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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拉斯维加斯的中国女人-第34部分

小说: 拉斯维加斯的中国女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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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黄昏的暮色已悄然退去。他们两人都喝得有些微醉。 
托尼望着朦胧中的雪玳,这个头一次见面就令他倾心不已的女人,此刻更犹如雾里赏花,说不出的迷人。 
她终于又忍不住提到了查里斯,她那双乌黑的眼睛里闪烁着悲伤的光亮,使得她变得像圣女玛丽亚一般圣洁。托尼忍不住离开座位,坐到雪玳旁边,并将她的一只手握在自己的手里。 
雪玳仍在继续讲述查里斯学中文的趣事。 
查里斯想对她表白爱情,就问她“Hungry” (饥饿)中文怎么说,雪玳告诉他是“饿”。 
查里斯很高兴,就对她说:“我饿了你!”(I am hungry for you! 意思是我渴望你。) 弄得雪玳笑疼了肚子。 
她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讲到有趣的地方,就不禁发笑,笑着笑着,却又忽然流泪了。 
“亲爱的雪玳,要到什么时候,岁月才可以抚平你的伤痕?忘记悲伤吧,你应该重新开始生活。”托尼怜惜地替雪玳擦去眼泪,然后伸出一只手臂,将她搂近。 
他那渐渐变得粗重的呼吸,热乎乎地贴近雪玳由于不胜酒力而浮上一抹嫣红的脸颊,忽然,他将雪玳的脸扳过来,将自己的嘴唇覆盖在她那由于吃惊而微张的唇上。 
托尼的嘴唇看起来十分性感,他的吻最初带给雪玳的,是那种带着强烈男性气息的温润触感,凝聚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吸引力,令她的身心不由地震撼了。 
雪玳震惊了。有几秒钟,时间仿佛已经停滞,连空气似乎也在刹那间停止了流动。她忽然用力推开托尼,站了起来,她的微微醉意已经烟消云散,她面颊上涌起的红晕,掩不住她的气愤神色。 
“托尼,我是把你当作查里斯的好朋友才邀请你到我家里来的,你太令我失望了,我现在希望你马上离开!” 
托尼顿时手足无措起来,他慌忙站起身来,语无伦次地对雪玳说: 
“I am sorry; I am so sorry; I didn't know what I was doing。 ” (我很抱歉,我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是怎么了。) 
他上前一步,拉住转身欲走的雪玳,说: 
“请相信我,你一直是我最敬重的女人,我……我一直在默默地倾慕你,我……我爱上你了……对不起,我立刻就走。” 
托尼连外套都来不及拿,就拉开门走了出去。足有五分钟过去了,雪玳才听见托尼的车子发动的声音。他的车离去时的马达声很响,短暂地划破了夜晚的宁静。不过,只几秒钟,那轰轰的声响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了。 
一周以后,雪玳已渐渐忘记了这件事。 
有一天,她的基金会忽然收到一张五万美元的支票,这个数额令她吓了一跳。支票左上方签发人的姓名印着Tony Miller,备注上写着: 
“To the greatest woman I had ever known。”( 给我认识的伟大女性。) 
“Tony Miller。”,雪玳反复念了几遍这个陌生的名字,心里思忖着不知是哪一位慷慨的富翁捐赠的款项。 
Tony!忽然,她的眼前闪现出托尼的影子。莫非,是他? 
以前在家里的时候,查里斯从来就只叫他托尼,所以雪玳并不知道他的姓。她的手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拿起电话,拨了他公司的电话号码。 
“Hi; may I talk to Mr。 Tony Miller ?”( 你好,我可以跟托尼·米勒先生谈话吗?) 雪玳用这个方式巧妙地问接线员,如果根本不是Tony,那接线员必然会回答说没有这个人。 
“Ok; hold on。 ”( 好的,请稍等。) 雪玳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她将电话紧紧地贴在耳边,屏住了呼吸。 
“Hello; it's Tony Miller; what can I do for you? ”( 你好,我是托尼·米勒,我可以为您做些什么吗?) 话筒里清晰地传来托尼柔和的嗓音。 
雪玳心跳加快,忽然有点儿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她的手腕忽然变得软绵无力,电话从她手中滑落到膝盖上。 
片刻之后,她拾起话筒,微微一笑,轻轻地挂断了电话。   
第十八章 艺术无价   
五月的拉斯维加斯已经渐趋炎热,一年之中的旅游旺季到了。一架架飞机满载着游客,每天24小时不停歇地从世界各地飞来,人群不断地涌入,涌入。拉斯维加斯,永远热烈繁盛,思醉普大街上,游客们在阳光下熙熙攘攘地流动,仿佛一条永不枯竭的兴奋的河流。 
蓓蓓在售货屋里面,忙着用计算器算账,夕燕就在售货屋的阴影处乘凉,偶尔去整理一下货架上的产品。刚刚忙过了一阵,两个人的额头上都有些汗津津的。 
“妈,今天的利润是三百二十块!”蓓蓓算完后,忙不迭地宣布数字。 
“扣掉费用没有?” 夕燕不放心地问。 
“当然扣掉啦!我难道有那么笨?!” 蓓蓓撅嘴道。 
“嗯,我看货架上的东西,有几样不够卖了,恐怕今晚还得要赶一些出来。”夕燕在清点着存货。 
“好啊!妈,今晚就由我来做吧,我看你最近脸色不太好,别累坏了身体!”蓓蓓懂事地说。 
“没事儿,两个人一起干活更有劲。”夕燕疼爱地看了女儿一眼。 
“Excuse me! ”( 对不起打扰了) 夕燕循声望去,只见一位年纪约五十岁的白人妇女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售货屋边,正和蔼地向她们微笑着。她的仪态高贵雅洁,看那身装束和风度,显然是属于上流社会阶层的人物。 
“May I help you? ”(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夕燕赶紧迎上前去。 
“我可以知道一下这些作品的价格吗?”这位妇女十分优雅地用手指了指悬挂在售货屋上方的“江南水乡之梦”系列刺绣。 
“呃……这个……” 夕燕不知说什么好,因为她还没有卖掉它们的思想准备,所以,从来也未曾去考虑过它们的价格。夕燕求助地转回头看看蓓蓓。 
“这些刺绣品都是精品,如果你有意要买的话,不妨出个价,我们商量后,觉得合适就卖。”蓓蓓不愧是聪明伶俐,见夕燕没有主意,便朗朗地对那位妇女说。 
“Ok,可以麻烦你取下来让我仔细看看吗?”白人妇女礼貌地要求。 
夕燕轻轻地将“太湖泛舟”和“霞落花巷”取下来给她欣赏。 
夕燕的绣品,用的是乱针绣法,花线劈丝极细,超过40分之一,使得她的绣品光泽感极强。这两幅绣品,混合使用了六十几种不同颜色的花线,色彩丰富和谐,美不胜收。 
“Wonderful!”( 很精彩!) 白人妇女看了一会儿,不由得赞美起来。 
她看看腕表,思索了一下,便从一只小巧的手提包里取出两张名片,分别递给了夕燕和蓓蓓,说道: 
“我必须离开去赴一个约会,明天我还可以在这里见到你们吗?” 
“当然可以!明天见!”蓓蓓答道。 
“Ok; see you; thank you!”( 好的,再见; 谢谢你们!) 
待白人妇女走远了,夕燕拿着名片看了看那一串串的英文,问蓓蓓: 
“看不大懂,这个女人是做什么的?” 
“凯瑟琳。 金,纽约的艺术品收藏家!”蓓蓓看着名片念出她的名字和公司。 
“啊!艺术品收藏家?要买我的绣品?”夕燕十分吃惊。 
“妈,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哦!”蓓蓓很兴奋。 
“可是,可是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没舍得卖。”夕燕有些犹豫。 
“没舍得卖就对啦!在中国能卖多少钱?五百一千,够多了吧?现在可是在美国,讨论的是美金!” 
“你知道,这些绣品的价值对我来说,确实是不能用钱来衡量的,人民币也好,美金也好,我不在乎,我就是挺舍不得的。”夕燕的眼前不禁浮现出和母亲一起刺绣的情景。 
蓓蓓明白夕燕太恋旧,这些绣品,绣出的,不仅仅只是亭台楼阁、水乡风情,而是凝聚着夕燕所有的青春梦想,是那些已经流逝了的岁月时光的记忆珍藏。 
“妈,买主可是纽约著名的艺术收藏家,你的绣品卖出去给美国人,让全世界的人都看到我们家乡的美丽,知道我们有这么优秀的艺术作品,又有什么不好呢?” 
“那,明天她如果来的话,就听听她出什么价吧。”夕燕终于被蓓蓓说动了。 
“好啊!”蓓蓓开心地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见她甜蜜的样子,夕燕忍不住也笑了。 
第二天下午,凯瑟琳果然又来了。 
这次她足足花了一个小时,一件件地,仔细看完了全部绣品。 
见她看得那么仔细,蓓蓓忍不住问: 
“凯瑟琳女士,这些刺绣,你买回去是为了私人收藏呢,还是要再拿去卖?” 
“收藏。我的收藏品,除非有特殊情况,一般都是非卖品。”凯瑟琳回答。 
“哦!” 
“您就是这些作品的作者吧?”凯瑟琳朝夕燕问道。 
“是的,是我绣的。”夕燕点点头。 
“那就简单多了。这些作品很好,我打算全部买下。”凯瑟琳取出一本支票簿,刷刷地在上面写了一串数字,然后递给了夕燕。 
“请看看这个价格您是否可以接受?” 
夕燕惴惴地接过支票,拿过来跟蓓蓓的头凑到一起,她们看到了一个令人目瞪口呆的数字,十万美元! 
“这个,这个实在是太多了!我不能要!”夕燕语无伦次地说道。 
她对面前这位优雅的白人妇女,忽然充满了莫名的感激,因为,她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珍爱的绣品,居然能获得别人如此的垂青,油然而生一种知己之感。 
“我知道,这个数目是有点多。所以,我事先也没有征询你们的意见,很抱歉。” 凯瑟琳打量了一下她们的售货屋,走近,拿起一件昨晚才绣好的枕套,摇摇头:“一个艺术家,却浪费自己的艺术天资,消耗精力去绣一幅十美元的枕套!” 
她那沉思的眼光飘向了远方,她的声音非常柔和: 
“我去过很多国家,非洲、印度、埃及……每次,我都会发现一些优秀的艺术家们,不得不浪费很多的时间去干活赚钱,养家糊口。而每当看到这种情景,我都觉得很痛心!” 
她将目光落在夕燕脸上,温和地看着她说: 
“看样子,你们的生活也不富裕,做生意一定很辛苦吧!这就是我为什么花十万美金来买你这六幅作品的原因。我只是希望能用自己微薄的力量,去成就一个真正的艺术家。这些年,我深深地体会到,作为一个艺术收藏家,不能只拥有商人的头脑,更需要有一颗热爱艺术的心。艺术是无价的!不要让那些平庸的东西,和眼前的利益,糟蹋了你的才华,一个人的艺术生命是有限的!” 
夕燕呆住了,她顿时感到喉咙沙哑,发不出一点儿声音。站在一旁的蓓蓓也为凯瑟琳的话震动了,对她不由得肃然起敬。 
凯瑟琳找来的人小心翼翼地将六幅绣品放上车,绣品只是经过了软裱,所以,没费什么工夫。 
凯瑟琳临离开前,要走了她们的联系方式,并对她们说,五月底,她的纽约东方艺术画廊将会举行一次展览,届时,她将会邀请夕燕母女以艺术家身份出席展会。 
临别,她紧紧地握住夕燕的手,用真诚的目光望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 
“请不要忘记我说过的话,艺术是无价的,你应该去发现自己真正的价值。” 
凯瑟琳带着六幅绣品走了。 
夕燕还呆呆地站在售货屋旁,一直被她紧紧地攥在手心里的、那张十万美元支票,已经变得有些潮湿。 
凯瑟琳的话,令她百感交集,旧日的种种记忆,那些历尽艰辛的日子,汇成万千的思绪,化为滚滚的波涛,在她的眼里滋长成河。 
她的心在颤栗,她的泪水情不自禁夺眶而出。 
阳光下,五彩缤纷的售货屋,由于那六幅“江南水乡之梦”绣品被摘走,一下子显出了荒凉和萧条,只剩下那些五颜六色的廉价丝绸睡衣和围巾,在风中轻轻地飘荡。   
第十八章 纽约展会   
夕燕从六岁起便开始跟着母亲学刺绣,在她们那座小村庄里,几乎家家都有“绣娘”。二十几年来,她几乎每天都埋着头,不停地飞针走线,为了生活,为了养活母亲和年幼的女儿,她像一只蜜蜂一样,辛勤劳作。她从来没有想到,她做的这种活儿,竟然还可以被视为“艺术”。 
凯瑟琳的那番话,带给她的震惊是无与伦比的。她不禁为自己过去的自轻自贱而惭愧和悔恨。她开始了思索,开始思索在她三十几年的生命里,从来未曾思索过的东西。 
凯瑟琳的东方艺术展会,在纽约帝国大厦里如期举行。前来参加的有很多名人及来自社会各界的人士,出席的男士均着礼服,女士则盛装入场。夕燕和蓓蓓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隆重的场面,真是大开眼界。 
好在她们早已穿上了凯瑟琳为她们准备好的两套漂亮衣裙,不然会与周围气氛完全格格不入。想到凯瑟琳送她们衣服的时候,她的言辞那么婉转,唯恐伤及她们的自尊,夕燕心里对她更升起了一层敬意。 
展会更像是个上流社会的沙龙,客人们端着酒杯,三三两两,随意地漫步在充满东方情调的艺术长廊,时而停留在他们感兴趣的艺术品前,凝神注目,或是与旁人低声品评。每个人都配有一副耳机,来宾们只要打开耳机,里面就会传来悦耳的背景音乐,和着音乐响起的,是对每一幅作品的介绍。 
凯瑟琳作为主人,显得十分忙碌,她不停地跟客人小声地谈话,还引领着一些客人跟她邀请来的作者一起交谈。 
见此情景,夕燕和蓓蓓也不便多打扰她,她们也跟别人一样,捧着咖啡杯,四下走动,欣赏画廊里的作品,像别人那样轻言细语地交谈,享受这充满温馨和高雅的文化气氛。 
夕燕身着一身黛紫色的长裙,衬托出她天然拥有的东方韵味,她那双丹凤眼,挺直的鼻梁,在紫色掩映下略显苍白的脸庞,更透出一种东方古典女子的美丽。 
蓓蓓穿着吊带黑色的紧身中裙,她那高挑的身段,雪白的肤色,美丽迷人的眼睛,一个如此年轻的中国女孩儿出现在这样的展会上,引来了不少惊奇的注视。 
夕燕的六幅刺绣,已经被凯瑟琳用红木重新装裱过,悬挂在长廊的墙壁上。有几位女士一直在欣赏和讨论着,不一会儿,凯瑟琳从别的客人那里脱身,走到那几位女士身边,和她们谈笑着。夕燕和蓓蓓刚好漫步经过,就被凯瑟琳叫住,介绍给那几位女士。 
“Hello; it's so nice to meet you! ”( 你们好!见到你们实在是太好了。) 那几位女士跟她们打招呼。 
“N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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