推开我。
皇上恶狠狠地盯住了我,目光受伤地就像被我非礼了似的。
他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上去似乎比我还吃惊。
两厢无言对望,我想了想,跪了下去。
皇上条件反射似的退了一步,然后转身继续散步。
“你倒是很熟练啊。”他恶狠狠地甩了一句话,然后才宣我平身。
我爬起来看他。
看着他帅到极致的背景,突然很想扑上去扁他。
他在嫌弃我!
他强吻了我还嫌我熟练,他混帐!
他嫌我熟练?我熟不熟练又关他屁事?就算皇上的小老婆,谁又能保证他或她个个献的都是初吻?
初,初吻?
不会吧。
好像我这辈子还没吻过人吧?
真不会吧。
我的初吻对象,好像就是刚才那个混帐。
应该不会吧。
我决心这辈子好好保存的初吻,不但被人强吻了,还被吻的人嫌弃了……
我怎么这么倒霉?
皇上回头瞄了我一眼,非常不悦,大概是嫌我没有跟上。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跟上,谁让他是皇上。
皇上吻了我。送我一个恶意的,带着怒气的吻,发生在我和公主眉来眼去之后。
他是不是有点儿变态?
皇上的吻火热缠绵,跟见了老情人似的,还夹带了浓厚的欲望。
真荣幸,我和皇上,有一个’爱恨交织’的吻??
更荣幸,皇上美人主动对我献吻。
真是想想都抽!
皇上肯定也抽了。
转过假山时,他又冒出句狠话,“她是公主,由不得你动心!”
我连忙点头。
我哪可能对我妹动心呀,我又不变态。
我倒挺想对你动心的,如果你不这么变态。
这皇上,估计是累出毛病了,才二十二,明显有了早衰之相,可惜这皮囊了。
想想也是。当皇上是挺不容易的。比如眼前这个,这年纪若是生在普通人家,也就刚刚出个道,可他呢,十年工龄。就按十六岁成年,那他也当过四年童工,肯定身心饱受过摧残。
你看看他,明明是他吻我,现在却认定了我非礼他,果然不怎么正常。
皇上站住了。
我立马收起胡思乱想,专注地看他。
皇上看着我,瞳子深得不见颜色。
我下意识地缩了缩,琢磨着他是不是读出了我的心思。
“梁曜寒,”他缓缓开口,“你在想什么。”
我嗵地跪了下去。
坏了,这人不是真会读心术吧。
一定不会,一定不会。
应该不会。
“梁曜寒。”他提高了音量。
我连忙回话,“皇上赦罪,草民该死。”
他抄起袖子看我,气场强大。
“回皇上,草民忘了皇上的食谱中,有一味儿需要草民亲自去选,草民现在就去,现在就去。”
皇上一声冷哼,“是么?”
傻子才说不是。
“那你想起来的倒真是时候。”
是么?荣幸。
我赔笑服软。
“那你去吧。”皇上扔给我一块玉牌,“准你宫内行走。宿乾清宫侍奉。”
不会吧,完了,掉猫爪子里了。
接下来的几天比较正常。
皇上一脸严肃,对谁都一样。
我呢,也老实地呆在了乾清宫,不敢乱动。
皇上我算是惹上了。
虽然他意义不明,但我估计不好偏多。
我琢磨了一下,估计这事还是和敬德与江叶———皇上的一对命根子有关。
江叶那混帐没少算计我,一度搞得全国的人民都以为他移情别恋,盯上了我。
敬德呢,她是公主,由不得我动心,嘁!
皇上是个爱自以为是的主,看他昨天为了敬德踢太医那架势,我就知道了,这人绝对不能逆着毛摸。
皇上一进来,我就乖乖地下跪,先请个平安脉然后再报上今天的食谱。
他心不在焉地听,我不以为意地说。
他爱听不听,小爷不用他认可,小爷只盼他放条生路给我。
皇上放了。他只听了几句,就摆手赶人,“去见江叶吧,朕先睡会。你回来再报。”
我如得赦令,连忙退了出去。
退进大殿,江叶也进了门。
一看到他,我顿感见到了救命草,连走带跑地扑过去,紧紧握住他的手。
江叶一拧身推开我,“小寒,你怎么瘦了,和皇上的小日子过得不开心?”
“滚!”我拉着他转进我的小屋,“你还好意思耍我?快想个法子把我弄出去,我呆不惯这儿。”
“想走?”江叶翻一白眼,“我还以为你挺开心呢。盯着皇上口水都快出来了,你可都没这么看过我。”
那成,小爷今天就这么看看你。
我一声冷笑,挑起江叶的下巴,“美人儿,爷最近想你想得紧,不如就你来陪爷玩玩如何?”
江叶反手在我脸上一摸,笑得更奸,“心肝儿,看把你憋的,就让我来安慰你空虚寂寞的心灵吧。”
“那爷就不客气了。”我把他掀翻在床上,“看你饥渴的,真叫爷心疼。”
江叶翻了个身,趴下。
我扯脱他的衣服,挖出一块药膏狠狠地拍在了他的背上。
“你这人,唔,轻点轻点,真是睚眦必报。”江叶受不住的哼哼,“我今天可是给你透露小道消息来的。你得巴结我。”
“是是是,江大爷,请你赏脸。”
江叶支起身子看我,一脸严肃悲痛。“会试出结果了。”
“嗯。”
“第三。”
“嗯。”
“你那个师弟,楚成,第一。”
“嗯。”
“你怎么没反应呐?”江叶怒了。
“爷有真才实学,不进前五绝对罪过。”
“你不要脸时,也是个前五。”
我把江叶拍回床上。
江叶一声闷哼,又开始不怀好意,“小寒,你是不是对皇上动了心啊?”
八卦。
胡扯,“是啊。”
“什么感觉?”
再胡扯,“春情泛滥。”
江叶兴奋了,“那要不要兄弟帮忙?”
我狞笑,“你能帮什么?”从来都是我帮你的忙!
“还能帮什么,送你上龙床过一夜呗,要是……啊,轻,轻点,你还真是……”
“我就睚眦必报。”你能怎么着?收回拧他的手,我继续运功化药。
“小寒,不想就算了,干嘛下这么重的手啊?”
当然是修理你。
“小寒,其实你想的是吧,皇上那么一美人,想也正常,兄弟不笑话你,只要你点头,兄弟一定帮你。”
这小子今天怎么忒多话?
啰嗦。
“小寒……”
“是挺想的。”
我一巴掌把他闷进了枕头,“我是很想,只要你能让他被我压,我就特别地想。”
江叶终于安静了。
四、
太和殿。
我眼观鼻,鼻观心。
皇上果然不是好人。
他明知道我今天要参加殿试的,可他放着好好的太医不用,感个小冒却非要我跟着伺候。
皇上十足坏人。
我看他就是故意不让我休息,逼着我赶场子,想逼死我。
只是可怜我这身子了,一岁上得过疫病,被我师父师娘捡回去后,费了不少心思才治好,别的毛病没有,就是不能熬夜。觉睡少了,我就没精神,头疼。
早上也眯过一会,可那根本不顶事。早饭也没顾上吃,连宫饼都没来得及领就入了殿,现在真算得上头昏眼花胃抽筋,十足郁闷。
楚成是第一个,说了些什么我一概没听见,只见着他恭身行礼入列,从我身边经过时照旧对我视而不见。
个死孩子,真是对我越来越没分寸了。
第二个叫刘竣,江叶说他爹是个什么大学士,果然能说会道,侃侃而谈,不落俗套,听得我也多少拾起点儿精神。
刘竣退下就叫我名字。我上前叩拜行礼,听皇上问我“格物致知”。
这是大学第一篇的篇目,人人都能答出来,他这算放水么?
头脑昏沉不清,我清了清嗓子,开始按规矩先背这词的出处。
“回皇上,格物致知,出于《大学》……”
“朕不想听这个。”
那你想听什么?
我一愣,晕乎乎地抬头看他。
他缩了眉心,我赶紧又把头低下了,我这是犯禁。
“说说你对河洪怎么看。”
河洪?这问题问得好。这事我前不久刚和江叶讨论过,好运,“回皇上,自古治水,不外疏堵,因势利导。在此学生并无高见,只是学生以为,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可以沿河道预设几处泄洪蓄洪之地,平日正常生产,洪涝之时可分洪抗涝,在此处高地加筑粮草居所,安置村民,以为应时之需,或可减少损失。是否可行,还需皇上明鉴。”
“那曜寒认为什么地方适宜?”
曜,曜寒??我一抖,他,他竟然叫我曜寒,这也太亲热了吧。
果然他话音未落,盯着我的目光唰拉拉地一下子调亮了几千倍,照得我一身冷汗。
我深吸了一口气。我得冷静,我得仔细作答,我答好答坏可关系着我以后的官运,我不能慌。
可是这事有点儿怪,因为江叶说过,我们讨论的事,他有上过折子给皇上的,今日如此提问,难道是皇上想给我个表现的机会,然后提拔重用我,进而扩充保皇党的势力?
可真若如此,江叶应该提前和我打招呼才对。
尤其这事讨论到了最后,必定会变成声讨两岸的圈地运动,声讨圈地的那些达官贵人们。如果回答不当,不但我自己得栽里头,怕是对皇上与姚董两派的廷争也会有不利影响。
江叶和我,那是过命的交情,他就是偏心皇上也得给我透点风。
连江叶都不告诉的谋划……
皇上他不是想借我玩一出新人事新气象吧?
我底子清,他先用我整治这些破儿事,跟着就七牵八连的不停地找事整人,最后再安排我背这个黑锅,他呢,他不但可以推个一干二净,还能玩个皇恩浩荡恩威并施,嘿,那可真够狠的啊。
也不算狠,这种权谋之术他用了也不止一次两次,前刑部尚书罗东航,前文渊阁大学士赵继德,还有前两江巡察丁光兆,都是这么光荣的,皇上可算驾轻就熟得心应手了。
倘真如此,我怕小命难保。
无论如何,只能明哲保身。
想清楚了,我立刻跪拜俯身,故意带点颤音装傻:“学生知浅识薄,对地理山川知之甚少,恕学生无能,回答不出皇上的问题,还请皇上敕罪。”
皇上果然半晌没说话。
我立刻又出了一身冷汗。
真是……好险……差点就栽里了,后怕。
皇上终于唔了一声,然后又问道:“那曜寒对钱铸怎么看。”
我一听又傻了。
这一回皇上问的是私铸,如果说之前是请君入瓮,那么这一问,摆明了是要直接拧了我脑袋。
这件事我也和江叶讨论过的,那么这家伙肯定也和皇上说过了,所以皇上动了我的心思。
江叶应该不知道,否则他不会不说的。
这皇上,果然阴险。
这么大的事,连江叶都不说,难怪能夹在姚董两派中间玩得游刃有余,了不起,真的了不起。
“曜寒尽管说,朕不怪罪就是了。”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
不怪罪才怪。这种虚情假意,傻子都明白。
仔细斟酌了一下,我才开口:“钱铸,是为了方便度量货品的价值,方便交易,本质只是个工具,学生曾经想过,即是如此,也可以他物代替。”
这么说应该成的吧,马老,我也是为了保命,可不是故意盗用你的光辉思想,你可要体谅我。
“嗯,曜寒这想法也确是新鲜有趣,那该以何物代替呢。”
“这……”我又一行礼,再次装傻道,“学生没深想过,只是隐约如此觉得。”
皇上淡淡地嗯了一声。
我把身子伏得更低,等着他进一步发落。
大殿静悄悄的,半晌没有声音。
我跪得心惊肉跳,手脚冰凉。
突然一个阴柔的声音说道:“梁贡生请至一旁偏殿稍息,皇上廷后还有话问你。先退下吧。”
是太监赵恩。
我如临大赦,赶紧行礼退了下去。
偏殿就我一人,我坐在椅子上又困又饿。
眼前一阵又一阵的黑,脑袋又胀又痛。饭也不想吃了,只想能睡一下。
仔细想想,如果皇上来了,太监总得弄出大动静来,干脆合一合眼。我是第三个廷试的,总得要一会的。
偏殿比不上大殿暖和,我越睡越冷,只好缩手缩脚凑成一团。迷迷糊糊张了张眼,好像有人影在晃。
有人在啊……
有人在?
我睡意全消,蹭的打了个挺站起来。
人站得太快又缺了血糖,那结果只有一个,头晕眼花,摇摇欲坠。
救急的办法也有一个,蹲下去深呼吸。
“曜寒怎么了?”一个挺关切的声音。
“没事没事,就是没吃早饭没睡饱,有点晕。”我挥了挥手,闭上眼睛做了几次吐纳,让真气运转了几个周天。
灵台终于清明。我想起了刚才和我说话的人是谁。
我腿脚发软摔跪了下去,伏低身子,惊魂不定,“学生该死,不知皇上驾到,还请皇上恕罪。”
这回可真完了,我不但没迎驾,还对着皇上挥手发唠骚,加上之前对皇上的‘心意’推三阻四的,绝对够死上几回的了。
“起来吧,朕知道你昨天辛苦了一夜,命你过来便是想你歇一歇。”
是这样?我赶快谢恩,强作镇定地爬了起来。
皇上又扫了我一遍,然后笑了,“你这人,的确挺有意思的。”
谢天谢地,龙颜尚安。
皇上又看了看我,打了个眼色。
旁边的赵公公立即朗朗开口:“奉上谕,梁曜寒才思敏捷,温厚谨慎,封起居郎,调文英殿伺候笔墨。”
我又是一愣。
这没传胪怎么就封官了,会不会有点急啊?
这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