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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部分

踏歌行-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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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方拓说得含糊,但卢喜妍也大概明白了一些,见她脸色越来越难看,也绝事情不妙,便提议道:“要不要找来柳长风商议一下?处理阴谋诡计什么的,咱们女人毕竟还是差些……”
    方拓握紧了拳头,考虑半晌才说道:“这事恐怕要麻烦嫂子了,请你尽快将这封信转交给长风兄,并对他说,恐怕幕白中了圈套,让他赶快派人去零口……”说罢抬腿就要走。
    “你要去哪?这时候可冲动不得,还是等柳长风来了咱们从长计议吧!”卢喜妍紧张地拉住她。
    “我必须先去零口看看情况,否则我不放心……”方拓越想越是担心,她是打算一个人先去零口,如果真的有什么万一,凭她的武功,带出冷幕白想来也不会很难……
    第一百二章英雄珍重(二十九)中
    “冷公子名声在外,更不是鲁莽之人,怎会轻易中了别人的圈套?况且,就算发生什么意外,你这般赶去也是无用,还不如找柳长风来商量一下对策。”卢喜妍仍在努力劝方拓留下来。
    方拓摇了摇头,轻声道:“我自有我担心的道理。”抬头看了看天色,估计天亮就能赶到零口,这段时间千万不要出什么意外啊!心中暗自祈祷。自从京城出事后,她便非常地相信自己的直觉,之前接到冷幕白的消息,那股强烈的不安与京城时的感觉是那般相似,怎能不令她忧心如焚。只是不知,这次的厄运,会应在自己和冷幕白哪个人的身上。无论如何,去看一看才安心。
    卢喜妍见她执意要走,知道再劝也是无用了,面上不禁浮现出忧虑之色,低头斟酌良久,似要再说什么,方拓回头正见到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一心以为对方还要劝说自己,展颜一笑:“也许是我多虑了,不过能去华山看一看也好!”顿了顿,她出了口气:“时候不早,我这便走了!”心中惦记着冷幕白,也不待她多说,抱了抱拳便腾身而去了。
    到了嘴边的话根本来不及说,只能强自咽回去,卢喜妍暗自埋怨自己方才的犹豫,只因方拓这一走,她深夜来此的事情就曝光了,柳长风还不知会如何反应……
    无奈地长叹一声,她将冷幕白的书信妥善地受到袖子里,决定还是尽快去找六场风报信,只是没想到,她刚出大门便不得不停下来。
    “姑……姑娘……”角落中,一道怯怯地声音在角落中传了过来。
    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皱眉转身:“你怎的还在这里?”等看清了对方现在的模样,话语中的训斥变成了惊呼。
    她的贴身丫环已经走到跟前,一副战战兢兢地样子不说,半边的脸肿得老高,五指印痕清晰可见。
    “谁打的?”卢喜妍厉声问道。
    “是……”丫环眼睛朝身后瞄着,双手不安地扯动衣角,说话更是吞吞吐吐。
    “是我。”这时,巷口的阴影中已有人接过话来,伴着脚步声,一道身影渐渐靠近。
    “师姐。”卢喜妍看到来人,脸色更加难看了,朝四外观望,见再无旁人才稍稍放心,口中试探道:“师姐怎么没同师父在一起反而跟一个小丫头计较?”她只希望自己给方拓报信的事情对方还不知晓。
    “哼!”董梅到了她身前,没好气地瞪她:“这可怪不得我为难你的丫环,实在是没想到师妹这般糊涂,竟违背师命给那狐狸精报信啊。
    “我这也是……”卢喜妍强笑着要上前解释。却又听董梅说道。
    “师父虽然看重你,但以她长辈的身份其会因为你一时的不如意就千里迢迢的赶来为你出气?你可知道,兰若冰便是花蕊那贱人的女儿,师父与花蕊的恩怨你还不清楚吗?
    卢喜妍面色骤变,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来:“竟,竟然是这样……”
    董梅看她这般反应,不禁得意,幸灾乐祸道:“这件事不是我们存心瞒着你,实在是怕你稍微不小心在柳长风的面前泄漏了口风啊!只是没想到,你竟这般大胆。”挑高眉毛,又轻笑起来:“不过你放心,若是师父收拾了兰若冰,心情会好些,兴许不会怪罪于你……”
    说着,眼睛却是看向了东方,那正是方拓离开的方向……
    ※※※
    已经是辰时,京兆府城门早就关闭,但这怎能拦住方拓这样的高手?她登上城墙,在夜色中翻到了城外,无声无息。
    “咦?”她站到官道正中,刚要发力狂奔,忽心生警兆,警惕地环视四周。只见月光下,四外里一片惨白,万籁俱寂。她深呼口气:“什么人?出来?”四周空旷,一如方才,哪有半点回应?
    一声冷哼,打破了寂静。
    高手!方拓闻声色变,不自觉地将身体往后缩了缩,紧接着软剑出鞘护在身前。这声音怪异莫名,好似来自天边,将整个天地都覆盖了起来,即使方拓运足功力也探测不到对方的所在,明显功力比她高了不止一筹。
    她提起精神,朗声道:“何方高人在此鬼鬼祟祟?不敢出面说话么?”
    又有冷哼传来,不过这一次伴随着衣袂的破空声。一道白色的人影幽魅般飘落在不远处。那是一个云鬓高绾的美貌妇人,身上雪衣纤尘不染,在月光的映衬下宛若一座冰雕,清冷而绝美。
    方拓微愣,有些不确定地问道:“您是玉夫人?”这样一个女性高手,又在夜里拦截自己,最有可能就是卢喜妍的师父。她现在只想尽快赶到零口,根本没有心思同谁纠缠,所以态度比较客气,希望能将误会解释清楚尽早脱身。
    那妇人却对她的问话理都不理,一双美目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脸色极为复杂,既有幽怨、妒忌,又有杀机和憎恨:“真的是花蕊那贱人的孽种。果然同你娘一样的下贱,专门勾引别人的丈夫。”
    方拓本就被她盯得不自在,这时听了她的话更是僵住了表情,低下头,半晌,缓缓道:“前辈,我今晚有事实在无法奉陪,改日再叙如何?”顿了顿,竭力用平和的语气继续说:“无论是前辈与我娘的恩怨还是您要替徒弟出气,我都接下了,但今日真的不行。”原本听到对方辱及花蕊夫人气愤至极,可是她不得不压下火气,为自己这身体的母亲出气固然重要,可冷幕白的安危却更加要紧,眼下实在不是争气的时候。
    眼睛向四外瞄着,万一言语不能沟通,要不得只能先撤了,凭借着自己的轻功也许能将对方甩开。
    “你一位还能逃的出去么?”玉夫人似乎察觉了她的心思,抬脚向左边踏了一步,刚巧挡在官道中央,那里正是方拓打算“突围”的方向:“今日我定要留下你的命来。”她功力确实不俗,举手投足深合自然之道,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让方拓生出一种无力感,只感觉无论自己冲向那个方向,都躲不过对方的全力一击,就算勉强逃离,恐怕也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您是前辈高人,何必跟我这晚辈计较?”方拓见出路被堵截,心中焦急,只得用言语挤兑对方。
    “你和那个贱人一样狡猾,以为我会信你?”玉夫人眼里流露出仇恨的光芒:“不枉我从峨嵋赶来,能杀了你也算是泄了我心头之恨。”
    听她一口一句“贱人”,方拓再抑制不住心中怒气:“话说得太满了吧?夫人未必能将我如何呢!”握剑的手紧了又紧,她本就不是怕事的人,如今既然轻易不能脱身而对方也不会善罢甘休,只得拼命了。
    ※※※
    “砰!”气劲在空中碰撞炸开,发出剧烈的声响,将地上的尘土激到了风中。
    方拓软剑化作一缕寒芒朝玉夫人激射过去,对方凝然不动,左手轻抬又落下,强劲的真气自指尖导出,恰好化解了这招。
    方拓只觉一股森寒的气息自软剑处直传到五脏六腑,呼吸也为之凝滞。两人交手用时虽然短暂,却也斗了数十招,气劲相交之声更是不绝于耳。但她就是奈何对方不得。对方一招一式看似简单,却最是实用,而且威力十足。论内功真气,远胜于她。
    怎会这么厉害?方拓心中首次涌起一种仓惶无力的感觉,即便是当日对真是大高手之一的荣轩,她也未曾这般失措过。
    其实,方拓惦记着零口冷幕白的安危根本静不下心来,否则哪会这么狼狈。
    心神不宁间,却让玉夫人找到了一个空子。以鬼魅般的快速身法闪到她身后,辍指成剑,带着呼啸声,疾攻而来,快若惊雷急电,气势非凡。
    方拓心声感应,凌空虚踏拔高丈许,在空中强扭身形,手中软剑挥出,立时剑气纵横,寒光暴绽。但毕竟晚了一步,对方竟然后招再至,这一次,比之之前的动作更加迅捷。
    方拓人在半空,已然躲避不及,只得咬牙硬拼,将全身真气集中在剑尖一点,拼尽全力,硬当此招。
    “哼!”玉夫人眼中厉芒闪过,下手更加狠辣,其真劲直如破竹般侵入方拓经脉,怒潮狂涌。惨哼一声,方拓身形下坠,胸口似火烧般疼痛,竟是受了不清的内伤,心里清楚,若再不想办法,别说脱身了,只怕连小命也得搭上。
    猛地咬牙,一连串腿影流云劲风般地荡将出去,直袭对方胸口
    玉夫人没料到她与自己硬拼之余竟然还能出此后招,只得气灌手臂,一手抵挡方拓的攻势,而另一只手措指成剑,点向方拓胸口。
    哪知方拓对袭来的手指根本不管不顾,将全身功力聚在腿上,“砰!砰!”又是连串的爆响,玉夫人的手指措进方拓胸口的同时,方拓的腿也与她的手臂接触,这一次一个下手狠辣,一个拼尽全力,完全是硬碰硬的碰撞,饶是玉夫人功力深厚也不免气血翻涌,而方拓则借着这股冲力,身体弹射到远方,剑尖轻点地面,又荡出老远。
    方拓一口鲜血抑制不住的吐出,又牵动了胸前的伤口,忍不住吸了口冷气,不过眼见与对方拉开了距离已经脱身有望,不禁心情大好,哈哈长笑道:“老婆婆应该注意身体,就不用远送了。”话音未落,已经闪身消失在道旁的树林中。
    而与此同时,零口镇的冷幕白正在客栈的院子里接待一群不速之客。为首的便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华山派掌门——马逢辰。
    第一百二章英雄珍重(二十九)下
    天地间一切都罩上了灰暗的色彩,黑云滚滚,不时还会掠过几道无声的闪电,眼看就要下雨了。
    三三两两的旅客滞留在一处野店内,虽然只是中午,但这确实不是赶路的天气,无聊之余,只能喝茶饮酒打发时间了,倒是让客栈的老板狠赚了一笔。
    此时,几个伙计穿梭在桌椅之间,忙得焦头烂额,而掌柜则趴在柜台上,算盘打得噼啪直响。
    “老板?”
    “谁啊?没看到我在算帐么?唉!看来又要重算了!”不满的嘟囔着,从账面上爬出来的掌柜抬起头,目光却在看到面前那一大锭银子的时候变得火热,先前的抱怨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他眯起眼睛不着痕迹地打量了说话的人,赶忙换上无比热情的笑容:“这位公子是住店还是打尖?”
    “先吃饭,再给我们准备两间上房!”那少年淡淡地说了句。
    刚要去安排,却又有道柔细的声音道:“我们不住店,吃了饭就走。”原来那少年身后竟还跟着一个裹着披风的小女孩。
    掌柜一愣,觉得为难。
    “眼看着就要下雨了,你若是想再大病一场,就尽管赶路好了。”那少年皱了皱眉头:“再往前可就没有客栈住了,你要睡在雨里么?”顿了顿,又撇嘴补充道:“是谁求着我带她赶路,还发誓一路上听话来着?怎么才一上午就变卦了?”
    这掌柜也是个精明人,连忙赔笑:“这位公子说的不错,这方圆几十里可就我这一家客栈了,您看这些旅客,都是住店的。”
    女孩将这里打量一番,大堂里的用饭的人果然不好,显然都是因为天气留在这里的,便不再言语了。
    这两人打从进入客栈便受到关注,那小女孩整个身体被裹在披风中一脸的病容,这样的装扮,在这初夏时分是很少见的,而那少年则更加出色,大概十五六岁年纪,剑眉胆鼻衣饰华贵,声音和面庞虽然还带着少许的稚气,却掩盖不住一身与生俱来的夺目光华。眼神犀利如剑气势逼人。
    这两人正是顾文宇和白仙衣,原来在那晚白仙衣受了惊吓竟然大病了一场,前日才稍微好转一些,她惦记着自己的师父,便不愿多做修养耽搁时间,央求着顾文宇带她北上,今早从谷城出发,可惜天公不作美,竟遇上这阴雨天气。
    顾文宇见她对自己的安排没有了异议,微微一笑,便四处搜寻着清静的座位。不久却又皱眉,这大堂内喧哗声音不绝,白仙衣大病初愈身子发虚,怎能承受这般吵闹?回头果见她面色发白,便想让掌柜先给他们开房,毕竟房间里用饭会清静不少。
    谁知下一刻他的注意力就被客人们的议论声吸引住了。
    白仙衣身子不爽,只觉四周的嗡嗡声讨厌,忍得难受。这时见他只顾站着发愣就说:“咱们去房里吃吧,这里太吵了!”
    顾文宇却是摇头:“咱们应该留在这里。”说着抬手作了一个听的动作。
    她微愣后凝神听去,立时知道了对方了用意,虽然大堂内客人很多,说的话题也五花八门,但她分明听到了华山派,冷幕白,武林四公子,兰若冰等等字眼。
    她同顾文宇对视一眼后,两人同时朝一张桌子走去。那桌旁对坐着两个身材魁梧的汉子,两对分水刺就放在桌面上,一看便知是江湖人,而且整个大堂属他们议论的声音最响亮。
    “这位大哥,不知你们谈论的是什么?”顾文宇走上前,对其中一个脸上长着一条丑陋疤痕的汉子抱拳道。这些时日他同白仙衣一直待在谷城,根本就没接触江湖人,消息闭塞得很,此时听这些人交谈,似乎江湖上发生了什么大事,而且与武林四公子以及方拓有关,他怎能不上心?
    疤脸大汉竟是个健谈的人,见有人询问更是开心,哪还在乎对方是不是个半大小子,当下将自己所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原来四天前华山派一举扫清了华山范围内的其他势力,并声称武林四公子之一的惜花公子勾结本派叛徒马秋敬夺位篡权,于第二日袭击了零口镇的客栈,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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