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都市言情电子书 > 拉斯维加斯的中国女人 >

第10部分

拉斯维加斯的中国女人-第10部分

小说: 拉斯维加斯的中国女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赌场里的红色筹码是5块面值,绿色的是25块,黑色的是一百块。其实她不说,发牌员也会给她绿色,因为这张台最低的赌注就是25块。 
铃月数了一下发牌员推给她的筹码,拿起一个,押在了Banker (庄家)。 
发牌员等桌子上所有的人都押了注后,开牌。Banker (庄家)是天然九,而Player (闲家)是六,庄家赢。铃月赢了。发牌员抽掉5%的赌场抽成后,赔给铃月23块7毛5分。 
铃月往注上加了一个筹码,继续押庄家。发牌员开牌后,庄家又是天然九,闲家是四,庄家又赢了。 
铃月很兴奋,以前总是一上桌,就先输掉两三百,今天看来运气真的不错呢!她果断地继续下注在庄家,临开牌前,又往注码上加了一个筹码。邪门,又是庄家连赢。她数数显示牌上的数字,庄家已经连赢五手了。这时,赌桌上的赌客开始交头接耳,明显犹豫着不敢押了,有的减少了赌注,有的则反过来去押闲家。 
铃月的头脑飞快地转动着,怎么办,押哪边? 
发牌员在问还有没有要下注的,铃月心一横,决定再押一次庄家。她把刚才赢来的筹码,全部押在庄家。她的两只微微颤抖的手紧紧交织在一起,心里怦怦地跳着,屏息等待开牌。 
终于,发牌员开牌了。两边都需要补牌,不过补过之后,庄家三点,闲家二点,还是庄赢。铃月在几分钟之内,赢了三百多块。她压抑着欣喜的心情,心想落袋为安,就收起了筹码,不再赌下去了。 
“啊?这么快就赌完了?”电话里的南茜十分惊讶。 
“我赢了,就不赌了。你不知道,我现在的战术是输了也走,赢了也走。”铃月十分得意地说。 
“走,走了你还不是要再回去?”南茜忍俊不禁。 
“回去那是下一次啦!” 
“笨蛋,运气好的时候为什么要走?怕自己赢太多吗?” 
“我不想再输回去呀!”铃月分辩道。真不明白为何在南茜眼里,自己总是做错事。 
“好啦!我在酒店另一侧的商店里,看到几个款式不错的手袋,你在原地等我吧,我付完款就过去。” 
“好的!” 
赢了钱的铃月心情愉快,她跟酒水女郎要了杯啤酒,大方地给了她五块钱小费,仰脖对着瓶口,美美地喝了一大口。 
赌场里,穿着低胸迷你裙的酒水女郎叫着“Cocktails! Cocktails! ( 酒水)”;含笑穿梭在人群中,老虎机叮叮的响声,悠扬的背景音乐,与赌客的喝彩声交织成一首永不停歇的独特交响曲。在圣诞节快要来临的这段日子里,到处都充满着节日的气氛,赌场里无数巨大圣诞树上挂着许多漂亮的小装饰品,在灯光辉映下闪闪发亮。 
一大群身着节日艳丽服装的游客们边走边跳地游过去了。 
铃月不禁微笑起来,在这一刻,她竟有些爱上维加斯了。 
这是个多么特别的地方,天天都像过节,过节的时候像天堂,注视着眼前的人们,从他们脸上,哪里看得到一丝一毫忧愁的影子!他们脸上洋溢的全是快乐! 
曾有人说,来拉斯维加斯的人们,每一天都应该过得像是世界末日,因为既然是世界末日了,就没有什么更重要的事值得去担心,尽情狂欢就是了!可又是谁说过“快乐跟忧愁只有一线之隔”呢? 
正出神的铃月,肩上给人一拍,她扭头一看,原来是南茜回来了。她从一个购物袋子里拿出一个浅粉色的手袋递给铃月: 
“这个是给你的。” 
“哇,这么漂亮的手袋,而且是我最喜欢的粉红色!”铃月高兴地跳了起来。定睛一看,是Dior,乖乖!起码得一千多块。 
“上帝!你疯了,买这么贵重的手袋送给我呀!” 
“这款手袋,最配你了,你皮肤这么白,配上粉红色的手袋,整个一粉红佳人!来看看我的。”南茜边说边把她给自己买的那个包扬了起来。 
铃月一看,禁不住皱起了眉头。“天呀,你怎么给自己买了个这么丑的包?”那是个深棕色的手袋,手袋上还有把锁。一点儿也不小巧。 
“哈哈哈……”看着铃月脸上的表情,南茜笑弯了腰。 
“这个嘛,最适合装钱了。” 南茜面带狡黠的神情。 
铃月恍然大悟。真的,到南茜来赌的时候,也得用个保险的包来装钱才是,还有锁呢,钱全给锁住,逃不掉了! 
她们选定的日子,是十二月二十五日狂欢夜晚上十一点整。那天晚上,南茜休息,铃月本是要上班的,她决定跟赌场谎称病了,请一天假陪南茜,说什么也不能错过这样的一晚!   
第七章 平安夜   
平安夜的夜晚,盛况空前,只有用“火树银花不夜天”这句诗词,才可以形容赌城的欢乐美景。人们穿着节日的盛装,把自己装扮成仙女、圣诞老人、电影里的怪兽,什么都有,整个城市宛如一个盛大的化妆舞会。 
在Downtown赌场一条街上,通宵演奏着音乐会,乐声震天,连距离一百米远的幸运女神赌场都能听得见街那边人们的欢呼。 
到了晚上十点,在思醉普大街上,色彩斑斓的烟花把整个拉斯维加斯的夜空燃亮,礼炮足足响彻了十几分钟。从世界各地赶来度假的游客,此刻没有人会在酒店房间里傻乎乎地呆着,谁愿意错过欣赏这难得一睹的壮丽焰火呢! 
赌场里,几乎所有的人都举着酒瓶或者酒杯,不相识的人见了也拥抱亲吻,那种欢庆的兴高采烈的气氛,感染着每一个人。 
铃月照常发着牌,不过今晚她有些心猿意马,由于是圣诞节,未免有些兴奋;另一个原因,是因为南茜明天就要大赌一场,铃月一想到这个,就没来由地感到紧张。 
赌场里的喧嚣声一浪高过一浪。尤其是有些年轻的女赌客,一赢了钱就尖叫,有时候,拿了一张A也要叫,甚至不相干的人赢钱也要叫,满桌子的人还要互相击掌以示庆贺。铃月感觉她的耳膜都快要被穿透了。但是又不能去制止她们,只好笑着说:“Calm down!”( 冷静),不过根本没人理会。 
铃月也知道,“顾客就是上帝”在这里是一条颠扑不破的真理。 
有一次,铃月发牌的时候,每一次开牌之前,有个客人都要边叫边猛烈地用拳头击打桌子,铃月被弄得心惊肉跳,实在受不了,便请那个客人停止敲击,这个桌上还有别的赌客,总不要影响到他人吧。 
没料到客人马上怒气冲冲地叫赌区经理过来,状告铃月说她竟然不许他敲桌子。赌区经理赶紧给他道歉。铃月觉得不可理解,脸色一直很难看。就在铃月离开赌桌去休息之前,赌区经理专门把她叫了过去,郑重其事地告诉她说,不要制止赌客,他们爱敲就让他们敲去。这是条什么规矩?简直令铃月啼笑皆非,要是桌上的每个人都猛敲桌子的话,那桌子早就被敲塌了,还赌什么赌! 
在赌场里,当赌客用现金换筹码超过一百块的时候,发牌员必须要大声吆喝:“Change one hundred! ”(换一百块)给赌区经理知道,不过今晚,常常几乎喊破了喉咙,赌区经理们才听见并转过头来说:“Ok; go ahead!( 好,换吧!) ”几个小时下来,铃月的嗓子都快喊哑了。 
又发了一小时牌,好不容易给换下来,铃月觉得腹中饥饿,赶紧去餐厅看看有什么可以吃的。 
在维加斯的赌场里,虽然员工餐厅几乎都是免费对员工开放的,不过里面的食物却是不敢恭维。厨师差不多都是墨西哥人,每天的菜谱没什么变化,天天都是炸鸡、牛肉、沙拉什么的,汉堡包三明治更是千篇一律,虽然可以Order (点菜),只需要给厨师一块钱小费,不过发牌员的休息时间只有二十分钟,走到员工休息室要花几分钟,去洗手间要几分钟,几乎没有时间去等待厨师现做,一般都是凑合着填饱肚子算数。 
最苦的无疑是中国人,饭菜不对口味,经常抱怨没东西吃,有的人宁可不厌其烦地每天在家里做好饭菜再带来赌场,饿了就用餐厅的微波炉热着吃,也不肯吃赌场难以下咽的免费食物。 
今晚还好,赌场为员工准备了丰盛的圣诞餐,有虾、螃蟹,还有寿司。铃月吃了几块寿司,喝了杯咖啡,时间就快到了,不得不一路小跑到卫生间方便,慌忙地补好妆,赶着上了赌桌。 
在那张Let it Ride赌桌上,奇迹发生了,一个模样文雅的白人妇女,中了个同花大顺,铃月惊奇地看着那五张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赌戏是机器洗牌,发生同花大顺的概率是几十万分之一,可见这个女人是多么的幸运!赌场立刻来人给她拍照。铃月和赌区经理一起,把所有的牌都翻开来一张张地查验,这是当赌客中了大牌之后,必须经过的程序。 
铃月得到了暂时的休息,她也很为这个客人高兴,因为她经常来这里玩,对发牌员十分慷慨,这次她给了铃月三千块钱的小费。铃月非常开心,连声称谢,尽管这笔小费得由所有的发牌员平分。 
赌场里欢乐的气氛,一直持续到铃月下班,还未散去。 
下班以后,铃月的倦意反而一扫而空,她跑去赌场一条街,欣赏了一会儿音乐会,看看时候差不多了,就驱车去到南茜工作的酒吧。 
从门口一眼望去,见到南茜正擎着放满杯子的托盘,穿梭在狂舞的人群中间送酒水,她那装小费的杯子里,钱已经塞得满满的了,看来生意不错。 
铃月朝南茜挥挥手,做了个口型说:“我等你。”南茜会意地点点头。 
没过多久,南茜就笑吟吟地出现在她面前。 
“嘿,就感觉到你会来,你为什么不早点儿回家睡觉?” 
“今晚我喝了太多的咖啡,回家也是睡不着。今天可是圣诞节呀!再说,明天要去WYNN,太刺激了,我怎么可能安心入睡呢!”铃月摇着头。 
“你呀!越是有事,越得冷静,不然还没开始,自己先乱了阵脚。”南茜说。 
“南茜,你要是个男人,一定是个当将军的料!不是将军,起码也能混个参谋长当当。”铃月带着无比崇拜的神情看着南茜。 
“走啦,别给我乱戴高帽子了,明天如何,谁也无法预料,一切听从上帝的安排。”南茜拉过铃月的手臂,两人一起朝停车场走去。 
“上帝?你什么时候信上帝了?” 
“我一看到你,就信了,没有上帝,谁来照顾你这只小羊羔!呵呵!” 
“哈哈!”铃月也不禁笑了起来,觉得南茜的说法挺可爱的。 
回到家,南茜冲了个澡,喝了杯牛奶,就上床去睡了。铃月仍处于兴奋状态之中,又不敢拖着南茜聊天,怕她睡眠不足,影响明天的赌博。只好一个人关在房间里,给自己脸上敷了面膜,看了盘DVD。还是睡意全无,无奈,再给自己灌了两杯牛奶下去,直熬到天快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七章 米德湖边   
平安夜的晚上,四周是那么静谧,甚至可以听得见水波的低语。 
夕燕的车停在距离维加斯市区五十多英里的米德湖( Lake Mead )边。此时,她正斜倚在沙滩上,良久,望着夜空中闪烁的星星。远离了喧嚣的都市,她的心也获得了这些日子以来从未有过的宁静。 
远远望去,米德湖像半湾月亮,静静地泊在低低的山峦之中,又仿佛一个婴儿,安详地躺在母亲宽广的胸怀之中酣睡。 
夜空幽蓝深沉。浩瀚的天宇中,闪动着点点亮光的飞机在慢慢移动,跟亮晶晶的星星混在一起,不细看,还真不容易分辨。 
夕燕的目光追随着那些移动的亮点,那些飞机,可以带她回到遥远的中国,回到故乡苏州。她好想家,好想那养育她的山清水秀的小村庄,夕燕在那里,从一个婴孩,成长为一个浑身都透着纯朴的姑娘,再到一个孩子的年轻母亲。 
三十年里,她从未离开过她家的绣庄,那是她祖父呕心沥血建造的一幢两层木屋。底楼被祖母用做绣庄,二楼做卧室用。三代人在这里辛勤地劳作,耕耘单纯而快乐的生活。绣庄里的一针一线,一绸一帕,都是那么的熟悉,夕燕闭着眼睛也可以感受到它们的存在。木屋里的每一个物件,都充满着幸福或者悲伤的回忆。 
来美国以后,夕燕本以为那些旧日生活中的痕迹,已经彻底地从她未来的生活里消失。可谁曾想,有时候时空的距离越远,心灵的路程越近。昔日生活的情景,此刻像电影一样,在夕燕的脑海中一一掠过。 
夕燕的眼前浮现出母亲的面容,岁月的沧桑在她的脸颊上刻下鸿壑般的皱纹,才六十岁的母亲,已经发如白絮,步履蹒跚。 
三年前的一个下午,介绍人万里迢迢地带着踯躅而行的拉瑞,敲开了夕燕绣庄的门,母亲试图阻止夕燕出来相见。看着母亲拿着长扫帚,拼命想赶走邻家看热闹的小孩那气急败坏的样子,夕燕心里涌起一阵悲哀,是心疼母亲,还是心疼自己,她也不知道。 
夕燕第一眼见到拉瑞时,这位老人正用和善的眼光看着她,她的内心仿佛被什么东西触动了。拉瑞在夕燕那里只停留了一个星期,照相,填表都是介绍人张罗着办的。由于夕燕母亲的反对,他们商量过后,认为还是等夕燕到了美国以后再结婚为好,决定为夕燕申请未婚妻签证。他们走的时候,夕燕把他们一直送到了苏州城。望着拉瑞艰难地登上火车的背影,想到他为了她不辞辛苦地跨越了千山万水,心里顿时充满了对他的感激和怜悯。她想要照顾他。 
母亲的阻止没有奏效,她眼睁睁地看着夕燕一步步地寄材料、面试、拿签证,到买好机票。她不得不看着女儿带着外孙女远远地离开她。从未离开过苏州的母亲,决定要送她们走。夕燕百劝不动,只好带着她去了上海。 
夕燕的飞机是由上海浦东机场起飞,乘火车到上海后,她们在宾馆里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上飞机。母亲从未去过上海,在宾馆里,也常常分不清方向,找不到自己的房间。她独自一人,能找回家吗?夕燕在飞机上的十多个小时里,一直在担着心,一到美国,就赶紧打电话去上海的宾馆,询问母亲有没有顺利返回。 
还好,一切顺利。几天之后,母亲居然安全地到了家。不过,那次旅行后,她的腿就不行了。 
来美国的两年里,夕燕几乎从未敢回想过那些情景,是逃避,是试图忘却,她不想去碰触那块隐伤。而如今,往事却像海潮一般冲击着她的心灵。 
她永远也忘不了临别的一幕,在机场通过了安检之后,她曾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