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翼剑-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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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蝶不但不避,反而挡住两人中间,小脸微红道:“莲姐姐,你误会了,是小蝶主动抱住公子的。”
杨飞从地上爬起,尴尬的笑道:“原来这位是小莲姑娘,你定是误会在下了。”
那女子正是梅云清的另一名贴身婢女梅莲,她见小莲反替杨飞求情,不由诧声问:“小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蝶低声道:“当日便是公子在软香居见到小蝶,然后托庄主姐姐将小蝶赎出来的,公子是小蝶的恩公,小蝶见到公子,想做公子的婢女报恩,公子不允,小蝶就,就……”后面的话她自然不好意思道出。
梅莲向杨飞恶狠狠的问道:“真是如此?”
杨飞厚着脸皮道:“就是这么回事。”
梅莲还剑入鞘,冷声道:“看在小蝶的面子上,饶你一次,下次再见,休怪本姑娘剑下无情。”
杨飞赔笑道:“还未请教姑娘是……”
梅莲哼道:“本姑娘名梅莲,和小兰姐一样,是庄主的贴身婢女,你对小兰姐做的坏事,本姑娘可都知道,正想寻你算帐,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小蝶急急道:“莲姐姐,公子他是好人,你肯定是误会了。”
杨飞道:“小兰之事,甚是离奇曲折,小莲姑娘且慢动怒,容在下详禀,你听了之后,定会原谅在下。”上次梅兰撞见小蝶和自己同榻而眠,差点一剑宰了他,这次梅莲又撞见他抱着小蝶,又差点一剑了结他,前后经过,大同小异,令人费解。
梅莲点头道:“好吧,不过若本姑娘听到有你的不是,定不轻饶。”
杨飞连忙称谢,心道你这是逼着老子说谎吗?小心老子让你家小姐将你赏我,先奸后淫,再卖去妓寨,看你还凶不凶。
杨飞转着满肚坏水,依旧面不改色,一脸微笑道:“敢问小莲姑娘前来找在下有何要事?”
梅莲一脸不屑道:“算你走运,我家小姐要见你。”
杨飞楞了一下,指着自己反问道:“你家小姐现在要见我?”
梅莲颇为不耐道:“当然是现在,否则本姑娘干嘛现在来找你。”
杨飞心下暗奇:梅云清明明约好晚间子时之后再见,为何现在又遣梅莲来请自己,难道是耐不住春闺寂寞,故而……
他想得出神,竟忘了答话,梅莲心中一恼,用剑柄在他额头狠狠敲了一记。
杨飞惨叫一声,抚着痛处,怒道:“你干嘛打我?”
梅莲冷冷道:“小姐正等着呢,你还不速速随我前去?”
杨飞顿时语塞,只好自认倒霉道:“还请小莲姑娘带路。”正欲举步,想起小蝶还在房内,便回首对小蝶道:“小蝶,你且先回去,我有空再找你。”
小蝶有些幽怨道:“公子,这午膳是小蝶精心为你做的,你还没吃完呢。”
杨飞闻得此言,瞧瞧桌上的佳肴,亦觉可惜,可为见云清,也顾不上了,便道:“你先回去,我回来了自会吃的。”
小蝶道:“可是到时膳食已冷,公子吃了,恐怕身体不适,不如小蝶在这等着,待公子回来了再替公子热一热。”
杨飞心中一热,不忍拂了她的好意,便点头应了,随脸上写满“你烦不烦”的梅莲正大光明,堂而遑之的步入内庄。
第十一集(桃花之劫)第三章伊人之情
一路所见皆是女子,见了杨飞,忍不住指指点点,尽皆掩嘴而笑,杨飞心中莫名其妙,暗道老子又不是三头六臂,有那么好笑吗?
走在半路,一直远远在前吊着的梅莲忽然停下,待他走近,低声问:“你脸上的掌印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哪个女子打的?”
杨飞一摸左颊,那掌印依然未消,自己还堂而遑之的当众展示,怪不得那些女子会发笑。
梅莲见他不答,心生怒意,稍稍大声道:“死淫贼,问你呢。”
杨飞恼羞成怒道:“少死淫贼死淫贼的乱叫,再叫小心老子拿你做回淫贼。”
梅莲一个黄花大闺女,闻此污言秽语,顿时脸红过耳,利剑出鞘,杀气腾腾道:“你敢?”
杨飞正自着恼,毫不避让道:“你看我敢不敢?有本事,你先一剑杀了老子,否则,嘿,嘿!”
梅莲持剑在手,却难刺下,目中泪花狂涌,气得说不话来。
“小莲,你跟他斗嘴,是斗不过他的。”一个悠悠的声音传来,杨飞循声望去,只觉不远有一座双层红色楼阁,阁匾上书“红妆别馆”四大颇为娟秀的大字,二楼一窗南开,梅云清不施粉黛,秀发如云,披肩而洒,身着夹袄,脸带娇羞,凭窗支肘,探首望来。
“云清!”杨飞满腔怒火化为乌有,心儿不争气的大力跳了两下,不觉轻轻唤了一声,足下一点,提气掠上窗去。
梅云清娇呼一声,连忙避开,由得他穿窗而入,落在房内。
梅云清瞧着她,嗔道:“哪有你这般进来的?”
杨飞笑道:“此乃杨门进房法,独此一家,别无分号。”
梅云清娇哼道:“死淫贼,连进房的方式也是作贼似的。”她那声死淫贼虽与梅莲方才骂得一般无二,语气却是有如天壤之别。
杨飞只觉现在的梅云清与早间稍有不同,早间的梅云清总是冷冷冰冰,令他难以捉摸,而现在的梅云清却是情意绵绵,令他爱宠若惊。
杨飞大着胆子,搂着伊人纤腰,嘿笑道:“我既已是淫贼了,索性淫到底,将江湖第一美人给采了吧。”
梅云清红晕满脸,啐道:“你敢?”她此语又与梅莲一模一样。
杨飞的话却与方才仅有一字之差:“你说我敢不敢?”一搂美人,垂首吻下。
梅云清微微一避,还是让他亲个正着,由他任索予求。
半晌,杨飞松开有些气喘吁吁,意乱情迷的梅云清,那种玉人在怀的感觉,令他几欲手舞足蹈,引吭高歌。
这时,房内深处忽然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表姐,你就这般任由被这淫贼欺负?”出声的正是两日不见的阮忆梅。
梅云清挣开杨飞,含羞道:“这淫贼大胆如斯,表妹你说该怎么办?”
杨飞牵着她的玉手,笑嘻嘻的步往里间,见阮忆梅坐在梳妆台前,亦如梅云清一般,未结发式,连衣着亦是一般无二,他不禁回头,瞧了一下心上人,二女容貌本就相仿,这般打扮,令他心中一阵恍忽,几疑梦中。
阮忆梅见他怔怔瞧着自己,目光毫不避让的迎了过来,笑道:“本来我想扮成表姐的样子骗骗你,哪知你死淫贼老是正门不走走窗户,啊……”她言及此处,忽然掩嘴娇呼,显是想起自己话有语病,此言不是正好影射上次在太原梅园杨飞自窗掠进她的香阁偷香窃玉之事?
梅云清眼中闪过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嫉意,抿嘴微笑道:“他若连我都分辩不出,如何能做我的未婚夫?”
早间杨飞虽得她原谅,此刻见她重提,自是愈发喜欢,待梅云清与表妹并排而坐,目光巡视,拍胸保证道:“就算你们百年之后,变作一堆白骨,我也分得出谁是表姐谁是表妹。”
阮忆梅嗔责道:“表姐,这家伙盼着咱们死呢,你说该怎么办?”
梅云清笑骂道:“该打二十耳光。”
阮忆梅笑靥如花道:“那表姐你来,我可不敢。”
梅云清道:“我来就我来,这家伙在外沾花惹草,你表姐我正想略施小惩,教训教训他。”
阮忆梅冲杨飞得意的笑道:“表姐夫,快过来,你行举不规,表姐想教训你,以敬效尤。”
杨飞被她叫了声“表姐夫”,真是既舒且服,心甘情愿的应了一声,乖乖走近,引颈就罚。
阮忆梅拍掌笑道:“表姐夫真听话,表姐,快来打啊。”执着梅云清玉手,摆好架势,作势欲打。
杨飞距二女咫尺之遥,嗅着她们的处子幽香,早已心神荡漾,不知身处何方,心想被心上人打两巴掌,亦是无碍。
梅云清定定瞧着杨飞,玉手扬起,却难打下,半晌忽然幽幽叹了口气道:“表妹,你代我打吧。”
“这可是表姐你说的。”阮忆梅跃跃欲试道:“我长这么大,还未打过男人呢,表姐夫,是表姐要我打你,你将来可别怪到我头上。”
杨飞涎着脸道:“不怪,不怪,能让忆梅表妹玉手击面,是在下前世修来的福份。”
阮忆梅玉颊红潮浅涌,凑了近来,轻轻道:“那我可不客气了。”
杨飞附和道:“忆梅表妹不用客气,尽管打个痛快。”
阮忆梅见他说得那张脸好似不是他的一般,这耳光哪还打得下去,啐了一声,忽问:“我和表姐还没打,你脸上倒有巴掌印了,是不是又去沾花惹草了?”
杨飞暗道糟糕,梅云清肯定不愿阮忆梅知道早间竹林之事,心念电转,信口胡诌道:“忆梅表妹你住在这里享福,当然不知我在那宾馆如何艰苦,别的不说,单是蚊蝇蛇蚁,就是成群结队,气势汹汹,话说昨晚你表姐夫我美梦正酣,突感飞蚊大军连夜奔袭,扑面而来,我浴血奋战,终寡不敌众,一不留神,打到自己,以至如此狼狈。”
阮忆梅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忍住笑意向梅云清问:“表姐,外庄的宾馆有那么差吗?我倒要去瞧瞧,表姐夫,你欢不欢迎?”
杨飞忙道:“欢迎之至,你表姐夫我今晚就算拼了小命,也要将那些吸血的宵小之物赶尽杀绝,还忆梅表妹一个清静世界。”
梅云清啐道:“你休听他胡说八道,梅花山庄又不是蚊蝇山庄。”
“蚊蝇山庄?”阮忆梅笑倒在她怀中。
杨飞望着梅云清,心中寻思如何找个藉口将阮忆梅赶走,抑或伴着梅云清回竹林去单独相处。
梅云清与他目光一触,娇靥微红,不觉避了开去。
阮忆梅偷偷瞧着二人,芳心涌出莫名嫉意,意动之下,忽然娇笑道:“表姐,这打耳括子的法子太过粗野,咱们都干不来,我另外想了个好法子教训表姐夫。”
梅云清道:“什么法子,说来听听。”
杨飞道:“忆梅表妹快说,在下洗耳恭听,就等着受罚呢。”
阮忆梅故意卖关子道:“表姐夫你刚才不是说就算我和表姐变成两堆白骨,你也认得出那堆白骨谁是表姐,谁是我吗?”
“是这个意思!”杨飞辩解道:“不过我可没你说得这么难听。”
阮忆梅悠然道:“也不须咱们变成白骨了,就蒙上表姐夫你的双眼,我和表姐就站在此处,如果你能认出哪个是表姐,就算你赢了,否则就算你输了。”
杨飞问道:“赢了如何,输了又如何?”阮忆梅今日好似存心与他作对,明知他与梅云清久别重逢,要一述衷情,可就是赖在此处,不肯离去。
阮忆梅道:“若是赢了表姐便让你亲上一口,若是输了证明你根本在骗表姐,所以你要与表姐解除婚约。”
“什么?”杨飞闻言大惊,连连摇头道:“这赢了还好说,若是输了,这个,这个……”
阮忆梅娇哼道:“你刚才还说什么白骨可辩,难不成都是哄表姐开心的。”
杨飞呐呐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阮忆梅道:“说来说去,你就是没胆,表姐,这死淫贼根本毫无诚意,你干嘛还死心塌地的钟情于他?”
杨飞求助的目光望向梅云清,见她含笑不语,显是想看自己到底有无胆量接受挑战,为搏美人芳心,杨飞把心一横,大声道:“输了就照你说的办,可若是赢了,须得再加样奖赏。”
阮忆梅娇笑道:“你想要什么。”
杨飞道:“你得答应为我办一件事。”
阮忆梅不假思索道:“好,我答应你。”
杨飞愕然道:“你答应得如此爽快,就不怕我所说的你难以办到?还是你压根准备赖帐?”心想老子要你去妓院当婊子,不知你答不答应?
阮忆梅道:“有表姐在此,晾你也不会乱来。”
“原来你早已有了计较!”杨飞不禁苦笑,举起双手,闭上双目,一付勇赴沙场,慷慨就义的无畏神情道:“来吧!”
阮忆梅寻了一方黑巾,向梅云清招手道:“表姐,快来帮忙啊。”
梅云清微微一笑,倒真上来与阮忆梅合力将杨飞双目蒙了严严实实。
阮忆梅凑到杨飞耳边道:“等人家喊开始后你才能动哟,否则便算违规。”又压低声音道:“我和表姐补了同样的香粉,你可别想光凭香味把人给嗅出来。”
杨飞暗暗叫苦道:“那你们可不许到处走动。”
阮忆梅应道:“我和表姐站在榻边不动,你可慢慢辩认,认出来便牵住她的手。”
杨飞大喜,暗道如此可容易多了,待阮忆梅叫了声开始,缓缓行到榻前,慢慢摸索起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熟悉的香粉味道,分别自两处传来,杨飞想起自己蒙眼前梅云清站在左侧,便向左边摸去。
他摸了几下,忽然前方伸出一只手来,握在手中,柔若无骨,温暖怡人。
杨飞捏了半天,实难分辩,心想此手自己送上门来,又被自己握了老半天,仍不抽回,若是梅云清,定然不会如此,想来必是阮忆梅搞怪。他心有此思,便放开此手,移步右侧,摸了半天,碰到一条玉臂,顺滕摸瓜,往下握住那只手。
那手轻轻一挣,似乎心有不甘,最后还是让他轻轻握住,与平时梅云清欲拒还羞的情形十分肖似。
杨飞心中笃定此女便是梅云清,舒臂将面前美人抱住,正欲扯下黑巾,大叫我赢了,忽闻怀中人儿惊呼:“你这淫贼,快放开我。”却是阮忆梅的声音。
杨飞连忙将她推开,拉着方才那手,除下黑巾一瞧,身旁面红耳赤的不是阮忆梅是谁?他连忙掩饰道:“忆梅表妹,这回被我猜出来了吧?”
阮忆梅道:“你明明输了。”
杨飞哈笑道:“可这只手明明是你表姐的。”
阮忆梅又羞又气道:“你耍诈,表姐,你评评理。”一瞧梅云清,见她娇靥笑颜甚是勉强,下面之言便难以道出,哼了一声,对杨飞道:“算你赢了。”
杨飞哈笑道:“忆梅表妹,你答应我的事算不算数?”
阮忆梅气道:“当然算数,你想怎样?”
杨飞笑道:“忆梅表妹金口玉言,这个诺言岂可轻而易举便践了,待我仔细想想,以后再告诉你。”
阮忆梅又哼了一声道:“好了,你不就是看人家不顺眼吗,我走就是了,表姐,你要和表姐夫亲亲我我,忆梅就不打扰你们了。”
待她离去之后,房中便静了下来,梅杨二人你望我,我望你,面面相觑,颇觉尴尬。
杨飞搔