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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拉斯维加斯的中国女人-第12部分

小说: 拉斯维加斯的中国女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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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uck ! Why didn't you tell us before?”( 操,你怎么不早说?) 高大黑人骂夕燕。 
这时那个女黑人说道:“呸,你们哪有给她机会说?自做自受,活该!” 
高大黑人狂怒地转身给了她一个耳光:“Shut up ! He is my brother!”( 闭嘴!他是我兄弟!) 
他过来揪着夕燕的头发,把她拎起来,眼里冒着火星:“你害了我兄弟,你这个婊子!” 
夕燕痛得大叫起来,她的眼泪止不住地冒出来,心里真后悔刚才不如死掉算了。 
年轻黑人从湖里回来了,浑身都湿透了,他的眼神发直,一个劲地问他的兄弟: 
“I won't die; right ? It's just 2 minutes; right?”( 我不会死吧,只有两分钟,不会吧?) 
望着高大黑人沉痛的眼神,渐渐地,绝望像冰冷的湖水一般浸透了他的心,他疯狂了。 
“My God ! I don't want to die ! I'm only 22!”( 上帝,我不想死,我只有22岁!) 
年轻黑人冲向夕燕,他疯狂的拳头像雨点一般落在夕燕的头上,脸上,夕燕扑倒在地,他用坚硬的靴子猛踢夕燕的后背、腿,夕燕在地上翻滚着,她喊叫的声音已经嘶哑。 
在快要失去知觉的那一瞬间,夕燕感到一股血腥味冲到了喉咙,她的体内发热,不知为什么,身体的剧烈疼痛忽然消失了。她的意志力好像变成了漂浮的云彩,在云彩之上,她仿佛看到了斑斓的天际,那是一片宁静祥和的世界。 
“啊!多么美丽!我要到那里去。”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Stop it!(住手!)你快要打死她了!”女黑人望着从夕燕口鼻中源源不断流出的鲜血,惊叫起来。 
年轻黑人的全身瘫软地跌坐在沙滩上,开始了高一声低一声的嘶声嚎叫。 
“把他弄到车里去。”高大黑人吩咐道。 
矮个黑人想拉起他,可是怎么也拉不动。年轻黑人的精神已经快要崩溃了。 
“算了,反正这里也没人来,就在这里呆一会儿吧,等他安静下来再说。” 黑人放弃了努力。 
年轻黑人嚎一阵,再发一阵呆,平均每半个小时,就发疯一般地冲到湖水里猛洗一阵,然后上岸,哆嗦好半天。高大黑人把毯子从夕燕身底扯出来,给他裹在身上。试图让他安静下来,可是完全无济于事。 
也是倒霉,这三个黑人年纪都不超过25岁,无业,浪荡于市井之中,平时专在僻静无人的地方抢偷车辆,平安夜晚上,几个人去酒吧喝了酒,还带出一个黑人小妞,本来只是想到处兜兜风,找到合适的地方就乐一乐,碰巧看到了夕燕的车,便想顺便干上一票。 
年轻黑人二十二岁,由于长得太丑,找不到女朋友,本想趁机捞一把便宜,没想到却惹上了要命的艾滋。 
“Shit (妈的) !再不走怕要麻烦了!”已经折腾了两个多小时了。望着又冲到湖里的年轻黑人,高大黑人不耐烦了。他决定无论如何,把年轻黑人先弄进车里再说。 
恰在此时,从湖边环形的山间公路上,自上而下地急速开来了一辆黑色的宝马。明亮的光柱刺痛了两个黑人的眼。 
“Shit ! Somebody is ing ; let's go !”( 妈的,有人来了,快走!) 高大黑人叫道。 
“Get him back here!”( 把他弄回来!) 他吩咐矮个黑人。 
矮个黑人慌忙地冲向湖里,抓住年轻黑人就往岸上拖。 
“看!那好像是夕燕的车!”查里斯的车子驶近湖边的时候,雪玳忽然叫起来,她的手指向湖边。这时,两个人都注意到,那旁边还停着一辆车,有几个人影在移动。 
查里斯面色严峻,他没有减速,还不到一分钟,他们的车就戛然停在了夕燕车子旁边。 
“你留在车里。”查里斯对雪玳说。然后打开车门,迈了出去。 
“Stay there!”( 别过来!) 高个黑人冲查里斯叫道。 
“Calm down ! What's going on here?”( 冷静!这里是怎么回事?) 话音未落,查里斯就赫然看到了赤裸倒卧地上的夕燕,她脸庞的一侧,似乎还凝着一摊黑乎乎的东西,可以猜到那是血迹。他的愤怒一下子燃烧起来。 
“What do you think you're doing?”( 你们在干什么?) 他冲过去,一下子揪住高个黑人,狠狠地给了他一拳。 
“It's none of your business!”( 你少管闲事!)高个黑人挥拳还击,这时,矮个黑人已经把年轻黑人弄回来,他冲上前来,企图扭住查里斯,结果被查里斯一掌摔开。 
“快打911!”查里斯扭头冲雪玳大喊。 
坐在车里的雪玳从惊吓中回过神来,慌忙找到手机,拨了911。 
“Fuck!”( 操!) 高个黑人骂道,他无心恋战,扭头往车里跑。 
突然,只听得“砰”的一声,响亮的枪声像爆竹一般,顿时划破了沉寂的黑夜。 
雪玳脸色发白,胸膛好像被什么东西猛然一撞。因为她看到站在远处的年轻黑人,双手赫然举着一支还在冒烟的枪。 
她魂飞魄散地顺着枪指着的方向望去,那枪口正指向查里斯!只见他的身体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支撑,软绵绵地,朝地面直直地扑倒下去。 
随着查里斯躯体倒地的沉重一响,雪玳惊叫一声,昏了过去。 
颤颤悠悠的感觉,仿佛在云端行走。雪玳猛然惊醒,发现自己正躺在担架床上,被抬往停在一旁的急救车。周围到处是忙碌的警察,有四五辆警车顶上红灯闪烁,直晃得她的眼睛一片昏花。她挣扎着从担架床上翻身起来。 
“女士,你没事吧?”一个女警关切地询问。 
“我没事,查里斯呢?我丈夫呢?”恍惚中想起晕倒前发生的一幕,雪玳的心脏一下子紧缩了。她猛然抓着女警的手,急切地问。 
这时,她看到另一张担架床上,盖着被单的夕燕正被抬上救护车。 
“I'm sorry。” (很抱歉) 女警的目光似乎不愿跟雪玳的眼光对视。 
雪玳朝警察聚集的地方一眼望去,刹那间,天旋地转,一个以前只在电影里见过的、触目惊心的场景呈现在她眼前。 
不远处,一片沙滩地周围被黄线圈了一个大圈,圈里躺着一个全身被塑料布蒙住了的人。 
“My God!(上帝!)那不会是查里斯吧?NO!” 雪玳的双腿忽然失去了力量,她使出全身力气,踉踉跄跄地奔到那躺着的人身边,不顾一切地掀起了那冰冷的塑料布。 
天啊!躺在那里的,真的、真的是她的查里斯!他那张脸依旧英俊如往昔,他的头发上沾了些沙,他的姿势跟平时熟睡时一模一样,像个大孩子。可为什么,他的躯体却是那么冰冷?雪玳仿佛傻了一样,她不停地抚摸着他的脸,摇晃着他的肩,哽咽着: 
“查里斯!你醒醒啊!” 
“哎,你们是怎么了?怎么还不快送他去医院?快!快呀!”她伸出颤抖的手,试图去拉住一个警察,警察摇摇头,叹了口气。 她几乎是爬到另一个警察的旁边,那个警察好像对她说了些什么,但她什么也听不到。警察不停地摇着的头令她绝望。 
她扑回查里斯的身边,用双手抱起他那已经失去热度的躯体。 她将查里斯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她的手温柔地抚去他头发上的泥沙,她不住地唤着他的名字: 
“查里斯,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吧,我是你的雪玳啊,求求你,你不要走啊!我们回家吧!回家吧!”在这寒冷的夜里,雪玳满面仓惶,在沙滩上,拥抱着她冰冷的爱人。 
黑夜渐远,星星如沙砾般坠落,远处的天际,开始浮现出色彩奇异而斑斓的朝霞,耶稣诞生了,而查里斯,他的灵魂已经飞远。 
雪玳哀恸的呼唤在米德湖水上颤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然而,查里斯再也听不到雪玳的呼唤了。   
第八章 狂欢夜之前奏   
“天啊!你这只懒猪!” 
铃月睁开眼,一看闹钟,已经是下午三点了。整整睡了十个小时。她不禁吐吐舌头,暗骂自己一句。 
慌忙跳下床,还来不及去卫生间,就冲出房门。先到客厅看看,没人,到南茜卧室再看,也没人。忽然听到厨房有动静,就赶紧冲了进去。 
“起来了睡美人?”南茜破天荒地穿着一件旧碎花衬衫,她高高地卷起袖子,平时的披肩长发也被她随便地挽成一个髻,她面前的案板上,正放着一只雄赳赳的龙虾。 
“你醒了就好了,刚才要剁龙虾,又怕动静太大吵醒你。现在我要开始啦!” 
“哇,我还不知道今天有龙虾吃哩!哎呀!好大的一只龙虾!怎么剁啊?看起来还是活的呢。”铃月好奇地凑上前去,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龙虾,不料龙虾抖了一抖,吓得铃月惊叫一声就跳开了。 
“就是!我就是怕这个程序,才一直不爱做龙虾的。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顺发超市的工人不肯替顾客杀龙虾。”南茜无奈地说。 
“好残忍哦!”铃月连声叹道。 
“你到底是要吃还是不要?”南茜有点儿火。 
“吃!当然要吃!不过最好是吃死的。”铃月赶紧说。 
“你不是想要我也像那个寿司工厂的菜单上印着的广告‘我们卖最好的死鱼’一样说,我给你做最好的死龙虾吧?” 
南茜的这番话太长,铃月有点儿反应不过来,她笑嘻嘻地附和道: 
“对!最好的死龙虾!不过就是听起来,不知怎么的,有点儿倒胃口,嘻嘻!” 
“过来,帮个手。”南茜吩咐道。 
铃月虽一百个不情愿,可又没别的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抖抖索索地上阵。两个人忙活了一气,你按头我按尾的,直搞得厨房里肉沫飞溅,两个人胆战心惊。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这只巨壳龙虾还是被搞定了。 
“几点了?”南茜边洗手边问。 
“呃,三点多了。” 
“我们得去银行取钱了,赶快换衣服吧。” 
“Ok!我来当保镖!”铃月赶紧去洗漱,换好衣服后,两个人开车去了离家最近的Bank of America(美国银行)。 
一到银行,南茜就进去取钱,铃月也想取五百块钱出来,但是她一贯不喜欢在银行里排队,就去到外面的ATM自动取款机。 
一去,傻眼了,本来还好好地立在那里的三台取款机,竟然一台也不剩了。“怎么搞的!什么银行!连取款机也取消了。”她只好也进了银行。 
银行里有六七个人在排队,都在抱怨银行取消取款机。 
银行职员解释说,不是他们取消取款机,而是不知被什么人偷运沙漠里,砸烂后,把里面的钱都拿走了。 
“啊?!”乖乖!取款机那么重,那么坚固,这么大的工程,居然有人干,而且成功了。人们啧啧称奇! 
“对面那家Well Fargo银行,开业才两个多月,就已经被抢过三次了,据说还是被同一个人抢的,到现在警察也没抓到他。”有人在议论。 
“几个月以前,我亲眼见到有几个年轻人在曼德拉湾赌场,拿着枪对着Cashier(赌场兑换现金处),大摇大摆地抢走了好大一包钱!”一个顾客激动地比划着。 
“还不都是些输红了眼的赌徒干的!赌博真是害人不浅。”一个老年顾客感叹着。 
“是呀,病态赌徒太多了,上次驿站赌场漏水,水都漫过几英寸高了,那些赌徒还是守着老虎机打,怎么劝都死也不肯离开!” 
“那算什么!几个月前米高梅赌场一张桌子起火,赌场想让他们换张桌子玩,可那些赌徒怎么劝都不肯走呢!” 
“这个世界真是疯狂了!”众人纷纷摇头叹息。 
南茜取了十万美金。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她把钱一叠一叠地放进手袋里。 
“年轻的小姐,外面这么乱,你带着那么多钱,可要小心呀!”那位老人对她说。 
“谢谢!我知道。”南茜感激地望他一眼。 
铃月也取好了钱。刚才的故事有点儿令她们担心,所以,当她们步出银行的时候,忍不住加快了脚步,好在车停得很近,十几步路就到,两个人钻进车里,悬着的心才落了底。 
南茜取了十万,另外的十万未动,因为她已经在WYNN赌场办理了Credit(信用),所以,不必带那么多现金,赌场会先借钱给她,如果她输了,只需在规定的时间之内把钱转账划给赌场就可以了。 
两个人回到家,南茜继续去做她的法式龙虾,铃月则去沐浴,待她将头发吹干时,南茜已经将菜摆上了餐桌,还开启了一瓶香槟。 
“呵!真有点儿小资生活的情调!”铃月心满意足地说道。 
“就是赶不及叫夕燕和雪玳她们过来一起吃了。”她有点儿惋惜。 
“人家不像我们两个,孤儿一样的。人家都有家,哪里有那么多时间来陪你!”南茜笑道。 
“说得也是,还是我们两个吃吧,尤其是你,要多吃龙虾,吃了龙虾兵蟹将,打得它片甲不留!”听了铃月此言,南茜不禁喷饭。 
“来!喝一点儿来壮壮胆、鼓鼓劲儿!”铃月举起香槟,对南茜说。 
“壮什么胆,鼓什么劲,又不是去打架!”南茜更是忍不住想笑。 
“南茜,你真的想好了要赌那么大么?”铃月想起在银行里,那些关于赌徒的议论。 
无论如何,在人们眼里,赌博总是一件坏事,而赌徒的名号,也不是什么褒义词。人们总是在潜意识里看不起赌徒,怜悯赌徒,觉得他们是一群迷途的、离上帝最远的人群。 
他们Sick(有病),他们的结局,一般都是悲惨的,那都是他们咎由自取,他们是一群可悲的,不可救药的,无力主宰自己命运的人。他们犹如一群无助的鱼,总是身不由己地被欲望的魔鬼吸引到赌场这块宰杀的案板上来,等待着被凌迟或被赦免,可即使今天侥幸脱逃,明天呢?也能如此幸运吗? 
铃月也说不清她为什么会相信这种理论,据说,每个人在他的一生中,所能够拥有的东西都是有限的,你应该拥有的,辗转多磨但最终也会到你手上;你不该拥有的,即使获得了,也会被拿走,或者付出别的更大的代价。 
不知从哪里读到的一则故事,有一个财主,非常有钱,可算命的说他五十岁时会因饥饿而死。财主不相信,从四十岁起,他就开始囤积粮食,多到几十年也吃不完,他以为可以高枕无忧了。可是,没想到的是,到他五十岁的时候,他的食量忽然大增,每天需不停地进食,怎么吃也吃不饱。粮食很快被吃光,而他终于死于饥饿。 
拉斯维加斯人最感慨唏嘘的一件事,发生在三年前。一个贫穷的酒水女郎,打麦格宝老虎机中了三千多万美元的大奖。每个人对她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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